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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之城-月食-eclipse》
更新时间:2010-08-21| 阅读权限:游客 | 会员币:0枫币|章节字数:200050 |繁简切换:
Eclipse 月食 
献给我的丈夫,Pancho 
感谢你的耐心,爱,友谊,幽默 
以及心甘情愿地去外面吃饭 
献给我的孩子们,Gabe, Seth, 和Eli 
让我感受到所有人都渴望的那种爱

火与冰 
有人说世界将毁灭于火, 
有人说毁灭于冰。 
根据我对于欲望的体验, 
我同意毁灭于火的观点。 
但如果它必须毁灭两次, 
则我想我对于恨有足够的认识 
可以说在破坏一方面,冰 
也同样伟大, 
且能够胜任。        
我们的设下的圈套终究还是徒劳。 看着他摆出保护我的姿势,我的心如坠冰窟。即使他体力早已透支,专注的神情也没有一丝犹疑。我知道我们不能期待任何帮助——就在现在,就像他为了我们的生命,他的家人也在为他们的生存而战斗。我会知道其他战斗的结果吗?会知道最后谁是赢家、谁又是失败者吗?我会活到那个时候吗?机会并不大吧。大大的黑瞳里燃烧着对我的死亡的渴望,那么的凶残和急迫,注视着我的保护人,等待他分神的那一刻。那一刻,我必死。寒冷的森林里,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了一声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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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章 最后通牒 
Bella,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让Charlie把信带给Billy再交给我,好像我们还在二年级。如果我想和你说话,我会给你回电你做了选择好吗?你不能同时拥 
“不共戴天的敌人”到底哪里那么复杂让你无法好,我知道我现在很暴躁,但就是没办法我们没法成为朋友,如果你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和一伙每次我想到你,情况都会更糟,所以别再给我写信了。是的,我也想你,非常想,但这不能改变什么。对不起。   
 Jacob 
 我的指尖轻轻划过这张纸,感受着纸上的凹痕。他的字写得太用力了,都快把纸划破了。我能看到他写信的样子——他很愤怒地写下这些字母,潦草凌乱,再整行整行地划掉写错的话,甚至可能会狂咬他大手中握着的小小的钢笔——这样就可以解释那些墨水的污点了。我想象得到他沮丧的样子——浓黑的眉毛挤在一起,让额头出现皱纹。如果我在他身边,一定会笑出来。我会说:“Jacob,别浪费你的脑细胞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我重读了一遍这些我早已记住的文字,只想笑。这是他的回信——就像他说的,我像个二年级小孩儿似的,把道歉信交给Charlie,传给Billy,再交给他——一点儿都没出乎我的意料,我在打开信之前就想到他大概会说什么了。 
 让我惊讶的是,那些用力写下的字句竟会让我感到这么的疼痛,好像一个个字母都带着尖锐的刀锋。更让我惊讶的是,在我巨大的疼痛下,那些愤怒的开头背后,Jacob的心痛更深更狠地刺伤我。 
 就在我反复考虑这件事时,从厨房里飘来一股烧焦的气味。只要不是在家,“厨房里做饭的不是我”这件事应该都不会让我感到恐慌。 
 我把这张已经很皱了的纸塞进裤兜,用最快的速度跑下楼冲进厨房,猛地拉开微波炉门,把Charlie刚放进去的一罐意大利面酱汁拿出来,还好,刚转了一圈。 
 “我弄错什么了?”Charlie问。 
 “你应该先把盖子拿下来,爸爸,金属不能放到微波炉里。”说话的功夫,我应经快速拧开了盖子,往碗里倒了一半的酱汁,把碗放进微波炉,把罐子放回冰箱,调节时间,按下开始键。 
 Charlie看着我的做法,皱起了嘴唇:“面条我弄对了吗?” 
 我看向炉子上的锅——那正是“警告”我的糊味的来源。“过来帮忙。”我很温和地说,拿过一个勺子,努力把糊在锅底的一坨面糊似的东西分散开。 
 Charlie叹了口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他。 
 他的胳膊交叠在胸前,望向窗外的雨幕,嘟囔着:“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很迷惑。Charlie在做饭?他到底是个怎样的情绪?Edward还没来呢。通常爸爸都把这类事情保留下来作为给我男朋友的“福利”,每句话、每个动作都尽可能地表示出他的不欢迎,而Edward在我爸爸演出之前就都已经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这句话我翻不太好:The word boyfriend had me chewing on the inside of my cheek with a familiar tension while I stirred.)随着一股熟悉的紧张感,“男朋友”这个词让我咬到了舌头。不应该用这个词,一点儿都不该。我需要一个更能表达出永恒的承诺的一个词,但是像天意、命运这样的词在平时说话时用又显得太矫揉造作了。 
 Edward想到了另一个词,那就是我的紧张感的来源—— 
 未婚夫。 
 呃~我抖了一下,不再想它。 
 “我错过了什么吗?我是说,你做晚饭的时候。”我问Charlie。我在沸水中搅拌那坨意大利面,沉沉浮浮的,“我应该说,试着做晚饭。” 
 Charlie耸耸肩:“没有法律说我不能在我自己家里做饭。” 
 “你应该知道。”我看到他皮夹克上别的徽章,咧嘴笑道。 
哈。很好的法律。”好像我的一瞥才让他想到他还穿着它。他脱下夹克,挂到墙上的小钉上,他的枪套也在指定位置挂着——他好几周都觉得没必要带它去警局了。不再有恼人的消失事件打扰这个华盛顿州福克斯小镇,多雨的树林里也不再有人看到巨大的神秘的狼…… 
 我安静地继续戳着那坨面条,猜测着Charlie会不会谈论什么事情在他的个人时间烦恼着他。我的爸爸不是个多话的人,而他为了安排好和我坐在一起的晚餐所做的努力很清楚地表明:他能想到的话实在太少了。 
 我习惯性地瞟向钟表——在这段时间内我每隔几分钟就会看一次。就剩不到到半小时了。 
 下午是一天中最艰难的时候。自从我曾经的好朋友(也是狼人)Jacob Black狡猾地向爸爸报告了我骑摩托车的事——他背叛我,设计我,为了让我被爸爸关禁闭,这样我就不能和我的男朋友(也是吸血鬼)Edward Cullen呆在一起了——Edward就只被允许从下午七点到九点半见我,总是在我被关禁闭的家里,而且是在爸爸永恒的怒目而视的监督下。 
 原来的由于缺少解释的三天消失和一幕悬崖跳水而得到的小禁闭就因为摩托车事件升级成了现在的样子。 
 当然,在学校我还是能见到Edward的,因为我爸爸没法避免这件事。而且,Edward几乎每夜都在我的房间度过,但是Charlie恰恰不知道。Edward轻易就能安静地爬进我二楼的窗户,这种能力就像他能读出Charlie的心思的能力一辆有用。 
 即使下午是我唯一一段不和Edward在一起的时间,这也足够让我感到焦虑了,每一秒都像一年那么长。但我仍然没有抱怨他对我的惩罚,因为一点,这是我应得的,另一点,我现在不能搬出去而伤害爸爸,因为会有一个更加长久的分离,一个永恒的分离,Charlie看不到它,但我能看到,那很近了。 
 爸爸坐在桌子旁,手边放着一块火腿和一张展开的带着潮气的报纸,很长时间,不同意地发出“啧啧”的声音。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看新闻,爸爸,它只让你不高兴。” 
 他没理我,拿着报纸抱怨着:“这就是为什么每个人都想住在一个小镇子上!真荒唐!” 
 “这次大城市又做错什么了?” 
 “西雅图简直是在努力成为全国谋杀案最多的城市!最近两周就有五起还没侦破的入室谋杀案件。你能想到怎么住在那种地方吗?” 
 “爸爸,我想实际上凤凰城的入室谋杀更多,我就那么住了。”而且在我搬到他的安全的小镇之前,从未如此临近成为一个谋杀的受害者。事实上,我现在还是好几个计划的目标。我摇动着勺子,水晃起来。 
 “嗯,你没办法报答我。”Charlie说。 
 我放弃了把面条恢复成原状(I gave up on saving dinner and settled for serving it),用切牛排的小刀给Charlie和我各自切下了一份意大利面,他有些局促不安地看着我。Charlie帮忙倒上了酱汁,然后就大吃起来。我狠狠地跺着脚走到桌旁,不太有食欲地吃了起来。我们的晚餐很安静,Charlie还在看新闻,所以等他开口的功夫,我接着早餐看到的部分继续读那本读了好多遍Wuthering Heights的书,努力让自己沉浸在书中世纪交替的英格兰帝国。 
 我刚看到Heathcliff回归的部分,Charlie就清了清嗓子,把报纸丢到了地板上。 
 “你说的对,”Charlie说,“我这样做确实有一个原因。”他用叉子搅了搅粘乎乎的面条。“我有事想和你说。” 
 我把书放在一旁,书皮早就坏了,平平地摊在桌子上,“你可以直接命令我。(you could have just asked)” 
 他点了点头,眉毛皱到了一起,“对,我下次记着。我想少做一次饭能让你的态度软化一点。” 
 我笑了,“这很有用——你的厨艺都让我软得像棉花糖了。你想要什么,爸爸?” 
 “嗯,是关于Jacob。” 
 我觉得我的表情僵硬了,“关于他什么?”我绷紧了嘴唇问道。 
 “很简单,Bells。我知道你一直挺心烦他告发你的,但那是正确的。他是在尽责任。” 
 “责任。”我尖刻地重复了一遍,转了转眼睛,“好吧,到底关于Jacob什么?” 
 这个不经心的问题在我脑中盘旋了一圈,纯粹是个没什么意义的问题。关于Jacob什么?对他我还能做什么?我曾经的好朋友而现在是……什么?我的敌人?我畏缩了一下。 
 Charlie突然谨慎起来,“别和我生气,好吗?” 
 “生气?” 
 “嗯,也是关于Edward的。” 
 我眯起了眼睛。 
 Charlie有些生硬地说:“我让他进我家了,不是吗?” 
 “是的,”我承认,“就短短一会儿。当然,你可能让我以后在你家外面也能呆短短一会儿。”我继续说道——只是开玩笑,我知道我在上学这段时间一直都会被关禁闭,“我最近表现不错。” 
 “呃,从某个角度来说,这也是为什么我想和你谈话……”Charlie竟然弯着眼睛咧嘴笑了,在那一刻他简直年轻了二十岁! 
 从那个微笑里我看到了一丝希望,但我缓慢地进行下去,“我不明白,爸爸,我到底是在讨论Jacob还是Edward还是我被关禁闭?” 
 他又笑了一下:“应该是三个都有。” 
 “他们有什么关系?”我谨慎地问。 
 “好吧,”他叹了口气,好像投降似的举起了双手,“我觉得也许因为你的好表现应该得到‘假释’。你一个孩子,竟然都没抱怨过。” 
 我的嗓门和眉毛一起抬了上去:“真的?不关禁闭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搬出去之前会一直被关禁闭呢,Edward也没发现Charlie的想法有什么变动。
 Charlie伸出一根手指头:“有条件的。”
 我的兴奋劲儿立马消失了,叹息道:“真好。”
 “Bella,这更多的是请求而不是命令,好吗?你自由了,但我希望你能够……明智地,利用这段时间。”
 “什么意思?”
 他又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很想所有的时间都和Edward在一起……”
 “我也和Alice在一起。”我打断他。Edward的妹妹没有被规定拜访时间,想来就来。Charlie在她的巧手的摆布下十分顺从。
 “确实,”他说,“但除了Cullen一家你还有,或者说曾经有别的朋友,Bella。”
 我们对着看了很久。
 “你上次跟Angela Weber说话是什么时候?”他扔给我一个问题。
 “星期五午饭的时候。”我立刻回答。
 Edward回来之前,我学校的朋友们分成了两派,我喜欢把它们分成“正义VS邪恶”,“我们和他们”也行。正义的一方有Angela,她稳定的男友Ben Cheney,和Mike Newton,这三个人非常慷慨地原谅了我在Edward离开时的疯狂。Lauren是“他们”一方邪恶的核心,并且其他所有人,包括我在福克斯的第一个朋友Jessica Stanley,看来都愿意追逐她的“反对Bella”阵营。Edward回学校之后,这条界限更明显了。
 Edward的回归让我损失了和Mike的友谊,但Angela始终忠实于我,Ben自然就追随她的步伐了。尽管几乎所有人对CUllen一家都自然地产生反感,但Angela每天中午都会艰难地坐在Alice旁边,而几周之后,她看起来已经很自在了。一个人只要愿意和Cullen家的人相处,就很难不被他们所吸引。
 “在学校外面呢?”Charlie问道,拉回我的注意力。
 “我在校外见不到任何人,爸爸。我被关禁闭了,不记得吗?况且Angela也有男朋友,她总是和Ben在一起。如果我真的自由了,”我很怀疑地补充道,“我们也许可以在一起。”(还是把double翻译成“两对一起约会?”)
 “好吧,那么……”他犹豫了一下,“你和Jake以前那么要好,但现在——”
 我再一次打断他:“你能直接说重点吗,爸爸?你的条件究竟是什么?”
 “我认为你不该因为你男朋友而抛掉所有其他的朋友,Bella。”他严厉地说,“这不好,而且我觉得如果你多和他人相处,你的生活会平衡一点。去年九月发生的事……”
 我畏缩了一下。
 他采取守势:“哪,如果你在Edward Cullen之外还有别的生活,可能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儿。”
 “一定会那样。”我咕哝着说。
 “可能会,可能不会。”
 “重点是?”我提醒他。
 “利用你的自由,也去看其他的朋友。保持平衡。”“好吧好吧,”我妥协道,“平衡。”
 “还有Jacob。”他坚持道。
 “我试试。”
 “很好。找到那个平衡,Bella。还有,啊,你收到了几封邮件。”Charlie说,不似多心地转移了话题,“在炉子旁边。”
 我没有动,脑袋里还在围绕着Jacob的名字一片混乱。那很可能是垃圾邮件,我昨天刚收到妈妈寄来的包裹,并不期待还会收到什么别的东西。
 Charlie起身抻了个懒腰,推开椅子。他把他的盘子放到水池里,打开水龙头冲洗之前,他停了一下,把一个厚厚的信封扔给我,它滑过桌子,撞到我的胳膊肘,停在我面前。
 “呃,谢谢。”我咕哝着说,有些困惑他的莽撞。然后我看到了回信地址——是阿拉斯加东南大学寄来的,“真快,我还以为我也错过了这所学校的报名时间呢。”
 Charlie轻声笑出来。
 我一把信封转过来便盯着他,“打开了。”
 “我很好奇。”
 “我很震惊,警官先生。这违反了联邦法律。”
 “哦,我只是读了一下。”
 我拿出一封信和一张叠好的课程安排表。
 “恭喜你,”在我读信之前他说,“你的第一个录取通知书。”
 “谢谢,爸爸。”
 “我们应该探讨一下学费。我现在有一些储蓄——”
 “嘿,嘿,不用。我不会动你的退休金的,爸爸。我有自己的大学存款。”但刚开始没有多少,而且所剩无几(上一本中都花在修摩托车上了)。
 Charlie皱了皱眉头:“有些地方化费很高的,Bells。我想帮你。你不用因为阿拉斯加比较便宜就决定去那儿。”
 阿拉斯加一点都不便宜。但很远,而且朱诺(阿拉斯加首府)每年有三百二十一天都被阴云覆盖;第一点是我的选择的先决条件,第二点则是Edward的。
 “我已经攒够钱了,况且那儿还有很多经济援助,也很容易贷款。”希望我说的谎不那么容易被识破,事实上,我并没有好好地搜索过这类信息。
 “那么……”Charlie说了个开头,便皱着嘴唇,把视线转开了。
 “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他皱了皱眉头,“只是想知道……Edward是计划明年上大学吗?”
 “哦。”
 “嗯?”三下轻快的敲门声把我从窘境中拉了出来,Charlie转了转眼睛,而我跳了起来。
 “来啦!”我喊道,感觉Charlie好像在嘟囔着“滚开”。我无视他,去让Edward进来。我猛地打开门——期盼的感情多到荒唐——他就在那儿,我的奇迹。
 时间并没让我对他那完美的面庞免疫,我确定我永远都不会习惯他任何的方面。我注视着他苍白的容貌:坚硬富有棱角的下颌,柔软的唇线——皆因一个微笑而微微扬起,鼻梁挺直,颧骨很高,宽阔的额头如大理石般光滑,古铜色凌乱的发丝被雨打湿,颜色更深了,纠缠在一起,点染了些许的朦胧与暧昧……
 我把他的眼睛留到最后去看,因为我知道一旦望进去,我就会失掉所有的想法。他的眼睛大大的,长睫下温柔的眼眸中流淌着金色。这种感觉很奇特——我浑身的骨头好像都酥软了;还有些眩晕,但那是因为,又一次,我忘记了呼吸。
 那是张世界上所有的男模特都愿意以自己的灵魂来交换的面容,当然,那可能也恰恰是它的代价——一个灵魂。
 不,我不会相信的,甚至因想到这儿而有种负罪感,同时又很高兴——我总是很高兴这一点——我是世界上唯一一个Edward看不透的人。
 我拉起他的手,当他冰冷的手指包裹住我的手时,我轻声叹了口气。他的碰触带来一种奇怪的释怀感——就好象我深陷于水深火热之中,而那痛苦在此时瞬间就消失殆尽。
 “嘿。”微微笑一下,结束我这个虎头蛇尾的欢迎。
 他抬起我们十指相扣的手,手背轻轻抚摸我的脸颊:“下午过得怎么样?”
 “慢死了。”
 “我也是。”
 他又把手拉到他面前,闭上眼睛,鼻尖滑过我手腕的肌肤,脸上浮现出一个温柔的微笑。抗拒品尝美酒的同时享受它的香气,他曾如是说。
 我知道对他来说,我的血液比任何人的都要香甜,真的就像嗜酒如命的人面前的美酒之于清水一样,而我的血液的香气让他十分痛苦地抵御内心中燃烧的饥渴。但他在第一次产生这种感觉之后就没再回避过,我只能模糊地想像他维持这个简单的姿势所做出的巨大的努力。
 这让我感到伤心,还好,我不会让他痛苦太久了。
 然后我听到Charlie狠狠地跺着脚走过来,以表达他对我们的客人习惯性的不欢迎。Edward睁开眼睛,放下手,但我们仍是十指相扣。
 “晚上好,Charlie。”Edward的表现总是毫无瑕疵,他礼貌地打了招呼,尽管Charlie根本不配得到这个招呼。
 Charlie哼了一声,站在那儿,双臂交叠在胸前。他最近把父母监管实行的特别彻底。
 “我带来了另一组申请表。”Edward说着,举起一个塞得满满的马尼拉信封,一卷邮票像戒指似的套在他的小指头上。
 我叹了口气。现在还有哪些学校他没逼我去申请?他又怎么找到的这些学校?都已经这么晚了啊。
 他向我微笑,好像已经读到了我的想法——他们一定很明显地展现在我的脸上,“还有很多学校没超过报名日期呢,而且有些学校愿意给你破例。”
 我能想到学校作出破例的原因——金钱。
 Edward看到我的表情笑了出来。“可以吗?”他问道,把我拽到了厨房的餐桌旁。
 Charlie气呼呼地跟在后面,但他没法抱怨今天晚上我们做的事,他每天都缠着我让我决定选择什么学校。
 我很快把桌子清理出来,Edward则整理出很吓人的一厚叠表格。我把呼啸山庄放到柜台上,Edward抬了抬一边的眉毛。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在Edward评论之前,Charlie插了进来。
 “说到大学申请,Edward,”Charlie说,语气有些闷闷不乐——他一直避免直接和Edward说话,一旦他不得不和他说,这就加强了他的怒气,“Bella和我刚刚正讨论明年的计划,你决定要去什么学校了吗?”
 Edward向Charlie扬起微笑,友善地说:“还没。我已经收到了一些录取通知书,但还在权衡我的选择。”
 “你都被哪儿录取了?”Charlie看起来很有压力。
 “雪城大学……哈佛……达特茅斯……然后我今天刚刚收到了阿拉斯加东南大学的。”Edward微微侧过脸来向我眨眨眼。我憋住笑。哈佛?达特茅斯?”Charlie喃喃地说,掩饰不住他的敬畏,“呃,那很……那很好。是的,但是阿拉斯加大学……你不会考虑它吧,你都能去常青藤联盟了。我是说,你父亲一定想让你去……”
 “Carlisle不论我选什么都会支持我的。”Edward平静地告诉他。
 “嗯~。”
 “猜猜怎么了,Edward?”我高声问道,陪Edward玩下去。
 “怎么了?”
 我指向柜台上的厚信封,“我刚收到了阿拉斯加大学的录取通知!”
 “恭喜你!”他笑道,“真巧!”
 Charlie的眼睛眯了起来,来回看我们两个,“很好,”过了一会儿,他嘟囔着说,“我去看比赛了,Bella。九点半。”
 他离开时总是这么命令。
 “呃,爸爸?记得我们刚刚关于我的自由的讨论吗?”
 他叹了口气,“好吧,好吧,十点半。你在上学的时候还是有宵禁。”
 “Bella不被关禁闭了?”Edward问。尽管我知道他一点儿都不惊讶,也无法察觉他那突然兴奋的嗓音中有什么假装的地方。
 “有条件的,”Charlie从牙缝里纠正他,“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想爸爸皱了皱眉头,但他没看到。
 “就是很高兴知道,”Edward说,“Alice正在找一个逛街的同伴,我确定Bella想去逛逛城市了。”他向我微笑。
 但Charlie突然咆哮道:“不行!”脸都红得发紫。
 “爸!有什么问题?”
 他努力松开咬紧的牙关,“我现在不想让你去西雅图。”
 “哈?”
 “我给你讲了报纸上的事儿——西雅图有一伙人在举行杀人宴会!我想让你避开,好吗?”
 我翻了翻眼睛:“爸爸,我被雷打中的机会更大,要是和我有一天在西雅图被——”
 “不,那很好,Charlie,”Edward打断了我,“我不是说西雅图。实际上我正想让她们去波特兰。我也不会让Bella去西雅图的,当然不会。”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但他手中正拿着Charlie的报纸,专心地读头版。他一定是在努力平息我爸爸的怒气。当我和Alice或者Edward呆在一起时,即使是最难以招架的人出现,我会有危险的想法都是那么的荒谬。
 这很有效,Charlie多看了Edward一下,耸耸肩,“很好。”他稍微有些匆忙地踱着方步去了客厅——也许他不想错过赛前评论(tip-off)。 我等到电视打开,这样Charlie就听不到我说话了。 “怎么——”我开始发问。
 “等等。”Edward眼睛都没抬地说道,他仍看着那页报纸,手却向我推过来一张申请表,“我想你可以重复利用你的作文了,相同的题目。”
 Charlie肯定还在偷听。我叹了口气,开始填那些一成不变的信息:姓名,地址,社会号码……过了好几分钟,我瞟了Edward一眼,他正忧虑地望向窗外。我把头低下,重新把注意力放在填表上,这才头一次注意到学校的名字。
 我“哼”了一声,把表格推到一边。 “Bella?” “认真点,Edward。达特茅斯?”
 Edward将被我抛开的表格很轻柔地放回到我面前:“我想你会喜欢新罕布什尔的。”他说,“我的课都安排在晚上了,而且森林的地理位置对于热切的登山者来说很优越,还有大量的野生动物。”他狡黠地摆出一个我无法抗拒的笑容。
 深呼吸。 “我可以让你还我钱,如果能让你高兴的话,”他许诺道,“要是你愿意,我也可以收利息。”
 “好像我不进行数额巨大的贿赂就能被录取似的。又或者那算是贷款的一部分?还是图书馆多出了一个新的Cullen厅?啊,我们怎么又争论这件事了?” “把申请表填好行吗,Bella?申请对你没坏处。” 我绷紧了下颌:“我告诉你,我不会填的。”我伸手去抓那几张纸,准备团成一个合适的形状,然后一个高球投进垃圾箱,但它们消失了。我盯着空无一物的桌子看了一会,然后转向Edward。我没看到他动,但申请表很可能已经藏在他的夹克衫里了。
 “你在做什么?” “我签上你的名字要比你自己签强。你已经写好作文了。”
 “你走的是旁门左道,你明白的。”我悄声说,以防Charlie还没完全陷入到他的比赛中去,“我真的不需要再申请别的地方了,我已经被阿拉斯加录取了,而且差不多能付清第一年的学费,这是最大的原因。没必要再继续扔钱了,不管是谁的。” 他的表情紧了紧,有点受伤:“Bella——” “别说了,我同意,因为Charlie的缘故,我得做做样子。但我们都知道等到明年秋天我就不能去上学了,不能呆在任何有人的地方。”
 我对一个新吸血鬼最开始那几年的了解很少,Edward从来都没向我讲过细节——这不是他喜欢的话题——但我知道那不好过。很显然,自制是个后天才能形成的技能。除了合适的学校,任何事情都在问题讨论之外了。 “时间还没定呢,”Edward轻声提醒我,“你可能会享受一年或两年的大学时光,有很多人类的事你还没经历过。”“那些以后经历也行。”“以后就不是人类的经历了。你没有第二次成为人类的机会,Bella。” 我叹了口气,“你对这个时间也太通情达理了,Edward,现在
我很危险,不可能就这么混过去。” “根本就没有危险。”他坚持道。
 我斜眼瞅他。没危险?是的。只是一个有施虐狂的吸血鬼在努力抓捕我,然后用某种很慢很痛苦的方法折磨我,来给她的同伴报仇。有谁在担心Victoria?还有,哦,对,Volturi家族——那个拥有小型吸血鬼军队的吸血鬼皇室家族,他们坚信我的心脏会在不远的将来以某种方式停止跳动,因为人类是不能知道他们的存在的。是的,没有什么好恐慌的。 即使有Alice在随时留意着——Edward把她对未来异常准确的预知当作我们的警钟——去冒险(逃避)的想法还是很荒唐。 况且,我已经赢得了这场争辩。我转化的日期已经暂定在我高中毕业后不久,只剩几周了。 一阵慌乱流过我全身,我突然意识到只剩那么短的时间了。当然,这个转化是必须的——也是把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想要的事情组
合到一起的关键——但我仍深深意识到,Charlie仍像每个平凡的夜晚一样,坐在另一个屋子里,观看他的比赛。还有我的妈妈Renee,她在遥远的阳光的佛罗里达州,仍是再三地请求我去和她还有她的新丈夫,一起在沙滩上度过一个夏天。还有Jacob,不像我的父母,他会知道我去一个远方的学校会发生什么。即使我的父母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起疑,即使我以一些旅行费用、学校课程、身体不适等等的借口一再延迟我的看望,Jacob也会知道事实。
 有一下子,Jacob明确的反感超过了所有其他的痛楚。
 “Bella,”当Edward读到我脸上的忧郁与痛苦,他也变了表情,喃喃地说,“不急。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你愿意要多长时间都可以。”
 “我想快一点儿,”我低语道,露出一个脆弱的微笑,“我也想变成一个怪物。”
 他咬紧牙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突然,他把那张潮湿的报纸摔到我们之间的桌子上,手指戳着头版头条的标题:
 死亡人数增加,警局表示恐怕是帮伙行为
 “这有什么关系?”
 “怪物不是个玩笑,Bella。”我又看了一遍标题,想明白了他话中深奥的意思。“一个……吸血鬼做的?”我低声道。
 他冷笑,嗓音低沉而冰寒:“你会很惊讶,Bella,惊讶在你们人类的新闻里,有多少恐慌是有我的同类造成的。当你知道去找寻什么的时候,这很容易分辨出来。这条新闻表明一个新生的吸血鬼正在西雅图游荡,嗜血,野蛮,失去控制。我们都曾这样过。”
 我又一次凝视报纸,避开他的目光。
 “我们监视这个情况好几周了。所有的迹象都在——神秘的消失,总是在夜晚,几乎没被刻意隐藏的尸体,缺乏其他的证据……是的,有人创造了新的吸血鬼。而且目前看来,没有人愿意对它负责……”他深吸了一口气,“好吧,这不是我们的麻烦,我们不会关心离家那么远的地方的情况。就像我说的,这种事一直都在发生。怪物的存在造成了可怕的后果。”
 我努力不去看新闻中出现的名字,但它们就这样跳到我的脑海里,好像报纸上除了它们没有其他的字了。五条结束的生命,他们的家人在为他们哀悼。这和抽象地理解那些谋杀、读到那些名字是不同的。Maureen Gardiner, Geoffrey Campbell, Grace Razi, 
Michelle O’Connell, Ronald Albrook。这些人曾经有父母,有孩子,有朋友,有宠物,有工作,有愿望,有计划,有记忆,有未来……
 “我和它们不一样,”我低声说,一半是对他,一半是对我自己,“你不会让我变成那个样子。我们可以住在南极洲。”
 Edward轻哼一声,打破了紧张的气氛:“企鹅。很可爱。”
 我笑得全身都抖了起来,还把报纸碰掉在地上,这样我就看不到那些名字了。它落到亚麻油地毡上,好像发出了“砰”的一声。Edward当然会考虑到猎食的问题。他和他的“素食”家人们——他们都致力于保护人类——选择用大型动物满足他们的取食需要。“那么,阿拉斯加,就像计划的,除非有什么地方比朱诺更远,还要有许多灰熊。”
 “好一点儿。”他答允了,“那儿也有熊,非常凶猛,狼也很大。”
 我的嘴张大了,猛地吐出一口气。
 “怎么了?”他问。在我恢复常态之前,他的困惑消失了,整个身体都僵硬了,“哦。如果那个主意伤害你的话,就别管那些狼了。”他的嗓音生硬正式,肩膀纹丝不动。
 “他曾是我最好的朋友,Edward。”我喃喃地说,用的是令我伤痛的过去式,“它当然会伤害我。”
 “请你原谅我的草率,”他仍是很正式地说,“我不该那么建议。”
 “别担心。”我看着自己把双手在桌子上十指交叉地握紧了。
 我们都安静了一会儿,他冰冷的手指托住我的下颌,我把脸抬了起来。他的表情现在很温柔了。
 “对不起,真的。”“我知道,我知道这不是一回事,我不该有那种反应。只是……嗯,我在你来之前一直在想Jacob。”我犹豫地说。他茶色的双眼在我说出Jacob的名字时,好像颜色变深了。我用安抚的语气说:“Charlie说Jake现在很难过,他很受伤,而且……都是我的错。”
 “你什么都没做错,Bella。”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我要把情况变好,Edward。我欠他。况且这还是Charlie的一个条件,不管怎么样——”
 他的脸随着我的话又变得如雕像般坚硬。
 “你知道,你没有任何保护就到一个狼人身边是不用想的。而且我们中有人跨到对方的地盘上去就会打破条约。你想让我们发生战争吗?”
 “当然不!”
 “那就不用继续讨论这件事了。”他放下了手,转开视线,想找个什么来转移话题。他的目光落在我身后的什么地方,微笑,虽然他的眼神还是很谨慎。
 “我很高兴Charlie肯放你出来。真悲哀,你一定得赶紧去趟书店了,真不敢相信你又在读《呼啸山庄》了。你还没背下来?”
 “不是所有人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我简短地回答。
 “不管是不是过目不忘,真不理解你为什么喜欢这本书。主人公长得都很苍白,乐于损害他人的性命。我不明白Heathcliff和Cathy最后怎么会被人和Romeo与Juliet,Elizabeth Bennet与Mr. Darcy相提并论。这不是爱情故事,是仇恨故事。”
 “你对这些名著有很严肃的看法嘛。”我不服气地说。
 “也许是因为我不会被‘古人’感动。”他笑了,显然很满意让我转移了注意力,“说实在的,你为什么反复读它?”他鲜活的眼睛里充满了真正的好奇,又一次努力解开我的螺旋式思维。他的手伸过桌子捧着我的脸,“什么在吸引你?”
 在他真诚的好奇下我永远都会主动缴械。“我也不知道,”他的注视无意令我分心,可我必须努力才能专注在说的话上,“我觉得是关于无法逃避的一些东西,什么都不能让他们分开——不论是她的自私,还是他的邪恶,到最后甚至是死亡……”
 他考虑我说的话。过了一会儿,他扬起了一个揶揄的笑,“我还是觉得他俩中的谁要是能有个弥补缺点的优点的话,故事会更好。”
 “我觉得那正是关键,”我不同意,“他们的爱正是弥补了他们的缺点。”
 “我希望你能更好的意识到——爱上一个这么……有害的人。”
 “现在担心我爱上的是谁有点儿晚了,”我指明,“但即使没有这些警告,我也能很巧妙地处理好。”
 他安静地笑:“很高兴你这样想。”
 “嗯,我希望你能聪明地远离这个自私的人。Catherine才是所有麻烦的源头,不是Heathcliff。”
 “我会警惕的。”他许诺道。
 我叹了口气。他很擅长转移我的注意力。
 我抓住他的手贴在我的脸上,“我需要去见Jacob。”
 他闭上眼:“不行。”
 “真的一点儿都不危险,”我又一次安抚地说,“我曾和他们所有的狼人在La Push呆在一起一整天,什么都没发生。”
 可我犯了个错误,在句子的最后我的声音颤抖了一下,因为我意识到我在说谎。不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段短暂的记忆一闪——一头巨大的灰狼蹲下准备跳起,向我呲出他那短剑似的牙齿——掌心因记忆中的恐慌竟渗出了汗珠。
 Edard听到我的心跳变得急促,点点头,好像我已经大声地承认自己在说谎了。“狼人不稳定,有时,他们旁边的人会受伤,甚至会死。”
 我想否定他的话,但另一幅画面截住了我的辩驳。我的脑海中浮现出Emily Young十分美丽的脸,而现在,它被三道黑色的疤痕所破坏,它们扯下了她的右眼角,翘起她的左嘴角,让她永远都是一副不对称的怒容。
 可恶又得意洋洋的,他等我找回我的声音。“你不了解他们。”我轻声说。
 “我比你想象中要了解他们,Bella。我上次也在这儿。”
 “上次?”
 “大概七十年前,我们和狼人不期而遇……我们刚刚在Hoquiam(不知道这是什么地名)附近安定下来,Alice和Jasper还没加入我们。我们比他们人多。要不是有Carlisle,我们一定会打起来。他努力说服了Ephraim Black,我们可以和平共存,最后我们协议停战了。”
 Jacob太祖父的名字吓了我一跳。
 “我们以为随着Ephraim的死亡,那一族的狼人就灭绝了。”Edward喃喃自语,“(That the genetic quirk which allowed the transmutation had been lost...)转变的基础也消失了……”他突然停下,责难地看着我,“看来你的坏运气越来越有效果了。你知不知道你吸引所有致命的东西的力量已经强大到让一伙灭绝了的变异狗复活了?如果我们能收集你的运气,我们手中就有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我无视他的戏弄,他的假设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他是认真的吗?“但不是我让他们复活的,你难道不知道?”
 “知道什么?”
 “我的坏运气和这没关系。狼人复活是因为吸血鬼回来了。”
 Edward看着我,身体因为惊讶一动不动。
 “Jacob告诉我因为你们一家在这儿,事情才会这么发展。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他眯起眼睛:“他们是这么想的?”
 “Edward,看看事实。七十年前,你们来了,狼人出现了。你们现在回来了,狼人又出现了。你觉得是巧合吗?”
 他眨了眨眼,注视我的目光放松下来:“Carlisle一定会对你的推测感兴趣的。”
 “推测啊。”我嘲讽道。
 他沉默了一会儿,看向窗外的雨,我想他还在思忖他家的出现给这个地区带来了“巨大的狗”的事实。
 “很有趣,但关系不紧密,”过了一会儿他喃喃道,“情况和上次一样。”
 我很容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没有狼人朋友。
 我知道对Edward一定要有耐心,不是说他不讲道理,他只是不理解。他不知道我欠了Jacob Black多少——我正常的生活,也许还有神智,好多次都要消失了。
 我不想和别人谈论那段空虚的时光,特别是Edward。他离开只是想要救我,想要挽留我的灵魂。我不想让他为我在那段日子里做过的蠢事和承受的痛苦负责。
 可他为之自责。
 所以我必须非常小心地向他解释清楚。
 我站起身,绕过桌子。他向我张开双臂,我坐在他腿上,蜷在他冰冷坚硬的怀抱中。我看着他的双手,开口:
 “求你听我把话说完,这比一时兴起去老朋友家做客要重要得多。Jacob很痛苦。”我说出这句话时,声音有些扭曲,“我必须努力帮他——他现在需要我,我不能放弃他,正是因为他不只是人类……嗯……他在我……不是很像人的时候……陪我度过了那段日子。你不知道当时的样子……”我犹豫了。Edward的胳膊僵硬地搂着我,手攥成了拳头,青筋暴露。“如果Jacob没帮我,很难说你回家时看到的我是什么样的。我欠他的比这还要多,Edward。”
 我小心地抬头看他的脸。他闭着眼,绷紧了下巴。
 “我不会原谅自己当初离开你,”他耳语道,“永远不会。”
 我的手贴上他冰冷的脸颊,等到他长出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你只是想做正确的事情。要是我没这么傻,那就起作用了。再说你现在在这儿,这才是最重要的。”
 “要是我没离开,你就不用想去冒险安抚一只狗了。”
 我畏缩了一下。我已经习惯Jacob和他的那些诽谤言辞了——嗜血者,水蛭,寄生虫……不知怎么,在Edward天鹅绒般柔软的嗓音中那些话显得愈发的粗鲁。
 “我不知道怎样说才合适,”Edward有些垂头丧气地说,“我觉得听起来会有些残忍。我以前差点就失去你了,我知道万一真的发生会是怎样的感觉。我不会通融任何有危险的事。”
 “相信我,我会没事的。”
 他又是一副受伤的表情:“求你了,Bella。”他低声说。
 我注视着他突然燃起金色火焰的双眸:“求我什么?”
 “求你,为了我。求你努力保护自己。我会做一切我能做的,但我也希望能得到一点儿帮助。”
 “我会的。”我喃喃地说。
 “你真的明白你对我有多重要吗?明白我有多爱你吗?”他把我拉得更近,更紧密地靠着他坚硬的胸膛,下巴搁在我的头顶。
 我的唇印在他雪一般的脖颈上。“我知道我有多爱你。”我答道。
 “你是小巫见大巫。”
 我翻了翻眼睛,可他看不到:“不可能。”
 他吻我的头顶,吐出一口气:“不去见狼人。”
 “就那个不行。我必须去见Jacob。”
 “那我就必须阻止你。”他听起来绝对自信这不会是什么问题。
 我确定他是对的。
 “等着瞧吧。”不管怎样,我还是虚张声势地说,“他还是我的朋友。”
 我能感觉到Jacob的信就在我的裤兜里,突然变得千斤重。我能听到他说出那些话,而且他好像同意Edward的观点——有些事永远不会成为现实。
 这不会改变任何事情。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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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章.Evasion 逃避 
 从西班牙语教室走向食堂的时候,我感到出奇的轻快——这不只是因为我正和世界上最完美的人手牵手,虽然那确实是原因的一部分。 
 或许是因为意识到我的惩罚被免除了,我又是一个自由的女人了。 
 又或许那跟我现在状态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可能是整个校园都笼罩着自由的氛围。学校让我们放松下来,特别是空气中都能察觉到一种恐惧的毕业班学生。 
 自由是那么的近,我能触摸到它,能品尝到它,到处都留有它的痕迹。食堂的墙上贴满了海报,垃圾桶里的传单都溢了出来:毕业同学录和班级戒指的催单和邀请函,预订毕业礼服、礼帽和帽子流苏的截止日期,一年级班委会竞选活动的霓虹灯通知,用玫瑰花圈装饰的舞会广告。这场大型舞会这个周末举办,但Edward已经认真保证不会再逼我去了。毕竟,我已经有过这项人类的经历了。 
 不,一定是我自身的自由让我今天特别轻松。高中的结束并未给我带来别人感受到的快乐。实际上,我一想到它就紧张得想吐。于是我努力不去想它。 
 但很难逃避这样一个无所不在的毕业话题。 
 “你寄完邀请函了吗?”我和Edward坐下时,Angela问。她今天一反往常的柔顺的发式,把浅棕色的头发梳成了凌乱的马尾巴,眼底有一丝兴奋。Alice和Ben已经到了,坐在Angela的两边。Ben正专心地看漫画书,眼镜沿着他窄窄的鼻子滑下来。Alice审视我无趣的T恤搭牛仔裤装扮,她的眼神让我有些忸怩,她一定又在计划打扮我了。我叹了口气。我对时尚的漠不关心总是让她生气。要是我答应,她一定乐于每天都打扮我——很可能一天都要换好多次装——好像我是个特大号布娃娃。“还没呢,”我回答安吉拉,“我不知道寄给谁。Renee知道 
我什么时候毕业。还有谁好寄?”
“你呢?Alice?” 
 “全弄完了。”Alice笑道。 
 “真幸福。”Angela叹了口气,“我妈妈有一千多个亲戚,她想让我手写地址寄给所有人!我手腕都得折了。可我不能再拖了。 真是,想想就恐怖。” “我帮你吧。”我主动说,“要是你不介意我糟糕的笔迹。” 
 Charlie会很愿意的。从眼角的余光,我看到Edward也笑了, 他指定也愿意我那么做——满足Charlie的条件,但又不和狼人接 触。 Angela放下了心:“你真好。你想什么时候都行,我去你家。 ” 
 “事实上,要是可以,我更想去你家——我在家都呆恶心了。昨天晚上Charlie说不关我禁闭了!”我宣布这条好消息,咧开嘴 笑了。 
 “真的?”Angela问,微微的兴奋闪烁在她一向温柔的棕色眼 睛里,“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要被关起来呢。” 
 “我比你还惊讶!觉得至少到高中毕业才能被放出来呢。”“啊,太好了,Bella!我们一定要去庆祝一下!” 
 “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我们做点儿什么?”Alice陷入沉思,想到的各种可能让她的脸越来越亮。但她的主意对我来说总是有点儿过,而现在,我从 她的眼睛里能看出来——计划有不现实的倾向。 
 “不管你在想什么,Alice,我怀疑我是不是有那么自由。” “自由就是自由,不是吗?”她坚持道。 
 “我确定我的自由还是有界限的——比如美国大陆,只是打个 比方。” 
 Angela和Ben都笑了,但Alice很失望地扮了副苦相。 
 “那么我们今晚做什么?”她还挣扎着。 
 “什么都不做。瞧,我们要等几天看看他是不是在看玩笑。而且不管怎么说,今天是上学的日子(超常见的school night,但不知道怎么翻好)。” 
 “那我们就这周末庆祝。”Alice的热情是不可能被打消的。“好。”我说,希望可以安抚她。我知道我不能做太古怪的事 ,对Charlie来说还是慢慢来比较安全。在我提出什么要求之前,让他有机会感受到我是多么的可信赖和成熟。Angela和Alice开始讨论怎么庆祝,Ben把漫画书放在一旁,也 加入了讨论。我的注意力渐渐分散了。我惊讶地发现,我的自由突 然不像刚才那么让我高兴了,就在他们讨论去安吉拉斯港或者 Hoquiam去做点什么的时候,我开始有些不满了。 但很快,我就找到了我烦躁不安的源头。自从我在家门外的树林里和Jacob Black说再见,我就被脑海 中的一幅令人不快的画面痛苦的折磨。它就像那些讨厌的订好每半 小时响一次的闹钟,按很规律的时间蹦到我的脑子里,我的脑子里 全是Jacob痛苦的表情。这是我对他最后的记忆。等到这个烦人的画面又一次出现,我很确切的知道为什么我对 我的自由不满意了。因为它是不完整的。 确实,我可以很自由的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除了La Push 可以很自由的做任何我想做的事——除了去见Jacob。我低头皱 了皱眉。一定有什么中间地带让双方都满意。 
 “Alice?Alice!” Angela的声音打破了我的沉思。她正在Alice空洞直视的眼睛 
前面来回摆着手。我认出了Alice的表情——那种表情——恐慌瞬 间震慑了我全身。她空洞的双眼告诉我,她看到的东西根本不是我 们现实中所在的食堂,但还是在它自己的轨道上很真实的东西,离 我们越来越近,不久就要发生的事儿。我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 Edward笑了,很自然,很轻松的笑声。Angela和Ben看向他, 
但我的双眼仍锁定在Alice身上。她突然跳了起来,好像有人在桌 
子底下踢了她一脚。  “睡醒了?Alice?”Edward揶揄道。 
 Alice找回了自己:“不好意思,我想我又白日做梦了。” 
 “白日做梦也比再上两小时课强。”Ben说 
 Alice回到了讨论中,比原来更活泼——只是有点太活泼了。 有一次我看到她和Edward对视,只一小会儿,然后就在别人注意到 之前看回了Angela。Edward很安静,心不在焉地玩弄着我的一缕头 发。 
 我焦急地等待机会去问Edward Alice看到了什么,但整个下午 我们都没能单独在一起。 
 这很奇怪,几乎可以肯定是他故意的了。午饭后,Edward慢下 脚步和Ben走在一起,谈论一些他已经完成了的作业。然后在下课 的时候总有人插在我们中间,但原来我们总会有单独相处的时间的 。放学铃响了,Edward在所有人面前和Mike Newton说起话,和他 一起走到停车场。我跟在他俩后面,Edward拉着我的手。 
 我困惑地听着他们说话——Mike正在回答Edward出奇的友善的 问话。听起来Mike的车有点问题。 
 “……但我只是换了电池。”Mike说。他看了看前面,然后又 谨慎地看了看Edward。他很困惑,就和我一样。 
 “会不会是电线有问题?”Edward说。 
 “可能吧。我真的不懂车,”Mike承认,“我得找谁来看看,但我付不起Dowling修车的钱。” 
 我刚要开口推荐我的机械师,就紧紧闭上了嘴。我的机械师最近很忙——忙于变成一只巨大的狼到处跑。 
 ”我懂一点儿——我可以看看,如果你愿意的话。”Edward说,“就是得等我把Alice和Bella送回家。” 
 Mike和我都张大了嘴瞪着Edward。 
 “呃……谢谢。”Mike恢复了之后咕哝说,“但我要去工作,再有时间的吧。” 
 “行。” 
 “再见。”Mike钻进他的车,不相信地摇着头。 
 Edward的Volvo就隔了两个车远,Alice已经坐进去了。 
 “怎么回事?”我喃喃道。Edward帮我打开副驾驶的门。 
 “只是助人为乐啊。”他答道。 
 等在后座上的Alice语速很快地唠叨着:“你真的不是一个很好的机械师,Edward。也许你今晚应该让Rosalie看看,只有那样要是Mike决定让你帮忙,你的形象也不会毁掉。不是说Mike看到Rosalie来帮忙时的表情会不好玩。不过既然Rosalie应该在美国的另一头上大学,我想那不是什么好主意。嗯,是个很差的主意。尽管我觉得你应该去修Mike的车,但是只有给那些好的意大利赛车做些更好的调整你能搞得定。说起来意大利和我在那儿偷的赛车,你还欠我一辆黄色的保时捷呢。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忍到圣诞节……”一分钟之后,我不再听她说什么,耐心地把她超快的声音当作了背景音乐。 
 在我看来,Edward努力避免我的问题。很好。他很快就得和我单独在一起很长时间了。只是早晚的问题。 
 Edward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虽然这一次我有些希望他把Alice放到门口并且陪她走进去,但他还是像往常一样把她放在了Cullen家的车道口。 
 Alice下车时,冰冷地看了Edward一眼,可Edward看起来一副轻松的样子。 
 “呆会儿见。”他说,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Alice转身消失在树林中。 
 他安静地掉转车头向福克斯开去。我等待着,想知道他会不会自己提起它。但他没有,这令我紧张。今天午饭时Alice看到了什么?有些事他不想告诉我,我努力去想他为什么想要保守这个秘密。可能我在问之前先准备好比较好。不管那是什么事,我不想变得焦虑不安,让他以为我处理不了它。 
 所以直到到达Charlie的房子,我们谁都没说话。 
 “今天作业很少。”他评论道。 
 “嗯。”我赞成他的话。 
 “你觉得我能不能被允许再进去一次?” 
 “你接我去上学时他没生气。” 
 但我确定Charlie回家后发现Edward在这儿会立马火起来。也许晚餐我应该做点什么特别的菜。 
 进了屋,我上楼,Edward跟着我。他懒洋洋地躺在我的床上,看向窗外,很显然已经发现了我的焦躁。 
 我把书包放在一旁,打开电脑。有一封妈妈寄来的e-mail我还没回,再不回的话她会很恐慌的。 
 等那个旧电脑启动时,我敲着手指,在桌子上发出急躁的有节奏的声音。他的手放在我的手上,握住我的手指。 
 “我们今天是不是有点儿急躁?”他喃喃地说。 
 我抬起头,正打算说句讥讽的话,他的脸却比我想的离得要近。只有几英寸,他金色的眼眸有些忧郁,清爽的呼吸吹向我微张的双唇。我的舌头能尝到他的气味。 
 我忘了刚刚想说的话。我甚至忘了我的名字。 
 他不给我恢复的机会。如果我有办法,我会用大部分的时间去和Edward接吻。什么都比不上他大理石般冰冷坚硬的嘴唇温柔地游移在我的唇上的感觉。 
 我很少有这种机会。所以当他的手指cha进我的头发,将我的脸拉近他时,我着实惊讶了一下。我抱住他的脖子,并且希望自己强壮些——强壮到可以把他困在我的双臂中。他的一只手滑到我的背上,将我紧紧地压在他石头似的胸口。尽管他穿着毛衣,他冰冷的肌肤也足以让我颤抖了——那是因为高兴和喜悦而颤抖,但他的手开始松开了。我知道在他叹气,然后灵巧地把我推开,再说一下午关于我是在冒怎样的险之前,我有三秒钟的时间。为了最好地利用这最后的几秒钟,我狠狠地靠向他,我们的身体紧密地嵌合在一起。我的舌尖滑过他的下唇,它就像被打磨过,无瑕疵的光滑,味道—— 
 他很容易就挣脱我的拥抱,将我的头拉远——他很可能都不知道我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他轻笑了一下,声音低沉而嘶哑。眼睛因总是被严格控制住的兴奋而闪闪发亮。 
 “Ah,Bella。”他叹息道。 
 “我可以说抱歉,虽然我不这么觉得。” 
 “我应该因为你不觉得抱歉而遗憾,但我也不这么觉得。也许我应该去坐在床上。” 
 我有些眩晕地呼出一口气:“如果你觉得有必要……” 
 他邪恶地笑了一下,强迫自己离开了我。 
 我晃了好几次头,想清醒一点,转回我的电脑。它已经启动了,哼哼着。呃,不是我们呻吟的那种哼哼声。 
 “给Renee带个好。” 
 “必须的。”我浏览一遍Renee的信,因为她做的一些昏头昏脑的事来回摇头。我第一次读这封信时,又娱乐又害怕。她好像直到背上降落伞,手中拿着一本潜水指导时才想起来她有多么恐高。我对她快两年的丈夫Phil允许她做那种事感到有些失望。我可以更好地照顾她。我更了解她。 
 你最后还是要让他们走自己的路,我提醒自己,你得让他们有自己的生活…… 
 我已经花了大部分的时间照顾Renee,耐心地引导她远离她那些疯狂的计划,好心地忍耐那些我劝不动她的东西。我总是让她任性,被她逗笑,甚至对她有了一点恩赐的态度。我看着她成为错误的聚宝盆,然后自己偷偷笑。傻乎乎的Renee。 
 我和妈妈很不同。我总是思考,很谨慎。我是我们中负责人的那个,作为成年人的那个。那就是我怎样看待自己,那就是我知道的人。 
 血液还在因为吻了Edward冲向脑袋,我控制不住自己,去回忆妈妈犯的各种各样的错误。又傻又浪漫,她高中一毕业就和一个自己不是很了解的男人结婚,一年后生下了我。她总是向我保证说她从来没后悔过,我是上天送给她最好的礼物。但是她一遍一遍地告诫我——聪明人很严肃地看待婚姻。成熟的人在深深地牵扯到一个关系之前会去念大学和创业。她知道我永远都不会像她过去那样欠考虑,那样愚笨,那样小家子气…… 
 我磨了磨牙齿,努力专注于写回信。 
 我敲进去一行结尾的话(Then I hit her parting line),想起来为什么没及时回信了。 
 你很久都没提Jacob了,她说,他最近在忙什么? 
 Charlie一定提醒过她了。我确定。 
 我叹了口气,快速地敲击着键盘,在两段没什么太大意义的话中间挤进去一段回答: 
 “Jacob很好,我猜。我很少看到他,他这些天总和他那一帮朋友呆在La Push。” 
 挖苦地笑了笑自己,我把Edward的问候敲进去,点击“发送”。 
 直到我关上电脑离开桌子,才发现Edward又一次安静地站在我身后。我正要责问他越过我的肩膀偷看我写的信,却发现他根本没注意我。他正查看着一个扁平的黑色盒子,电线缠绕着它,它已经变了形,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过了一会儿,我认出那是Emmett,Rosalie和Jasper在我上个生日时送给我的车载立体音响。我都忘了我的生日礼物被藏在壁橱那不断增多的灰尘里。 
 “你对它做了什么?”他仿佛被恐惧击中了。 
 “它不想从地板里出来。” 
 “所以你觉得需要把它弄弯?” 
 “你知道我用不好工具。我不是故意的。” 
 他摇了摇头,脸上一副虚假的悲伤表情:“你杀了它。” 
 我耸耸肩,“噢,呃。” 
 “他们要是看到了会伤他们心的,”他说,“幸亏你被关禁闭了。我得在他们发现之前换上一个一模一样的。” 
 “谢谢,但是我不需要这么花式的音响。” 
 “我可不是为了你换的。” 
 我叹了口气。 
 “去年你没从生物礼物得到什么好处。”他不高兴地说。突然,他用一张坚硬的长方形纸扇起风来。 
     我没回答,因为我的声音会因为恐惧而颤抖。我悲惨的十八岁生日——还有它带来的长远的影响——不是我很在意去记住的事情,我惊讶他竟提起它。他对这件事甚至比我更敏感。 
 “你知不知道这些要过期了?”他把那张纸递给我,问道。这是另一个礼物——Esme和Carlisle送给我的机票,这样我就可以去佛罗里达看Renee了。 
 我深深地呼吸,然后平和地回答他:“不知道,事实上我已经忘了。”他的表情很小心地亮丽和积极起来,他继续说话时没有什么更深情绪的迹象:“嗯,我们还有一些时间。你已经被释放了……既然你已经拒绝和我去舞会,我们这周末就没什么计划了。”他咧开嘴笑道,“为什么不这样庆祝你的自由呢?” 
 我倒吸了一口气:“去佛罗里达?” 
 “你说过在美国大陆是可以的。” 
 我怀疑地瞪着他,想弄明白他是怎么想的。 
 “嗯?”他问,“我们去不去看Renee?” 
 “Charlie不可能同意。” 
 “Charlie不能不让你去看你的母亲。她仍有基本监护权。” 
 “谁对我都没有监护权。我是成人了。” 
 他的脸上闪现一个完美的微笑:“正是。” 
     我想了一下,觉得那不值得和Charlie吵一架。Charlie会暴怒的——不是因为我要去看Renee,而是因为Edward和我一起去。Charlie会好几个月不和我说话,到最后我很可能又被关禁闭了。甚至都不提起这件事才是最聪明的。可能过几周吧,作为毕业礼物或者什么。但是不是现在,而是要几周之后才去看Renee真是很难忍受。我已经很久没见到Renee了,更久没在愉快的环境下见到她了。上上次在凤凰城见到她,我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病床上;上次她来这里,我多多少少有些精神不正常;给她留下的都不是什么好的记忆。而且,如果她看到我和Edward在一起有多开心,很可能去说服Charlie。 
 Edward在我深思的时候认真地看我的表情。 
 我叹气:“不是这个周末。” 
 “为什么不?” 
 “我不想和Charlie吵架。不是他刚原谅我的时候。” 
 他的眉毛向中间聚在一起。“我觉得这个周末刚刚好。”他喃喃地说。 
 我摇摇头:“换个时间。” 
 “你不是唯一一个被困在这个房子里的,你知道吗。”他蹙额道。 
 我有一次怀疑起来。这样的表现不像他。他总是毫不顾及自己,一味地溺爱我。 
 “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我指出。 
 “外面的世界没了你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对他的夸张翻了翻眼睛。 
 “我很认真。”他说。 
 “我们慢慢地回到外面的世界好吗?比如,我们可以现在安吉拉斯港看一场电影……” 
 他呻吟道:“随便吧。以后再说。” 
 “没什么以后要说的。” 
 他耸耸肩。 
 “好吧,那么,新的话题。”我说。我几乎都要忘了我这个下午的担心了——那是他的目的吗?“Alice今天午饭时看到什么了?” 
 说话时,我紧紧地盯着他,衡量他的反应。 
 他表情镇定,只有那双金黄色的眼睛里有轻微地紧张:“她看到Jasper在一个奇怪的地方,她觉得是在西南部的什么地方,他原来的……家附近。但他现在没什么要回去的意图。”他叹了口气,“这让她担心。” 
 “哦。”这和我想的大相径庭。不过当然,Alice去看Jasper的未来解释得通。他是她的灵魂伴侣,她珍爱着的另一半,虽然他们俩不像Rlsalie和Emmett那样展示出他们的关系。“为什么你之前不告诉我?” 
 “我不知道你注意到了,”他说,“不管怎么说,这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我的想象力很悲哀地失去了控制。我的下午一直像往常一样很完美,直到Edward特意向我隐瞒这些事情,让它变得糟糕。我需要补偿。 
    我们下楼去做作业,防止Charlie突然早回来。Edward在几分钟之内就完成了,我则一直艰辛地做微积分,直到我觉得该去给Charlie做晚饭了。Edward给我打下手,不停地冲那些原料做鬼脸——他排斥人类的食物。我照着Swan奶奶的菜谱制作了strogan(不知道这是个什么菜),因为我要拍他的马屁。这不是我最喜欢的菜,但是能取悦Charlie。 
     Charlie到家的时候心情很好,他甚至都没特意地粗鲁对待Edward。Edward像往常一样找了个借口不和我们一起吃饭。前厅传来翻晚报的声音,但我怀疑Edward是不是真的在看。 
吃完了三份食物,Charlie把脚搭在没人坐的椅子上,手搭在大大的肚子上,一副满足的样子。“做的很棒,Bells。” 
 “很高兴你喜欢它。工作怎么样?” 
 之前他吃得太专注了,我都没找到机会和他说话。 
 “有点慢。嗯,其实是死慢死慢的。Mark和我下午一直都在打牌。”他咧嘴笑着承认,“我赢了。十九手对七手。然后我和Billy打了一会儿电话。” 
 我努力保持住我一贯的表情:“他怎么样?” 
 “很好,很好。但他的关节让他有点苦恼。” 
 “噢,真糟糕。” 
 “是啊。他邀请我们这周末去他家。他准备也邀请Clearwater家和Uley家。像个‘最后的聚会’……” 
 “哈”是我唯一的回答。但我还能说什么?我知道我不能被允许去参加一个全是狼人的聚会,即使是在家长的看护下。我想知道Edward会不会有什么和Charlie去La Push起冲突的计划。还是他会同意,因为Charlie大部分时间都会和只是人类的Billy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危险? 
 我一眼都没看Charlie,站起身,把碗碟摞在一起。我把他们放到水池里,打开水龙头。Edward安静地出现在我身边,抓起一块抹布。 
 Charlie叹口气,放弃吧对话继续下去,不过我觉得等我们单独在一起时他还会提起的。他喘着气站起身,像往常一样去看电视。 
 “Charlie。”Edward用一种开始对话的语气说。 
 Charlie停在他小小的厨房中间:“嗯?” 
 “Bella有没有跟您提起过我的父母在她上个生日时送给了她飞机票,这样她就可以去看Renee了?” 
 我正在洗的盘子掉了下去,滑过案板,哗啦一声摔在地上。它没摔碎,但里面的洗涤剂水溅了满屋,我们三个身上也溅到了。但Charlie根本没注意。 
 “Bella?”他惊愕地问。 
 我一直看着盘子,捡起它,“是的,他们送了。” 
 他响亮地咽了口吐沫,然后转向了Edward,眼睛眯了起来:“不,她从没提过。” 
 “嗯。”Edward喃喃地出声。 
 “你提起它有什么原因吗?”Charlie生硬地问。 
 Edward耸耸肩,“机票快过期了。要是Bella不用她的礼物,我想Esme会伤心的。啊,不是说她会说三道四。”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Edward。 
 Charlie想了一会儿:“你去看看你妈妈是个好主意,Bella。她会很高兴的。但我很惊讶你竟然没提起过。” 
 “我忘了。”我承认道。 
 他皱了皱眉头:“你忘了有人送你机票?” 
 我含糊地“嗯”了一声,转回水池。 
 “我听你说机票要过期了,Edward,”Charlie继续说,“你父母给了她几张?” 
 “只是给她一张……还有一张给我。” 
 盘子这次掉到了水池里,所以没发出太大的声音。我很容易就能听到爸爸愤怒地呼气的声音。血液冲上了我的脸,因为刺激和懊恼燃烧起来。Edward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看着水池里的泡沫,很恐慌。 
 “不行!”Charlie唐突而愤怒地喊道。 
 “为什么?”Edward问,他的声音充满了单纯的惊讶,“您刚刚还说让Bella去看她母亲是个好主意。” 
 Charlie无视了他。“你不能和他去任何地方,年轻的女士!”他叫道。我转过身去,他正用手指着我。 
 愤怒瞬时席卷了我全身——对他的语气很自然的反应。 
 “我不是个孩子了,爸爸。而且我也不再关禁闭了,不记得吗?” 
 “哦,不,你被关禁闭了。从现在开始。” 
 “因为什么?!” 
 “因为我这么说。” 
 “需要我提醒你我是法定的成年人了吗,Charlie?” 
 “这是我的房子——你遵守我的规则!” 
 我的眼神寒冷如冰。“如果那是你想要的。你想让我今晚就搬出去吗?我可不可以再住几天来打包行李?” 
 Charlie的脸顿时红通通的。我马上觉得可怕——自己竟使出了搬出去这张牌。 
 我做了一次深呼吸,让我的语气更合理一些,“我要是做错了什么事,我是不会抱怨的,爸爸,但我不会容忍你的偏见。” 
 他的嘴唇一张一翕,但没说出来完整的话。 
 “现在,我知道您明白了我有权利在周末去看妈妈。不过要是我去和Alice或者Angela一起,您别说您也要反对这个计划。” 
 “女孩子们。”他咕哝着,点了下头。 
 “如果我去找Jacob您会不会不乐意?” 
 我提起这个名字是因为我知道爸爸对Jacob的偏爱,但我马上后悔自己这么做。Edward咬紧牙齿,发出嘣的一声。 
 爸爸在回答之前努力镇定下来。“会,”他用一种难以令人信服的语气说,“我不乐意。” 
 “你是个虚伪的骗子,爸爸。”“Bella——” 
 “这不像我要去维加斯做一个炫耀的女孩儿或者什么。我是去看我妈妈。”我提醒他,“她像你一样拥有做父母的权利。” 
 他向我投过来一个令人畏缩的眼神。 
 “你是在质疑妈妈照看我的能力吗?” 
 Charlie被我问话中绝对的威胁吓了一跳。 
 “你最好期盼我不会向她提起这个。”我说。 
 “你最好别说,”他警告说,“你这么做我不会高兴的,Bella。” 
 “你没理由紧张。” 
 他翻了翻眼睛,但我知道风暴已经结束了。我去把水池的塞子拽出来:“我的作业做完了,你晚饭吃完了,碟子碗也刷完了,并且我不再关禁闭了。我要出去,在十点半之前会回来。” 
 “你去哪?”他的脸都要恢复常态了,又一次变得通红。 
 “我不确定,”我说,“我会在十英里之内,行吗?” 
 他咕哝了句不像是同意的话,就大步走出了屋子。自然地,我一赢得胜利,就开始觉得愧疚。 
 “我们要出去?”Edward问,语气低沉却又热情。 
 我对他怒目而视:“是的。我想单独和你说话。” 
 他看起来不像我想得那样不安。 
 我一直等到我们安全地坐在他的车里才开口。 
 “刚才是怎么回事?”我质问道。 
 “我知道你想去看你妈妈,Bella——你睡觉的时候都会提到她,真的很担心的样子。” 
 “我有过吗?” 
 他点头。“但是,很显然,你和Charlie在一起总是很懦弱,所以我就帮你调解一下。”“调解?你把我扔到了鲨鱼嘴里!” 
 他翻了翻眼睛:“我不觉得你很生气。” 
 “我告诉过你,我不想和Charlie吵架。” 
 “没人让你必须和他吵。” 
 我瞪着他:“他一像刚才那样专横我就受不了——我克服不了我的青春期天性。” 
 他轻笑道:“嗯,那不是我的错。” 
 我深思地盯着他,他好像没注意。他看向挡风玻璃,面容沉着安和。有什么东西中断了,但我没法控制它。也许又是我夸张的想象了,就像今天下午一样。 
 “这么突然地非要去佛罗里达和Billy的聚会有关系吗?” 
 他拱了拱下巴,“没什么关系。不管你是在这儿还是在地球的另一边儿,你都不能去。” 
 这和原来的Charlie一样——就像对待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我磨了磨牙齿,这样就不会开始冲着他喊了。我也不想和Edward吵架。 
 Edward叹了口气,等到他再开口,嗓音又是天鹅绒般柔软温和了。“那你今天晚上想做什么?”他问道。 
 “我们能不能去你家?我很久没去看Esme了。” 
 他扬起笑脸。“她会很高兴的,尤其是知道我们这个周末回去做什么之后。” 
 我挫败地叹了口气。 
 像我保证的,我们没呆得很晚。我们把车停到房子门口时,灯仍亮着,我一点儿都不惊讶——我知道Charlie一定会再向我喊一会儿的。 
 “你最好别进来,”我说,“那样事情只会更糟。” 
 “他很镇定。”Edward揶揄道。他的表情让我觉得我好想错过了什么笑话。他的嘴角抽动着,掩饰一个微笑。 
 “呆会儿见。”我闷闷不乐地嘟囔。 
 他大笑,亲吻我的头顶。“等到Charlie打呼噜我就回来。” 
 我进去时电视声音开得很大。我想偷偷摸摸地走过去。 
 “能进来吗,Bella?”Charlie叫道,打破我的计划。 
 我的脚凝固在第五级台阶上。 
 “什么事,爸爸?” 
 “今晚过得好吗?”他问。他看起来很不安。我答话之前想找出他话里面隐含的意思。 
 “很好。”我犹豫地说。 
 “你都做什么了?”我耸耸肩:“和Alice还有Jasper呆在一起。Edward下国际象棋赢了Alice,然后我取笑Jasper,被他给捉弄了。” 
 我笑起来。Edward和Alice下国际象棋算是我至今看过的最有趣的事情了。他们几乎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盯着棋盘,Alice看到他会走的棋的同时,他会知道她头脑中准备怎么回应。他们主要是在脑袋里下棋。等到Alice弹开她的国王投降时,我想他们每人只走了两步。这总共花了三分钟时间。 
 Charlie按了静音键——不寻常的举动。 
 “瞧,我有话说。”他皱着眉头,看起来很不舒服。 
 我静静地坐着等他开口。他碰上我的视线,一秒钟之后又转开盯着地板,什么都没说。 
 “您想说什么,爸爸?” 
 他叹了口气。“我不擅长这种事。我不知道怎么开始……” 
 我继续等。 
 “好吧,Bella。是这样。”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一直看着他的脚。“你和Edward看起来很认真,但是有些事你一定要谨慎。我知道你现在是成年人了,但你还小,Bella,有很多重要的事情你要知道,当你……呃,当你身体上包括进去——” 
 “噢,拜托,拜托别说了!”我跳起来,乞求道,“告诉我您不是在和我做一个关于性的谈话,Charlie。” 
 他盯着地板。“我是你的父亲。我有责任。记着,我和你一样尴尬。” 
 “我不觉得有什么需要。不管怎样,妈妈十年前离开了您。您已经脱身了。” 
 “十年前你也没有男朋友啊。”他不情愿地嘟囔道。我确定他正在和自己结束这个话题的想法做斗争。我们都站着,看着地板,转开脸不看对方。 
 “我不觉得重点改变了。”我咕哝着说,我的脸一定像他一样红。这简直比第十七层地狱还糟,更糟的是Edward知道我们在谈什么。怪不得他在车里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 
 “告诉我你们两个很负责任。”他恳求我,很明显在希望地板上有个洞能让他钻进去。 
 “别担心,爸爸,不是那样的。” 
 “不是我不信任你,Bella,但我知道你不想把这些事全部告诉我,你也知道我不是真的想听,尽管我正在努力变得开放一点。我知道时代变了。” 
 我尴尬地笑出来:“也许时代变了,但Edward很‘老土’。你没什么可担心的。” 
 Charlie叹了口气。“他确实是。”他小声说。 
 “啊!”我叹息,“我真的希望你没逼我大声说出来,爸爸。真的。但是……我是……处女,而且我没什么计划在短时间内改变这种情况。” 
 我们都哆嗦了一下,然后Charlie的表情明显平和下来,看来他相信我了。 
 “我能去睡觉了吗?现在。求你了~” 
 “马上。”他说。 
 “噢,拜托,爸爸。我在乞求你。” 
 “尴尬的部分已经结束了,我保证。”他让我放下心。 
 我瞥了他一眼,很高兴看到他已经放松下来,脸色也和平时一样了。他坐回到沙发里,因为结束了性教育而解脱地舒出一口气。 
 “还有什么事?” 
 “我只是想知道那个‘平衡’你做得怎么样了。” 
 “哦,很好,我觉得。我今天和Angela订约了,我要去帮她弄毕业邀请函。只有我们女孩儿。” 
 “不错。那Jake呢?”我叹了口气。“我还没解决这个呢,爸爸。” 
 “继续努力,Bella。我知道你会做正确的事。你是个好人。” 
 真好。所以如果我不能找到什么方法解决和Jacob的问题,那我就是坏人喽?真不公平。 
 “好吧好吧。”我同意说。无意识地回答让我笑起来——这是我从Jacob学来的,就连我令人领情的语调都和Jacob跟他爸爸说话时一模一样。 
 Charlie咧开嘴笑了,又打开了声音。他的身子陷到垫子里,很满意他的夜晚对话。我确定他还得在看会儿比赛。 
 “晚安,Bells。” 
 “明早见!”我冲向楼梯。 
 Edward已经离得很远了,而且在Charlie睡着前他是不会回来的——他很可能去猎食或者什么来消磨时间——所以我不着急换衣服上床。我不想一个人呆着,但我更不想下楼和爸爸一起呆着,只是为了防止万一他又想起来刚刚他没提到的什么性教育话题。我哆嗦一下。 
 所以,多亏了Charlie,我紧张而又焦虑。我的作业已经写完了,又耐不下性子来读书或者听音乐。我想过给Renee打电话通知她我的拜访,但随即我想起来佛罗里达比这儿晚三个小时,她应该已经睡觉了。 
 我想我可以给Angela打电话。 
 但突然,我意识到我不是想和Angela说话。我只是需要和别人说话。 
 我望向空无一物的黑黑的窗户,咬了咬嘴唇。我不知道我在窗前站了多久,衡量利弊——对Jacob做正确的事情,再一次看望我最好的朋友,做一个好人,让Edward和我生气。也许有十分钟。足够我决定这么做好处还是比较多的了。Edward只是在意我的安全,但我知道这真的不是什么问题。 
 电话没有什么用,自从Edward回来Jacob就不再接我的电话了。另一方面,我需要去看他——看他像往常那样笑。如果我想让我的头脑恢复安宁,我就得把记忆中Jacob因痛苦而扭曲了的脸换掉。 
 我大概有一个小时,可以在Edward发现我离开过之前很快的来个往返La Push。已经过了我的宵禁时间了,但既然和Edward没什么关系,Charlie应该不会介意吧?只有一种方法可以确定。 
 我抓起外套,一边跑下楼一边穿。 
 Charlie抬起头,马上是一脸怀疑。“你介意我今天晚上去见Jake吗?”我喘着气问,“我不会呆很久。” 
   我一说到Jake的名字,Charlie的表情马上放松下来,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他好像一点儿都不惊讶自己的谈话这么快就有效果了。“没事儿,孩子。没问题。你想呆多久都行。” 
 “谢谢,爸爸。”我冲出门时说。像逃亡似的,我跑向我的卡车时不住地回头看,但深深的夜色中我什么都看不到。我凭感觉跑到卡车旁,拉开车门。 
 我把钥匙CHA进去点火时眼睛才开始适应黑暗。我狠狠地把它向左拧,但发动机没有轰隆隆地运转起来,只有引擎咔嗒咔嗒的声音。我又拧了一次,还是一样。 
 这时,我周围的景象让我跳了起来。 
 “啊!”我震惊地喘着粗气,发现我不是独自一人坐在驾驶室里。 
 Edward一动不动地坐着,黑暗中他是那么炫目的明亮,手中一个神秘的黑色东西转来转去。他看着那个东西开口。 
 “Alice给我打电话了。”他喃喃地说。 
 Alice!该死。我的计划把她给忘了。他指定让她看着我。 
 “她很害怕,你的未来在五分钟前突然消失了。” 
 我本来因为惊讶而睁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因为她看不到那些狼,你知道吗,”他还是喃喃地解释道,“你忘记了吗?一旦你决定把你的命运和他们混在一起,你的未来也消失了。我想你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但是你能不能理解这会让我有点儿……焦虑?Alice看到你消失了,她甚至都不知道你会不会回家。你的未来就像他们一样消失了。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们生来就有的防御?”他好像在自言自语,仍看着他手中旋转的卡车引擎,“不像。因为我能读他们的思想。至少是Black一家的。Carlisle觉得可能是因为他们被变身限制,更倾向于无意识的反应,而不是决定。根本不能预测,也就改变了关于他们的所有事情。就在他们转化的那一刻,他们的本体甚至都不存在了。未来承载不了他们……” 
 我安静地听他说话。 
   “我在你上学之前会把你的车组装好的,以防你想自己开车去。”他过了一会儿向我保证。 
 我抿紧嘴唇,拔出钥匙,僵硬地爬出卡车。 
 “你今晚要是不想让我进去,就把窗户关上。我能理解。”我把门甩上之前他轻声道。 
 我跺着脚走回房子,也甩上了那道门。 
 “怎么了?”Charlie坐在沙发里问。 
 “卡车点不起火。”我吼道。 
 “用我看看吗?” 
 “不用了。我早上再试试。” 
 “那用我的车?” 
 我可不想开他的警车。Charlie一定超级想让我去La Push,跟我似的。 
 “不了,我累了。”我继续吼道,“晚安。” 
 我哐哐地上楼,直接走向窗户,粗暴地划上窗户——它“咣”地合上,玻璃在抖。 
    我盯着颤抖的黑暗的玻璃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它静止下来。我叹了口气,又把它开到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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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章.Motives 动机
 太阳隐藏在厚厚的云层里,很难说它是不是已经落下去了。在长时间的飞行后——向西追赶着太阳,它看起来在天空中都没有变地方——好像失去了方向感,时间也在奇怪地变化着。当第一座大楼取代了森林时,我惊讶地发现我们马上就要到家了。
 “你一直都不说话,”Edward看着我说,“你还是讨厌这个计划吗?”
 “不,我很好。”
 “你离开所以很伤心?”
 “更多的是解脱,我想。”
 他抬了抬眉毛。我知道这没用—而且我憎恨去承认这一点—-没必要让他一直看着路。
 “Renee在某些方面比Charlie更……敏感,总是让我很神经质。”
 Edward笑了:“你妈妈的想法很有趣,像孩子似的,但是很有洞察力。她和别人看问题的方法不一样。”
 有洞察力。这个词很好地形容了妈妈——一旦她关注的时候。大部分时间Renee都被自己的生活搞得不知所措,她没时间去注意别的事。但这个周末她把很大一部分精力都放在了我身上。
 Phil很忙——他教的校棒球队决赛——单独和Edward和我在一起只会让Renee的注意力更加集中。在拥抱和高兴的尖叫之后,Renee开始观察我们。她大大的蓝色眼睛里先是困惑,然后是关心。
 这个早上,我们一起沿着海滩散步。她想向我展示她的新家所有的美景,我想她仍在希望这里明媚的阳光能诱惑我离开福克斯。同时,她还想和我单独谈一谈,这很容易办到。Edward借口说要写学期报告,整天呆在屋子里。
 我又回想了一遍我们的对话……
 Renee和我在人行道上慢慢地走,努力呆在不连续的棕榈树阴下。虽然现在很早,闷热也让人喘不过气来。潮湿的空气非常沉重,简直是在锻炼我的肺活量。
 “Bella?”妈妈问道,望向轻抚着沙滩的浪花。
 “什么事儿,妈妈?”
 她叹了口气,没有迎向我的眼神,“我很担心……”
 “怎么了?”我立刻焦虑地问道,“我能做什么?”
 “不是我。”她摇了摇头,“我是担心你……还有Edward。”
 Renee再说出Edward的名字时终于看向了我,一脸的歉意。
 “哦。”我喃喃地说,看向经过我们身边的一对大汗淋漓的跑步的人。
 “你们两个比我想的要认真。”她继续说道。
 我皱了皱眉头,很快地回忆了一下过去的两天。至少在她面前,Edward和我几乎都没有接触。我不知道Renee是不是也要对我进行一个关于责任的教育。我不介意像和Charlie那样的谈话。和妈妈在一起不会尴尬的。毕竟,在过去的十年里我一遍又一遍地给她做这种教育。
 “有些事……你们俩在一起的时候,很奇怪。”她咕哝着说,蹙着额,眼中充满不解,“他看向你的眼神——很……有保护欲,好像他要冲到你前面挡住一颗子弹来救你之类的。”
 我笑了笑,但没法看向她:“那不好吗?”
 “不是。”她皱着眉头,想找到一个合适的说法,“不一样。他对你很紧张……非常小心。我觉得我不太明白你们的关系。好像有什么秘密我不知道……”
 “我想您又在想像了,妈妈。”我快速地说,努力让我的语气轻快一些。我心里抖了一下。我都忘了妈妈能看出来那么多。她对世界的简单视角刚好切掉了那些多余的枝杈,让她专注于事情的真相。这在以前都没什么问题的。直到现在,所有的秘密我都不能告诉她。
 “不只是他。”她抿了抿嘴唇,“我希望你能看到你是怎么绕在他身边的。”
 “什么意思?”
 “你移动的方式——你连想都不想,总是站在他的身侧。他一动,即使是一小步,你就会同时移动你的位置。好像有磁铁……或者重力。你就像……卫星或者什么。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情。”
 她撅起了嘴,往地下看。
 “别告诉我,”我揶揄道,强迫自己微笑,“您又在读魔幻小说了,不是吗?或者这次是科幻小说?”
 Renee的脸微微红了:“那不是重点。”
 “找到什么好小说了吗?”
 “嗯,有一部——但那不重要。我们现在在说你。”
 “您应该多看看‘罗曼蒂克’,妈妈。您知道您的想法总是很奇怪。”
 她的嘴角扬起来:“我很傻,是不是?”
 有几秒钟我回答不上来。Renee很容易被动摇。有些时候这很好,因为她的想法有挺多都不现实。但她这么快就钻到我挖的坑里,让我有些伤心,特别是这次她几乎全说对了。
 她抬起头,我马上控制住我的表情。
 “不是傻——只是做一位母亲。”
 她笑了,然后很优雅地打个手势示意我欣赏那蓝色的海水和白色的沙滩。
 “这些不足以让你搬回你傻乎乎的妈妈身边吗?”
 我假装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然后把头发拧干。
 “你可以习惯潮湿。”她保证说。
 “您也可以习惯下雨啊。”我反击道。
 她开玩笑地用胳膊肘拐了我一下,拉起我的手走回她的车。
 除了对我的担心,她看起来很开心。她看向Phil的眼神还是很缠绵,这让我放下心来。她的生活确实很充实和满足,她确实没有那么的想念我,即便是现在……Edward冰冷的手指滑过我的脸颊。我抬头,眨眨眼睛,回了神。他俯下身吻我的额头。
 “我们到家了,睡美人。起来啦。”
 车停在Charlie的房子前面。门廊的灯还开着,他的警车停在车道里。我望向房子,客厅的窗帘已经拉上了,从窗帘缝里透出来一道黄色的灯光照在黑暗的草坪上。
 我叹了口气。Charlie一定在等着我。
 Edward一定也想到了相同的事情,因为他的表情很僵硬,而他帮我打开车门时眼神很漠然。
 “有多糟糕?”我问。
 “Charlie不会找你麻烦的,”Edward认真地保证道,“他很想你。”
 我怀疑地眯起眼睛。如果是这样的话,Edward为什么像要发生战争似的紧张?
 我的包儿很小,但他仍坚持帮我拎进去。Charlie为我们打开门。
 “欢迎回家,孩子!”Charlie真心地喊道,“杰克逊维尔(佛罗里达东北部港市)怎么样?”
 “很潮,虫子多。”
 “那么Renee没拿佛罗里达大学诱惑你?”
 “她试了。可我宁可喝水也不愿意呼吸那儿潮湿的空气。”
 Charlie不情愿地瞥了Edward一眼:“你过得怎么样?”
 “很好,”Edward平静地说,“Renee招待得很周到。”
 “那……嗯,很好。很高兴你过得好。”Charlie转开不再去看Edward,然后,很意外地,他拥抱了我。
 “真感人。”我冲他耳语道。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我真的很想你,Bells。你走了这儿的吃的糟透了。”
 “我会让它有改进的。”等到他松开手,我说道。
 “你能先给Jacob打个电话吗?从今天早上六点开始他每五分钟就打一通电话。我向他保证说你还没打开行李就给他回电话。”
 我都不用看Edward就知道他一动不动,冷冷地站在我身边。所以这就是他紧张的原因了。
 “Jacob想和我说话?”
 “我得说这很糟糕。他不肯告诉我他要说什么,只说很重要。”
 电话这时响了,尖锐而急促。
 “指定又是他,我可以用下个月的薪水赌。”Charlie抱怨说。
 “知道了。”我冲向厨房。
 Charlie一回到客厅,Edward就跟了过来。我抓起电话,转过身面向墙:“您好?”
 “你回来了。”Jacob说。
 他那熟悉的沙哑的声音点起了我的渴望,所有的记忆一下子冲进了脑袋,纠缠在一起——树林旁多是礁石的海滩,塑料顶棚的车库,纸袋里温热的汽水,小屋子里破旧的小双人沙发。他那黑眼睛里的笑意,他的大手握住我的手时那令人兴奋的温暖,他那黑黑的皮肤映衬下的洁白的牙齿,他的脸上绽开的宽广的微笑——那就像一道只有一种神秘的精神才能通过的门的钥匙。
 这种感觉的有点像想家,我想念那个地方,想念那个在深夜中逃避我的人。
 我清了清嗓子。“是的。”我答道。
 “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Jacob责问道。
 他生气的语调立刻让我挺直了脊背。“因为我刚刚进屋四秒钟,你的铃声就打断了Charlie告诉我你给我打过电话。”
 “哦,对不起。”
 “没关系。那,你干嘛骚扰Charlie?”
 “我要和你说话。”
 “是啊,我知道。说吧。”
 有一个短暂的停顿。
 “你明天去上学吗?”
 我疑惑了,想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当然去了,为什么不去?”
 “不是,就是好奇。”
 又一次停顿。
 “你到底想说什么,Jake?”
 他犹豫了一下。“其实没什么,我猜。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嗯,我知道。我很高兴你打电话给我,我……”但我不知道还要说什么。我很想告诉他我现在就去La Push,但我不能这么说。
 “我得走了。”他唐突地说。
 “什么?”
 “以后再和你说,好吗?”
 “但是,Jake——”
 他已经挂断了电话,我难以置信地听着电话忙音。“真短。”我喃喃自语。
 “一切都好吧?”Edward问,嗓音低沉而谨慎。
 我慢慢地转过身面对他。他的表情简直是完美地平和——不可能从中看出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Jacob骚扰Charlie一整天只是为了问我明天去不去上学,这没道理。要是他真是想听听我的声音,他干嘛那么快就挂断电话?
 “你的猜测很可能比我的要准。”Edward说,他的嘴角有点想笑的痕迹。
 “嗯。”我嘟囔着。没错,我从里到外地了解Jacob。想出他的动机不会那么复杂。
 我的思绪飞到了几英里之外——沿着通向La Push的路,大概十五英里——但我还在从冰箱里拿出原料,为Charlie准备晚餐。Edward靠着案板,我隐约觉得Edward在看着我的脸,但的注意力太集中了,根本关心不到他看到了什么。
 学校看起来是关键。那是Jake问的唯一一个真正的问题。他一定要得出什么答案,不然他就不会那么坚持地骚扰Charlie了。
 可我的出席和他有什么关系?我努力去把它有逻辑地想一遍。那么,如果我明天不去上学,从Jacob的视角来看会有什么问题?Charlie很焦心我在离期末考试这么近的时候没去上学,但我已经说服他一个周五不会影响我的学习。但Jake不会在意这个。
 我的大脑想不出什么别的主意。也许我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在过去的三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么重要,就连Jacob都打破了他拒绝接电话的长跑而主动打给我?三天的时间会有什么变化?
 我凝固在厨房中央。手中的速冻肉饼袋从我麻木的手指间滑下来。好一会儿我才发现没有听到它掉到地上的“砰”的一声。
 Edward接住它,扔到了案板上。他的胳膊环绕着我,嘴唇靠近我的耳垂。
 “怎么了?”
 我摇摇头,有些眩晕。
 三天足够改变一切了。我刚刚是在想去上大学有多么不可能吗?——在我经过了痛苦的三天的转变之后,我不能再呆在靠近人的地方,但我能够脱离死亡,永远地和Edward在一起,不过,这个转变也会让我成为自己的饥渴的囚犯……
 Charlie告诉了Billy我会走三天吗?Billy就蹦出了这个想法吗?Jacob是在问我还是不是人类吗?是确认狼人的条约没有被破坏吗——Cullen家的人谁都不敢去咬人……咬,不是杀……?
 但是他真的觉得万一那发生了我还会回到Charlie家吗?
 Edward摇晃我的身子。“Bella?”他十分焦急地问。
 “我想……我想他是在检验,”我喃喃地说,“检验一下来确定。我是说,我还是个人。”
 Edward变得僵硬,在我的耳边低低地倒吸一口气。
 “我们得离开,”我轻声道,“在那之前。这样就不会违反条约。我们以后都不能再回来。”
 他拥紧了我:“我知道。”“咳咳。”Charlie在我们身后大声地清了清嗓子。
 我跳了起来,离开Edward的怀抱,脸通红。Edward又靠回了案板,眯着眼睛,我能看到那里面的担忧,还有愤怒。
 “如果你不想做晚饭,我可以叫外卖比萨。”Charlie提示说。
 “不用,没关系。我已经开始做了。”
 “好吧。”Charlie说,抱着肩斜靠在门框上。
 我叹了口气,继续做饭,努力忽视我的观众们。如果我有办法,我会用大部分的时间去和Edward接吻。什么都比不上他大理石般冰冷坚硬的嘴唇温柔地游移在我的唇上的感觉。 
 我很少有这种机会。 
 所以当他的手指插进我的头发,将我的脸拉近他时,我着实惊讶了一下。我抱住他的脖子,并且希望自己强壮些——强壮到可以把他困在我的双臂中。他的一只手滑到我的背上,将我紧紧地压在他石头似的胸口。尽管他穿着毛衣,他冰冷的肌肤也足以让我颤抖了——那是因为高兴和喜悦而颤抖,但他的手开始松开了。 
 我知道在他叹气,然后灵巧地把我推开,再说一下午关于我是在冒怎样的险之前,我有三秒钟的时间。为了最好地利用这最后的几秒钟,我狠狠地靠向他,我们的身体紧密地嵌合在一起。我的舌尖滑过他的下唇,它就像被打磨过,无瑕疵的光滑,味道—— 
 他很容易就挣脱我的拥抱,将我的头拉远——他很可能都不知道我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他轻笑了一下,声音低沉而嘶哑。眼睛因总是被严格控制住的兴奋而闪闪发亮。 
 “Ah,Bella。”他叹息道。 
 “我可以说抱歉,虽然我不这么觉得。” 
 “我应该因为你不觉得抱歉而遗憾,但我也不这么觉得。也许我应该去坐在床上。”Bella——” 
 “这不像我要去维加斯做一个炫耀的女孩儿或者什么。我是去看我妈妈。”我提醒他,“她像你一样拥有做父母的权利。” 
 他向我投过来一个令人畏缩的眼神。 
 “你是在质疑妈妈照看我的能力吗?” 
 Charlie被我问话中绝对的威胁吓了一跳。 
 “你最好期盼我不会向她提起这个。”我说。 
 “你最好别说,”他警告说,“你这么做我不会高兴的,Bella。” 
 “你没理由紧张。” 
 他翻了翻眼睛,但我知道风暴已经结束了。 
 我去把水池的塞子拔出来:“我的作业做完了,你晚饭吃完了,碟子碗也刷完了,并且我不再关禁闭了。我要出去,在十点半之前会回来。” 
 “你去哪?”他的脸都要恢复常态了,又一次变得通红。 
 “我不确定,”我说,“我会在十英里之内,行吗?” 
 他咕哝了句不像是同意的话,就大步走出了屋子。自然地,我一赢得胜利,就开始觉得愧疚。 
 “我们要出去?”Edward问,语气低沉却又热情。 
 我对他怒目而视:“是的。我想单独和你说话。” 
 他看起来不像我想得那样不安。 
 我一直等到我们安全地坐在他的车里才开口。 
 “刚才是怎么回事?”我质问道。 
 “我知道你想去看你妈妈,Bella——你睡觉的时候都会提到她,真的很担心的样子。” 
 “我有过吗?” 
 他点头。“但是,很显然,你和Charlie在一起总是很懦弱,所以我就帮你调解一下。” 
 “调解?你把我扔到了鲨鱼嘴里!” 
 他翻了翻眼睛:“我不觉得你很生气。” 
 “我告诉过你,我不想和Charlie吵架。” 
 “没人让你必须和他吵。” 
 我瞪着他:“他一像刚才那样专横我就受不了——我克服不了我的青春期天性。” 
 他轻笑道:“嗯,那不是我的错。” 
 我深思地盯着他,他好像没注意。他看向挡风玻璃,面容沉着安和。有什么东西中断了,但我没法控制它。也许又是我夸张的想象了,就像今天下午一样。 
 “这么突然地非要去佛罗里达和Billy的聚会有关系吗?” 
 他拱了拱下巴,“没什么关系。不管你是在这儿还是在地球的另一边儿,你都不能去。” 
 这和原来的Charlie一样——就像对待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我磨了磨牙齿,这样就不会开始冲着他喊了。我也不想和Edward吵架。 
 Edward叹了口气,等到他再开口,嗓音又是天鹅绒般柔软温和了。“那你今天晚上想做什么?”他问道。 
 “我们能不能去你家?我很久没去看Esme了。” 
 他扬起笑脸。“她会很高兴的,尤其是知道我们这个周末回去做什么之后。” 
 我挫败地叹了口气。 
 像我保证的,我们没呆得很晚。我们把车停到房子门口时,灯仍亮着,我一点儿都不惊讶——我知道Charlie一定会再向我喊一会儿的。 
 “你最好别进来,”我说,“那样事情只会更糟。” 
 “他很镇定。”Edward揶揄道。他的表情让我觉得我好想错过了什么笑话。他的嘴角抽动着,掩饰一个微笑。 
 “呆会儿见。”我闷闷不乐地嘟囔。 
 他大笑,亲吻我的头顶。“等到Charlie打呼噜我就回来。” 
 我进去时电视声音开得很大。我想偷偷摸摸地走过去。 
 “能进来吗,Bella?”Charlie叫道,打破我的计划。 
 我的脚凝固在第五级台阶上。 
 “什么事,爸爸?” 
 “今晚过得好吗?”他问。他看起来很不安。我答话之前想找出他话里面隐含的意思。 
 “很好。”我犹豫地说。 
 “你都做什么了?” 
 我耸耸肩:“和Alice还有Jasper呆在一起。Edward下国际象棋赢了Alice,然后我取笑Jasper,被他给捉弄了。” 
 我笑起来。Edward和Alice下国际象棋算是我至今看过的最有趣的事情了。他们几乎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盯着棋盘,Alice看到他会走的棋的同时,他会知道她头脑中准备怎么回应。他们主要是在脑袋里下棋。等到Alice弹开她的国王投降时,我想他们每人只走了两步。这总共花了三分钟时间。 
 Charlie按了静音键——不寻常的举动。 
 “瞧,我有话说。”他皱着眉头,看起来很不舒服。 
 我静静地坐着等他开口。他碰上我的视线,一秒钟之后又转开盯着地板,什么都没说。 
 “您想说什么,爸爸?” 
 他叹了口气。“我不擅长这种事。我不知道怎么开始……” 
 我继续等。我去把水池的塞子拔出来:“我的作业做完了,你晚饭吃完了,碟子碗也刷完了,并且我不再关禁闭了。我要出去,在十点半之前会回来。” 
 “你去哪?”他的脸都要恢复常态了,又一次变得通红。 
 “我不确定,”我说,“我会在十英里之内,行吗?” 
 他咕哝了句不像是同意的话,就大步走出了屋子。自然地,我一赢得胜利,就开始觉得愧疚。 
 “我们要出去?”Edward问,语气低沉却又热情。 
 我对他怒目而视:“是的。我想单独和你说话。” 
 他看起来不像我想得那样不安。 
 我一直等到我们安全地坐在他的车里才开口。 
 “刚才是怎么回事?”我质问道。 
 “我知道你想去看你妈妈,Bella——你睡觉的时候都会提到她,真的很担心的样子。” 
 “我有过吗?” 
 他点头。“但是,很显然,你和Charlie在一起总是很懦弱,所以我就帮你调解一下。”我叹了口气。“我还没解决这个呢,爸爸。” 
 “继续努力,Bella。我知道你会做正确的事。你是个好人。” 
 真好。所以如果我不能找到什么方法解决和Jacob的问题,那我就是坏人喽?真不公平。 
 “好吧好吧。”我同意说。无意识地回答让我笑起来——这是我从Jacob学来的,就连我令人领情的语调都和Jacob跟他爸爸说话时一模一样。 
 Charlie咧开嘴笑了,又打开了声音。他的身子陷到垫子里,很满意他的夜晚对话。我确定他还得在看会儿比赛。 
 “晚安,Bells。” 
 “明早见!”我冲向楼梯。 
 Edward已经离得很远了,而且在Charlie睡着前他是不会回来的——他很可能去猎食或者什么来消磨时间——所以我不着急换衣服上床。我不想一个人呆着,但我更不想下楼和爸爸一起呆着,只是为了防止万一他又想起来刚刚他没提到的什么性教育话题。我哆嗦一下。 
 所以,多亏了Charlie,我紧张而又焦虑。我的作业已经写完了,又耐不下性子来读书或者听音乐。我想过给Renee打电话通知她我的拜访,但随即我想起来佛罗里达比这儿晚三个小时,她应该已经睡觉了。 
 我想我可以给Angela打电话。 
 但突然,我意识到我不是想和Angela说话。我只是需要和别人说话。 
 我望向空无一物的黑黑的窗户,咬了咬嘴唇。我不知道我在窗前站了多久,衡量利弊——对Jacob做正确的事情,再一次看望我最好的朋友,做一个好人,让Edward和我生气。也许有十分钟。足够我决定这么做好处还是比较多的了。Edward只是在意我的安全,但我知道这真的不是什么问题。 
 电话没有什么用,自从Edward回来Jacob就不再接我的电话了。另一方面,我需要去看他——看他像往常那样笑。如果我想让我的头脑恢复安宁,我就得把记忆中Jacob因痛苦而扭曲了的脸换掉。 
 我大概有一个小时,可以在Edward发现我离开过之前很快的来个往返La Push。已经过了我的宵禁时间了,但既然和Edward没什么关系,Charlie应该不会介意吧?只有一种方法可以确定。 
 我抓起外套,一边跑下楼一边穿。 
 Charlie抬起头,马上是一脸怀疑。 
 “你介意我今天晚上去见Jake吗?”我喘着气问,“我不会呆很久。” 
 我一说到Jake的名字,Charlie的表情马上放松下来,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他好像一点儿都不惊讶自己的谈话这么快就有效果了。“没事儿,孩子。没问题。你想呆多久都行。” 
 “谢谢,爸爸。”我冲出门时说。 
 像逃亡似的,我跑向我的卡车时不住地回头看,但深深的夜色中我什么都看不到。我凭感觉跑到卡车旁,拉开车门。 
 我把钥匙插进去点火时眼睛才开始适应黑暗。我狠狠地把它向左拧,但发动机没有轰隆隆地运转起来,只有引擎咔嗒咔嗒的声音。我又拧了一次,还是一样。 
 这时,我周围的景象让我跳了起来。 
 “啊!”我震惊地喘着粗气,发现我不是独自一人坐在驾驶室里。 
 Edward一动不动地坐着,黑暗中他是那么炫目的明亮,手中一个神秘的黑色东西转来转去。他看着那个东西开口。 
 “Alice给我打电话了。”他喃喃地说。 
 Alice!该死。我的计划把她给忘了。他指定让她看着我。 
 “她很害怕,你的未来在五分钟前突然消失了。” 
 我本来因为惊讶而睁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因为她看不到那些狼,你知道吗,”他还是喃喃地解释道,“你忘记了吗?一旦你决定把你的命运和他们混在一起,你的未来也消失了。我想你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但是你能不能理解这会让我有点儿……焦虑?Alice看到你消失了,她甚至都不知道你会不会回家。你的未来就像他们一样消失了。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们生来就有的防御?”他好像在自言自语,仍看着他手中旋转的卡车引擎,“不像。因为我能读他们的思想。至少是Black一家的。Carlisle觉得可能是因为他们被变身限制,更倾向于无意识的反应,而不是决定。根本不能预测,也就改变了关于他们的所有事情。就在他们转化的那一刻,他们的本体甚至都不存在了。未来承载不了他们……” 
 我安静地听他说话。 
 “我在你上学之前会把你的车组装好的,以防你想自己开车去。”他过了一会儿向我保证。 
 我抿紧嘴唇,拔出钥匙,僵硬地爬出卡车。 
 “你今晚要是不想让我进去,就把窗户关上。我能理解。”我把门甩上之前他轻声道。 
 我跺着脚走回房子,也甩上了那道门。 
 “怎么了?”Charlie坐在沙发里问。 
 “卡车点不起火。”我吼道。 
 “用我看看吗?” 
 “不用了。我早上再试试。” 
 “那用我的车?” 
 我可不想开他的警车。Charlie一定超级想让我去La Push,跟我似的。我叹了口气。“我还没解决这个呢,爸爸。” 
 “继续努力,Bella。我知道你会做正确的事。你是个好人。” 
 真好。所以如果我不能找到什么方法解决和Jacob的问题,那我就是坏人喽?真不公平。 
 “好吧好吧。”我同意说。无意识地回答让我笑起来——这是我从Jacob学来的,就连我令人领情的语调都和Jacob跟他爸爸说话时一模一样。 
 Charlie咧开嘴笑了,又打开了声音。他的身子陷到垫子里,很满意他的夜晚对话。我确定他还得在看会儿比赛。 
 “晚安,Bells。” 
 “明早见!”我冲向楼梯。 
 Edward已经离得很远了,而且在Charlie睡着前他是不会回来的——他很可能去猎食或者什么来消磨时间——所以我不着急换衣服上床。我不想一个人呆着,但我更不想下楼和爸爸一起呆着,只是为了防止万一他又想起来刚刚他没提到的什么性教育话题。我哆嗦一下。 
 所以,多亏了Charlie,我紧张而又焦虑。我的作业已经写完了,又耐不下性子来读书或者听音乐。我想过给Renee打电话通知她我的拜访,但随即我想起来佛罗里达比这儿晚三个小时,她应该已经睡觉了。 
 我想我可以给Angela打电话。 
 但突然,我意识到我不是想和Angela说话。我只是需要和别人说话。 
 我望向空无一物的黑黑的窗户,咬了咬嘴唇。我不知道我在窗前站了多久,衡量利弊——对Jacob做正确的事情,再一次看望我最好的朋友,做一个好人,让Edward和我生气。也许有十分钟。足够我决定这么做好处还是比较多的了。Edward只是在意我的安全,但我知道这真的不是什么问题。 
 电话没有什么用,自从Edward回来Jacob就不再接我的电话了。另一方面,我需要去看他——看他像往常那样笑。如果我想让我的头脑恢复安宁,我就得把记忆中Jacob因痛苦而扭曲了的脸换掉。 
 我大概有一个小时,可以在Edward发现我离开过之前很快的来个往返La Push。已经过了我的宵禁时间了,但既然和Edward没什么关系,Charlie应该不会介意吧?只有一种方法可以确定。 
 我抓起外套,一边跑下楼一边穿。 
 Charlie抬起头,马上是一脸怀疑。 
 “你介意我今天晚上去见Jake吗?”我喘着气问,“我不会呆很久。” 
 我一说到Jake的名字,Charlie的表情马上放松下来,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他好像一点儿都不惊讶自己的谈话这么快就有效果了。“没事儿,孩子。没问题。你想呆多久都行。” 
 “谢谢,爸爸。”我冲出门时说。 
 像逃亡似的,我跑向我的卡车时不住地回头看,但深深的夜色中我什么都看不到。我凭感觉跑到卡车旁,拉开车门。 
 我把钥匙插进去点火时眼睛才开始适应黑暗。我狠狠地把它向左拧,但发动机没有轰隆隆地运转起来,只有引擎咔嗒咔嗒的声音。我又拧了一次,还是一样。 
 这时,我周围的景象让我跳了起来。 
 “啊!”我震惊地喘着粗气,发现我不是独自一人坐在驾驶室里。 
 Edward一动不动地坐着,黑暗中他是那么炫目的明亮,手中一个神秘的黑色东西转来转去。他看着那个东西开口。 
 “Alice给我打电话了。”他喃喃地说。 
 Alice!该死。我的计划把她给忘了。他指定让她看着我。 
 “她很害怕,你的未来在五分钟前突然消失了。” 
 我本来因为惊讶而睁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你介意我今天晚上去见Jake吗?”我喘着气问,“我不会呆很久。” 
 我一说到Jake的名字,Charlie的表情马上放松下来,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他好像一点儿都不惊讶自己的谈话这么快就有效果了。“没事儿,孩子。没问题。你想呆多久都行。” 
 “谢谢,爸爸。”我冲出门时说。 
 像逃亡似的,我跑向我的卡车时不住地回头看,但深深的夜色中我什么都看不到。我凭感觉跑到卡车旁,拉开车门。 
 我把钥匙插进去点火时眼睛才开始适应黑暗。我狠狠地把它向左拧,但发动机没有轰隆隆地运转起来,只有引擎咔嗒咔嗒的声音。我又拧了一次,还是一样。 
 这时,我周围的景象让我跳了起来。 
 “啊!”我震惊地喘着粗气,发现我不是独自一人坐在驾驶室里。 
 Edward一动不动地坐着,黑暗中他是那么炫目的明亮,手中一个神秘的黑色东西转来转去。他看着那个东西开口。 
 “Alice给我打电话了。”他喃喃地说。 
 Alice!该死。我的计划把她给忘了。他指定让她看着我。 
 “她很害怕,你的未来在五分钟前突然消失了。” 
 我本来因为惊讶而睁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像逃亡似的,我跑向我的卡车时不住地回头看,但深深的夜色中我什么都看不到。我凭感觉跑到卡车旁,拉开车门。 
 我把钥匙插进去点火时眼睛才开始适应黑暗。我狠狠地把它向左拧,但发动机没有轰隆隆地运转起来,只有引擎咔嗒咔嗒的声音。我又拧了一次,还是一样。 
 这时,我周围的景象让我跳了起来。 
 “啊!”我震惊地喘着粗气,发现我不是独自一人坐在驾驶室里。 
 Edward一动不动地坐着,黑暗中他是那么炫目的明亮,手中一个神秘的黑色东西转来转去。他看着那个东西开口。 
 “Alice给我打电话了。”他喃喃地说。“如果我让你做件事,你能相信我吗?”Edward努力地柔声问。 
 我们快到学校了。Edward刚刚还很放松地和我开玩笑,现在他突然抓紧了方向盘,绷着关节,努力不去把它拉成碎片。 
 我看着他焦虑的表情——他望向远方,好像在听从那里传来的声音。 
 觉察到他的压力,我心跳加速,但仍是很小心地回答:“那要看你让我做什么。” 
 “我就怕你这么说。” 
 “你想让我做什么,Edward?” 
 “我想让你呆在车里。”他把车倒进平时停车的车位,关掉引擎,“我想让你等在这儿,直到我回来接你。” 
 “但是……为什么?” 
 这时我看到了他。他在学生们中间简直是鹤立鸡群,尽管他正斜靠着违停在人行道上的黑色摩托车。 
 “噢。” 
 Jacob戴着一张平静的面具,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每次他决定锁住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失去控制时,都会是这种表情。这让他看起来像Sam。Sam是这群狼里最大的,是Quileute一族的首领。但是Jacob永远都不能像Sam一样流露出完美的宁静表情。 
 我都忘了这张脸有多么的让我苦恼了。虽然在Cullen一家回来之前我已经很了解Sam了——甚至都喜欢上他(*当然此喜欢非彼喜欢*小妍注)——但每当Jacob戴上Sam的表情,我都控制不住地憎恨。这是个陌生的表情。他戴着这个面具时,不是我的Jacob。 
 “你昨晚的结论错了。”Edward喃喃地说,“他问起学校是因为他知道我会和你在一起。他在找一个能和我说话的安全地点,有目击者的地方。” 
 所以我昨晚曲解了Jacob的目的。缺少信息,比如究竟为什么Jacob想和Edward说话,那是问题的关键。 
 “我不会呆在车里的。”我说。 
 Edward安静地叹了口气,“你当然不会。嗯,我们一起解决这个问题吧。” 
 Jacob的脸僵硬了——我们手拉手地走向他。 
 我注意到了其他人——我的同学们。他们的眼睛都大睁着,惊讶于Jacob六英尺七英寸的身高,惊讶于他那根本不符合十六岁半的肌肉。我看到他们的目光滑过他的黑色紧身T恤衫——短袖的,尽管天气不合时令的冷——破旧的满是油污的牛仔裤,他靠着的黑色摩托车。他们不敢看他的脸——他表情中的什么东西让他们马上就转开了视线。我还留意到大家给他留了很大一块地方,谁都不敢靠近。 
 我震惊地意识到Jacob在他们看来很危险。多奇怪。 
 Edward在Jacob面前几码的地方停下,我能说他指定是不舒服我离一个狼人这么近。他微微地收了收手,一半身子挡在我身前。 
 “你可以给我们打电话。”Edward用钢铁般坚硬的嗓音道。 
 “抱歉,”Jacob答道,他的脸扭曲出一个嘲笑,“我没有水蛭的电话。(凭理解译的:I don''t have any leeches on my speed dial.)” 
 “你可以在Bella家找到我,当然。” 
 Jacob的下巴扭曲了,眉头皱到一起,没说话。 
 “这不是地方,Jacob。我们能不能晚点再讨论?” 
 “好吧好吧,放学后我会在你的地窖旁等你。”他哼了一声,“这儿怎么了?” 
 Edward看看周围,示意Jacob。所谓的“目击者”们都站得很远,几乎听不到他们说什么。有一些人在人行道上犹犹豫豫,眼中闪亮着期待,好像希望一个打架能够缓和一下无聊的周一早晨。我看到Tyler Crowley用手肘轻轻拐了下Austin Marks,然后两人一起停在了去教室的路上。 
 “我已经知道你想说什么了,”Edward提醒Jacob,声音很低,我几乎听不清他说什么,“消息交换完了。你觉得我们应该被警告(Consider us warned)。” 
 Edward焦虑地低头瞥了我一眼。 
 “警告?”我茫然地问,“你们在说什么?” 
 “你没告诉她?”Jacob问,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怎么,你怕她会选择我们这边?” 
 “请你别说了,Jacob。”Edward平静地说。 
 “为什么?”Jacob挑衅。 
 我困惑地皱了皱眉头:“我不知道什么?Edward?” 
 Edward只是盯着Jacob,好像没听到我的话。 
 “Jake?” 
 Jacob冲我扬了扬眉毛。“他没告诉你他的……哥哥周六晚上过界了吗?”他问,语调中充满了讥讽,然后他又看向Edward,“Paul完全是合理地——” 
 “那是没有人类的地方!”Edward嘶声道。 
 “那不是!”能看出来Jacob已经气得冒烟了。他的手在战栗。他使劲摇了摇头,狠狠地吸了两大口气。 
 “Emmett和Paul?”我轻声道。Paul是那一伙里最不稳定的,是那天在树林里失去控制的人——关于那只咆哮的灰狼的记忆在脑中突然鲜活起来。“发生什么了?他们打起来了吗?”我因为恐慌而抬高了声调,“为什么?Paul受伤了吗?” 
 “没人打起来。”Edward轻声对我说,“没人受伤。别担心。” 
 Jacob怀疑地盯着我们。“你什么都没和她说,是吗?所以她不知道——?” 
 “离开。现在。”Edward打断了他的话,脸色瞬间变得令人恐惧——真的是令人恐惧。就在这一刻,他看起来像……像个吸血鬼。他看着Jacob,毫不掩饰他对Jacob的厌恶。 
 Jacob抬了抬眉毛,但是没动一步。“你为什么不告诉她?” 
 他们安静地对视了很久。越来越多的学生们聚集在Tyler和Austin身后。我看到Mike在Ben旁边,Mike的一只手按着Ben的肩膀,好像让他不要动。 
 在死寂中,我突然爆发的直觉让所有的细节都各就其位。 
 有些事情Edward不想让我知道。 
 有些事情Jacob不会隐瞒我。 
 有些事情让Cullen一家和狼人们都出现在树林里,冒险地靠近彼此。 
 有些事情让Edward非要我坐飞机跨过整个国家。 
 有些事情Alice在上周看到了——Edward向我说了谎。 
 有些事情我无可奈何只能等待。 
 有些事情我知道一定会再次发生,不管我有多么希望它不会发生。它永远不会结束,不是吗?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我听到我急促地喘气的声音,但我停不下来。好像学校在颤抖,好像地震了,但我知道是我自己的颤抖引起了错觉。 
 “她回来找我了。”我喘息道。 
 Victoria永远都不会放弃的。除非我死了。她会一直这样做——佯攻,逃跑,佯攻,逃跑——直到她找到我的重重防御中的一个漏洞。 
 也许我会比较幸运。也许Volturi家族会先来找我,至少,他们会更快地杀了我。 
 Edward紧紧地搂住我,侧过身子,这样他始终站在我和Jacob之间。他焦虑地用手轻抚我的脸颊。“没事,”他向我耳语道,“没事。我绝不会让她靠近你的,没事。” 
 然后他瞪着Jacob。“那回答了你的问题吗,杂种狗?” 
 “你不觉得Bella有权利知道吗?”Jacob挑衅道,“那是她的生命。” 
 Edward的声音还是很低沉,即使是站在最前面,离我们只有几英寸远的Tyler也听不到他说什么。“既然她永远都不会发生危险,为什么要受到惊吓?” 
 “惊吓也比受骗好。” 
 我努力把自己组合在一起,但我的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泪水。在眼睑下面我能看到——我能看到Victoria的脸,她的牙齿呲出了嘴唇,她深红的眼睛因为仇杀愈发的血红,她要让Edward为她的爱人James的死亡付出代价。她不会停下,直到Edward的所爱从他身边被夺走。 
 Edward的指尖抹去我脸颊上的泪水。 
 “你真的认为伤害她要比保护她好?”他咕哝着说。 
 “她比你想的要坚强,”Jacob说,“她经历过更糟的事情。” 
 突然,Jacob换了表情,他盯着Edward,脸上是一种奇怪的思索性的神色。他眯着眼睛,好像头脑中正在努力破解一道数学难题。 
 我感到Edward哆嗦了一下。我抬头看他,他的脸扭曲着,体现出来的只有痛苦。在一个可怕的瞬间,我想起了我们在意大利的那个下午,在Volturi家族堡垒的那间可怕的屋子里,Jane用她恶性的天赋拷打着Edward,用她的思想炙烤着Edward一个人…… 
 这段记忆把我拉出了歇斯底里,让我一下子看透了所有的事情。因为我宁可让Victoria杀我一百次,也不愿看着Edward再次遭受那种痛苦。 
 “真好笑。”Jacob说,看着Edward的脸笑。 
 Edward又哆嗦了一下,努力平缓了他的表情。他都藏不住眼中的剧痛了。我瞪大了眼睛,从Edward痛苦的表情看向Jacob的嘲笑。 
 “你对他做了什么?”我质问道。 
 “没什么,Bella,”Edward轻声告诉我,“Jacob有一段很好的记忆,仅此而已。” 
 Jacob咧开嘴笑,Edward再次哆嗦一下。 
 “停下来!不管你在做什么!” 
 “好吧,如果你想的话。”Jacob耸耸肩,“不过即便他不喜欢我回忆的事情,那也是他自己的错误。” 
 我瞪着他,他却调皮地向我笑——就像一个知道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的孩子被一个他知道不会惩罚他的人逮了现行。 
 “校长就要过来阻止大家聚集在这儿了。”Edward向我耳语,“我们去上英语课吧,Bella,这样你就不会被牵连了。” 
 “他过分护卫了,不是吗?”Jacob只是对我说,“有点儿小麻烦生活才有意思。让我猜猜,他不允许你的生活有意思,对吧?” 
 Edward不悦地瞪着他,绷紧了嘴唇,微微露出牙齿。 
 “闭嘴,Jacob。”我说。 
 Jacob笑了。“听起来是对的啦。嘿,如果你想要个正常的生活,就过来找我。你的摩托车还在我的车库里呢。” 
 这个消息转移了我的注意力:“你应该把它卖了。你答应了Charlie。”如果我没乞求过Jake的帮助——毕竟,他花了几周的劳动来修理那两辆摩托车,他应得一些回报——Charlie会把我的车扔到垃圾车里,然后很可能再把那辆垃圾车点着。 
 “Yeah,没错。好像我真会那么干似的。它属于你,不是我。不管怎么样,我会保存着它,直到你想把它要回去。” 
 突然,那种我记忆中的微笑隐约浮现在他的嘴角。 
 “Jake……” 
 他向前倾身,脸上没有了辛辣的嘲讽,充满了诚挚。“我想我以前做错了,就是,关于不能做朋友。也许我们能做到,on my side of the line(?)。来看我。” 
 Edward仍保护性地用胳膊环抱着我,我明显感觉到他像块石头似的一动不动。我瞥了一眼他的脸——平静而隐忍。 
 “我,呃,不一定,Jake。” 
 Jacob敌对的表情完全消失了,好像他已经忘记了Edward在,又或者至少他决定这么演。“我每天都想你,Bella。少了你什么都不一样了。” 
 “我知道,我很抱歉,Jake,我只是……” 
 他摇了摇头,叹口气,“我知道。不在意,对吧?我想我会挺过来的,或者怎么样。谁需要朋友啊?”他做了个鬼脸,用不成功的虚张声势来掩饰他的痛苦。 
 Jacob的痛苦总会触发我的保护欲。这不完全是合理的——Jacob根本不需要我对他身体上的保护,但我被Edward搂紧的胳膊渴望伸向他,搂住他宽厚而温暖的腰身,安静地承诺对他的认可与安慰。 
 Edward屏隔的胳膊开始成为了束缚。“好了,去上课。”一个严厉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快动,Crowley先生。”
 “去上学,Jake。”我轻声道,认出那是校长的声音而开始焦虑。Jacob念的是Quileute的学校,但他很可能已经陷入麻烦了——非法侵入或者之类的东西。
 Edward松开了我,只牵着我的手,又一次把我拉到他身后。
 Greene先生中穿过围观者,他的小眼睛上面,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好像暴风雨前带着恶兆的乌云。
 “我说到做到,”他威胁道,“等我回来时谁还站在这儿就要课后留堂。”
 话音未落,观众们就都作鸟兽散了。
 “哦,Cullen先生。我们在这儿有什么麻烦吗?”
 “不,Greene先生。我们正要去教室。”
 “很好。我好像不认识你的朋友。”Greene先生不悦地瞪着Jacob,“你是这儿的新学生吗?”
 Greene审视着Jacob,我看出来他和别人得出了一样的结论:危险。总是制造麻烦的人。
 “不是啦。”Jacob回答,宽厚的嘴唇露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
 “那么我建议你马上离开学校,年轻人,在我报警之前。”
 Jacob的微笑完全变成了大笑,我知道他在想像Charlie出现在这儿逮捕他的情景。可这个辛酸、嘲讽的笑让我感到难受。这不是我等待去看的笑。
 Jacob说:“是的,先生。”他敬了个军礼,跨上摩托车,在人行道上就脚一踢把它启动了。引擎咆哮着,他转了个小圈,几秒钟之内,骑出了大家的视线。
 Greene看着他的表演,咬牙切齿。
 “Cullen先生,我希望你能告诉你的朋友别再来了。”
 “他不是我的朋友,Greene先生。但我会转告他这个警告的。”
 Greene先生噘了噘嘴。Edward优异的成绩和完美的记录是Greene先生评价这次事故的重要因素之一。“我明白了。如果你担心会有什么麻烦,我很愿意——”
 “没什么可担心的,Greene先生。不会有麻烦的。”
 “我希望是这样。嗯,那么,去教室吧。你也是,Swan小姐。”
 Edward点点头,拉着我快步走向英语教室。
 “你觉得怎样?还要不要去上课?”我们经过校长时,他轻声说。
 “我很好。”我也轻声道,不过不太确定我是不是在说谎。
 我感觉好与不好都不是考虑的重点。我需要和Edward谈一谈,现在,可在我看来英语课并不是谈话的理想地点。
 但是,Greene就在我们身后,没有别的选择。
 我们进教室时已经晚了,我们快速地回到座位上。Berty先生正在朗读一首Frost诗,他忽视了我们的进入,不让我们打断他的韵律。
 我从笔记本上撕下来一张空白页开始往上写,因为我的焦急,我的笔迹比平时更加难以辨别。
 【发生什么了?告诉我所有的事情。拜托,别再说那些保护我之类的废话。】
 我把纸条传给Edward,他叹了口气,然后往上写东西。他花了比我少的时间,尽管他用他独特的字体写了一整段,然后把纸推了回来。
 【Alice看到Victoria回来了。我把你带出镇子只是为了预防——这样她就没机会靠近你了。Emmett和Jasper就要抓到她了,但Victoria好像有逃跑的天赋。她一直逃向Quilerte的界线,好像她在地图上看到了似的,Alice的能力就没用了。不过公平的是,Quilerte一族也在抓她,如果我们没撞上的话。那个大的灰色的狼以为Emmett过了界,就冲他摆出一副防守的姿态。Rosalie当然会有反应,然后所有人都不再追捕她,而是保护各自的同伴。Carlisle和Jasper在事情失去控制之前让大家镇静下来。但到那个时候,Victoria早就逃跑了。就是这样。】
 我冲着纸上的文字皱了皱眉头。所有人都牵扯进去了—— Emmett, Jasper, Alice, Rosalie, 还有Carlisle。甚至可能还有Esme,虽然他没提到她。然后还有Paul以及其他的狼人一族。那么容易就要变成一场战争了,我未来的家人敌对我的老朋友们。他们谁都有可能受伤。我想那些狼人会最危险,但又想到小巧的Alice在一只巨大的狼旁边,真可怕……
 我颤抖了一下。
 出于谨慎,我把这一整页都用橡皮擦掉了,然后在顶上写:
 【Charlie呢?她能去找他。】
 Edward在我写完之前摇了摇头,很显然对Charlie可能遭受的危险不予重视。他伸出了一只手,但我忽视了他,继续写。
 【你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过,因为你不在这儿。佛罗里达真是个坏主意。】
 他把纸从我手下面拽了过去。
 【我不会让你单独去的。有你的好运气,黑盒子都不能幸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根本就没想过不和他一起去。我是说我们应该一起呆在这儿。但我被他的回答带到了别的道儿上,有点恼火,好像我就不能飞过这个国家而不把飞机带下来。真滑稽。
 【那就说我的坏运气让飞机失事了。你能做什么?
 再说飞机为什么会失事?】
 现在他在努力憋住一个笑。
 【飞行员喝多了。
 简单。我会开飞机。】
 当然。我皱了皱嘴唇,继续努力。
 【两个引擎都爆炸了,我们正在旋转着掉落。】
 【我会等到我们接近地面,然后紧紧抱住你,踢破机舱,跳出来。然后我会带你跑回出事地点,我们就很困惑地成为历史上最幸运的两个幸存者。】
 我无语地盯着他。
 “怎么?”他轻声道。
 我敬畏地摇摇头。“没事。”我做口型。
 我擦掉令人惊惶的对话,又写了一行字。
 【下次你得告诉我。】
 我知道不会再有下次了。这种情况会继续下去,直到有人消失。
 Edward看着我的眼睛很长时间。我不知道我的脸是什么样子的——我觉得它很冷,所以血液应该还没回到我的双颊上。我的睫毛还是潮湿的。
 他叹了口气,点了下头。
 【谢谢。】
 纸从我手下面消失了。我抬起头,惊讶地眨眨眼睛,看到Berty先生正沿着过道走过来。
 “你有什么想和大家分享的吗?Cullen先生。”
 Edward无辜地抬起头,把那页纸递出去。“我的笔记?”他问道,语气中充满困惑。
 Berty先生浏览了一遍那份笔记——无疑那是他的课程完美的记录——然后蹙着眉头走开了。
 晚一些,在代数课上——Edward不上这节——我听到了闲言碎语。
 “我押大个子印第安人。”有人说。
 我瞥见Tyler, Mike, Austin, 还有Ben把头凑在一起叽叽喳喳。
 “是啊,”Mike小声说,“你看到Jacob那孩子的体格了吗?我觉得他能打倒Cullen。”Mike听起来很满意这个想法。
 “我不觉得,”Ben反对说,“Edward也很厉害。他总是很……自信。我有种感觉,他不会被击败。”
 “我同意Ben,”Tyler说,“况且要是那孩子过来找Edward的麻烦,他那些哥哥们一定不会置之不理。”
 “你最近没去La Push吧?”Mike问道,“Lauren和我几周前去了海滩,相信我,Jacob的朋友们都像他一样高大。”
 “哈,”Tyler说,“真可惜最后什么都没发生。看来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结果了。”
 “只是我们没看到。”Austin说,“也许我们会知道结果。”
 Mike咧开嘴笑了:“有人愿意打赌吗?”
 “十块押Jacob。”Austin马上接茬。
 “十块押Cullen。”Tyler说。
 “十块,Edward。”Ben同意Tyler。
 “Jacob。”Mike说。
 “嘿,伙计们,你们知道他们谈是的什么吗?”Austin问,“那很可能会影响结果。”
 “我猜得到。”Mike说,然后他和Ben,Tyler一起扫了我一眼。
 看他们的表情,好像谁都没意识到我坐的这么近,把他们的话听的清清楚楚。他们都立刻转开了视线,摆弄桌子上的纸。
 “我还是押Jacob。”Mike压低声音说。
****************************************************
4章.Nature 本性 
 糟糕的一周。 
 我知道,从本质上看,什么都没变。好吧,Victoria一直都没放弃,但我曾经有那么一点点希望她放弃了吗?她的再次出现只是证实了我已经知道的事。没理由产生新的恐慌。 
 理论上是这么讲。 
 做比说难。 
 离毕业只剩几周了,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有点傻——坐下来,脆弱,美味,等待下一个灾难。似乎做一个人类太危险了——只是在乞求灾难。我这样的人不应该做人类。有我这样的运气的人应该更自立一点(不能总让别人帮助)。 
 但没人听我的话。 
 Carlisle说:“我们有七个人,Bella。而且有Alice在,我想Victoria不可能逮到我们的漏洞。因为Charlie的缘故,我觉得按原来的计划进行很重要。” 
 Esme说:“我们不会让任何事情发生在你身上,甜心。你明白的。别担心。”然后她吻了我的额头。 
 Emmett说:“真高兴Edward没杀了你。有你在所有的事儿都更有趣了。” 
 Rosalie瞥了他一眼。 
 Alice翻了翻眼睛:“我被打击了。你不是真的担心,对吧?” 
 “如果不是什么大事,那Edward为什么要拉我去佛罗里达?”我反问道。 
 “你没注意到吗,Bella?Edward总是很孩子气,有一丁点儿事都会反应过度。” 
 Jasper用他控制情感氛围的特殊本领悄悄地抹去了我所有的恐慌与焦虑。我逐渐恢复自信,被他们从急需答案的质疑引开了。 
 当然,我和Edward一走出屋子,我的镇定就消失殆尽。 
 最后的共识是,我应该忘掉有一个精神错乱的吸血鬼在悄悄接近我,热切地渴望我的死亡。 
 我试了,然后惊讶地发现,除了我在濒危物种名单上这件事,还有其他的事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因为Edward的回答是他们中最令我沮丧的。 
 “那是你和Carlisle的事,”他说,“当然,你知道我愿意在任何你想的时候做这件事。你知道我的条件。”然后,他天使般微笑。呃。我确实知道他的条件。Edward保证过,他可以在任何我想要的时候亲自改变我……只要我先嫁给他。 
 有时我怀疑他是不是假装读不懂我的心思,不然他怎么就那么准地提出了一个我难以接受的条件?一个能让我的转变推迟下来的条件。 
 总之,糟糕的一周。而且今天是最讨厌的一天。 
 Edward不在,日子总是很难熬。Alice已经预见到这个周末不会出事,所以我坚持让他趁这个机会去跟他的兄弟们猎食。我知道捕食附近的简单的猎物对他来说很是无趣。 
 “玩的开心点。”我叮嘱他,“替我捕头美洲狮。” 
 我永远不会向他承认他不在时时间是多么难熬——已经不在的噩梦又会回来骚扰我。如果他知道了,他会感觉很糟糕,很害怕,不敢离开我哪怕一会儿,即使有最最必须离开的原因。就好像最开始,他从意大利回来的时候。他金色的眼睛因为过度的饥渴变成了深不见底的黑色。所以我做出一副勇敢的样子,等到Emmett和Jasper要出发时把他踢出家门。 
 不过我想他看穿我了。至少有那么一点点。今天早上我的枕头上留了一张字条: 
 【我会很快回来,你都不会有时间想我。看好我的心——我把它留在你这里了。】 
 所以现在,除了在Newton家的奥林匹克商店有一个早班,我的周六根本无事可做。啊,当然,还有Alice的“啊——多么舒心”的保证。 
 “我会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打猎的。如果你需要我,我十五分钟就到。我会一直看着麻烦的。” 
 翻译过来就是:别因为Edward走了就尝试什么滑稽的事情。 
 Alice像Edward一样擅长拆卸我的卡车。 
 我努力去看好的方面。工作之后,我有计划去帮Angela写邀请函,所以那能转移注意力。然后Charlie因为Edward的离开非常开心,所以我也可能被他感染的开心一点。如果我真的可怜地找Alice,她就会来陪我一夜。然后明天,Edward就回来了,我也解脱了。不想荒唐地那么早就去工作,我慢慢地吃早餐,一口只吃一个Cheeric(one Cheeric at a time)。然后,刷完碗,我把冰箱上的磁铁摆成一条直线。可能我得了强迫症。 
 最后两块磁铁——实用的黑色圆磁铁是我最喜欢的,因为它们能毫不费力地压住十张纸——很不合作。它们的磁性很强,每次我摆最后一块时,另一块就会跳到别的地方。 
 因为某些原因——可能是紧迫的烦躁——这让我愤怒了。它们就不能老实点?我固执而又傻乎乎地把它们靠在了一起,好像希望它们突然放弃抵抗似的。我可以把其中一个转个个儿,但那样感觉就像输了。最后,好像更气我自己,我把它们从冰箱上拔下来,一手拿一个。这费了点儿力气——它们大力地反抗——但我硬是把它们紧紧地贴在一起。 
 “瞧,”我大声说,对没有生命的东西说话不是什么好迹象,“和平共处也没那么可怕,不是吗?” 
 我像个傻子似的站了一会儿,不愿承认自己对科学原理不能产生任何影响。叹了口气,我把磁铁放回到冰箱上,迈开一步。 
 “(科学原理)没必要这么不变通吧。”我喃喃自语。 
 还是太早了,但我决定在那些没有生命的东西对我说话之前,还是先离开房子吧。 
 我到Newton家的商店时,Mike正在有条理地扫地,他妈妈在往一个新的货架上摆货。他们正在争吵,没发现我已经到了。 
 “但这是Tyler唯一能去的机会,”Mike抱怨道,“您说过在毕业之后——” 
 “你必须再等等,”Newton夫人厉声道,“你和Tyler可以想想别的事做。等到警察让发生在那里的不管什么东西停下来了,你才可以去。我知道Beth Crowley会和Tyler说相同的事,所以别觉得我是坏人——噢,上午好,Bella。”她一看到我便说道,语调瞬间柔和下来,“你来的很早。” 
 户外运动器材商店里的Karen Newton是我能想到的最后一个能帮到我的人。她那头柔顺亮丽的完美金发在脖子后面高雅地打了个髻,她的手指甲和脚趾甲都在美甲店修饰过,穿着一双系带的高跟鞋——显然那不是来自Newton店里的一长排登山靴货架上。 
 “不堵车。”我开着玩笑,从收银台下面拿出我难看的橘色荧光马甲。我很惊讶Newton夫人和Charlie一样把西雅图的事看得很严重,我还以为Charlie在走极端。 
 “嗯,呃……”Newton夫人犹豫了一下,不舒服地摆弄着她正在往登记处摆放的一摞广告传单。 
 我刚穿上一条胳膊。我明白她的表情。 
 从我告诉Newton一家这个夏天我不能在这儿工作了——在销售旺季离开他们——他们就开始训练Katie Marshall来替代我的位置。他们难以同时支付两个人的工资,所以今天真的会过得很慢…… 
 “我正要打电话,”Newton夫人继续道,“我觉得今天的生意不会很火,Mike和我就忙得过来。真抱歉,你这么早就出来了……” 
 要是在平日,我会为了这类变故而欣喜若狂。可是今天……不太高兴。 
 “哦,好。”我叹了口气,垂下了肩膀。我现在要去做点儿什么? 
 “那不公平,妈妈,”Mike说,“如果Bella想要工作——” 
 “不,没关系,Newton夫人。真的,Mike。我要准备期末考试,还有其他的事……”他们已经在争吵了,我不想增加他们的不合。 
 “谢谢,Bella。Mike,你忘了第四趟。嗯,Bella,你出去时能帮我把这些广告传单扔到垃圾桶里吗?我告诉过送传单的女孩儿我会把它们摆在柜台上,但真的没地方了。” 
 “好的,没问题。”我放下我的马甲,把传单夹在胳膊底下,走进模糊的雨幕中。
垃圾桶在Newton家的店对面,挨着我们员工停车的地方。我拖着脚步走过去,郁闷地踢着石子。我正要把这堆明黄色的纸扔到垃圾桶里,顶上醒目的标题吸引了我的眼球,特别是一个词。 
 我双手紧紧抓住传单,盯着标题下的图片,喉咙哽咽了。 
 【救救奥林匹克的狼吧】 
 字下面,是一张精心绘制的图画。一匹狼站在一棵冷杉下,回头冲着月亮嚎叫。这让我惊惶,它哀怨的动作看起来很绝望,它在为着不幸而嚎叫。 
 我跑向卡车,手里仍紧握着传单。 
 十五分钟——我只有这么长时间。但应该足够了。这儿到La Push只要十五分钟,而且到达小镇之前几分钟我就能穿过那道“边境线”了。 
 我的卡车毫不费力地咆哮着运转起来。 
 Alice之前不会看到我这么做的,因为我没这样计划过。突然的决定,这就是关键!而且只要我走的够快,我就能利用这个机会。 
 我匆忙地把潮湿的传单扔到车里,弄的座位上一片亮堂堂的混乱——一百个醒目的标题,一百个映衬在明黄背景下嚎叫的黑狼。 
 沿着潮湿的公路,我高速前进,把雨刷开到最大,不去听古老的引擎的呻吟。我的卡车最快只能到55公里,我祈祷这样够用。 
 我不知道那条界线在哪儿,但我从经过La Push外的第一座房子就开始安下心来。这里一定超出了Alice能看到的极限。 
 我准备等下午到了Angela家再给Alice打电话,这样她能知道我很好。她没理由激动,也不需要跟我生气——Edward回来时会比她生气两倍的。 
 随着摩擦的声音,卡车停在那熟悉的褪了色的红房子前面,积极地呼哧呼哧喘着气。我看着这曾是我庇护所的小房子,喉咙又一次哽咽了。上次过来已经是太久以前了。 
 我关掉引擎之前,Jacob已经站在门口,脸上全是震惊。卡车不再咆哮,瞬间的寂静中,我听到他的喘气声。 
 “Bella?” 
 “嘿,Jake!” 
 “Bella!”他喊道,阳光破开了云雾,久违的笑容展现在他脸上。映着褐色的皮肤,他洁白的牙齿闪闪发亮,“真难以置信!” 
 他跑过来,一把将我从打开的车门里拽出来,我们像孩子似的跳起来。 
 “你怎么来的?” 
 “我偷跑出来的!” 
 “棒极了!” 
 “嘿,Bella!”Billy转着轮椅到门厅来看这是怎么一回事。 
 “嘿,Bil——” 
 就在这时我的呼吸阻塞了——Jacob举起我来了个熊抱,然后转了一圈,他抱得太紧了。 
 “Wow,真高兴看到你在这儿!” 
 “不能……呼吸……了。”我喘息道。 
 他大笑,把我放下来。 
 “欢迎回来,Bella。”他咧开嘴笑道,说话的语气好像在说欢迎回家。
我们兴奋的坐不住,于是出去散步。Jacob几乎是在跳着走,我不得不提醒他一千遍我的腿没有十英尺那么长。 
 我觉得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自己,和Jacob在一起的那个自己。小一点儿,不计后果一点儿。偶尔会毫无原因地做一些傻事的那种人。 
 我们的活跃在开头几个话题里一直持续着:我们做什么,去哪儿,我有多长时间,我为什么来这儿。当我犹豫地告诉他传单的事,空气中只剩下他响亮的笑声在树林中的回响。而当我们缓步走过小店后面,穿过那片茂密的灌木丛走向第一海滩的一头时,对话艰难起来。这么快我们就谈到了长时间分离的原因。我看着朋友的表情渐渐凝固成我已经很熟悉的坚硬的面具。 
 “那么,过程是怎么样的?”Jacob问,过于用力地踢开路上的一块朽木,它高高地飞过沙滩,重重地砸在礁石上,“我是说,从上次我们……嗯,之前,你明白……”他努力去找合适的词。他深深呼吸,再一次尝试:“我问的是……所有的事情都回到了他离开前的轨道?你原谅了他所有的所作所为?” 
 我也深呼吸。“没有需要我原谅的事。” 
 我想跳过这部分,背叛,指责,但我知道在我们的关系能进行下去之前,必须要把这件事谈开了。 
 Jacob皱起脸,好像刚舔了一口柠檬。“我希望去年九月Sam找到你的那晚给你拍了照。那一定会成为A等物证。” 
 “没有人要被审判。” 
 “也许有人应该被审判。” 
 “如果明白了原因,即使是你都不会指责他。”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好吧,”他酸涩地挑衅道,“感动我吧。” 
 他的敌意让我苦恼——他刺痛了我的伤口;我很伤心他因我生气。我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个阴冷的下午,在Sam的命令下,他告诉我我们不能做朋友。我花了一秒钟找回自己。 
 “Edward去年秋天离开我是因为他觉得我不应该和吸血鬼走太近。他觉得他离开对我更好。” 
 Jacob怔住了,然后恍然大悟。他的头脑肯定混乱了一会儿。不管他准备和我说什么,显然这些话都不再适用了。我很高兴他不知道Edward做出这个决定的促进因素——我想象得到当他得知Jasper曾经想要杀了我后会怎么想。 
 “他最后还是回来了,不是么?”Jacob呢喃道,“他不能坚持住自己的决定,太差劲了。” 
 “你还记得的话,是我去把他拉了回来。” 
 Jacob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转开了视线。他的脸放松下来,语气也更镇静了。 
 “没错。所以我不知道过程是怎么样的。发生了什么?” 
 我犹豫不决,咬住嘴唇。 
 “是秘密吗?”他的语气近乎是嘲讽,“你不能告诉我?” 
 “不,”我马上说,“只是,它真的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他高傲地笑了,转身沿海滩走去,等我跟上他。 
 和这样的Jacob在一起很无趣。我不由自主地跟在他后面,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转身离开。尽管我得去面对Alice,然后等我到了家……我想我不急着回去。 
 Jacob走向一段眼熟的巨大的朽木——是一整棵树,有根和其他所有的东西,表面晒成了白色,深深地扎在沙子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我们的树。 
 Jacob在这天然长椅上坐下,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 
 “我不介意听一个长故事。有情节吗?” 
 我坐在他身旁,翻了翻眼睛。“有一些情节。”我承认。 
 “没有情节就不会真的恐怖了。” 
 “恐怖!”我讥讽道,“你是要听,还是要对我朋友说一些粗鲁的评论打断我?” 
 他假装锁上了嘴唇,然后把那看不见的钥匙从肩膀上扔了出去。我努力板住脸,但没成功。 
 “我从你在的地方开始讲。”我决定。在开始讲之前,我在脑海中整理了一下这个故事。 
 Jacob举起手。 
 “说吧。” 
 “那很好。”他说,“我不太明白当时到底怎么回事。” 
 “是啊,嗯,很复杂。所以留心听。你知道Alice怎么预见到未来吗?” 
 狼人并不害怕那些吸血鬼获得非自然的天赋的传说成真,所以我把他的皱眉看做了一个“不知道”,继续讲我跑到意大利去救Edward的故事。 
 我尽可能地精简这个过程,把不重要的事都跳了过去。我努力去看Jacob的反应,但当我解释Alice怎么看到Edawrd得知我的“死亡”后如何计划自杀时,他的表情令我困惑。有时Jacob看起来很深沉,我都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听。他只打断了我一次。 
 “那个能读未来的嗜血者看不到我们?”他应声道,表情激动兴奋,“真的吗?太棒了!” 
 我咬紧牙齿,然后我们坐着,陷入沉默。他表情期待地等我继续讲,我盯着他直到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啊呀!”他说,“抱歉。”又一次锁上了嘴巴。 
 当我讲到Volturi的部分时,他的反应就好理解了。他咬紧牙齿,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鼻翼也撑开了。我没讲那些细节,只说Edward经过谈判解决了事情,没透露我们被迫许下的诺言和我们需要防范的拜访。Jacob没必要共享我的噩梦。 
 “现在你知道整个故事了。”我总结说,“所以该你说了。我去看妈妈的这个周末发生了什么事?”我知道Jacob会比Edward告诉我更多细节,他不怕吓坏我。Jacob向前倾身,马上活跃起来。“Embry, Quil和我周六晚上在巡逻,只是例行公事。这是从什么地方——邦!”他伸开胳膊,假装一个爆炸,“它就出现了——一条新鲜的臭迹,不出十五分钟。Sam想让我们等他,但我不知道你已经离开了,也不知道你的那帮嗜血者是不是看着你。所以我们全速跟着她,但她在我们赶上之前跨过了界线。我们沿着界线找,希望她能再回来。简直沮丧透顶,我告诉你。”他晃了晃脑袋,加入狼群时剪的短发长长了,垂到眼睛里,“我们向南走了很远才停下。Cullen一家把她追赶到了我们这边,在我们北方只有几英里。要是我们知道在哪儿等,这就是个完美的伏击了!” 
 他又摇了摇头,现在是一脸的厌恶。“这时就变得有点儿投机了。sam和其他人在我们之前赶上了她,然后那伙人就出现在另一侧了。挺高大的那个,他叫——” 
 “Emmett。” 
 “对,他。他猛地冲向她,但那个红头发的太快了!他从她身后飞了过来,差点儿撞上了Paul。所以Paul就……嗯,你知道Paul这个人。” 
 “嗯。” 
 “他失去了注意力。很难说我责怪他——那个大个子正好在他头顶上。他跳起来——嘿!别那种眼神看我。吸血鬼在我们的地盘上。” 
 我努力控制住表情,好让他继续下去。指甲因为故事的紧张深深地嵌进掌心,尽管我知道最后的结果是好的。 
 “总之,Paul没击中,大个子回到了他那边。但这时,那个,呃,嗯那个,呃,金发的……”当Jacob想找个词来形容Edward的姐姐时,他的表情很滑稽,既有厌恶,又有不情愿的赞赏。 
 “Rosalie。” 
 “随便。她摆出攻击的架势(she got real territorial),所以我和Sam就去保护Paul的两翼。然后他们的首领和另一个金发的男的——” 
 “Carlisle和Jasper。” 
 他投给我一个恼怒的眼神:“你知道我真的不关心。不管怎样,Carlisle对Sam说话,努力把事情平息下来。然后很奇怪,因为所有人真的很快就镇定下来。就是你告诉过我的那个,影响了我们的头脑。但即使我们知道他在做什么,我们也不得不镇定下来。” 
 “嗯,我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真的很讨厌,就是那种感觉。你只有等完事儿才能生气。”他生气地摇摇头,“所以Sam和吸血鬼首领达成一致,Victoria才是重点,然后我们继续追。Carlisle告诉了我们路线,所以我们就能沿着气味往正确的方向跑,但那时她已经逃到Makah最北边的那片悬崖,那里有很长一段界线都沿着海岸线。她又跳到了水里。那个大个子和镇定人的那个想让我们同意让他们穿过界线去追她,但我们当然不干。”“很好。我是说,你们真傻。但我很高兴。Emmett总是冒冒失失的,他很可能会受伤。” 
 Jacob“哼”了一声,“那你的吸血鬼告诉了你我们毫无原因就攻击他们,然后他们无辜的一帮人——” 
 “不,”我打断他,“Edward给我讲了相同的故事,只是没那么具体。” 
 “哈。”他压着嗓子说,然后弯腰从脚下的无数碎石子里捡起了一块,随便一扔,石子就飞出一百多米落到水里。“嗯,她还会回来的,我猜。我们下次一定抓到她。” 
 我耸耸肩,她当然还会回来。下次Edward真的会告诉我吗?我不确定。我得盯紧Alice,寻找这种情况会再次出现的迹象…… 
 Jacob好像没注意到我的反应。他望着远方的波浪陷入沉思,皱着嘴唇。 
 “你在想什么?”长时间的沉默后,我问。 
 “我在想你告诉我的,关于那个预知未来的人看到你从悬崖上跳下去,然后以为你自杀了,之后一切都失去了控制……你想过没有,如果你像你应该做的那样等我回来,然后那个嗜——Alice就不能看到你跳下去?什么都不会变。现在我们很可能就在我的车库里,像其他的周六一样。福克斯不会有吸血鬼,你和我……”他的声音渐渐小下去,又一次陷入沉思。 
 他说这话的方式令我不安,就好象福克斯没有吸血鬼是个好事儿似的。(小妍:除了你之外,对别人当然是好事儿。~啪!~拍走~)我的心脏因为他所描绘的空白而砰砰乱跳。 
 “Edward不管怎样都会回来的。” 
 “你确定吗?”他问。我一提到Edward的名字,他立马就好斗起来。 
 “分开……对我们两个都没什么用。” 
 他开始说一些话,全都是很愤怒的表达,但他让自己停了下来,深呼吸,重新开口。 
 “你知道Sam对你很生气吗?” 
 “我?”我愣了一下,“哦,我明白了。他觉得我要是不在这儿,他们也不会来。” 
 “不,不是这个。” 
 “那他有什么问题?”Jacob弯下身子又捞起一块石头。他的手指把它转来转去,说话时也紧盯着这块黑色的石头,语调低沉。 
 “当Sam看到……你最开始时的样子,当Billy告诉他们Charlie看你不见好有多么担心,然后你跳下悬崖……” 
 我做了鬼脸,谁都不愿意让我忘掉那件事。 
 Jacob抬眼看向我:“他觉得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和他有一样足够的理由去恨Cullen一家的人。Sam觉得有点儿……被背叛了,因为你就只是让他们回到了你的生活,好像他们从未伤害过你。” 
 我惊讶了好一会儿,惊讶Sam竟是唯一一个那样想的人。现在我语气中的酸涩是同时为了他们两个人。 
 “你可以告诉Sam让他直接去——” 
 “看那儿。”Jacob打断了我,指向一直从难以置信的高度俯冲向海洋的鹰。最后一刻,它停止了落势,只有爪子在海水表面留下细碎的涟漪。然后它飞走了,巨大的翅膀紧绷着,承载他刚抓到的大鱼的负担。 
 “你在哪儿都能看到它,”Jacob说,语气突然变得冷淡,“大自然会自然地发展——捕食者和被捕食者,无穷尽的生命与死亡的循环。” 
 我没明白这个自然讲座的重点是什么,我猜他只是想转移话题。但他低下头,看向我,眼睛里只有黑色幽默。 
 “但是,你没看到鱼想要亲吻鹰。你从未看到。”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尽管口中仍然苦涩,我努力咧开嘴笑回去。“也许那条鱼正在尝试,”我提议道,“很难说一条鱼在想什么。鹰是种很好看的鸟,你知道么。” 
 “这就是原因?”他的语调猛地尖锐起来,“好看?” 
 “别傻了,Jacob。” 
 “那么是不是钱?”他追问道。 
 “钱很好。”我低声说着,站起身,“很高兴你为我想了这么多。”我转身背对着他走开。“噢,别生气。”他就在我身后,抓住我的手腕把我转过去,“我是认真的!我在这儿努力去理解,不带任何成见。” 
 他愤怒地皱紧了眉头,眼睛在深深的阴影下显得愈发的黝黑。 
 “我爱他。不是因为他好看或者有钱!”我也愤怒地吼道,“我更愿意他哪样都不是,这样我们的差距还能小一些——因为他还是我遇见过的最可爱、最无私、最优秀、最高雅的人。我当然爱她。到底有多难理解?” 
 “这不可能理解。” 
 “那就请你教导我,Jacob,”我更加讥讽地说,“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有什么正确的原因?既然我显然是做错了。” 
 “我认为最好的起点是找一个你的同类。那通常很有效。” 
 “啊,简直恶心!”我怒气冲冲地说,“那我猜我终究会和Mike Newton走到一起。” 
 Jacob退了一步,咬住嘴唇。我看出我的话伤到了他,但我实在太生气,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放开了我的手腕,双臂交叠在胸前,转开身子望向大海。 
 “我是人类。”他喃喃自语,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 
 “你不像Mike一样人类。”我继续无情地说,“你还认为那是最重要的考虑因素吗?” 
 “那不一样。”Jacob的视线还是没有离开灰色的波浪,“我没有选择。” 
 我不相信地笑了一下:“你觉得Edward有选择吗?他像你一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也没有签约。” 
 Jacob迅速地摇摇头,动作很小。 
 “你知道么,Jacob,你特别自以为是——就觉得自己是狼人和其他一切。” 
 “这不一样。”Jacob重复说道,怒视着我。 
 “我看不出为什么不一样。你应该能更理解Cullen一家。你不知道他们有多好——从里到外,Jacob。”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他们不应该存在在世上。他们的存在违背了自然。”我难以置信地扬起一根眉毛,久久地注视着他。他过了许久才注意到。 
 “怎么?” 
 “说道违背自然……”我暗示道。 
 “Bella,”他缓慢地说,感觉很不一样。沧桑。我意识到他突然听起来比我要大——就像父母或者老师,“我是什么,这是随我而生的。我是谁,我的家族有谁,我们整个种族是谁,它是我们的一部分,是我们仍旧在这里的原因。而且,”他低头看我,黑色的眼眸读不出情绪,“我仍是人类。” 
 他牵起我的手,把它贴在他发烧似的温热的胸膛。透过他的衬衫,我能感到掌心下他稳定的心跳。 
 “普通人不能像你那样扔摩托车。” 
 他流露出一个不明显的笑意。“普通人会躲开怪物,Bella。而且我从来没说过我是普通人。只是人。” 
 一直和Jacob生气很难做到,所以我把手从他的胸前抽出来时开始微笑。 
 “在我看来你很人类。”我承认道,“现在。” 
 “我觉得自己很人类。”他的视线越过我,他的脸离我很远,下唇在颤抖,他狠狠地咬住它。 
 “哦,Jake。”我轻声道,去拉他的手。 
 这就是我为什么在这儿。这就是我为什么愿意承担回去以后的所有后果。因为,在所有的愤怒与挖苦下,Jacob很痛苦。现在,它在他的眼睛里,很明显。我不知道怎么帮他,但我知道我得试试。这比我欠他的要多,因为他的痛苦也会刺伤我。Jacob已经成为了我的一部分,现在没办法去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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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章.Imprint烙印 
 “你还好吗?Jake?Charlie说你很辛苦……有好转了吗?” 
 他温暖的手握住我的手。“没那么糟。”他说,但他没有看我的眼睛。 
 他慢慢走回大树长椅,看着彩虹颜色的碎石,然后把我拉到他身边。我又坐在了我们的大树上,但他没坐在我身旁,而是坐在了潮湿的石子路面上。我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他可以更容易地藏起他的脸。他仍拉着我的手。 
 我开始喋喋不休来打破沉寂。“我上次来这儿已经是很久以前了。我一定错过了好多事儿。Sam和Emily怎么样?还有Embry?Quil——” 
 我倏地停住嘴,想起Jacob的朋友Quil是个敏感话题。 
 “哦,Quil。”Jacob叹息道。 
 那么它一定发生了——Quil一定已经加入了狼群。 
 “抱歉。”我小声说。 
 让我惊讶的是,Jacob轻哼了一声,“别对他那么说。” 
 “什么意思?” 
 “Quil不觉得遗憾。恰好相反,他很活泼。完全是兴奋。” 
 我不懂。所有其他的狼人都很沮丧他们的朋友们会分享他们的命运。“哈?” 
 Jacob歪头看我。他笑了,然后转了转眼珠。 
 “Quil觉得这是发生在他身上最酷的事了。最后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而且他很兴奋他的朋友们都回来了——成为‘潮流一族’。”Jacob又哼了一声,“不应该惊讶,我想。这就是Quil。” 
 “他喜欢?” 
 “老实说……大部分人都喜欢。”Jacob慢慢地承认,“有真的很好的一面——速度,自由,力量……那种——家庭的感觉……Sam和我是唯一觉得苦涩的。Sma在很久以前就克服了,所以我是现在的哭泣宝贝。”Jacob嘲笑他自己。有太多我想知道的事了。“为什么你和Sam不一样?Sam发生过什么事?他有什么问题?”问题一个个地从我口中蹦出来,不留给他回答的时间。Jacob又一次笑了。 
 “那是个长故事。” 
 “我给你讲了一个长故事了。况且,我不着急回去。”我说,然后我想到了我会有的麻烦,做了个鬼脸。 
 他快速地抬眼看我,听出了我话中的双重意思。“他会和你生气吗?” 
 “会,”我承认,“他恨我去做一些他认为……危险的事。” 
 “比如和狼人在一起。” 
 “对。” 
 Jacob耸耸肩,“那就别回去,我可以睡沙发。” 
 “真是个好主意,”我抱怨道,“因为之后他就会来找我。” 
 Jacob的身子变得僵硬,然后惨淡地笑一下,“他会吗?” 
 “如果他担心我会受伤或者怎么样——很可能。” 
 “我的主意永远都比较好。” 
 “拜托,Jake。那真让我烦恼。” 
 “什么?” 
 “你们两个准备杀死对方!”我抱怨说,“这回弄疯我!你们俩怎么就不能文明一点?” 
 “他准备好要杀我了吗?”Jacob冷笑着问,不在意我的气愤。 
 “不像你那样!”我意识到我在喊叫,“至少在这件事上他是一个成人。他知道伤害你就会伤害我——所以他永远都不会这么做。你一点儿都不在意这些!” 
 “嗯,对。”Jacob嘟囔道,“我确定他是个和平主义者。” 
 “啊!”我把手抽回来,猛地推开他的手,然后蜷起身子,膝盖抱在胸前。我望向地平线,十分恼怒。 
 Jacob安静了一会儿。最后,他起身坐在我身旁,揽住我的肩膀。我把他的手甩下去。 
 “对不起,”他轻声说,“我会努力克制自己的。” 
 我没回答。 
 “你还想听Sam的故事吗?”他问。 
 我耸耸肩。 
 “像我说的,这是个很长的故事,而且很……奇怪。这种新生活有很多奇怪的事。我连其中一半都没时间告诉你。然后这个Sam的事儿——嗯,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把它解释清楚。” 
 尽管我仍在恼怒,可他的话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我在听。”我生硬地说。从眼角的余光,我看到他笑了起来。“Sam比我们更难。因为他是第一个,独自一人,没有人告诉他发生了什么。Sam的爷爷在他出生之前就去世了,他的爸爸阅历不多。没有人发现那些迹象。他第一次发生——他第一次变身成狼——他以为自己疯了。他花了两周时间镇定下来,才变了回来。这是在你到福克斯之前,所以你不知道。Sam的妈妈和Leah Clearwater找森林巡视员搜寻他,还有警察。人们以为发生了事故或者什么……” 
 “Leah?”我惊讶地问。Leah是Harry的女儿,一听到她的名字,遗憾就充满了我全身。Harry Clearwater是Charlie一生的朋友,在刚过去的这个春天里因为突发心脏病去世了。 
 他的嗓音变得沉重,“对。Leah和Sam是高中的甜心对儿,从她高一时他们就开始约会了。他消失时,她都要疯了。” 
 “可他和Emily——” 
 “我就要讲——那是故事的一部分。”他说。他缓缓地吸进一口气,“呼”地一下吐出来。 
 我想我真傻,还以为Sam在Emily之前没爱过任何人。大部分人在他们的生命中都会多次爱上和不爱。只是我看到Sam和Emily在一起,就很难想象他和别人这样。他凝视她的样子……嗯,我想起了Edawrd眼睛里的神色——当他看向我的时候。 
 “Sam回来了,”Jacob说,“但他不能告诉任何人他去哪儿了,谣言就传了起来——大多是说他做了不好的事。然后有一天下午Quil的爷爷老Quil Ateara去拜访Uley夫人,碰到了Sam。Sam和他握手,老Quil差点中风。”Jacob停下来,大笑。 
 “为什么?” 
 Jacob的手贴上我的两颊,把我的头转过去看向他——他倾向我,他的脸离我只有几英寸远。他的手掌灼伤了我的皮肤,好像他还在发烧。 
 “噢,好吧。”我说。他滚热的手掌捧着我的脸、离他那么近,让我很不舒服,“Sam的体温太高了。” 
 Jacob又一次笑了:“Sam就好象刚把手从炉子上面拿下来。” 
 他离我太近了,我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我随意地直起身,拨掉他的手来释放我的脸,但是牵住了他的手,这样就不会伤害他的感受。他微笑,身子也直了回去,我若无其事的尝试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所以Ateara先生直接去找了其他的长者,”Jacob继续说,“仍然知道、仍然记得这些故事的只有他们了。Ateara先生,Billy,和Harry都见过他们父亲们的变化。当老Quil告诉他们,他们秘密地见了Sam,给他解释了这些事。等他知道他不再是一个人时,日子就容易了些。他们知道他不会是唯一一个被Cullen一家人的回归影响的人。”他吐出这个名字时,语气中充满了无意识的苦涩,“但是大家都很小,所以Sam就等我们其他人加入他……” 
 “Cullen家并不知道,”我轻声道,“他们以为这儿已经没有狼人了。他们不知道来这儿会改变你们。” 
 “但那不会改变结果。” 
 “提醒我别去点破你差劲的一面。” 
 “你觉得我应该像你一样能原谅?我们可没法都做圣徒或者殉道者。” 
 “长大吧,Jacob。” 
 “我希望我能。”他喃喃自语。 
 我盯着他,没明白,“什么?”Jacob嘿嘿地笑。“我提到的那些奇怪事情之一。”
 “你……不能……长大?”我茫然地说,“你是什么?不再……长大?开玩笑吧?”
 “不。”他说出这个爆破音时嘴唇跳了一下。
 我感到血液冲上了脸颊,眼泪——暴怒的眼泪——涌出眼睛,牙齿颤抖着发出声音。
 “Bella?我说了什么了?”
 我又站了起来,双手握成了拳头,全身都在颤抖了。
 “你。不。再。长。大。”我从牙缝里挤出这五个字。
 Jacob温柔地拉住我的胳膊,想让我坐下来:“我们谁都不长了。你怎么了?”
 “我是唯一一个在变老的吗?每一天我都在变老!”我几乎是在尖叫了,挥舞着手臂。我的某一部分认出来我在大发Charlie式脾气,但理智已经被不理智掩盖,“该死!这是什么世界?哪里有公正?”
 “放松点,Bella。”
 “闭嘴,Jacob。闭嘴!太不公平了!”
 “你真的是在跺脚吗?我还以为只有电视里的女孩才跺脚呢。”
 我的咆哮对他竟是那么的云淡风轻。
 “没你想得那么糟糕。来坐下,我会解释。”
 “我站着。”
 他翻了翻眼睛。“好吧。随便你。但挺好,我会长大的……某个时候。”
 “解释。”
 他拍拍大树,我怒视他一会儿,还是坐下了。我的脾气来也快去也快。我镇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在愚弄自己。
 “等到我们能足够好地控制住自己退出……”Jacob说,“等我们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变身,我们就继续长大。这不容易。”他摇摇头,突然很怀疑,“我想得花很长时间才能学会那种遏制,即使是Sam也做不到。有一大群吸血鬼在镇上把情况弄得更糟,当部落需要保护时,我们甚至都不能想到退出。但不管怎样,你都不该因为这个歇斯底里,因为我已经比你大了,至少是在身体上。”
 “你在说什么啊?”
 “看着我,Bells。我看起来像十六岁吗?”
 我上上下下地看着他庞大的身躯,努力做到不含偏见。“不太像。”“一点儿都不像。因为狼人的基因一旦触发,我们的身体会用几个月的时间完全成长起来。那种倏地长大的感觉棒极了。”他做了个鬼脸,“身体上,我可能是二十五岁差不多。所以至少再有七年你都不用异想天开和我比太老了。”
 差不多二十五岁。这个想法让我的脑子一团混乱。但我仍记着他那突然的成长——我记得看着他在我眼前迅速地长高长壮。我记得他一天一天是多么的不同……我摇了摇头,很糊涂。
 “那么你是想听Sam的故事,还是继续因为我没法控制的事情冲我尖叫?”
 深呼吸。“抱歉,我对年龄很敏感。那是我的痛处。”
 Jacob的眼睛紧了紧,他看起来正在努力决定如何去说些什么。
 既然我不想再谈论那个敏感话题——我未来的计划,或者说出计划可能会打破的条约,我于是催促他说:“那Sam一明白发生了什么、有了Billy和Ateara先生在,你说日子就不再那么艰难了。然后也像你说的,有好的方面……”我小小犹豫了一下,“为什么Sam那么恨他们?为什么他希望我恨他们?”
 Jacob叹气。“这部分真的很奇怪。”
 “我是灵异事件专家。”
 “是,我知道。”他咧开嘴笑道,“你是对的。Sam明白了怎么回事,一切也都好起来。从很多方面,他的生活不能说回到原来的样子,很平凡,但确是变得更好了。”然后Jacob的表情僵硬了,好像痛苦的部分来了,“Sam不能告诉Leah。我们不能告诉任何没必要知道的人。而且他在她身边也不安全。然后他欺骗了她,就像我对你一样。Leah非常生气他不能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他去哪儿了,他夜里在哪里,为什么他总是很疲惫——但他们还是在努力,努力找出答案。他们深爱彼此。”
 “她知道了吗?就是那样了?”
 他摇了摇头。“不,那不是关键。她的表姐Emily Young从Makah保留区来看望她一周。”(小妍不确定是姐姐还是妹妹,原文只说是cousin)
 我倒吸了一口气:“Emily是Leah的表姐?”
 “远方表姐,但她们关系很好。她们还是孩子时就像亲姐妹一样。”
 “那……真可怕。Sam怎么能……?”我的声音渐渐小下去,摇了摇头。
 “别现在就评判他。有人告诉过你……你听说过‘烙印’吗?”
 “烙印?”我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词。“没有。什么意思?”
 “这是我们要处理的怪诞事情之一。不是每个人都会有。事实上,很少发生,不是规则。Sam当时已经听过所有的故事,我们都曾以为那些只是传说。他听说过烙印,但他从未想过……”
 “到底是什么?”我敦促他。
 Jacob的眼神游移在海面上。“Sam是爱Leah,但当他看到Emily,什么都不重要了。有时候……我们不是很明确为什么……我们就以这种方式找我们的伴侣。”他的眼神落回到我身上,脸红了,“我是说……我们的灵魂伴侣。”
 “什么方式?一见钟情?”我窃笑着说。
 Jacob没笑。他黑色的眼睛里满是对我的反应的批评:“这比那力量要强大得多。多很多。”
 “抱歉,”我低声说,“你很认真,是不是?”
 “对,我是。”
 “一见钟情?但更强烈?”我的语气还是有些怀疑,他能听出来。
 “很难解释,不过没关系。”他毫不在意地耸耸肩,“你想知道什么事情让Sam很吸血鬼改变了他,让Sam恨自己,这就是了。他伤了Leah的心。他违背了所有对她的承诺。每天他都能看到她眼中的指控,并且知道她是对的。”
 他突然停下了话头儿,好像说了什么他不该说的话。
 “Emily怎么处理的?如果她和Leah关系那么好……?”Sam和Emily完全是一对,是两片完好拼合起来的拼图。但是……Emily怎么承受他曾属于过别人的事实?而且那人还是她的妹妹。
 “她刚开始确实很生气,但很难抵御那样的承诺与爱慕,”Jacob叹了口气,“然后,Sam可以告诉她所有事情。没有规则不准你向你的另一半讲这些事。你知道她是怎么受伤的吗?”
 “知道。”在福克斯讲的是她被一只熊打伤,但我是在听一个秘密。
 狼人不稳定,Edward说过,他们周围的人会受伤。
 “嗯,特别奇怪,但那就是他们解决问题的方法。Sam被自己吓到了,很脆弱,特别恨自己做的事……如果能让她感觉好一点,他宁可自己被巴士轧过去。他可以有办法的,只是逃掉。他很震惊……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成了安抚他的人,在那之后……”
 Jacob没说完,我觉得可能后续的故事太私人了,不能分享。
 “可怜的Emily,”我低声道,“可怜的Sam,可怜的Leah……”
 “是啊,Leah是最后最倒霉的。”他同意道,“她做出一副勇敢的样子。她要做他们的伴娘。”我转开视线,看向从海底伸出来的参差不齐的礁石,在海港的南面,像一堆又短又粗的折掉的手指。我努力去想明白这个故事。我能感到他的视线落在我的脸上,等我说点什么。 
 “你也这样了吗?”我最终问道,仍然看着石头,“一见钟情?” 
 “不,”他轻快地答道,“只有Sam和Jared。” 
 “嗯。”我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只是纯粹的感兴趣。我释怀了,同时又努力向自己解释这个反应。我决定我只是因为他说我们之间并没有狼族神秘的联系而高兴。我们的关系已经够乱的了,我可不想又多出些非自然的因素需要我处理。 
 他也很安静。沉默变得有些尴尬。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不想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Jared呢?”我打破沉默。 
 “没什么戏剧性。是一年来学校里每天都坐在他旁边、他从来没多看过一眼的女孩儿。转变之后,他又一次看到了她,就再也转不开眼了。Kim欣喜若狂,她和他紧紧地拥抱,她每篇日记的结尾都把他的姓写在她的名字后面。”他嘲讽地笑。 
 我不满地皱了皱眉。“Jared告诉你的吗?他不该这么做。” 
 Jacob咬住嘴唇。“我想我不该笑。但真的很有趣。” 
 “这就是灵魂伴侣。” 
 他叹气。“Jared从来都没有有目的地告诉我们什么。我告诉过你,不记得吗?” 
 “哦,对,你们能听到别人在想什么,但只有你们是狼的时候,对吧?” 
 “没错,就像你的那个嗜血者。”他气冲冲地说。 
 “Edward。”我纠正他。 
 “好好。这就是为什么我这么了解Sam的感觉。好像要是有选择的话,他不会告诉我们这么多。事实上,这是我们都痛恨的。”他话中的苦涩一下子变多了,“糟透了。没有隐私,没有秘密。所有你觉得羞耻的东西都陈列给别人看。”他哆嗦了一下。 
 “听起来太可怕了。”我低声道。 
 “我们需要协调时这很有用,”他不满地说,“这么长时间,只有一次有吸血鬼钻进了我们的领地。Laurent很有趣。要是上周六Cullen一家没挡住我们的路……啊!”他咆哮道,“我们就能抓到她了!”他的拳头因为生气攥得紧紧的。 
 我畏缩了一下。我非常担心Jasper或者Emmett会受伤,但一点儿都不像我想到Jacob去面对Victoria时的恐慌。Emmett和Jasper是我想象得到的最坚不可摧的人。Jacob仍然很温暖,比较而言仍然是人类。你死我活。我想象Jacob面对Victoria,她漂亮的头发拂过她无比娇柔阴险的脸……我又抖了一下。Jacob好奇地抬眼看我:“但你不是总是这样吗?他在你的脑袋里?” 
 “哦,不。Edward从来都不在我的脑袋里,不过他希望能。” 
 Jacob很困惑。 
 “他听不到我的想法。”我解释道,习惯性地有些沾沾自喜,“我是唯一一个例外,对他来说。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能。” 
 “奇怪。”Jacob说。 
 “是啊。”我的欣喜消散了,“很可能我的大脑有什么问题。”我承认道。 
 “我已经知道你脑子有问题了。”他嘟囔说。 
 “谢谢。” 
 阳光突然破开了云雾——出乎意料的惊喜!我不得不对着闪光的海水眯起眼睛。一切都变了颜色——浪花从灰色变成蓝色,树木从无光的橄榄色变成了完美的绿玉色,彩虹颜色的碎石如宝石般闪烁着。 
 我们眯了一会儿眼睛来适应。一片静寂。除了从四面涌向安然的港湾的波涛沉闷的咆哮,除了水流通过石缝时温柔的低语,除了高高的头顶盘旋的海鸥嘎嘎的叫声。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安和。 
 Jacob凑过来,紧贴着我的胳膊。他是那么的温暖。过了一会儿,我脱掉雨衣。他的喉咙低低地发出一声满足的呢喃,把脸颊靠在我的头顶。我能感到阳光温热了我的皮肤——尽管它不像Jacob那么温暖——我想知道这样慵懒多久我会燃烧起来。 
 我漫不经心地转过右手,阳光微妙地闪烁在James留下的疤痕上。 
 “你在想什么?”他低声说。 
 “太阳。” 
 “嗯,不错。” 
 “你在想什么?” 
 他嘿嘿地笑。“我在想你领我去看的那部电影(moronic movie,但小妍没查到moronic这个词……),然后Mike Newton把所有东西都吐了出来。” 
 我也笑了,惊异于时间竟如此改变了记忆。它曾经充满了压力与困惑。那一夜发生了那么多的变故……现在我能笑出来。这是Jacob了解他种族的真相前,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晚。最后一段人类的记忆。现在却奇怪地成为了一段美好的记忆。 
 “我怀念那时候,”Jacob说,“生活很容易……不复杂。我很高兴有那么美好的记忆。”他叹了一口气。 
 他的话也触发了我的回忆。他感到我的身体突然紧张起来。 
 “怎么了?”他问。 
 “你的好的记忆……”我离开他,这样我可以看到他的脸——充满了困惑,“你能告诉我周一早上你做了什么吗?你想的事情烦扰了Edward。”烦扰这个词并不确切,但我想要一个答案,所以开头还是不要太严肃。 
 Jacob的脸亮堂起来,恍然大悟,然后他笑了。“我只是在想关于你的事。他不太喜欢,是吧?” 
 “我?关于我什么?”Jacob又笑了,但有些牵强,“我在回忆Sam找到你的那晚你的样子——我在他的头脑里看到了,好像我就在那儿。那段记忆总是纠缠着Sam,你知道么。然后我回忆你第一次来到我家的样子。我打赌你从未意识到你当时是多么糟糕,Bella。几周之后,你开始渐渐像个人了。然后我想起你总习惯环抱住自己,让自己不会破碎……”Jacob哆嗦了一下,然后摇摇头,“回忆你曾多么悲伤很艰难,但这不是我的错,所以我想这对他会更难过。然后我想他应该看看自己都做了什么。”我狠狠地拍他的肩膀,弄痛了我的手。“Jacob Black,你不准再那么做!向我保证你不会。” 
 “不可能。我好几个月都没那么开心过了。” 
 “那么帮帮我,Jake——” 
 “哦,好好想想,Bella。什么时候我能再见到他?别担心。” 
 我站起身走开,他抓住我的手,怎么甩也甩不开。 
 “我得走了,Jacob。” 
 “别,别走。”他抗议道,更紧地握住我的手,“很抱歉……好吧,我不会再这么做了,我保证。” 
 我叹气,“谢谢,Jake。” 
 “来吧,我们回家。”他迫切地说。 
 “事实上,我想我真的得走了。Angela Weber在等我,而且我知道Alice会很担心。我不想她那样。” 
 “但是你刚到这儿!”我叹气,“谢谢,Jake。” 
 “来吧,我们回家。”他迫切地说。 
 “事实上,我想我真的得走了。Angela Weber在等我,而且我知道Alice会很担心。我不想她那样。” 
 “但是你刚到这儿!” 
 “感觉是这样。”我同意道,抬眼看太阳,不知怎么已经在头顶正上方了。时间怎么会过得这么快? 
 他皱了皱眉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他受伤地说。 
 “下次他离开我就来。”我冲动地保证。 
 “离开?”Jake转转眼睛,“那是形容他在做什么的好方法。恶心的寄生虫。” 
 “如果你不能好一点儿,我不会再回来!”我恐吓道,继续努力挣出我的手。他不松开。 
 “噢,别生气,”他咧嘴笑道,“膝跳反射。” 
 “等我再尝试回来时,你会想明白的,好吗?” 
 他等我说下去。 
 “看,”我解释说,“我不在意谁是吸血鬼,谁是狼人。那不重要。你是Jacob,他是Edward,我是Bella。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他微微眯了眯眼。“但我是狼人,”他不情愿地说,“他也是个吸血鬼。”他明显反感地补充道。 
 “那我是个室女!”我恼怒地喊道。 
 他抬了抬眉毛,好奇地看着我的表情,最后耸耸肩。 
 “要是你真能这样看待……” 
 “我能。我就是这么看的。” 
 “好吧,只是Bella和Jacob。这儿没有那些古怪的室女。”他向我微笑,是我十分怀念的温暖熟悉的微笑。我感到回应的笑容在我脸上漾开。 
 “我真的很想你。”我冲动地说。 
 “我也是。”他的笑容更大了,眼睛兴奋而清澈,没有一丝愤怒与苦涩,“比你想的要多。你会很快回来吗?” 
 “尽我可能。”我许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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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章.Switzerland瑞士 
 我开车回家时,一点儿都没注意湿润闪光的路面。我回想着Jacob给我讲的那么多事,努力把它们分类,让它们都有意义。尽管我知道了好多,却觉得更轻松了。看到Jacob微笑,分享所有的秘密……事情没有变得完美,但是有所好转。我去是很正确的。Jacob需要我。而且当我瞟向他的注视,显然没什么危险。 
 它一下子就出现了。一分钟前,我的后视镜里除了明亮的公路还别无长物,下一分钟,太阳就照射在跟在我尾巴后边的一辆Volvo上了。 
 “噢,倒霉。”我发了声牢骚。 
 我考虑过停车,但我实在是不敢现在就去面对他。我指望能有点准备时间……还有让Charlie在旁边做缓冲,至少那能让Edward把声音压低。 
 Volvo紧紧跟着我,我一直看着路。我完全是怕他了,直接开到Angela家,一次都没有迎上他足以把后视镜烧出一个洞的怒视。他一直跟着我,直到我把车停在Wever家房子前面的围栏旁。他没停,经过我的时候我没抬头。我不想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他一离开我的视线,我就跑过那段短短的混凝土小道,敲门。 
 我正敲着,Ben就开了门,好像他正站在门后。 
 “嘿,Bella!”他惊讶地说。 
 “嗨,Ben,呃,Angela在吗?”我不知道Angela是不是忘了我们的计划,想到早回家,我就哆嗦了一下。 
 “当然。”Ben说。 
 刚好Angela也喊道:“Bella!”她出现在楼梯顶上。 
 这是我们都听到了路上的车声,Ben从我身旁看过去。那个声音没吓到我——引擎突突地停下,然后是响亮的回火,“砰”的一声,一点儿都不像Volvo低沉的咕隆声。这一定是Ben在等的客人了。 
 “Austin来了。”Ben在Angela走到他身边时说。 
 街上传来喇叭声。 
 “一会儿见。”Ben许诺道,“我已经开始想你了。”他搂住Angela的脖子,把她的脸拉近,热情地亲吻她。一秒钟之后,Austin又按了一下喇叭。 
 “拜,Ang!爱你!”Ben从我身边冲出去时喊道。 
 Angela晃了一下,脸微红,但马上就恢复了常态,挥着手,直到Ben和Austin淡出了视线。她转身面向我,咧开嘴笑了。“谢谢你来,Bella。”她说,“从心底里谢谢你。不只是因为你拯救了我即将残废的手,你还让我躲开了一个两个小时的没有情节、很差劲的军事译制片。”她解脱地叹了口气。 
 “很高兴我能有点用处。”我感觉不那么恐慌了,呼吸也平稳了些。这里感觉太平凡了。很奇怪,Angela简单的人类生活让我觉得可靠。生活在有些地方还是很普通的,真好。 
 我跟着Angela上楼去她的房间。她一路上把挡道的玩具踢开。房子出奇的安静。 
 “你的家人呢?” 
 “我父母带着双胞胎去安吉拉斯港参加一个生日派对。简直不敢相信你真的来帮我。Ben都假装他得了肌腱炎。”她做了个鬼脸。 
 “我一点儿都不介意。”我说,然后走进Angela的屋子,看到好几摞待邮寄的信封。“哦!”我倒吸一口气。 
 Angela转身看我,眼中满是歉意。我看得出她为什么一直把这事儿往后拖,还有为什么Ben要推脱。 
 “我还以为你只是夸大其词。”我承认道。 
 “希望真是这样。你确定你要做?” 
 “就让我做吧。我一整天都闲着。” 
 Angela把一摞分成两半,把她妈妈的地址簿放到我们俩中间的书桌上。有一阵子,我们精神很集中,只能听到钢笔轻轻划在纸面上的声音。 
 “Edward今晚做什么?”过了一会儿,她问道。 
 我的钢笔戳进了正在写的信封。“Emmett这周末回家,他们应该是去远足。” 
 “你听起来好像不确定。” 
 我耸耸肩。 
 “你很幸运Edward有他的哥哥们一起去远足野营,要是Ben没有Austin去做那些男生的事,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 
 “是啊,户外运动真的不适合我。我都不可能跟上。” 
 Angela笑道:“我更愿意独自呆在家里。” 
 她又凝神工作了,我写了四条地址。和Angela在一起,停下时随便聊聊没什么意义的话,一点儿都没有压力。就像Charlie,她也喜欢安静。 
 但是,也是像Charlie,她有时太敏锐了。“出了什么事吗?”她现在的声音很低沉,“你看起来……很焦虑。” 
 我忸怩地笑了笑,“那么明显吗?” 
 “那倒没有。” 
 她很可能是在说谎,想让我感觉好一点。 
 “要是你不想说就不必说,”她向我保证说,“如果你觉得会有帮助,我会听的。” 
 我想说谢谢,但没说。毕竟,有太多的秘密需要保守了,我真的没法和一个人类讨论我的问题。那违反了规则。 
 但是,随着一股奇怪而突然的冲动,那却确实是我想要的。我想要抱怨,就像其他的年轻女孩儿。我希望我的麻烦只有那么简单。有一个不属于吸血鬼——狼人这混乱的一团的人来看看这些事可能会很好,没有偏见。 
 “我不会多管闲事的。”Angela保证道,仍低头写着地址,微笑。 
 “不,”我说,“你是对的。我很焦虑。是……是Edward。” 
 “怎么了?” 
 和Angela说话太容易了。当她像那样问一个问题,我能说她不是病态的好奇或者在收集流言蜚语,不像Jessica那样。她真的关心我为什么忐忑不安。 
 “哦,他和我生气了。” 
 “很难想象,”她说,“他生什么气?” 
 我叹气。“你还记得Jacob Black吗?” 
 “噢。” 
 “对。” 
 “他嫉妒了。” 
 “不,不是嫉妒……”我应该闭上我的破嘴。我没有办法去解释清楚这件事。但不管怎样,我想继续聊下去,我从未意识到我竟是如此地渴望人类之间的对话。“Edward觉得Jacob……很不好,我猜。有点儿……危险。你知道几个月前我生活是多么混乱……实在太荒唐了。” 
 我惊讶地看到Angela在摇头。“怎么?” 
 “Bella,我看过Jacob看你的眼神。我打赌真正的问题是嫉妒。” 
 “我和Jacob不是那样的。” 
 “对你可能不是,但对Jacob……” 
 我不悦地皱皱眉:“Jacob明白我的感觉。我全都告诉他了。” 
 “Edward只是个人,Bella。他会有和其他男生一样的反应。” 
 我做了个鬼脸,没法回答。 
 她拍拍我的手,“他会克服过去的。” 
 “希望吧。Jacob现在很辛苦,他需要我。” 
 “你和Jacob关系挺好的,是吧?” 
 “像家人一样。”我说。 
 “但Edward不喜欢他……会很麻烦的。我想知道Ben会怎样处理?”她若有所思地说。 
 我似笑不笑:“可能像其他男生一样。” 
 她咧嘴笑道,“很可能。” 
 然后她改变了话题。Angela不是过于好奇的人,她看起来感觉到我不会——不能——说更多了。“昨天我收到了宿舍分配。自然,离校园最远的楼。”
 “Ben知道他住哪儿了吗?”
 “离校园最近的楼。他真的很幸运。你呢?你决定去哪儿了吗?”
 我低着头,专注于我潦草粗糙的字迹。有一会儿,我被Angela和Ben去上华盛顿大学分了神。过几个月他们就要去西雅图了。那时那儿会安全吗?那些年轻而危险的吸血鬼会去别的地方了吗?那会不会有个新的地方,其他的城市,因为那些恐怖电影似的新闻标题而战栗?那些新的标题会不会是我的杰作?
 我努力甩掉这些想法,慢了半拍儿回答她的问题:“阿拉斯加,我想。学校在朱诺。”
 我能听出她语调中的惊讶:“阿拉斯加?哦,真的吗?我是说,那太棒了!我还以为你会去……暖和点的地方。”
 我微微笑了一下,仍看着信封。“是啊。福克斯真的改变了我对人生的看法。”
 “还有Edward?”
 虽然他的名字让我紧张得有些恶心,我还是抬头笑道:“阿拉斯加对Edward来说也不太冷。”
 她也笑了。“当然。”然后她叹了口气,“太远了。你不能常回家了。我会想你的。你会e-mail我吧?”
 安静的伤感不断涌出来淹没我。也许现在和Angela走太近是个错误。但是错过这最后的机会不是更令人悲伤吗?我抛掉这些不愉快的想法,这样才能玩笑地回答她的话。
 “如果我在这之后还能打字的话。”我点点头示意我正在写的一大堆信封。
 我们一同大笑,然后完成剩余工作时,轻松地谈论一些欢愉的话题——班级,专业——所有我要做的就是不要想太多。不管怎么样,今天还有更紧迫的事需要担心。
 我还帮她贴了邮票。我太害怕离开了。
 “你的手怎么样?”她问。
 我活动活动手指,“我想我会痊愈的……某一天。”
 门在楼下“邦”的一声,我们同时抬起头。
 “Ang?”Ben叫道。
 我努力微笑,但我的嘴唇在颤抖,“我想我该走了。”
 “不用。尽管他很可能会向我讲那个电影……很具体。”
 “Charlie也会担心我去了哪儿的。”
 “谢谢你帮忙。”
 “实际上,我过得很愉快。我们什么时候要再做些这样的事。有些女孩儿时间可真好。”
 “没错。”卧室门上传来轻敲声。
 “进来吧,Ben。”Angela说。
 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嘿,Bella!你活下来了!”Ben取代我在Angela旁的位置之前,迅速向我打了招呼。他看了我们的成果,“干得真棒。真遗憾没有什么需要做的了,我会……”他停下了那个话头,重新兴奋地开始,“Ang,你竟错过了这部!简直好极了!有最后一战的镜头——舞美设计好的难以置信!那个人——嗯,你一定要去看看,好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Angela向我翻了翻眼睛。
 “学校见。”我扯出一个不安的笑。
 她叹气说:“拜拜。”
 我走向卡车,心惊肉跳的,但街上空无一人。整个回程我都不安地瞟向所有的镜子,但始终没有那辆银色汽车的踪迹。
 他的车也不在房子前面,虽然那没什么意义。
 “Bella?”我打开前门,听到Charlie叫道。
 “嘿,爸爸。”我在客厅找到他,他在看电视。
 “你这一天怎么样?”
 “很好。”我说。还是告诉他吧——尽管他很快就能从Billy那儿得知这件事,况且这会让他高兴。“他们不用我工作,所以我就去了La Push。”
 他的脸上没有足够的惊讶。Billy已经和他说了。
 “Jacob怎么样?”Charlie问,努力让语气没有变化。
 “很好。”我一样随意地说。
 “你去了Weber家?”
 “是啊。我们把她所有的邀请函都写好地址了。”
 “不错。”Charlie展开一个大大的笑脸。考虑到电视正播着比赛,他的注意力竟是出奇的集中,“我很高兴你今天能和你的朋友们在一起。”
 “我也是。”我缓步走向厨房,想找点活儿干。不幸的是,Charlie午餐后已经都收拾好了。我在那儿站了一会儿,盯着落在地上的一片明亮的阳光。但我知道我不能永远地躲下去。
 “我去学习了。”我上楼时闷闷不乐地说。
 “一会儿见。”Chalrie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要是我还活着的话。
 我小心地锁上门,然后转身面向房间。他当然在那儿。他背靠着我对面的墙,站在打开的窗户旁的阴影里,表情僵硬,身体也紧绷着。他无语地盯着我。
 我畏缩了,等他发火。但他没有,仍是盯着我,可能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嗨。”我终于说道。
 他的脸就像是用石头刻的。我一直默数到一百,还是没有变化。
 “呃……那么,我还活着。”我开口。
 他从胸口发出一个沉闷的声音,表情还是没变。
 “没有受伤。”我耸耸肩,坚持道。
 他动了。他闭上眼睛,右手捏住了鼻梁。
 “Bella,”他轻声说,“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差点儿就穿过那道界线了?破坏条约去找你?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我倒吸一口冷气,他睁开眼睛,它们如黑夜一般冰冷坚硬。
 “不可以!”我说得太大声了。我压住嗓子防止Charlie听到,但我想喊出来,“Edward,他们会抓住任何借口来开战。他们爱打斗。你不能打破条约!”
 “可能他们不是唯一享受战争的。”
 “你绝对不能发动,”我急促地说,“你们约定了条约——你得遵守它。”
 “要是他伤害了你——”
 “够了!”我打断他,“没什么可担心的。Jacob不危险。”
 “Bella,”他转了转眼睛,“危不危险,你可不是个好评判。”
 “我知道我不用担心Jake。也不用担心你。”
 他咬紧牙齿,手在身体两侧握成了拳头。他仍靠墙站着,我恨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深呼吸,然后穿过了房间。我抱住他,他还是没动。下午最后一缕阳光透过窗子洒进来,在它的温暖下,他的皮肤尤为冰冷。他一动不动的样子也像块冰。
 “抱歉,我让你着急了。”我呢喃道。
 他叹了口气,放松了些,手臂搂住我的腰。“着急是轻描淡写。”他低声说,“今天可真长。”
 “你不应该知道的,”我提醒他,“我以为你打猎会更久些。”
 我抬眼看他的脸,看他戒备的眼睛——刚刚因为紧张我没注意到,它们是那么漆黑,黑瞳下是一圈深紫。我谴责地皱了皱眉。
 “Alice一看到你消失,我就回来了。”他解释道。
 “你不该那么做。现在你又得走了。”我的眉头皱得更深。
 “我可以等。”
 “那很荒唐。我是说,我知道她看不到我和Jacob在一起,但你应该知道——”
 “但我不知道,”他插话说,“而且你不能指望我让你——”
 “哦,不,我可以。”我打断他,“那正是我期盼的——”
 “不会再发生了。”
 “这就对了!因为你下次就不会再反应过度了。”
 “因为没有下一次了。”
 “你不得不离开我都能理解,即使我不喜欢——”
 “那不一样。我不是在冒生命危险。”
 “我也不是。”
 “狼人构成了危险。”
 “我不同意。”
 “我不会妥协的,Bella。”
 “我也不会。”
 他的手在我身后又攥成了拳头,我感觉得到。
 我的话不加思考地就蹦了出来。“真的只是为了我的安全吗?”
 “什么意思?”他追问道。
 “你不是……”Angela的理论现在看起来比什么时候都傻。很难把话说完了。“我是说,你已经了解足够多的是,不会再嫉妒了,对吧?”
 他抬了抬眉毛:“是么?”
 “认真点。”
 “很简单——这种说法很幽默。”
 我怀疑地皱起眉头:“或者……是其他所有事情加在一起的结果?吸血鬼和狼人永远都是敌人的胡话?还是只是睾丸素的刺激作用——”
 他的眼睛都冒了火。“只是因为你。我关心的一切就是你的安全。”
 他眸中黑色的火光让我无法怀疑他的话。
 “好吧。”我叹气说,“我相信。但我想让你知道——当牵扯到关于敌人的胡话时,我站出去。我是中立国。我是瑞士。我不想加入神秘生物之间的领土争夺。Jacob是我的家人,你是……嗯,不算是我生命之所爱,因为我想比那更长久,是我存在之所爱。我不关心谁是狼人谁是吸血鬼。如果Angela最后成了女巫,她就也能加入我们这一伙了。”
 他眯着眼,安静地看着我。
 “瑞士。”我强调地重复了一遍。
 他向我皱了皱眉,之后叹气。“Bella……”他开口道,但停住了,鼻子厌恶地皱了皱。
 “现在又是什么?”
 “嗯……不是冒犯你,但你闻起来像只狗。”他告诉我。
 然后他狡黠地笑了,我知道风波已经过去了。至少是现在。Edward得去完成错过的狩猎之旅。所以他周五晚上会和Jasper,Emmett,还有Carlisle去加州北部的国家公园猎美洲狮。
 在狼人的问题上我们没有达成任何一致,但我给Jake打电话时没觉得愧疚——从Edawrd把Volvo开回家到他从窗子爬进来,我只有这么一个机会——让他知道我下周六还去。这不算鬼鬼祟祟的事。Edward知道我的感受。并且他要是再破坏我的卡车,我就叫Jacob来接我。福克斯是中立地区——就像瑞士——就像我。
 所以当我周四工作结束后,Volvo里等我的是Alice而不是Edward。起初我并未起疑。车门开着,我没听过的音乐很吵闹,低音炮震动着汽车。
 “嘿,Alice,”我钻进车里,大喊道,“你哥哥呢?”
 她正随着音乐哼唱。她的嗓音比旋律高了八度,两个声音盘绕着,形成一种错综复杂的和谐。她向我点点头,仍专注于音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关上车门,捂住耳朵。她露齿而笑,把音量调小到背景音乐的大小,然后同时踩下离合和油门。
 “怎么了?”我开始觉得不对劲,“Edward呢?”
 她耸耸肩,“他们先走了。”
 “哦。”我努力克制住那可笑的失望。他提前离开,就意味着他会早回来,我提醒自己。
 “所有的男生们都走了,我们要开一个睡衣派对!”她用唱歌似的婉转的声音宣布道,兴奋得直发颤。
 “睡衣派对?”我重复道,还是起了疑心。
 “你不兴奋吗?”她叫道。
 我迎着她生气勃勃地注视看了好一会儿。
 “你不是在绑架我,对吧?”
 她大笑着点头,“一直到周六。Esme通知了Charlie,你和我一起呆两宿,明天我会送你上下学。”
 我把脸转向窗外,咬紧了牙齿。
 “对不起。”Alice说,但听起来没有一点儿抱歉的意思,“他给我报酬。”
 “怎么给?”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保时捷。和我在意大利偷的那辆一模一样。”她高兴地感叹道,“我不能在福克斯周围开,但你要想的话,我们可以看看从这儿到洛杉矶能花多长时间——我打赌午夜之前指定能给你带回来。”
 我深呼吸。“还是算了。”我叹了口气,平息住颤抖。
 我们一阵风似的完成了行程。Alice减速开进车库,我赶紧看看那些车。Emmett的大吉普车和Rosalie的红色折篷汽车之间,是一辆耀眼的淡黄色保时捷。
 Alice动作优美地跳出去,手抚过她的新娘。“真漂亮,不是吗?”
 “漂亮的过头了。”我嘟囔说,不太相信,“他给你车只是让你看我两天?”
 Alice做了个鬼脸。
 一秒钟后,我猛然醒悟过来,恐惧地喘息道:“是为了每次他离开的时候,对不对?”
 她点点头。
 我甩上车门跺着脚走向房子。她迈着舞步跟在我旁边,死不改悔。
 “Alice,你不觉得这有点过于控制了吗?可能有一点点神经?”
 “不觉得。”她嗤之以鼻,“你看来还是不知道一个年轻的狼人会有多危险。特别是我看不到他们的时候。Edward没办法知道你是不是安全。你不该这么鲁莽。”
 我的声音带了酸味。“是的,因为一个吸血鬼的睡衣派对是最安全的行为。”
 Alice笑了。“我可以给你修脚趾甲还有其他所有的东西。”她保证道。
 其实不是很糟,除了我被迫违背自己的意愿的事实。Esme带来了意大利式食物——从安吉拉斯港一路带回来的,很好吃——Alice准备了我最喜欢的电影。甚至Rosalie都在,安静地充当背景。Alice坚持要修脚趾甲。我想知道她是不是在按照一张活动明细安排这些事情——也许是她学着差劲的情景喜剧编写的。
 “你想熬到几点?”当我的脚趾甲都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时,她问。但她的热情仍然感染不了我。
 “我不想熬夜,明早还要上学。”
 她撅起了嘴。
 “总之,我应该睡哪儿?”我目测了一下那个长椅,有点儿短,“你就不能在我家监视我吗?”
 “这叫什么睡衣派对啊?”Alice恼怒地摇摇头,“你在Edward的房间睡。”我叹了口气。他黑色的皮沙发比这个要长。事实上,他房间里的金色地毯可能足够厚,躺上去地板不会硌得慌。
 “我至少可以回去取一下我的东西吧?”
 她咧开嘴笑。“已经拿好了。”
 “我可以用你的电话吗?”
 “Charlie知道你在哪儿。”
 “我不是要给Charlie打,”我皱了皱眉,“很显然,我需要取消一些计划。”
 “哦。”她仔细考虑了一下,“我不确定。”
 “Alice!”我大声地抱怨道,“拜托!”
 “好吧,好吧。”她说,掠出了房间,半秒钟之后她回来了,手中拿着电话。“他没特殊禁止过这个……”她把电话递给我时喃喃自语道。
 我拨了Jacob的电话,希望他今晚没和他的朋友们出去。我很幸运——Jacob接了电话。
 “你好?”
 “嘿,Jake,是我。”Alice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下,然后转身走向沙发,坐在Rosalie和Esme中间。
 “嗨,Bella。”Jacob说,突然谨慎起来,“怎么了?”
 “坏事。周六我不能去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愚蠢的嗜血者。”他最终抱怨说,“我以为他走了。他离开你就没魂儿了吗?又或者他把你锁在了棺材里?”
 我笑了。
 “我不觉得那很有趣。”
 “我笑只是因为你猜得差不多,”我告诉他,“但他周六在,所以没什么关系。”
 “那么他会在福克斯找饲料?”Jacob干脆地问。
 “不。”我没让自己跟他生气,因为我现在和他差不多一样生气,“他提前走了。”
 “哦。嗯,嘿,那现在过来。”他突然热情地说,“还不太晚。或者我可以去你家。”
 “我倒希望。我不在Charlie家,”我酸酸地说,“我差不多被当成囚犯了。”
 他安静地理解这句话,然后低吼了一声。“我们去把你救出来。”他平静地保证说,自然地把“我”变成了“我们”。
 寒冷瞬间刺穿我的脊髓,但我仍是用一副轻松揶揄的语气回答:“真诱人。我刚被拷打完——Alice涂了我的脚趾甲。”
 “我是认真的。”
 “别这样。他们只是想保证我的安全。”
 他又低吼了一声。
 “我知道这很傻,但他们的心很好。”
 “他们的心!”他嘲讽道。
 “周六就对不起了,”我道歉,“我要去躺床上了,”——是长椅,我在脑袋里纠正自己——“不过过不久我会再打给你的。”
 “你确定他们让?”他攻击性地说。
 “不完全确定。”我叹了口气,“晚安,Jake。”
 “再见。”Alice突然出现在我旁边,手伸向电话,但我已经在拨号了。她看到了号码。
 “我觉得他不会带电话。”她说。
 “我会留信息。”
 电话响了四声,然后“哔”的一响。没有欢迎语。
 “你有麻烦了。”我慢慢地说,强调每一个字,“巨大的麻烦。和家里等着你的相比,气愤的灰熊都显得温顺了。”
 我狠狠挂断了电话,放到她等待的手中。“好了。”
 她咧开嘴笑。“这个关押真有趣。”
 “我要睡觉了。”我说着走向楼梯,Alice粘着我。
 “Alice,”我叹气说,“我不会跑的。你应该知道,如果我计划了,我跑的时候你尽可以把我抓回来。”
 “我只是要告诉你你的东西在哪儿。”她天真地说。
 Edward的房间在三楼走廊的最尽头,尽管我对这所巨大的房子不那么熟悉了,也很难走错。但我打开灯后,困惑地停住了脚。我开错门了吗?
 Alice咯咯地笑。
 我很快意识到这是同一个屋子,只是家具重摆了。沙发推到了北侧的墙边,音响靠上了放CD的巨大的架子——给放在屋子中心的大床腾出了地方。
 南面墙上的玻璃镜子似的反射屋里的样子,让它看起来糟糕了两倍。床很搭调。床单是暗金色,比墙的颜色浅些;床架是黑色的,精铁弯曲盘旋成精致复杂的图案;雕刻的金属玫瑰藤蔓般缠绕着高高的床柱,最后在头顶上组成了格子形状。我的睡衣整洁地叠放在床脚,洗漱包放在一旁。
 “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咕哝说。
 “你不是真以为他要让你睡在沙发上吧?”
 我嘟囔着些没有意义的音节,走上前去把我的东西从床上拿下来。
 “我会给你些私人空间的。”Alice笑道,“明早见。”
 我刷完了牙,换完衣服,从那张大床上抓下来一个大羽毛枕头,把金色床罩拖向沙发。我知道我这样很傻,但我不在意。保时捷作贿赂,谁都不睡觉的房子里是超大的床——这比气人还气人。关掉灯,蜷在沙发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生气了,我睡不着。
 黑暗中,玻璃墙不再是一面黑色的镜子,把房间照成双倍大。窗外,月光照亮了云彩。等到我的眼睛适应了,我看到它苍茫的光辉突出了树顶,露出的一片河水闪烁着。我看着这片银光,等待眼皮变得沉重。
 轻轻的敲门声。
 “怎么了,Alice?”我嘘声道。我防御着,想像她看到我的临时床铺时忍俊不禁的样子。
 “是我。”Rosalie温柔地说,打开了门,银色的月光洒在她完美的脸庞上,“我能进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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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章.Unhappy Ending 不幸福的结局
 Rosalie在门口犹豫着,她惊人美丽的脸庞上充满了不自信。
 “当然,”我回答道,声音因为惊讶高了八度,“进来吧。”
 我坐起身,挪到沙发一头来给她让地方。Cullen家唯一一个不喜欢我的人安静地走进来坐到了空出的地方,我的胃紧张地扭曲着。我努力想她来见我的原因,但脑中一片空白。
 “你介意和我说一会儿话吗?”她问,“我没吵醒你或者怎么样吧?”她的眼睛扫向那张大床,然后又看回我的沙发。
 “没有,我还醒着。好的,我们可以聊聊。”我想知道她是不是像我一样清晰地听出了我语气中的警戒。
 她轻轻地笑了,铃儿般的声音。“他难得留你一个人,”她说,“我想我最好利用好这次机会。”
 她究竟想说什么,还不能在Edward面前说?我的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
 “请不要认为我是来阻碍你们的,”Rosalie说,声音仍是那么温柔,几乎是安抚。她的双手叠放在大腿上,她低头看着手,开口道,“我确定在过去我很伤害你的感觉,我不想再那么做了。”
 “别担心,Rosalie。我感觉很好。你想说什么?”
 她又笑了,很奇怪竟有些尴尬,“我想告诉你为什么我觉得你应该继续做人类——如果我是你,为什么我要继续做人类。”
 “哦。”
 她听出我语气中的震惊,微笑,然后叹了口气。
 “Edward告诉过你这是怎么来的吗?”她问道,示意她美丽而永恒的身体。
 我慢慢地点点头,突然忧郁了,“他说和我那次差点在安吉拉斯港发生的事差不多,只是那儿没有人救你。”我因为回忆哆嗦了一下。
 “他是这么告诉你的?”她问。
 “对,”我说,困惑而茫然,“还有更多吗?”
 她抬眼看向我,微笑——这是个刺眼、辛酸但仍是美丽得无与伦比的表情。
 “是的,”她说,“还有更多。”
 她看向窗外,我等着她开口。她好像在镇定自己。
 “你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Bella?不是个好结局——但我们中的谁又能有呢?如果我们有好结局,现在就应该都在墓碑底下了。”
 我点点头,尽管我害怕她口气的尖锐。“我住在一个和你的不同的世界,Bella。我的人类世界要简单得多。是在一九三三年,我十八岁,很漂亮。我的生活很完美。”
 她望向窗外银色的云,已然回到了那个时候。
 “我的父母是纯粹的中产阶级。我的父亲在银行里有个稳定的工作,我现在意识到他当时是在自以为是——他把他的成功看作天赋和努力工作的奖励,认为那和运气没关系。当时我也认为那是理所当然,在我的家里,经济大萧条只是一个伤脑筋的流言。当然我看见了穷人,那些不那么幸运的人。我的父亲告诉我,他们完全是自己给自己找的麻烦。
 “我的母亲把家里打理得无可挑剔,还有我和我的两个弟弟。很明显,我是她最优先最习惯的。我当时并不太明白,但我总是含糊地知道我的父母对于他们拥有的并不满意。他们想要更多。他们想拥有社会地位——我想你可以叫他们社交登山者。我的美丽对他们来说就像个礼物。他们比我从这里看到了更多的潜能。
 “他们不满意,但是我满意。我害怕做现在的自己,做Rosalie Hale。从我十二岁那年,我就喜欢不管走到哪里男人们的目光都朝向我。当我的女朋友们碰触我的头发,羡慕地发出叹息,我觉得高兴。我还高兴我的母亲以我为骄傲,我的爸爸喜欢给我买漂亮的裙子。
 “我知道我最想要什么,而且看起来我不可能得不到我想要的。我想被爱,被仰慕。我想拥有一场盛大华丽的婚礼,所有镇上的人都看着我挽着爸爸的胳膊走过红地毯,认为我是他们看过的最美丽的。赞赏对我来说就像空气一样,Bella。我愚蠢而肤浅,但我很满足。”她被自己给自己的评估逗笑了。
 “我父母的影响让我也想拥有物质生活。我想要一所大房子,有人清洁的高雅的家具,有人做饭的时髦的厨房。就像我说的,肤浅。年轻而且非常肤浅。我想不到任何原因为什么我会得不到这些东西。
 “我想要的还有一些更有意义的东西。有一件是独特。我最好的朋友是个叫Vera的女孩儿。她很早就结婚了,只有十七岁。她嫁给了一个我父母永远都不会考虑的人——一个木匠。一年后她有了一个儿子,一个漂亮的小男孩儿,带着酒窝,一头黑色的卷发。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真的嫉妒别人。”
 她的眼睛深不可测,看向我。“那是不同的时代。我和你一样大,但我已经准备好了。我渴望拥有一个自己的小孩子。我想拥有我自己的房子,还有一个下班回家后会亲吻我的丈夫——就像Vera那样。只是我脑海中的房子和她的很不一样……”
 我很难想象Rosalie曾经的那个世界。她的故事对我来说,听起来更像一个精灵童话而不是历史。我小小地震惊了一下,意识到这个世界离Edward经历过的世界很近——那个他作为人类,他成长起来的世界。Rosalie安静地坐了一会儿。我想知道我的世界对他来说是不是像Rosalie的世界对我一样的困惑。
 Rosalie叹了口气,再次开口时,她的语气变了,渴望消失了。“在Rochester,有一个皇族家庭——King家,足够讽刺了。Royce King拥有我父亲工作的那家银行,还有镇上所有真正有利润的生意。那就是他的儿子,Royce King二世——”她吐出这个名字,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怎样第一次看到我的。他要接手那家银行,所以先去查看一下各个岗位。两天后,我妈妈很合宜地忘记了给父亲带午餐去工作。我还记得当时很困惑,她坚持让我穿我的透明硬纱裙子,并且卷起了头发,去银行送饭。”Rosalie冷笑道。
 “我没注意到Royce仔细地看我。所有人都在看我。但那夜我收到了第一束玫瑰。我们恋爱的每一天晚上,他都会送一束玫瑰给我。我的房间总是摆满了玫瑰,我离开房子时几乎闻起来都像玫瑰了。
 “Royce也很英俊。他有比我更浅的头发,淡蓝色眼睛。他说我的眼睛就像紫罗兰,然后它们就开始出现在玫瑰旁。
 “我的父母赞成这件事——很自然。这是他们梦想的所有事。而Royce好像是我梦想的所有事。童话中的王子来让我成为公主。尽管没有超出我期待的,但我想要的每一件事几乎都得到了。我认识他不到两个月我们就订婚了。
 “我们并没呆在一起很长时间。Royce告诉我他工作上有很多责任,而且我们在一起时,他喜欢人们看着我们,看着我挽着他的胳膊。我也喜欢那样。有很多派对,舞会,漂亮的裙子。当你是King家的人,所有的门都为你敞开,所有的红地毯都铺陈开欢迎你。
 “婚期并不远。最奢侈的婚礼的计划在往前走。我就要拥有所有我想要的了。我非常高兴。我再给Vera打电话时,我不在嫉妒。我想象我的金色头发的孩子们在King家庄园的大草坪上玩耍,我为她感到遗憾。”
 Rosalie突然停下了,紧紧咬着牙齿。这把我拽出了她的故事,我意识到恐怖不远了。没有幸福的结局,就像她保证的。我不知道是不是这正是她比别人更加痛苦的原因——因为当她的人类生活被切断时,她马上就要得到所有她想要的东西了。“那晚我在Vera家,”Rosalie轻声说。她的脸如大理石般平滑,又如大理石般坚硬。“她的小Henry真的很可爱,总是带酒窝地笑——他刚能自己坐起来。我离开时Vera送我到门口,她的孩子在她怀里,她的丈夫站在她身侧,挽着她的腰。他以为我不在看时,他吻了她的脸颊。那让我烦恼。Royce吻我的时候和这不太一样——不知怎么搞的没这么甜蜜……我把那种想法甩到一边。Royce是我的王子。有一天,我会成为皇后。”
 在月光中这很难说清,但看起来她骨头一般白的脸更苍白了。
 “街上很黑,路灯已经打开了。我没意识到有多晚了。”她的低语几乎听不到了,“也很冷。四月末,很难这么冷。婚礼只剩一周了,我匆忙回家时很担心那天的天气——我记得很清楚。我记得那天晚上所有的细节。开始的时候……我那么坚决地想着这件事。别的什么都不想。所以我还记得这个,而好多好的记忆都完全被忘记了……”
 她叹了口气,继续低语道,“是的。我在担心天气……我不想把婚礼移到室内……
 “我听到他们时离我家只剩几条街了。一帮男人在一盏坏了的路灯下,特别大声地笑。喝醉了。我希望我给父亲打了电话叫他来接我回家,但那短路很短,看起来很愚蠢。这时他叫了我的名字。
 “‘Rose!’他喊道,其他人愚蠢地大笑。
 “我之前没意识到这帮醉酒的人穿的这么好。那是Royce和他的一些朋友,都是其他有钱人的儿子。
 “‘这是我的Rose!’Royce喊道,和他们一起大笑,听起来一样傻。‘你来晚了。我们很冷,你让我们等太久了。’
 “我以前从没看过他喝酒。只有一次祝酒,在一个派对上。他告诉我他不喜欢香槟。我不知道他原来是喜欢更烈的酒。
 “他有了一个新朋友——是朋友的朋友,从亚特兰大来。
 “‘我告诉你的,Jahn,’,Royce叫道,抓住我的胳膊拉过去靠近他,‘她是不是比你所有的乔治亚桃子都要可爱?’
 “那个叫John的男人有黑色的头发,太阳晒黑的皮肤。他上下看着我,好像我是一匹他要买的马。
 “‘很难说,’他缓慢地懒洋洋地说,‘她全都盖起来了。’
 “他们大笑,Royce也和他们一样。
 “突然,Royce从肩膀上拽开了我穿的夹克衫——那是他送我的一件礼物——把铜扣子都绷掉了。别针缠住了头发根,我疼痛地叫了出来。他们看起来很享受——我疼痛的叫声……”
 Rosalie突然看向我,好像她刚刚忘记我在这儿了。我确定我的脸像她一样白。除非它是绿色的。
 “我不会让你听其他的。”她轻声说,“他们把我留在了街上,蹒跚着离开时还在大笑。他们以为我死了。他们嘲笑Royce他得找个新的新娘。他大笑,然后说他得先学会耐心。
 “我在街上等死。很冷,我很惊讶有了那么多的疼痛,寒冷还是会困扰我。天开始下雪,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还不死。我着急地等死亡降临,来结束我的疼痛。等了太久了……这时Carlisle发现了我。他闻到了血的气味,就过来调查。我记得我隐约有些恼火他的忙碌,努力挽救我的生命。我从没喜欢过Cullen医生或者他的妻子,还有她的弟弟——那时Edward假装成那个身份。我很忐忑不安,他们全都比我漂亮,特别是那个男人。但他们不参加社交,所以我只看过他们一两次。
 “他把我从地上抱起来就跑,我以为我死了——因为那个速度——感觉就像在飞。我记得我开始恐惧,疼痛还没有停止……
 “然后我在一间明亮的屋子里,很温暖。我被放下,很高兴疼痛开始变得迟钝。但突然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在割我,我的喉咙,我的手腕,我的脚腕。我震惊地尖叫,以为他把我带到那儿是为了继续伤害我。然后火焰开始灼烧我,我不再关心其他的事。我乞求他杀了我。等到Esme和Edward回家时,我也乞求他们杀了我。Carlisle坐在我旁边。他握着我的手,说他很抱歉,保证说痛苦会消失。他告诉了我所有事,有时我在听。他告诉我他是什么,我会成为什么。我不相信他。每次我尖叫时他都向我道歉。
 “Edward很不高兴。我记得听到他们讨论我。我有时会停止尖叫。尖叫也没什么用。
 “‘你在想什么,Carlisle?’Edward说,‘Rosalie Hale?’”Rosalie完美地模仿Edward恼怒的声音。“我不喜欢他说我名字的方式,好像我有什么问题。
 “‘我没法就这么让她死,’Carlisel轻声说,‘太——太可怕了,太浪费了。’
 “‘我知道。’Edward说,我想他的语气很轻视。这让我愤怒。我那时不知道他真的能看到Carlisle看到了什么。
 “‘实在是太浪费了。我没法把她扔在那儿。’Carlisle小声重复了一次。
 “‘你当然不能。’Esme同意说。“‘什么时候都有人死。’Edward生硬地提醒他,‘你不觉得她太容易辨认了吗?King家会展开大搜查——尽管所有人都不是嫌疑犯(The Kings will have to put up a huge search — not that anyone suspects the fiend)。’他怒吼道。
 “我很高兴他们好像都知道Royce才是罪恶。
 “我没意识到它已经要结束了——我在变得强壮,那就是为什么我能专注于他们在说什么。疼痛开始从我的指尖一点点流走。
 “‘我们要怎么处理她?’Edward厌恶地说——或者至少我听起来是这样。
 “Carlisle叹气。‘那当然由她决定。她可能想走自己的路。’
 “我已经足够相信他告诉我的,他的话让我恐惧。我知道我的生活结束了。什么都不能再回来了。我忍受不了独自一个人……
 “疼痛最终完全消失了,他们又向我解释了一次我是什么。这次我相信了。我感到了饥渴,我坚硬的皮肤。我看到我鲜艳的红色的眼睛。
 “如我一般肤浅,我第一次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时感觉好了些。除了眼睛,我是我看见过的最美丽的。”她笑了自己好一会儿,“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开始因为它带来的事而责备我的美丽——因为我看到了美的诅咒。我希望我曾是……嗯,不是丑陋,但是是平凡。就像Vera。那么我就能被允许嫁给爱我的人,拥有漂亮的孩子。那是我一直以来真正想要的。它看起来还是不像太过分的要求。”她沉思了一会儿,我想知道她是不是又忘了我的存在。但是这时她向我微笑,表情突然得意洋洋的。
 “你知道吗,我的记录几乎和Carlisle一样干净,”他告诉我,“比Esme要好。比Edward好一千倍。我从未尝过人血。”她骄傲地说。
 我想知道她的记录为什么只是“几乎”一样干净,她明白了我困惑的表情。
 “我杀了五个人,”她用一种自满的腔调说,“如果你还称他们为人的话。但我很小心,不让他们的血洒出来——我知道我没有能力抵御它,而且我不想让他们的任何部分进入我的身体,你明白么。
 “我把Royce留到了最后。我希望他能听到他的朋友们的死讯并且醒悟,知道他会等到什么。我希望恐惧能让他的结局更惨。我想那起了作用。我找到他的时候,他藏在一个没有窗户的屋子里,门像银行金库一样厚,还持有武器的人在外面守卫着。啊呀——杀了七个人,”她纠正自己,“我忘了他的守卫了。他们只花了我一秒钟。
 “我过于夸张了。有点小孩子气,真的。我为了这个场合穿着一件偷来的婚纱裙。他看到我时尖叫。他那晚尖叫了好多。把他留到最后真是个好主意——我更容易控制我自己,把他的死亡变慢——”
 她突然停下了,眼神扫过我。“对不起,”她灰心地说,“我吓到你了,是不是?”
 “我很好。”我说谎道。
 “我忘乎所以了。”
 “别担心。”
 “我很惊讶Edward竟然没告诉你更多。”
 “他不喜欢讲别人的故事——他觉得那样好像背叛了别人的信任,因为他听到的比别人想让他知道的要多。”
 她微笑,摇了摇头。“我可能应该给他更多的信任。他真的很有分寸,是不是?”
 “我想是。”“我能说,”然后她叹了口气,“我以前对你也不公平,Bella。他告诉过你为什么吗?还是那太机密了?”
 “他说是因为我是人类。他说你很难忍受外人知道这些事。”
 Rosalie歌儿般笑声打断了我。“现在我真的觉得愧疚了。他真的比我应得的要对我好的多得多。”她笑时看起来很温暖,好像她正在推倒一些从前始终筑在我面前的防备。“那男孩儿竟是个小骗子。”她又一次笑了。
 “他在说谎?”我问道,突然谨慎起来。
 “嗯,可能有点言过其实了。他只是没告诉你整个的故事。他告诉你的是真的,甚至在现在比原来还真实。但是在那时候……”她停住,有些怯懦地咯咯笑。“真尴尬。你瞧,刚开始,我主要嫉妒他要的是你而不是我。”
 她的话让我害怕地颤抖。坐在银色的月光中,她比我能想象得到的所有的事物都要美丽。我根本比不上Rosalie。
 “但你爱Emmett……”我小声嘟囔。
 她被我逗笑了,来回摇头:“我不是那种想要Edward,Bella。从未那么想过——我把他当作弟弟来爱,但我第一次听到他说话,他就激怒我了。你得明白,因为……我习惯于人们喜欢我。但Edward一丁点儿都不感兴趣。这让我沮丧,开始时我甚至认为这是冒犯了我。但他从不想要任何人,所以这就没困扰我太久。即使是我们第一次在Denali见到Tanya的家族——瞧那些女人们!——Edward一点儿青睐都没表现出来。然后他就遇见了你。”她困惑地看着我。我只花了一半的注意力,我在想Tanya和其他的女人,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
 “不是说你不漂亮,Bella,”她误解了我的表情,“只是说他觉得你比我更有吸引力。我那么想可真愚蠢。”
 “但你说‘刚开始’,那它现在……不困扰你了,对吧?我是说,我们都知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人。”
 我笑了出来,我竟说出这样的话——一眼就看得出来的。多奇怪,Rosalie竟需要这样的安慰。
 Rosalie也笑了。“谢谢,Bella。不,它不再困扰我了。Edward总是有点儿奇怪。”她又笑了。
 “但你还是不喜欢我。”我轻声说。
 她的笑容消失了,“对不起。”
 我们沉默地坐了一会儿,她好像不想再说些什么了。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她是不是生气我把她的家人——她的Emmett——推入了危险?一次又一次。James,现在是Victoria……
 “不,你什么都没做错。”她喃喃地说,“到现在为止。”
 我盯着她,茫然。
 “你还不明白吗,Bella?”她的语气突然变得比先前暴躁,即使她讲她的不愉快的故事也没有这样,“你已经拥有一切了。你面前有完整的生活——我想要的一切。然后你就要把它们都抛弃掉。你看不出来我会用我拥有的一切来换取成为你?你有我没有的选择,你就是在选择错的!”我看着她暴怒的表情,身体往回缩,嘴不知不觉地张大了。我意识到这个,马上闭上了嘴。
 她盯了我很久,慢慢的,眼中的怒火黯淡下去,突然,她窘迫起来。
 “我很确定自己能平静地说这件事来着,”她晃了晃脑袋,有些茫然这突然爆发的情感,“只是现在比过去还难,因为我不再那么肤浅。”
 她安静地看着月亮。过了好久,我终于鼓足勇气打破她的沉思。
 “如果我选择继续做人类你会更喜欢我吗?”
 她转身面向我,嘴角微微上翘,“可能吧。”
 “但是你得到了一部分好的结局,”我提醒她,“你有Emmett。”
 “我得到了一半,”她咧嘴笑道,“你知道,我把Emmett从攻击他的熊手上救了出来,然后把他带回家给Carlisle。但你能猜到为什么我制止熊吃他吗?”
 我摇了摇头。
 “黑色的卷发……即使是承受疼痛,脸上也会有酒窝……在一个成年人的脸上竟会有这样的天真……他让我想起了Vera的小Henry。我不想让他死——那么的不想,尽管我恨这种生活,我还是自私地让Carlisle为我转变他。
 “我比我应得的要幸运。一但我知道我还可以要什么,Emmett就是我能要的一切了。他正是我需要的那种人。而且奇怪的是,他也需要我。那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但除了我们两个人,永远不会再多出什么了。我永远都不可能坐在门口,满头灰白的他坐在旁边,周围是我们的孙子孙女。
 她的微笑现在慈祥起来。“那对你来说有些古怪吧?从某些方面,你比我十八岁时要成熟。但其他的方面……有很多事可能从未认真地考虑过。你还是太小了,想不到接下来的十年、十五年,你想要什么——没有好好地想想,就要把它们全抛弃掉。关于永恒的事物,你不会想这么鲁莽,Bella。”她拍拍我的头,动作没有自恃优越的感觉。
 我叹了口气。
 “好好想一想。一旦发生就回不去了。Esme把我们看作她原来生活的替代品……Alice不记得作人类时的事,所以她不会怀念……但你会记得。你会放弃太多。”
 但作为回报会得到更多,但我没说出来。“能理解……更了解你,很好。”
 “很抱歉原来我是那么一个怪物。”她笑道,“从现在开始我会好好表现的。”
 我也向她咧开嘴笑。
 我们还不是朋友,但我确定她不会再那么恨我了。
 “现在我得让你睡觉了。”Rosalie向着床眨了眨眼,“我知道他把你锁起来你很沮丧,但他回来时别对他太糟。他比你知道的要更爱你。他很恐惧离开你。”她安静地起身,幽灵似的走到门边。“晚安,Bella。”她轻声说道,关上门。
 过了一秒钟我才反应过来,小声说:“晚安,Rosalie。”
 在那之后,我花了很久才睡着。睡着时,我做了噩梦。陌生的街道,些微的薄雪,我在冰冷黑暗的石板路上艰难地爬行,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朦胧中一个着白色长裙的天使忿恨地看着我。第二天早上,Alice开车送我去学校,我暴躁地看向窗外。我有些缺觉,这让我对监禁愈发的恼火。
 “今天晚上我们去逛奥林匹亚,”她许诺道,“会很有趣的,对吧?”
 “你怎么就不能把我锁到地下室里,”我建议道,“然后忘掉那些糖衣恭维?”
 Alice皱了皱眉。“他会把保时捷收回去的。我做的不够好,你应该开心才对。”
 “不是我的错。”我咕哝道,真难相信我竟感到了愧疚,“午餐时见。”
 我步履艰难地走向英语教室。没有了Edward,一天真的是难以忍受。我愠怒地上完了第一节课,很清楚地知道我的态度不会有任何帮助。
 下课铃响了,我不是很有热情地站起来。Mike站在门边,为我打开门。
 “Edward这周末去登山?”我们一起走进小雨中,他友善地问道。
 “是啊。”
 “你今晚想做点什么吗?”
 他怎么听起来还能这么期待?
 “不行,我有一个睡衣派对。”我抱怨道。他理解着我的情绪,一脸奇怪的表情。
 “你和谁——”
 Mike的问题被我们身后的停车场里突然爆发的机车轰鸣声打断。人行道上所有的人都转过身去,难以置信地看到一辆吵闹的黑色摩托车发出尖锐的响声停在混凝土小路旁,引擎仍然轰鸣着。
 Jacob急切地向我挥手。
 “快跑,Bella!”他大喊的声音盖过了引擎的嚎叫。
 我愣住了,随即恍然大悟。
 我快速地看了Mike一眼。我知道我只有几秒钟。在公共场合Alice能管束我到什么程度?
 “我病得很重回家了,好吗?”我对Mike说,言语中突然充满了兴奋。
 “好吧。”他喃喃地说。
 我快速地啄了一下Mike的脸颊。“谢谢,Mike。我欠你个人情!”我边冲出去边叫道。
 Jacob又拧了一下油门,咧嘴笑。我跳上去,紧紧搂住他的腰。
 我看到Alice凝固在食堂边上,眼睛愤怒地迸出火花,嘴唇撅起来呲出牙齿。我安抚地看了她一眼。我们在沥青路面上猛地加速,我的胃一下子被丢到身后了。
 “坚持住。”Jacob大喊道。
 他冲进高速公路,我把脸藏进他的后背。我知道等我们到了Quileute的边境线,我们就会慢下来。我只要坚持到那时候。我安静而虔诚地祈祷,祈祷Alice不会跟来,祈祷Charlie不会碰见我……
 显然,我们到了安全地区。机车减慢了速度,Jacob直起身子开怀大笑,我睁开眼睛。
 “我们成功了。”他大喊道,“不错的越狱吧,嗯?”
 “很好的想法,Jake。”
 “我记得你说过那个通灵的水蛭预知不到我会做什么。真高兴你没考虑过这个——那她都不会让你去上学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没那么想。”
 他得意洋洋地大笑:“你今天想做什么?”
 “随便!”我也大笑。自由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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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章.Temper 调和
 我们最后还是去了海滩,毫无目的地乱逛。Jacob还在为救出我而自满着。
 “你觉得他们会来找你吗?”他期待地问。
 “不会,”我很确定,“虽然他们今晚会对我发脾气。”
 他捡起一块石头扔到海里。“那就别回去。”他又一次建议道。
 “Charlie会爱死的。”我讽刺地说。
 “我打赌他不会介意。”
 我没回答。Jacob很可能是对的,这让我咬紧了牙齿。Charlie对我Quileute的朋友们公然的偏向太不公平了!我想知道如果他知道了我的选择实际上是在吸血鬼和狼人之间,他还会不会那么想。
 “那么狼群里最近有什么倒霉事儿吗?”我轻声问。
 Jacob猛地停下脚步,低下头,震惊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开玩笑呢。”
 “哦。”他转开了视线。
 我等他继续向前走,但他好像陷入了沉思。
 “发生什么了?”我问道。
 Jaocb嘿嘿地笑。“我都忘了脑袋里有一块安静、私人的空间是什么样了——因为每个人每时每刻都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们沿着多石的海滩安静地走了一会儿。
 “是什么事?”我终于问道,“你脑中所有的人都已经知道了的?”
 他犹豫了一会儿,好像不确定他能告诉我多少。然后,他叹了口气,说道,“Quil有烙印了。他是第三个,所有人都开始担心,也许那比故事中说的发生的要频繁……”他皱了皱眉头,转身看着我。他无语地望进我的眼睛,眉毛皱得紧紧的。
 “你在看什么?”我问道,有些不自在。
 他叹气。“没什么。”
 Jacob继续向前走,好像无意识地拉住了我的手。我们安静地踱过礁石。
 我想我们手拉手走在沙滩上是什么样子——肯定像一对情侣——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甩开他。但和Jacob在一起一直都是这样的……没理由现在就处理这些。
 “为什么Quil的烙印是个倒霉事?”我看他不想再说下去,于是问道,“因为他是最新的的狼人?”
 “没什么关系。”
 “那有什么问题?”
 “是又一个传说。我想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能不再惊讶它们都是真的。”他喃喃自语。
 “你能告诉我吗?或者我得猜?”
 “你永远都猜不到。瞧,Quil没和我们出去过,你知道,直到最近。所以他没怎么去过Emily那儿。”
 “Quil的烙印也是Emily?”我喘息道。
 “不!我告诉你别猜。Emily的两个侄女来玩……然后Quil遇见了Claire。”
 他没继续说下去。我想了一会儿。
 “Emily不想让她的侄女儿和狼人在一起?那可真是有点儿伪善。”我说。
但我能理解为什么她和所有人都那么想。我又想了一遍她脸上和右臂上蜿蜒的伤疤。Sam在她身旁只有一次失控。只一次就造成了这些……Sam看向自己的所作所为时,我能看到他眼中的痛苦。我能理解Emily为什么要这样保护她的侄女儿。
 “你能不能别猜了?完全不对。Emily不介意,只是,嗯,有一点儿早。”
 “早是什么意思?”
 Jacob眯着眼看我,估量着。“努力别去评判,好吗?”
 我谨慎地点点头。
 “Claire两岁。”Jacob告诉我。
 开始下雨了。大雨砸在我的脸上,我震惊地眨着眼。
 Jacob沉默地等待着。他像平常一样没穿外套,雨水在他黑色的T恤衫上留下一个个暗色的痕迹,打湿了他不修边幅的头发。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Quil的……烙印……是个两岁孩子?”我终于能说出话来。
 “就这么发生了。”Jacob耸耸肩。他弯腰捡起又一块石头扔到海里,“就像故事里讲的。”
 “可她是个婴儿。”我抗议道。
 他黯然地看着我(He looked at me with dark amusement)。“Quil不再长大,”他提醒我,言语中有些酸涩,“他只要耐心地等上十几年。”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尽全力不去持一种批判的态度,但实际上,我很害怕。从我知道他们并不是我怀疑的那些谋杀的元凶一直到现在,狼人的事都没困扰过我。
 “你在评判。”他指控道,“从你的脸上我能看出来。”
 “对不起,”我咕哝说,“但听起来真的太吓人了。”
 “不是那样的,你理解错了。”Jacob突然激动起来,为他的朋友申辩,“我看过那是什么样子,从他的眼睛里。没有一点儿浪漫,至少不是Quil,不是现在。”他深呼吸,很沮丧,“很难去形容。从第一眼看那不像爱,真的。更像是……引力。你一看到她,突然就不是地球在承载你了。而是她。什么都比不上她重要。你会为她做任何事,作任何人……你会成为不管她想要的什么东西,不管是保护者,是爱人,是朋友,还是兄长。
 “Quil会是全世界最好、最和蔼的兄长,世界上所有的小孩子都比不上这个小女孩儿被照顾得好。然后,等她大一些,她需要一个朋友,他会是她认识的人里最善解人意、最可信任、最可靠的人。等她再长大,他们就会像Emily和Sam一样幸福。”他最后说到Sam时,语调突然奇怪地苦涩尖锐起来。
 “Claire没有选择吗?”
 “她当然有。但她最后为什么不选Quil呢?他会是她完美的伴侣,就像他是为她一个人设计的。”
 我们又沉默了一会儿,直到我停下,捡起一块石头扔向大海,它只飞了几米就落在了沙滩上。Jacob笑我。
 “我们又不能都那么反常的强壮。”我嘟囔着。
 他叹了口气。
 “你觉得什么时候会发生在你身上?”我轻声问。
 他立刻平静地回答:“永远不会。”
 “这不是你能控制的,不是吗?”
 他安静了许久。无意识的,我们走得慢下来,几乎不动了。
 “不应该这样,”他承认道,“但你一定会看到她——命中注定的她。”
 “你觉得如果你到现在还没见到她,那么她就不存在?”我怀疑地问,“Jacob,你并没看到很多世界——甚至比我还少。”
 “是的,我没看过很多。”他低沉地说,他看我的脸的眼神突然仿佛能刺穿我,“但我不会再看其他人,Bella。我只看你。即使是我闭上眼睛想看看别的东西时。问问Quil或者Embry。这都快让他们疯了。”
 我低头看向礁石。
 我们不再走了。只剩下海浪拍打海滩的声音。在它的咆哮声中我听不到雨声。
 “也许我最好回家了。”我轻声说。“别!”他kang yi道,被这个总结惊到。
 我又一次看向他,现在他的眼睛里满是焦虑。
 “你有一整天的时间,对吧?嗜血者还不会到家。”
 我瞪着他。
 “不是有意冒犯的。”他马上说。
 “是的,我有一整天。但是,Jake……”
 他举起了手。“对不起。”他道歉。“我不会再那样了。我只是Jacob。”
 我叹了口气。“但若那是你想的……”
 “别担心我。”他坚持道,故意愉快地笑,笑容过于明媚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如果我让你感到不安就告诉我。”
 “我不知道……”
 “来吧,Bella。我们回房子取我们的摩托车。你得正式地骑一下来让它保持状态良好。”
 “我真的觉得我不被允许。”
 “被谁?Charlie还是嗜——还是他?”
 “都是。”
 Jacob笑出了我的笑,他突然成了我想念的那个Jacob,阳光,温暖。
 我控制不住地露齿而笑。
 雨渐渐柔软下来,变成了浓雾。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他许诺道。
 “除了你的朋友们。”
 他严肃地摇了摇头,举起右手。“我保证不去想。”
 我笑了。“如果我受伤了,是因为我绊倒了。”
 “随便你怎么说。”
 我们绕着La Push骑摩托车,街道快速地后退,直到雨把车弄得过于泥泞,而且Jacob坚持说如果他不马上吃东西就会晕倒了。我们回了房子,Billy简单地欢迎了我,好像我突然的再现没什么特殊复杂的意义,只是我想和我的朋友过一天。吃完了Jacob做的三文治之后,我们去车库,我帮他清洁机车。我有好几月没来这儿了——自从Edward回来——但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车库里的又一个下午。
 “真好。”他从食品袋里拿出温热的汽水,我说,“我想念这个地方。”
 他微笑,环顾这个小屋子的塑料顶棚,“是啊,我能理解。没有旅行到印度的不舒适和昂贵的费用,就能欣赏到泰姬陵的辉煌。”
 “为了华盛顿的小泰姬陵。”我“祝酒”道,举起我的饮料罐。
 他和我碰杯。
 “你还记得上个情人节吗?我想那是你最后一次在这儿——最后一次事情都很……平凡,我是说。”
 我笑了。“当然记得。我用一生的奴役换一盒Conversation Hearts(一种心型糖果)。那可不是我忘得了的事。”
 他和我一起笑。“没错。嗯~,奴役。我得想想好事。”然后他叹了口气。“好像好几年前的事。另一个时代。快乐的时代。”(说实话,小妍不记得这是什么情节了……还是之前作者确实没提到过??)
 我没法赞同他。现在这是我的快乐时代。但我惊讶地意识到在我个人的黑暗时期里我究竟错过了多少东西。我从车库看出去,望向阴沉的森林。雨又变大了,但在这个小车库里,坐在Jacob身旁,很温暖。他像火炉一样棒。
 他的手指滑过我的手。“事情真的变了很多。”
 “是啊,”我说着,伸手拍了拍我的机车的后轮,“Charlie一直挺喜欢我的,我希望Billy对今天的事不要说什么……”我咬住了嘴唇。
 “他不会的。他处事和Charlie不一样。嘿,关于愚蠢的机车事件,我从没正式地向你道歉过呢。我真的很抱歉把你出卖给Charlie。我希望我没这么做过。”
 我翻了翻眼睛。“我也是。”
 他期待地看向我,他潮湿、紊乱的黑头发到处支出去,中间是他恳求的脸。
 “噢,好吧!你被原谅了。”
 “谢谢,Bells!”我把车推进Cullen家洞穴似的大车库,并不惊讶Alice正在等着我。她轻盈地坐在保时捷的车前盖上,轻抚它光滑的黄色油漆。
 “我甚至没有机会开一次。”她叹息说。
 “对不起。”我的牙齿仍是咔嗒咔嗒地打颤。
 “你看起来得洗个热水澡。”她说,立即轻轻跳了下来。
 “是。”
 她皱起了嘴唇,小心地查看我的表情,“你想说说吗?”
 “不。”
 她赞同地点点头,但眼中仍充斥着强烈的好奇。
 “你今晚还想去奥林匹亚吗?”
 “不想。我不能回家吗?”
 她扮了个鬼脸。
 “别介意,Alice。”我说,“如果事情对你会容易些,我就呆在这儿。”
 “谢谢。”她解脱地叹了口气。
 这晚我很早就睡觉了,又一次蜷在他的沙发上。
 我醒的时候天还很黑。我迷迷糊糊的,但我知道离天亮不远了。仍闭着眼睛,我伸了个懒腰,转个身。过了一秒钟我才意识到这个动作会让我掉到地上。而且我有点过于舒服了。
 我又转了回去,努力睁开眼睛。比前一夜要黑——云太厚了,月光照不下来。
 “对不起,”他那么柔软地呢喃道,好像他的声音是黑暗的一部分,“我没想叫醒你。”我紧张起来,等待怒气——他的和我的——但他房间的黑暗里,只有安静和镇定。我能尝到空气中安宁的甜蜜,那是和他呼吸的香味不同的芬芳。我们分开后的空白留下了苦涩的余味,但直到它被移除掉我才意识到它的存在。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不和。寂静很安和——不像暴风雨前的宁静,而是像一个晴朗的夜,就连梦中都没有风暴的踪迹。
 我不介意我应该和他生气。我不介意我应该和所有人生气。我向他伸出手,在黑暗中找到他的双手,让自己靠近他。他的双臂环抱着我,圈进他的怀抱。我的唇找寻着,沿着他的喉咙,到他的下颚,直到我最终找到了他的双唇。
 Edward温柔地吻我,吻了很久,然后他轻笑。
 “我一直紧张着那让灰熊都羞愧的暴怒,然后这是我得到的?我应该更频繁的激怒你。”
 “给我一分钟再进行那部分。”我揶揄道,又一次亲吻他。
 “我会一直等着,直到你想要。”他在我唇边呢喃着,手指纠缠着我的头发。
 我的呼吸开始不稳定。“也许等到早晨。”
 “随便你想要什么时候。”
 “欢迎回家。”他冰冷的嘴唇问在我的下颌上,我说道,“很高兴你回来了。”
 “真好。”
 “嗯。”我同意说,搂紧了他的脖子。他的手握住我的手肘,慢慢地滑下我的胳膊,抚过我的肋骨和细腰,描摹我的臀部和大腿的曲线,环过膝盖。他停在那儿,手握着我的小腿。他突然拉起我的腿,盘在他的腰上(uh~actually, it says:"around his hip",不过直接翻译过来感觉会很奇怪)。
 我停住了呼吸。这种动作他平时是不允许的。尽管他的手冰冷冰冷的,我感到突然的温暖。他的唇在我的喉边游移。
 “不是为了过早地勾起你的愤怒,”他呢喃道,“不过你能不告诉我你为什么拒绝这张床?”
 在我回答之前,在我凝神理解他的话之前,他转了下身,把我拉到他身上。他的双手贴着我的两颊,抬起我的脸,亲吻我的喉咙。我重重地喘息着——这几乎让人尴尬,但我没心思去害羞。
 “这张床?”他又问了一遍,“我觉得它很好。”
 “没必要。”我终于气喘吁吁地说。
 他把我的脸拉回到他面前,我的嘴唇攀摹他的双唇的形状。这一次他转得很慢,直到他伏在我身上。他小心地支撑着自己,所以我根本感觉不到他的重量,但我能感到他那大理石般的身体紧压着我的。我的心怦怦地跳,几乎盖过他的轻笑声了。
 “那可未必,”他不同意,“在沙发上这样做很难。”
 冰一样寒冷,他的舌尖轻轻描画着我的嘴唇。
 我的大脑在旋转——空气迅速变得稀薄。
 “你改变主意了吗?”我气喘吁吁地问。也许他重新想了一遍他谨慎的规则,也许这张床比作最初想的有更深的含义。我等待他的回答,心脏剧烈跳动着,几乎有些疼痛了。Edward叹了口气,翻过身,我们又是肩并肩地躺在一起了。
 “别那么荒唐,Bella。”他说,语气中是强烈的反对——很明显,他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我只是在向你举例说明这张你不喜欢的床有什么好处。别忘乎所以。”
 “太晚了,”我呢喃着,“而且我喜欢这床。”我补充道。
 “很好。”我能听到他亲吻我的额头时话中的笑,“我也喜欢。”
 “但我还是觉得没什么必要,”我继续说,“如果我们不做忘乎所以的事,还有什么用?”
 他又一次叹气。“说第一百次了,Bella——太危险了。”
 “我喜欢危险。”我坚持道。
 “我知道。”他的语气酸酸的,有些尖锐,我猛地意识到他看到了车库里的摩托车。
 “我会告诉你什么是危险。”在他转移话题之前,我马上说,“在这些天里我会自燃——然后你只能责备你自己。”
 他开始把我推开。
 “你在做什么?”我抗议道,使劲粘上他。
 “让你不要自燃。如果这对你已经太多……”
 “我能处理它。”我坚持道。
 他让我蠕动进他的怀里。
 “抱歉我给你留了错误的印象,”他说,“我不想让你不开心。那不好。”
 “事实上,那非常,非常好。”
 他深呼吸。“你不累吗?我应该让你睡觉。”
 “不,我不累。我不介意你再给我留一次错误的印象。”
 “真是个坏主意。你不是唯一一个忘乎所以的。”
 “不,我是。”我喃喃地说。
 他轻笑。“你不明白,Bella。你那么想破坏我的自控,但那没什么用。”
 “我不会因为那个道歉的。”
 “我能道歉吗?”
 “因为什么?”
 “你和我生气了,不记得吗?”
 “哦,那个。”
 “我很抱歉。我做错了。你安全地呆在这儿,我更容易理性地想问题。”他的胳膊更用力地抱紧我,“我努力离开你时都要疯了。我想我不会再走远了。不值得。”
 我笑了。“你没找到美洲狮吗?”
 “不,实际上,我找到了。但仍是比不上挂念你。我很抱歉让Alice监禁你,是个糟糕透顶的主意。”
 “是的。”我同意道。
 “我不会再那么做了。”
 “好吧。”我轻易地说。他早就被原谅了。“但睡衣派对也确实有好处……”我把自己向他拱得更近,嘴唇压在他的锁骨上,“你什么时候想监禁我都行。”
 “嗯,”他叹息道,“我是可以因为那个拘留你。”“那现在轮到我了?”
 “轮到你?”他困惑地说。
 “道歉。”
 “你要因为什么道歉?”
 “你不和我生气吗?”我茫然地问。
 “不。”
 听起来他确实是这个意思。
 我感到我的眉毛皱到了一起。“你到家时没看到Alice吗?”
 “看到了——怎么?”
 “你会收回她的保时捷吗?”
 “当然不会。那是个礼物。”
 我希望我能看到他的表情。他的语气听起来好像我侮辱了他。
 “你不想知道我做了什么吗?”我问道,困惑于他明显的不在意。
 我感觉到他耸耸肩。“我总是对所有你做的事都感兴趣——但除非你想,不然不用告诉我。”
 “但我去了La Push。”
 “我知道。”
 “而且我逃学了。”
 “我也是。”我微微扬起头,手指轻抚他的脸,想弄清楚他的情绪。“这些宽容都是从哪儿来的?”我质疑道。
 他叹了口气。
 “我觉得你是对的。我以前的问题更多是基于对狼人的……偏见。我努力做到更理性,相信你的判断。如果你说那是安全的,那么我就相信你。”
 “WOW。”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不想让它成为我们之间的隔阂。”
 我把头靠在他的胸口,闭上眼睛,安心而满足。
 “那么,”他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调低声说,“你不久后会计划再回La Push吗?”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让我想起了Jacob的话,我的喉咙突然紧了。
 他误会了我的安静和身体的紧张。
 “只是那样我就可以做自己的计划了,”他很快地解释道,“我不想让你因为我坐在这儿等你就着急回来。”
 “不,”我的语调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我不准备回去。”
 “噢,你不必为我做那些。”
 “我觉得我不再被欢迎了。”我轻声道。
 “你轧了谁的猫吗?”他轻轻地问。我知道他不想逼我讲那件事,但我听得出他的话里燃烧着的好奇。
 “不。”我深呼吸,然后快速地咕哝出解释,“我以为Jacob已经意识到了……我以为这不会吓到他……”
 Edward等待我的犹豫不决。“他没想到……会那么快。”
 “哦。”Edward轻声说。
 “他说他更愿意看见我死。”说到最后我的声音破碎了。
 Edward有一会儿一动没动,控制着他不想让我看到的不管什么反应。
 然后他温柔地把我靠在他的怀里,“我真难过。”
 “我以为你会高兴。”我低声说。
 “高兴一些伤害你的事?”他伏在我的头发上低语道,“我不这样认为,Bella。”
 我叹了口气,放松下来,紧紧地贴住他石头似的身体。但他又一次一动不动,紧张。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
 “你可以告诉我。”
 他停顿了一分钟。“可能会让你生气。”
 “我还是想知道。”
 他叹气。“我会因为他对你说那些杀了他。我很想。”
 我毫无热情地笑了笑,“我想你自控能力很强是件好事。”
 “我可以失足。”他若有所思地说。
 “如果你想在自控力上犯错,我想这儿是个好地方。”我的手抚上他的脸,努力凑上去吻他。但他更紧地抱住我,我凑不过去。
 他叹了口气。“我一定总要做负责任的那个吗?”
 我在黑暗中露齿而笑。“不。让我承担几分钟责任吧……或者几个小时。”
 “晚安,Bella。”
 “等等——我还有事想问你。”
 “什么事?”
 “我昨晚和Rosalie谈话了……”
 他的身体又一次紧绷起来。“我知道。我进来时她在想这件事。她给了你很多考虑因素,不是吗?”
 他的声音很焦虑,我意识到他以为我是想和他聊聊Rosalie给我的继续做人类的原因。但我对更切实的一些东西感兴趣。“她告诉了我一点儿……关于你家住在Denali的时候。”
 有一个短暂的停顿,这个开头让他惊讶:“嗯?”
 “她提到有一伙女吸血鬼……和你。”
 他没回答,尽管我等了很久。
 “别担心,”安静开始变得不舒服,我于是说道,“她告诉我你没……显露出任何青睐。但我只是想知道,你明白,如果她们中的谁有过。我是说,表示喜欢你。”
 又一次,他什么都没说。
 “是哪个?”我问道,努力让语气听似漫不经心,不是那么的管束他,“还是不止一个?”
 没有回答。我希望我能看到他的脸,这样我可能就能猜出这个安静意味着什么。
 “Alice会告诉我的,”我说,“我现在就去问她。”
 他收紧了胳膊,现在我一分一寸都动不了了。
 “很晚了。”他说。他的声音有点尖锐,里面有什么新的东西。有种紧张不安,可能还有点不好意思。“况且,我想Alice已经出去了……”
 “很糟糕,”我猜测道,“真的很糟糕,是不是?”一想到我以前从未意识到的美丽而不朽的竞争对手,我就开始恐慌,心跳加速。
 “镇定,Bella,”他说,亲吻我的鼻尖,“你在小题大做。”“我是吗?那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因为没什么可说的。你把它看得重得离谱。”
 “是哪个?”我坚持说。
 他叹了口气。“Tanya表示了一点儿兴趣。我很谦恭很绅士地让她知道我对她没兴趣。没了。”
 我让我的声音尽可能的平缓。“告诉我一些——Tanya长什么样子?”
 “就像我们一样——白色的皮肤,金色的眼睛。”他回答得过快了。
 “还有,当然,无与伦比的美丽。”
 我感到他耸耸肩。
 “我想那是对人类来说。”他的语气没什么不同,“不过,你知道吧?”
 “知道什么?”我有些暴躁。
 他的唇移到我的耳边,清凉的呼吸让我有些痒痒。“我喜欢深色头发。”
 “她是金发。那才讲得通。”
 “金色掺着红——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想了一会儿,努力地集中注意力,因为他的嘴唇缓慢地滑过我的脸颊,往下到我的喉咙,然后再吻回去。在我说话之前,他已经吻了三遍了。
 “那么,我猜那还不错。”我下了决定。
 “嗯,”他紧贴着我的皮肤轻语道,“你嫉妒的时候真可爱。让我十分享受。”
 我冲着黑暗摆出一脸怒容。
 “晚了。”他再次低声说,现在几乎是轻哼了,他的嗓音比丝绸还要柔滑,“睡吧,我的Bella。做个好梦。你是唯一一个碰触到我的心的人,它永远是你的。睡吧,我唯一的爱人。”
 他开始哼唱我的摇篮曲,我知道我屈服于他只是个时间问题,所以我闭上眼睛,更紧地偎依在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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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章.Target 靶子 
 按照睡衣派对的说法,Alice早上把我送回家。过了不久,Edward就出现了,正式结束他的“登山”之旅。演的这些戏让我恼怒,作为人类我却没法跳过这部分。 
 Charlie听到我关车门的声音,从前窗看过来。他向Alice挥挥手,然后去给我开门。 
 “玩得好吗?”Charlie问。 
 “当然,棒极了。非常……女生。” 
 我把我的东西拿进去扔到楼梯脚,然后去厨房找小食品。 
 “有人留口信给你。”Charlie在我身后叫道。 
 厨房案板上,电话信息拍纸簿打开着,相当引人注目——上面压了一个平底锅。 
 Jacob来电,Charlie写道,他说他不是那个意思,他很抱歉。他希望你回电。友善一点,给他个机会。他听起来很不安。 
 我吐了下舌头。Charlie很少对给我的电话留言发表意见。 
 Jacob可以继续走他自己的路,继续不安。我不想和他说话。据我所知(last I''d heard),两地间的通话量是有限的(they weren''t big on allowing phone calls from the other side这句话的意思是小妍猜的呃……)。如果Jacob宁可让我死,那他可能得习惯这种沉默。 
 我没了食欲,猛地转过身,去把我的东西摆回去。 
 “你不给Jacob打电话吗?”Charlie问。他靠在客厅墙上,看我收拾东西。 
 “不。” 
 我往楼上走。 
 “那不是好做法,Bella。”他说,“原谅才好。” 
 “管你自个儿的事吧。”我嘟囔,声音低得他都听不到。我知道该洗的东西堆了不少了,所以放好牙膏、把我的脏衣服扔到洗衣篮子里之后,我去收拾Charlie的床铺。我把他的被单堆在楼梯顶上,然后去取我的。 
 我站在床边,歪着头。 
 我的枕头呢?我转了个圈,扫视我的屋子。没有枕头。我注意到我的屋子出奇的整洁。我的灰色圆领衬衫不是搭在脚那头床挡板的床柱上吗?我发誓我的椅子边上扔了一双脏袜子,还有我两天前早上试的一件红色罩衫,但觉得上学穿太夸张了,就搭在了椅子扶手上……我又扫视了一圈房间。我的洗衣篮子没空,但没有我想得那么满。 
 Charlie洗衣服了吗?那可不像他。 
 “爸爸,您洗衣服了吗?”我向门外喊。 
 “嗯,没有,”他喊道,有点愧疚,“你想让我洗吗?” 
 “不用,我洗就行。您在我屋子里找东西了吗?” 
 “没有,怎么了?” 
 “我找不到……衬衫……” 
 “我没进过你屋。” 
 然后我想起Alice来这儿取过我的睡衣。我没发现她也拿了我的枕头——可能因为我拒绝了那张床。看起来她经过时整理了房间。想到她看到我的邋遢,我有些脸红。 
 但那件红衬衫并不脏,所以我去洗衣篮子里把它找出来。 
 我以为它会在衣服堆顶上,但它不在。我往下翻,翻遍了整堆衣服也没找到。我想我可能有些多疑,但是好像还有其他的东西没了,可能不止一件,因为要洗的衣服连平时的一半都不够。我扯下床单往洗衣房走,顺手拿起Charlie的那堆。洗衣机里是空的。我又看了下烘干机,隐约希望里面有Alice好意帮忙的一堆衣服。但是什么都没有。我皱了皱眉头,很困惑。 
 “找到了吗?”Charlie喊道。 
 “还没有。” 
 我回到楼上翻床底下,除了灰尘什么都没有。我开始翻我的衣橱,也许我把那件红衬衫收起来但是忘了。 
 门铃响了。我放弃找下去。那一定是Edward。 
 “门。”我匆忙走过沙发时Charlie提醒我。 
 “别那么紧张,爸爸。” 
 我打开门,脸上带着大大的笑。Edward睁大了他金色的眼睛,鼻翼微微张开,呲出了牙齿。 
 “Edward?”看到他的表情,我震惊的语调忽地尖锐起来,“怎么——?” 
 他的手指放在我的唇上。“给我两秒钟,”他轻声道,“别动。” 
 我僵立在门口,他……消失了。他移动得很快,Charlie都没看见他经过。 
 在我镇定下来数到二之前,他回来了。他揽住我的腰,快步把我带向厨房。他的眼睛尖锐地扫视房间,紧紧地搂着我,好像在抵挡着什么东西。我瞥了一眼Charlie,但他刻意无视我们。 
 “有人来这儿了。”他拉我到厨房最里面,向我耳语道。他的声音很紧张,在洗衣机的轰鸣中几乎听不清他说什么。 
 “我发誓没有狼人——”我开始辩驳。 
 “不是他们,”他迅速打断我,摇了摇头,“是我们。” 
 他的语气清楚地表明他说的不是他的家人。 
 我的脸刷地白了。 
 “Victoria?”我有些透不过气。 
 “是我不认识的气味。” 
 “Volturi的人。”我猜测道。 
 “有可能。” 
 “什么时候?” 
 “所以我才想一定是他们——不久前,今天早上Charlie睡觉的时候。不管它是谁,它没碰他,所以一定有别的目的。” 
 “找我。” 
 他没说话,僵住了,像一尊雕像。 
 “你们两个在这儿嘘嘘什么呢?”Charlie站在拐角,手里拿着空的爆米花碗,怀疑地问。 
 糟透了。一个吸血鬼在Charlie睡觉时进到房子里找我。恐慌压抑着我,扼住我的喉咙,我说不出话,只是害怕地盯着他。 
 Charlie的表情变了。突然,他咧开嘴笑道,“如果你们俩是在打架……嗯,我就不打扰了。” 
 他仍笑着,把碗放进水池,跺着方步走出去。 
 “我们走!”Edard生硬地低语。“但是Charlie!”恐惧勒紧我的胸口,我喘不上气来。 
 他考虑了一下,然后手机出现在他手里。 
 “Emmett。”他向话筒里小声说。他说的特别快,我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不到半分钟,他就挂断了电话,把我拉向门口。 
 “Emmett和Jasper正向这边赶,”他感到我的反抗时说,“他们会搜索树林,Charlie不会有事的。” 
 我于是随他拖我走了,仍是恐慌的想不明白事情。Charlie看到我恐惧的双眼,得意洋洋地笑了一下,之后便越来越困惑,但Edawrd在他说话之前就把我拉出了门。 
 “我们去哪儿?”尽管到了车里,我还是轻声说话。 
 “我们去找Alice。”他告诉我说,正常的音量,萧瑟的语气。“你觉得她可能看到了什么?” 
 他眯着眼看前面的路。“可能吧。” 
 Edward的电话让大家都警惕起来,我们到时他们已经在等了。我好像走进了一座博物馆,所有人在压力下都摆着不同的姿势,雕像一般一动不动地站着。 
 “怎么了?”一进门,Edward就问道。我震惊地看到他怒视着Alice,双手愤怒地握成了拳头。Alice双臂紧紧抱在胸前,只有嘴唇在动。“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到。”“怎么可能?”他嘶声说。 
 “Edward。”我轻轻斥责道。我不喜欢他这样和Alice说话。Carlisle镇定的嗓音cha进来,“这个能力不是准确无误的,Edward。” 
 “他在她的房间里,Alice。他可能还呆在那里——等她。” 
 “那我就会看到的。” 
 Edward恼怒地伸开双手,“真的?你确定?” 
 Alice的声音冷下来。“你已经让我看Volturi的决定,看Victoria的回归,看Bella的每一步。你想再加一个?我是不是还要看Charlie,或者Bella的房间,或者房子,或者整条街?Edward,如果我去看太多,有些事就会错过去。” 
 “已经错过去了。”Edward厉声说。 
 “她没有任何危险。没有可看的。” 
 “如果你在看意大利,你怎么没看到他们派——” 
 “我觉得不是他们,”Alice坚持道,“那我就会看到的。” 
 “还有谁能留Charlie活命?” 
 我哆嗦了一下。 
 “我不知道。”Alice说。 
 “真有用。” 
 “别这样,Edward。”我轻声说。 
 他转向我。他的脸充满怒气,牙也紧咬着。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呼出一口气,眼睛不再眯着,下颌放松下来。 
 “你是对的,Bella。我很抱歉。”他看向Alice,“原谅我,Alice。我不该迁怒于你。可那真是不可饶恕。” 
 “我能理解。”Alice让他放心,“我也不高兴。” 
 Edward深呼吸。“好吧,我们来逻辑地把这件事看一遍。都有什么可能?” 
 好像所有人立刻都缓和了情绪。Alice放松下来,靠在沙发背上。Carlisle慢慢走向她,视线落在远远的地方。Esme坐在Alice前面的沙发上,腿盘了上去。只有Rosalie没动,背对着我们,看向玻璃墙外。 
 Edward把我拉向沙发,我坐在Esme身旁,她搂住我。他的双手紧紧地握住我的双手。 
 “Victoria?”Carlisle问。 
 Edward摇摇头。“不。我不知道那个气味。他可能是从Volturi来,我从没见过的一个人……” 
 Alice摇摇头。“Aro还从没派过人寻找她。我会看到的。我在等着。” 
 Edward的头猛地抬起来。“你看的是正式的命令。” 
 “你觉得有人会自作主张?为什么?” 
 “Caius的主意。”Edward提议说,表情又一次紧张起来。 
 “或者Jane的……”Alice说,“他们都能派出一个生面孔……” 
 Edward沉下脸。“动机。” 
 “但是说不通,”Esme说,“不管是谁,如果是等Bella,Alice一定会看到。他——或者她——并不准备伤害Bella。或者Charlie,就此而言。” 
 听到我父亲的名字,我哆嗦了一下。 
 “不会有事的,Bella。”Esme低声说,抚摸我的头发。 
 “可那到底是为什么?”Carlisle若有所思地问。 
 “看看我是不是还是人类?”我猜测道。 
 “有可能。”Carlisle说。 
 Rosalie大声地呼出长长一口气,我都听得到。她解了冻,脸期待地转向厨房。Edward,正好相反,看起来更沮丧了。 
 Emmett从厨房门冲进来,Jasper在他后面。 
 “走很久了,几个小时以前。”Emmett失望地宣布说。“气味显向东,然后向南,最后在旁路消失了。有车接它。” 
 “真是坏运气。”Edward嘀咕说,“如果他向西走……嗯,那些狗就有用了。” 
 我哆嗦一下,Esme摩挲我的肩膀。Jasper看着Carlisle。“我们都没认出他。但这儿。”他拿出个有褶皱的绿色的东西。Carlisle接过它,凑到脸前面。他们交接时,我看到那是片破碎的蕨类植物的叶子。“也许你知道这个气味。” 
 “不。”Carlisle说,“不熟悉。我没见过这个人。” 
 “也许我们看错了。可能只是一个巧合……”Esme开始说,但当她看到其他所有人怀疑的表情就停了下来,“我不是说一个陌生人碰巧进了Bella的房子。我是说可能有人只是好奇。我们的气味都围着她。他是不是想知道什么吸引了我们去那里?”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来这儿?如果他是好奇的话?”Emmett质疑道。 
 “你会(直接来)。”Esme突然溺爱地笑道,“其他的吸血鬼并不很直率。我们的家庭很大——他或者她可能会害怕。但是Charlie并没有受害。它不会是敌人。” 
 只是好奇。就像James和Victoria很好奇,在开始的时候?想到Victoria我就忍不住发抖,尽管他们唯一确定的事情就是那不是她。这次不是。她还坚持着她的骚扰风格。这次只是别人,一个陌生人。 
 我慢慢地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吸血鬼要比我想的多得多。一个人类平均有多少次经过他们,但一点儿都不知道?有多少死亡,被公然报导成犯罪和事故的,实际上却是因为他们的饥渴?当我最终加入他们时,这个新世界会有多拥挤? 
 这个被遮蔽的未来让我的脊椎传过一个战栗。 
 Cullen一家考虑Esme的话,变幻着表情。我看得出来,Edward接受不了她的理论,而Carlisle很想接受。 
 Alice皱起嘴唇。“我不这么认为。时间太完美了……这个拜访者小心到不和我们有任何接触。就好象他或者她知道我能看到……” 
 “他不作任何接触可以有其他的原因。”Esme提醒她。 
 “它是谁有那么重要吗?”我问,“只是有可能有人在找我……这个理由还不够吗?我们不应该等到毕业。” 
 “不,Bella。”Edward快速地说,“没那么糟。如果你真的有危险,我们会知道的。” 
 “想想Charlie,”Carlisle提醒我,“想想你消失会有多伤害他。” 
 “我考虑Charlie了!他是我担心的人!万一我的小客人昨晚刚好饥渴了怎么办?只要我在Charlie身旁,他就也是个靶子。如果他有什么事,那全都是我的错误!” 
 “不会的,Bella,”Esme说,再次抚摸我的头发,“Charlie不会有事的。我们只是要更谨慎。” 
 “更谨慎?”我难以置信地重复说。 
 “会好的,Bella。”Alice保证说。Edward握紧了我的手。 
 看过他们一张张美丽的面孔,我看得出来,不管我说什么都不会改变他们的想法。 
 回家的路上很安静。我觉得沮丧。和我更好的判断相对,我仍是人类。 
 “你什么时候都不会落单。”Edward载我回Charlie家时向我保证道,“总会有人在,Emmett,Alice,Jasper……” 
 我叹了口气。“这很荒唐。他们会很无聊,他们会自己杀了我,只是因为想找点事做。” 
 Edward酸酸地瞟了我一眼,“很有趣,Bella。”Alice双臂紧紧抱在胸前,只有嘴唇在动。“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到。” 
 “怎么可能?”他嘶声说。 
 “Edward。”我轻轻斥责道。我不喜欢他这样和Alice说话。 
 Carlisle镇定的嗓音插进来,“这个能力不是准确无误的,Edward。”“你觉得她可能看到了什么?” 
 他眯着眼看前面的路。“可能吧。” 
 Edward的电话让大家都警惕起来,我们到时他们已经在等了。我好像走进了一座博物馆,所有人在压力下都摆着不同的姿势,雕像一般一动不动地站着。 
 “怎么了?”一进门,Edward就问道。我震惊地看到他怒视着Alice,双手愤怒地握成了拳头。 
 Alice双臂紧紧抱在胸前,只有嘴唇在动。“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到。” 
 “怎么可能?”他嘶声说。 
 “Edward。”我轻轻斥责道。我不喜欢他这样和Alice说话。 
 Carlisle镇定的嗓音插进来,“这个能力不是准确无误的,Edward。”“但是Charlie!”恐惧勒紧我的胸口,我喘不上气来。 
 他考虑了一下,然后手机出现在他手里。 
 “Emmett。”他向话筒里小声说。他说的特别快,我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不到半分钟,他就挂断了电话,把我拉向门口。 
 “Emmett和Jasper正向这边赶,”他感到我的反kang时说,“他们会搜索树林,Charlie不会有事的。” 
 我于是随他拖我走了,仍是恐慌的想不明白事情。Charlie看到我恐惧的双眼,得意洋洋地笑了一下,之后便越来越困惑,但Edawrd在他说话之前就把我拉出了门。 
 “我们去哪儿?”尽管到了车里,我还是轻声说话。 
 “我们去找Alice。”他告诉我说,正常的音量,萧瑟的语气。 
 “你觉得她可能看到了什么?” 
 他眯着眼看前面的路。“可能吧。” 
 Edward的电话让大家都警惕起来,我们到时他们已经在等了。我好像走进了一座博物馆,所有人在压力下都摆着不同的姿势,雕像一般一动不动地站着。 
 “怎么了?”一进门,Edward就问道。我震惊地看到他怒视着Alice,双手愤怒地握成了拳头。 
 Alice双臂紧紧抱在胸前,只有嘴唇在动。“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到。” 
 “怎么可能?”他嘶声说。 
 “Edward。”我轻轻斥责道。我不喜欢他这样和Alice说话。 
 Carlisle镇定的嗓音插进来,“这个能力不是准确无误的,Edward。”“但是Charlie!”恐惧勒紧我的胸口,我喘不上气来。 
 他考虑了一下,然后手机出现在他手里。 
 “Emmett。”他向话筒里小声说。他说的特别快,我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不到半分钟,他就挂断了电话,把我拉向门口。 
 “Emmett和Jasper正向这边赶,”他感到我的反抗时说,“他们会搜索树林,Charlie不会有事的。” 
 我于是随他拖我走了,仍是恐慌的想不明白事情。Charlie看到我恐惧的双眼,得意洋洋地笑了一下,之后便越来越困惑,但Edawrd在他说话之前就把我拉出了门。 
 “我们去哪儿?”尽管到了车里,我还是轻声说话。 
 “我们去找Alice。”他告诉我说,正常的音量,萧瑟的语气。 
 “你觉得她可能看到了什么?” 
 他眯着眼看前面的路。“可能吧。” 
 Edward的电话让大家都警惕起来,我们到时他们已经在等了。我好像走进了一座博物馆,所有人在压力下都摆着不同的姿势,雕像一般一动不动地站着。 
 “怎么了?”一进门,Edward就问道。我震惊地看到他怒视着Alice,双手愤怒地握成了拳头。 
 Alice双臂紧紧抱在胸前,只有嘴唇在动。“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到。” 
 “怎么可能?”他嘶声说。 
 “Edward。”我轻轻斥责道。我不喜欢他这样和Alice说话。 
 Carlisle镇定的嗓音插进来,“这个能力不是准确无误的,Edward。”我们到家时Charlie心情很好。他看得出我和Edward之间的紧张,他曲解了。他得意洋洋地笑着看我给他做晚餐。Edward离开了一会儿,去做一些监察,我答应了,但是Charlie一直等到他回来才向我转达我的口信。 
 “Jacob又打电话了。”Edward一进屋,Charlie就说。我把盘子放在他面前,面无表情。 
 “那是事实吗?” 
 Charlie皱了皱眉头,“别那么小气,Bella。他听起来真的很郁闷。” 
 “是Jacob付你钱来获得所有的议员席位,还是你自愿的?” 
 Charlie语无伦次地嘟囔着,直到食物打断了他断章取义的抱怨。 
 尽管他还没意识到,但他已经找到了他的攻击目标。 
 我的生活现在更像是一场赌博游戏——下一次会掷出两点吗?如果有事发生在我身上怎么办?让Jacob为他所说的愧疚好像比我小气更糟糕。 
 但我不想在Charlie面前和他说话,那样我得想好每一个词才不会说错什么。想到这里让我嫉妒Jacob和Billy的关系。当你和与你住在一起的人之间没有任何秘密时,生活会多么简单。 
 所以我得等到早晨。毕竟,今晚我很可能不会死掉,而且他再愧疚十二个小时也没什么大不了。 
 等到Edward晚上表面上离开,我想知道谁呆在外面,在倾盆大雨里,看护着我和Charlie。不管外面的是Alice还是谁,我都觉得糟糕,但同时又很安心。我不得不承认,这很好,知道我不是独自一人。而且Edward会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他又一次唱着摇篮曲伴我入睡——甚至是无意识时我也知道他在——我一整夜都没有做噩梦。早上查理在我起床之前就和马克副警长出去钓鱼了,我决定利用这段没有监视的时间做做大善事。
  “我打算让雅各布解脱。”吃完早餐后我提醒爱德华。
  “我知道你会原谅他的,”他轻松地笑道,“耿耿于怀可不是你诸多才能之一。”
  我眼睛骨碌碌一转,不过很开心,爱德华似乎真的克服了对狼人的反感。
  直到拨了电话号码我才看了一下钟,打电话略显过早,我担心会吵醒比利或杰克,但是电话铃还没响完第二声,就有人接电话了,他不可能离电话机太远。
  “哈罗?”一个沙哑的声音说道。
  “雅各布吗?”
  “贝拉!”他欢呼着喊道,“噢,贝拉,我非常抱歉!”他急于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有些结巴,“我发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太愚蠢了。我很生气——但是那不是借口。这是我一生中说过最愚蠢的话,对不起。不要生我的气,好吗?求你了。抓住终生供你使唤的机会——你所需要做的只是原谅我。”
  “我没有生气,你被宽恕了。”
  “谢谢你,”他猛烈地吸着气,“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是这么个大笨蛋!”
  “别担心——我习惯了。”
  他大笑起来,烦恼解除后就变得兴高采烈了,“过来见我吧,”他乞求道,“我想补偿你。”
  我皱了皱眉头:“怎么补偿?”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比如说悬崖跳水。”他建议道,又哈哈大笑起来。
  “噢,那可是个聪明的主意啊。”
  “我会保证你的安全的,”他保证道,“不管你想做什么。”
我瞥了一眼Edward。他的脸色很镇定,但我确定现在不是时候。 
 “不是现在。” 
 “他不是欣喜若狂,对吧?”Jacob的声音很羞愧,一瞬间那超过了苦涩。 
 “那不是问题。有……嗯,有个别的问题比顽皮的青少年狼人更需要担心……”我努力让我的语气听起来是在开玩笑,但我没骗他。 
 “怎么了?”他质疑道。 
 “嗯。”我不确定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他。 
 Edward伸出手要电话。我认真地看他的脸色,他很平静。 
 “Bella?”Jacob问。 
 Edward叹了口气,把手伸得更近。 
 “你介不介意和Edward说话?”我担心地问,“他想和你说话。” 
 有一个长长的停顿。 
 “好吧。”Jacob最终同意道,“会很有趣的。” 
 我把电话交给Edward。我希望他能读出我眼里的警告。 
 “你好,Jacob。”Edward说,完美的礼貌。 
 安静。我咬住嘴唇,努力猜测Jacob会怎么回答。 
 “有人在这儿——我不认识的气味。”Edward解释道,“你的狼群碰到什么新的事情了吗?” 
 又一个停顿。Edward毫不惊讶地兀自点点头。 
 “这是关键,Jacob。直到我处理好这件事,我不会让Bella离开我的视线。这不是什么私人——” 
 Jacob这时打断了他,我能听到听筒里他低沉的声音。不管他在说什么,他比之前要紧张。我怎么样都分辨不出他说的是什么。 
 “你可能是对的——”Edward说道,但Jacob有一次辩驳。至少他们中的谁听起来都没生气。 
 “有趣的建议。我们很愿意重新谈判。如果Sam响应的话。” 
 Jacob的声音安静下来。我努力去读懂Edward的表情,不自觉地开始咬大拇指指甲。 
 “谢谢你。”Edward答复道。 
 然后Jacob说的话让Edward的脸上闪过一个惊讶的表情。 
 “实际上我本来计划独自去的,”Edward说,回答这个意外的问题,“把她留在其他人身边。” 
 Jacob的声音高了一点,在我听来他正在努力说服Edward。 
 “我会努力去客观地考虑它,”Edward保证道,“尽我可能做到客观。” 
 这次的停顿短了一些。 
 “主意还不错。什么时候?……不,那很好。无论如何,我很想得到机会独自一人追那条痕迹。十分钟……好的。”Edward说。他把电话交给我,“Bella?” 
 我慢慢接过它,感到困惑。 
 “你们都说什么了?”我问Jacob,有些恼怒。我知道这样有些不成熟,但我觉得被排斥了。 
 “一个休战,我想。嘿,帮我个忙,”Jacob建议道,“努力劝服你的嗜血者最安全的地方——特别是他离开时——是保留区。我们能处理好任何事。” 
 “那就是你刚刚想说服他的?” 
 “对,这很有意义。可能Charlie最好也来这儿,越多越好。” 
 “让Billy加入进来。”我同意说。我痛恨把Charlie放在那黑枪的射程之内,尽管准星瞄准的是我。“还有什么?” 
 “只是重新划分一些界限,所以任何人过于接近福克斯我们都能逮到。我不确定Sam会不会同意,但在他同意之前,我会看着的。” 
 “你说看着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如果你看到一头狼在你的房子周围跑,千万别射击。” 
 “当然不会,但是……你真的不该做任何危险的事情。” 
 他“哼”了一声,“别傻了。我能照顾好自己。” 
 我叹了口气。 
 “我还劝他同意你来我家。他有偏见,所以不要让他给你任何关于安全的借口。他和我一样明白你在这儿会很安全。” 
 “我会记着的。” 
 “一会儿见。”Jacob说。 
 “你要过来?” 
 “是呀,我得去问问你的客人的气味,这样他如果再回来,我们就能跟踪他了。” 
 “Jake,我真的不想你跟踪——” 
 “哦,拜托,Bella。”他打断我的话,大笑着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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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章 气味
完全是孩子气。究竟为什么Jacob来时Edward就得离开?难道我们还没度过这种不成熟的年龄? 
“不是我个人对他有敌对的态度,只是这样我们两个都能轻松点。”Edward在门口告诉我,“我不会走太远。你很安全。” 
“我不是担心那个。” 
他微笑,眼中闪出一抹狡猾的神色。他把我拉近,脸埋在我的头发里。我能感到他凉爽的呼吸充满了我每一缕头发,我的脖子上起了鸡皮疙瘩。 
“我马上就回来。”他说道,大声笑着,好像我刚讲了一个有趣的笑话。 
“什么那么有意思?” 
但Edward只是咧嘴笑着,没有回答,大步走向树林。 
我不满地嘟囔着,去清理厨房。在水池充满水之前,门铃就响了。我真是难以习惯Jacob不开车时有多快。怎么所有人都比我快…… 
“进来吧,Jake!”我喊道。 
我正专心地把碗碟摆进带泡泡的水里,忘记了这些天Jacob像幽灵一样走路。所以当他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我跳了起来。 
“你就那么把门放在那儿不锁?哦,抱歉。” 
他吓到我时,刷碗水溅到了我身上。 
“我不担心任何一个会被锁着的门吓倒的人。”我边用抹布擦掉衣服上的水,边说道。 
“好想法。”他同意道。 
我转过去,批判地看他。“你就真的不能穿衣服吗,Jacob?”我问。 
又一次,Jacob光着膀子,只穿了一条剪短了牛仔裤。私下里,我猜想他是不是特别自豪他的新肌肉,以至于难以忍受把它们遮起来。我得承认,它们很惊人——但我从不觉得那是虚荣。“我是说,我知道你不会冷,可还是。” 
他揉揉头发,头发掉到他眼睛里。 
“只是更简单。”他解释说。 
“什么更简单?” 
他笑了,一副很有优越感的样子。“我已经受够了成天带着牛仔裤,更别提整套衣服了。我看起来像什么?秃驴?” 
我不解地皱了皱眉头。“你在说什么,Jacob?” 
他的表情很高傲,好像我忽视了什么显而易见的东西。“我的衣服不会随着我的变化变大变小——我跑的时候得带着它们。原谅我减轻自己的负担。” 
我变了脸色。“我没想到那一点。”我喃喃地说。 
他笑着指向一条黑色的布带。它有一股纱线那么粗,像脚链儿似的在他的左腿小腿上缠了三圈,之前我都没注意到他的脚也是光着的。“不只是为了时尚——用嘴叼着牛仔裤恶心死了。” 
我不知道应该回应他什么。 
他咧嘴笑道,“我半裸你不舒服吗?” 
“不是。” 
Jacob又一次大笑,我转回去,背对他,专注地刷碗。我希望他明白我的脸红是因为我对自己的愚蠢感到尴尬,和他的问题没什么关系。 
“嗯,我想,我该工作了。”他叹气说,“我可不想给他个借口说我很懒散。” 
“Jacob,这不是你的工作——” 
他举起一只手打断我。“我在这儿纯属自愿。现在,侵入者的气味在哪最强烈?” 
“我的卧室,我想。” 
他眯起眼睛。他像Edward一样痛恨这件事。 
“我只需要一会儿。” 
我有条不紊地刷洗着手中的盘子,只有刷子的塑料刷毛在陶瓷上划圈圈的声音。我想从楼上听到点动静,像地板的吱吱嘎嘎声,门关上时的咔嗒声,但什么都没有。我意识到我已经刷这个盘子好久了。我努力把注意力放到我正在做的事情上。 
“唷!”Jacob说。他站在我身后只有几英寸远的地方,又吓唬我。 
“呀!Jake,别总吓唬我!” 
“对不起,这儿——”Jacob拿过毛巾,擦掉我身上新溅上的水,“我会补偿你的。你洗碗,我冲干净、烘干。” 
“好吧。”我把盘子递给他。 
“恩,气味很容易捕捉到。顺便说一句,你的房间臭死了。” 
“我会买点空气清新剂。” 
他笑了。 
我刷碗。他烘干。友好的沉默持续了一会儿。 
“我能问你件事吗?” 
我递给他又一个盘子。“取决于你想知道什么。” 
“我不是想当个流氓或者怎么样——我真的只是好奇。”Jacob安抚我。 
“好,说吧。” 
他停顿了半秒钟。“那是什么样子——有一个吸血鬼男朋友?” 
我翻了翻眼睛。“棒极了。” 
“我是认真的。这种想法不会让你烦恼?从没让你毛骨悚然过?” 
“从来没有。” 
他沉默地接过我手中的碗。我偷偷看了一眼他的脸——他紧皱着眉头,下唇突出来。 
“还有别的事吗?”我问。 
他又一次皱了皱鼻子。“嗯……我想知道……你……那个,亲他吗?” 
我笑了,“亲。” 
他哆嗦了一下。“呃。” 
“to each her own。”我喃喃自语道。 
“你不担心他的尖牙吗?” 
我使劲拍打他的胳膊,洗碗水溅到他身上。“闭嘴,Jacob!你知道他没有尖牙!” 
“离得够近的了。”他嘟囔说。 
我咬紧牙齿,过于用力地抓着一把去骨小刀。 
“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我把刀递给他时,他柔声问到,“还是只是好奇。” 
“好吧。”我气冲冲地说。 
谁留下,他手中的小刀不停翻着个儿。等他开口时,只是低语了。“你说几周……什么时候,确切的……?”他没法说完。 
“毕业。”我低声回答,谨慎地看他的脸色。这会让他再次失控吗? 
“太快了。”他闭上眼睛,努力去呼吸。这听起来不像是个问题。像悼词。他胳膊上的肌肉绷紧了,肩膀很僵硬。 
“噢!”他叫道。因为他的爆发,我马上跳开了一步,时间静止了。 
他的右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握在刀刃上——他松开手,刀“当”的一声落在案板上。他的掌心有一道又长又深的切口。血从他的指尖滴到地板上。 
“该死!噢!”他抱怨道。 
我的大脑开始眩晕,胃在翻滚。我一只手拄着案板,深呼吸,强迫自己控制住自己,这样我才能照顾他。 
“哦,不,Jacob!哦,该死!这儿,用它包上!”我把擦碟子的毛巾推向他,伸向他的手。他耸耸肩闪开。 
“什么事都没有,Bella,别担心。” 
房间的边缘开始闪烁。 
我又一次深呼吸。“别担心?!你把你的手切开了!” 
他忽视了我塞向他的毛巾,把手伸到水龙头下面用水冲洗伤口。水变红了。我眼前的世界在旋转。 
“Bella。”他说。 
我不再看那道伤口,抬眼看向他的脸。他皱着眉头,但表情很镇定。 
“什么?” 
“你看起来就要昏倒了,而且你要咬掉你的嘴唇了。停下来。放松。呼吸。我很好。” 
我吸进一口气,把牙齿从下唇移开。“别装勇敢。” 
他翻了翻眼睛。 
“我们走吧。我开车送你去急诊。”我确定我能开车,至少,墙壁很稳定地站在那儿。 
“没必要。”Jacob关上水,抓过我手中的毛巾,松松地缠在手上。 
“等等,”我kang yi道,“让我看看。”我更用力地拄着案板,确保要是伤口让我再一次眩晕我也能站住。 
“你没告诉过我你有医学学位?” 
“给我个机会,让我看看是不是不太需要带你去医院。” 
他嘲弄地作出害怕的样子。“拜托,根本不需要!” 
“如果你不让我看,就需要。”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吐出来,叹气道,“好吧。” 
他解开毛巾,当我伸手去接时,他把手放在我手里。 
我花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我甚至把他的手翻过去,尽管我知道他伤的是手心。把他的手翻回来,我终于意识到那条皱起的发炎似的粉色的疤痕就是他的伤口。 
“但是……你流血了……那么多。” 
他抽回手,认真地定定看着我。 
“我愈合得快。” 
“当然。”我说。 
我清晰地看到了那道长长的切口,看到了血流进水池里。那种咸腥的气味几乎要让我昏倒了。得缝针,得花好几天结痂,再花几周褪去,变成现在他皮肤上的粉色的疤痕。 
他扬起嘴角,似笑不笑,拳头敲一下胸膛。“狼人,记得吗?” 
他注视我好久。 
“好吧。”我最终说道。 
他笑我的表情。“我告诉过你这个,你看过Paul的伤疤。” 
我摇着脑袋理清头绪。“(和听说相比)有点不一样,亲眼看到它发生。” 
我跪下来,从水池下面的橱柜里翻出漂白剂,倒了一些在一块抹布上,然后开始擦地。漂白剂刺鼻的气味赶走了我脑中最后一分眩晕。 
“我收拾吧。”Jacob说。 
“我来就行。把毛巾扔到洗衣机里好吗?” 
等到我确定地板上只剩下漂白剂味,我站起身,用漂白剂擦洗水池的右侧。然后我走进厨房旁的洗衣房,启动洗衣机前倒了一整杯漂白剂进去。Jacob一脸反对的表情看着我。 
“你有强迫症?”我做完这些他问道。 
哈,可能吧。但是至少这一次我有一个好借口。“我们对血有点敏感。我确定你能理解。” 
“哦。”他又皱了皱鼻子。 
“为什么不为他把事情弄得尽量简单呢?他现在已经够难的了。” 
“是啊,是啊,为什么不呢?” 
我拔掉塞子,把水池里的脏水放掉。 
“我能问你件事吗,Bella?” 
我叹气。 
“那是什么样子——最好的朋友是狼人?” 
这个问题让我丢掉戒备。我大声笑出来。 
“会让你害怕吗?”他在我回答之前敦促说。 
“不。那个狼人友善的时候,”我描述道,“棒极了。” 
他大大地咧开嘴笑,褐色的皮肤映的牙齿亮闪闪的。“谢谢,Bella。”他说着,抓住我的手,把我拉进他骨头都要挤碎的拥抱。 
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他松开胳膊迈开了一步。 
“唷。”他皱着鼻子说到,“你的头发比你的屋子还臭。” 
“抱歉。”我咕哝说。我突然明白之前Edward贴着我呼吸之后在笑什么了。 
“和吸血鬼交往的危害之一。”Jacob耸耸肩,“你闻起来糟透了。比较而言,这倒是次要危害。” 
我瞪他。“只对你不好闻,Jake。” 
他笑道,“回头见,Bella。” 
“你要走吗?” 
“他等我走呢,我能听到他在外面。” 
“哦。” 
“我走啦。(I''ll go out the back.)”他说,然后停顿了一下,“等一——嘿,你今晚能来La Push吗?我们有一个篝火聚会。Emily会在,你还可以见见Kim……我知道Quil也想见你。他很气恼你比他明白得早。” 
我笑了。我想象得到那会让Quil有多烦恼——Jacob的人类小女孩和一群狼人成为好朋友,但他仍是毫无头绪。然后,我叹了口气。“哎,Jake,我不知道。瞧,现在有一点紧张……” 
“拜托,你觉得有人会通过所有——所有我们六个人?” 
他说到最后有点结巴,还有个奇怪的停顿。我想他是不是不愿意说出“狼人”这个词,就像我很难说出“吸血鬼”一样。 
他大大的黑眼睛充满了坦诚地恳求。 
“我问问。”我犹豫地说。 
他从喉咙底发出声音。“他现在也是你的看守吗?知道么,我上周看到一条新闻有关控制欲,虐待性青少年关系,还有——” 
“够了!”我打断他,猛推他的手臂,“狼人该出去了!” 
他咧嘴笑道,“拜,Bella。一定要问他放风啊。” 
在我找到什么东西扔向他之前,他从后门离开,只剩下语无伦次的我在空空如也的房间里咆哮。 
他离开后几秒钟,Edward慢慢地走进厨房,雨水在他古铜色头发间像钻石一样闪烁。他的眼神很谨慎。 
“你们打架了吗?”他问。 
“Edward!”我叫道,扑进他怀里。 
“嗨,好啦。”他笑着,胳膊环住我,“你想让我转移注意力吗?很有效。” 
“不。我没和Jacob打架,几乎。为什么这么问?”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扎他。不是说我反对哦。”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案板上的刀。 
“该死!我以为我处理了所有的东西。” 
我离开他,跑过去把刀扔到水池里,用漂白剂浇上去。 
“我没扎他,”我边干活边解释说,“他忘了他手里还有把刀。” 
Edward嘿嘿地笑。“没我想的那么有趣。” 
“友善点。” 
他从夹克兜里拿出一个大信封扔在案板上。“我取了你的邮件。” 
“好事?” 
“我想是。” 
听到他的语气,我怀疑地眯起眼睛。 
信封被他对折了。我把它展开,惊讶地发现它很重,然后读来信地址。 
“达特茅斯?开玩笑吧?” 
“我确定是录取通知。和我收到的很像。” 
“天哪,Edward——你做了什么?” 
“我寄了你的申请表,就这样。” 
“我可能不是达特茅斯的料,但我还不至于傻到相信。” 
“看来达特茅斯认为你是那块料。” 
我深深地呼吸,慢慢数到十。“那他们可真慷慨,”我最终说道,“但是,不管我被没被录取,还有学费的问题。我付不起,而且我不会让你拿出足够再给你自己买一辆跑车的钱来让我明年假装去达特茅斯。” 
“我不需要再买一辆跑车,你也不用假装。”他低声说,“一年大学不会要了你的命。可能你还会爱上它。想一想,Bella,想一想Charlie和Renee会有多高兴……” 
他天鹅绒似的嗓音在我锁住头脑之前,描绘出一幅美丽的图画。当然,Charlie会骄傲到爆炸——福克斯镇上的所有人都躲不过他那兴奋的余波。而Renee会为我的成功高兴得歇斯底里——尽管她会发誓她一点儿都不惊讶…… 
我努力甩开头脑中的画面。“Edward,我担心我能不能活到毕业,更别提这个夏天或者秋天了。” 
他的胳膊又一次环住我。“没有人会伤害你的。你有所有的时间。” 
我叹了口气。“我明天要把我的银行帐目寄给阿拉斯加。那是我所有需要的借口。那很远,所以Charlie最早在圣诞节之前都不会想让我回来。而且我确定到时候我能想出别的借口。你知道么,”我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说,“保密和欺骗很痛苦。” 
Edward的表情僵硬了些。“会变容易的。过个几十年,所有你认识的人都死了。问题就解决了。” 
我哆嗦了一下。 
“对不起,那很无情。” 
我低头望向大白信封的方向,但并没看它,“但仍是事实。” 
“不管我们要处理什么问题,如果我解决了,能不能求你考虑等等?” 
“不。” 
“总是这么固执。” 
“是的。” 
洗衣机发出沉闷的声音,然后突突地响着停下来。 
“愚蠢的废物。”我嘟囔着离开他的怀抱。我把洗衣机里唯一的一条毛巾挪一下位置,让洗衣桶平衡起来,再次启动机器。 
“这提醒了我,”我说,“你能帮我问问Alice清理我房间时怎么收拾的我的衣服吗?我到处都找不到。” 
他困惑地看着我。“Alice整理了你的房间?” 
“对啊,我猜是她做的。她过来取我的睡衣和枕头来监禁我的时候。”我抛过去一个短暂的怒视,“他收走了所有我散放的东西——我的衬衫,袜子,我不知道她放在哪儿了。” 
Edward继续困惑了一小下,突然僵住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丢东西的?” 
“我从那个假睡衣派对回来的时候,怎么了?” 
“我想Alice什么都没拿,没拿你的衣服,也没拿你的枕头。被拿走的东西,是你穿的……接触的……还有睡在上面的?” 
“是啊。怎么回事,Edward?” 
他的表情很紧张。“那些东西带着你的气味。” 
“噢!” 
我们彼此注视了很久。 
“我的拜访者。”我喃喃地说。 
“他在收集线索……证据。来证明他找到你了?” 
“为什么?”我轻声问。 
“我不知道。但是Bella,我发誓我会搞清楚。我会的。” 
“我知道你会。”我说,头靠向他的胸口。靠在那儿,我感到他兜里的电话震动起来。 
他拿出手机瞥了一眼号码。“正好是我想说话的人。”他低声说着,弹开上盖,“Carlisle,我——”他停住话头去听,脸专注地绷紧了好几分钟,“我会查看的。听……” 
他解释了我丢失的东西,但在我听来,Carlisle好像没有什么见解。 
“我可能去……”Edward说,当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声音渐渐小下去。“可能不去。别让Emmett自己去,你知道他什么样子。至少让Alice盯着。我们晚点再研究那个。” 
他啪地把电话合上。“报纸在哪儿?”他问我。 
“呃,我不知道。干什么?” 
“我得看点东西。Charlie已经扔了吗?” 
“可能吧……” 
Edward消失了。 
半秒钟之后他回来,头发上顶着新的钻石,手里拿着一张潮湿的报纸。他在餐桌上把它铺平,眼睛迅速地扫过那些标题。他向前倾了倾身子,专注地读着,手指划过他最感兴趣的部分。 
“Carlisle是对的……是的……非常草率。年轻而疯狂?或是一个死亡愿望?”他喃喃自语。 
我走过去,从他肩膀上看。 
西雅图时报上的标题写着:“谋杀瘟疫仍在继续——警方没有任何新进展”。 
这和Charlie几周前抱怨的几乎是同一件事——大城市暴力把西雅图推上了国家谋杀热点名单。但不完全是同一件。死亡人数上涨了很多。 
“变糟了。”我低声说。 
他皱了皱眉。“局势已经失去了控制。这不可能是只有一只吸血鬼干的。发生了什么?好像他们从未听说过Volturi,我想这很有可能。没有人向他们解释规则……那么谁是创造者?” 
“Volturi?”我重复道,哆嗦了一下。 
“这正是他们例行毁灭的东西——有暴露我们的危险的不朽者。一些年前,他们在亚特兰大清理过一场像这样的混乱,那时还没这么糟糕。他们不久就会来干预,很快,除非我们能想办法稳定住局势。我真希望他们现在别来。一旦他们离这么近……他们很可能决定来查看你。” 
我又哆嗦了一下。“我们能做什么?” 
“在决定之前,我们要得到更多的信息。也许,如果我们能和这些新生的谈一谈,解释规则,问题就可以和平地解决。”他皱眉,好像觉得那没多大希望,“我们会等到Alice知道发生了什么……除非真的到不得已,我们不想介入。毕竟这不是我们的责任。但很高兴我们有Jasper。”他自言自语地补充道,“如果我们要料理掉那些新生的,他会很有帮助。” 
“Jasper?为什么?” 
Edward阴沉地笑。“Jasper几乎是新生吸血鬼专家。” 
“什么意思,专家?” 
“你得去问他——牵扯到他的过去。” 
“混乱。”我咕哝说。 
“感觉确实是那样,对吧?这些天它好像从各个方向向我们压迫过来。”他叹口气,“你想过没有,如果你没有爱上我,你的生活会简单得多?” 
“也许吧。但那就不是生活了。” 
“对我来说。”他轻声纠正我,“现在,我想,”他苦笑着说,“你有事想问我?” 
我困惑地看着他。“我有吗?” 
“或者可能没有。”他咧嘴笑道,“我很确定你保证过要问我今晚可不可以让你去狼人的什么社交晚会。” 
“又偷听了?” 
他咧嘴笑道,“就一点儿。最后最后的时候。” 
“嗯,反正我也不打算问你。我想你的压力已经够大了。” 
他捧住我的下颌,抬起我的脸,读我的眼睛,“你想去吗?” 
“不是什么大事。别担心。” 
“你不用问我行不行,Bella。我不是你的父亲——谢天谢地。不过,你也许应该问问Charlie。” 
“但你知道Charlie会说行。” 
“我比旁人更多地了解他可能的回答,真的。” 
我只是盯着他,想明白他想要什么,并且努力忽略掉我头脑中去La Push的叫喊,这样我才不会被自己的愿望动摇。现在,有这么多恐怖而难以解释的事情发生,想要和一群傻大傻大的野狗出去逛很愚蠢。当然,那正是我想去的原因。我想摆脱掉死亡的恐惧,就几个小时……去做那个少点成熟、多点鲁莽的Bella,如果时间很短,那个Bella可以和Jacob简单地把时间笑过去。但那不重要。 
“Bella,”Edward说,“我告诉过你,我会做到理性并相信你的判断。我真是那么想的。如果你信任狼人,那我就不会担心他们。” 
“WOW。”我说,就像昨天夜里一样。 
“而且Jacob是对的——不管怎样,关于一件事——一群狼人应该足够保护你一晚了。” 
“你确定?” 
“当然。只是……” 
我振奋起来。 
“我希望你不会介意一些预防措施?比如让我开车送你到边境线。然后带个手机,这样我就知道什么时候接你?” 
“听起来……非常有道理。” 
“棒极了。” 
他向我微笑,我看到他宝石般的眼眸里没有一丝忧虑。 
一切如所料,Charlie根本不反对我去La Push参加篝火聚会。我给Jacob打电话告诉他这个消息,他的叫声中充满了真诚的狂喜,而且他很赞同Edward的安全措施。他保证六点时在领土间的分界线上与我们见面。
在内心小小地挣扎了一下之后,我决定,不卖我的摩托车。我要把它带回La Push,它归属的地方,等到我不再需要它的时候……嗯,然后,我会坚持从某种方式上,这是Jacob为他的工作应得的报酬。他可以卖了它,也可以送给一个朋友。那和我就没关系了。
今晚是个还车的好时候。因为最近的事情让我很抑郁,每一天都可能是最后的机会。我没有时间去拖延任何事情,不管这事儿有多小。
当我向Edward解释我想做什么时,他只是点点头,但我想在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惊愕一闪而过,我知道他和Charlie一样不愿意我骑摩托车。
我跟在他后面回他家,开进我放着摩托车的车库。直到我停下我的卡车,从车里下来,我才意识到这次他眼中的惊愕可能不全是为了我的安全。
在我小小的手工摩托车旁,影子遮盖住它的,是另一辆机车。说这辆机车是摩托车很不公平,因为它看起来和我那突然显得破烂的摩托车根本不是同一种。
它很大,而且时髦,而且银亮——甚至于尽管它静止在那里——它看起来很快。
“那是什么?”
“没什么。”Edward喃喃地说。
“看起来不像没什么。”
Edward的表情很悠闲,他好像决定把它都说出来。“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要原谅你的朋友,或者他原谅你(or he you),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想骑你的摩托车。听起来那好像是你喜欢的事情。我想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可以和你一起。”他耸耸肩。
我盯着那漂亮的机器。在它旁边,我的车看起来像个坏掉的三轮车。我突然感到一阵悲伤,意识到这对我和Edward是个很好的类比。
“我赶不上你。”我轻声道。
Edward把手放在我的下颌下面,转过我的脸,直视着我。他伸出一根手指,想让我的嘴角翘起来。
“我会随着你的速度,Bella。”
“那样你会很无趣。”
“如果我们在一起,当然不会。”
我咬住嘴唇,想了一会儿。“Edward,如果你觉得我走的太快了,或者失去了摩托车或者什么东西的控制,你会怎么办?”
他犹豫了,显然在努力找寻正确的答案。我知道真相:他会在我撞车之前找到方法救起我。
然后他笑了。他的笑容看起来很轻松,除去他眼中微微戒备的紧张的话。
“这是你和Jacob一起做的事。我现在明白了。”
“只是,嗯,我没让他慢下来多少(I don''t slow him down so much),你知道。我可以试试,我猜……”
我怀疑地看了眼那辆银色的摩托车。
“别担心,”Edward说,然后他轻轻地笑了,“我看到Jasper很喜欢它。也许这次他发现了一个旅行的新方法。毕竟,Alice现在有了她的保时捷了。”
“Edward,我——”
他用一个迅速的吻打断了我。“我说别担心。但是你能为我做点什么吗?”
“不管你需要什么。”我马上保证说。 
他松开我的脸,倾身到那个宽大的机车另一侧,拿起他藏在那里的什么东西。
他回身,拿着一个黑色的没什么形状的东西,还有一个红色的,很容易分辨出来是什么。
“拜托?”他问道,脸上带着总能毁掉我的抵抗的狡黠的微笑。
我拿过红色的头盔,用手称了称重量。“我看起来会很傻。”
“不,你看起来会很聪明的,聪明到不会伤害自己。”他把那黑色的东西,不管是什么,甩到他的胳膊上,然后捧住我的脸,“现在我的双手中是我的生命离不开的东西。你要照看好它们。”
“好吧,行。那个是什么?”我怀疑地问。
他笑了,把它抖开,好像是种内衬夹克。“是骑手夹克。不是我自己得过,是我听说,路面皮疹很不舒服。”
他把它向我举起来。深呼吸,我把头发全扬到后面,戴上头盔。然后我伸出胳膊穿进夹克的袖子。他帮我拉上拉索,后退了一步。
我觉得自己很笨重。
“说实话,我看起来有多吓人?”
他又退后了一步,微微撅起嘴。
“特糟糕,哈?”我抱怨说。
“不,不,Bella。实际上……”他看起来正在努力找出一个正确的词,“你看起来……很性感。”
我大声笑出来。“是哈。”
“非常性感,真的。”
“你只是那么说,所以我就会穿了。”我说,“不过没关系。你说的对,这样比较聪明。”
他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拉向他的胸口。“你真傻。我想那是你的一种魔力。不过,我得承认,这个头盔不太好看。”
然后他摘下我的头盔,吻我。 
等到不久后Edward开车送我去La Push时,我感觉这种空前的状况竟奇怪的有些熟悉。过了好一会儿,我想到了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的来源。
“你知道我想起什么了吗?”我问,“小时候,Renee在夏天会把我送到Charlie这儿。我现在感觉就像个七岁孩子。”
Edward笑了。
我没说出来,但是这两种情况最大的区别就是Renee和Charlie的关系更和睦一些。
大概走了到La Push一半的路程,我们转过弯,看到Jacob倚在一辆红色的大众上,那是他从一堆破铜烂铁修理起来的。我从车前座里招手,Jacob谨慎的中立表情融化成一个笑容。
Edward在三十码之外停下。
“你一想回家就给我打电话,”他说,“我就会在这里。”
Edward把车和我的新装备从后备箱里拽出来——我之前惊讶过它有所有的配件。不过这不难做到,当你有足够的力气弄弯一辆卡车时,更别提小小的摩托车了。
Jacob看着,一点都没有靠近,他的笑容消失了,黑眼睛里满是无法分辨的神情。
我把头盔夹在胳膊底下,把夹克扔在座上。
“东西都带全了吗?”Edward问。
“没问题。”我让他安心。
他叹口气,向我俯下身。我把头抬起来准备来个告别小吻,但Edward做了让我震惊不已的事。他紧紧搂住我,像在车库里那么热情地吻我——不一会儿,我就喘不上来气了。
Edward轻轻笑了笑,放我走了。
“再见。”他说,“我真的喜欢那个夹克。”
我转身离开他时,我想我看到了有我不该看到的什么东西在他的眼睛里一闪。是担心,可能吧。有一刻我觉得那是恐慌。不过我很可能是在无中生有,像通常那样。
我感到他的视线落在我的后背上。推着摩托车,我穿过那道看不见的“吸血鬼——狼人”协定边界,走向Jacob。
“怎么回事?”Jacob谨慎地说道,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审视着摩托车。
“我想我应该把它送回它属于的地方。”我告诉他。
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大大的笑容充满了他的脸。
我明确地知道我已经进入狼人的领地了,因为Jacob离开他的车,快速跑向我,只迈了三步就来到我身边。他从我手中接过车,踢下车蹬把它立住,然后把我举起来紧紧地拥进他的怀抱。
我听到Volvo的引擎轰鸣声,我挣扎着想离开他。
“别这样,Jake!”我气喘吁吁地叫道。
他大笑着放下我。我转过身招手,但那辆银色的汽车早已转过路弯离开了我的视线。
“真好。”我评论道,言语中流露出一丝酸涩。
他睁大眼睛,里面是不合时宜的无辜,“什么?”
“他对这件事可真是该死的高兴,你不用推开你的幸运吧。(为了和下文Jacob说的话照应,意思就是:Edward好不容易同意我来,你不用冒这种险吧。)”
他又一次大笑,比以往笑得都要大声——他发现我的话真的很有趣。我努力找出究竟有趣在哪里,而他绕过兔子(这款大众车的名字),为我打开车门。
“Bella,”他最终说道——仍在吃吃地笑——在我身后关上车门,“你不能推开你并不拥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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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章 传说 
“你要吃那个热狗吗?”Paul问Jacob,眼睛牢牢地锁在狼人大宴里最后的一样食物上。 
Jacob向后靠在我的膝盖上,摆弄着他放在空无一物的铁架上的热狗,篝火的边缘舔过它起泡的外皮。他长长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肚子。不知怎么它还是很空,尽管在十个以后我已经数不清他又吃了多少个了,暂且不提那一堆超大号包装的薯条和两升装的扎啤。 
“我想,”Jacob慢慢地说,“我已经饱到要吐了,不过我想我还是能吃下去,尽管我没法享受它。”他又一次悲哀地叹气。 
尽管Paul已经吃的东西和Jacob差不多,他咆哮了一声,手握成拳头。 
“嘘。”Jacob笑道,“开玩笑呢,Paul。给你。” 
他把那个家庭制作的热狗串扔过去。我以为它会掉到沙地上,但Paul轻松地在最后一刻接住了它。 
总和一堆超级灵巧的人在一起会让我心里长疙瘩。 
“谢谢,兄弟。”Paul说,早已结束了他那短暂的脾气。 
篝火劈劈啪啪地响,火苗渐渐低下去,橘色的火花突然蹦出来,闪烁在黑色的夜空里。真有趣,我都没注意到太阳已经落山了,第一次发现不知道有多晚了。我完全忘掉了时间。 
和我Quileute的朋友们在一起比我想象中的要简单。 
从Jacob和我把我的车放在车库起——他郁闷地承认头盔是个好主意,他应该早想到的——我就开始担心和他一起去篝火聚会,不知道现在狼人们会不会认为我是个背叛者。他们会生气Jacob邀请我吗?我会毁了这个派对吗? 
但是当Jacob把我拖出森林,来到悬崖顶上的聚会地点——篝火已经点起来了,比被云朵遮蔽的太阳还要亮——一切都变得悠闲轻松。 
“嘿,吸血鬼女孩儿!”Embry大声招呼我。Quil跳起来和我拍手,然后亲吻我的脸颊。等我们围着Emily和Sam坐在冰凉的石头地面上,她紧紧握住我的手。 
除了一些开玩笑的抱怨——主要是Paul说的——关于顺风刮来的吸血鬼的臭味,我被招待得很好,就像我是属于这里的一样。 
参加聚会的不只是孩子。Billy也在,他坐在轮椅上,很自然地成为了这一圈儿的首领。他旁边的一个折叠草地椅上,坐着Quil的白发爷爷,老Quil,他看起来挺虚弱的。Charlie的朋友Harry的遗孀Sue Clearwater坐在Billy另一侧,她的两个孩子,Leah和Seth,也都在,像我们其他人一样坐在地上。我很惊讶,可是显然,他们三个都知道这些秘密了。从Billy和老Quil对Sue说话的方式来看,她接替了Harry在委员会的位置。是这个原因让她的孩子们自动加入了La Push的秘密社会吗? 
不知道Leah坐在圈子里,坐在Sam和Emily对面,会有多么痛苦。她可爱的脸庞没有显露出丝毫情绪,可她的视线从未离开过火堆。看着Leah完美的容貌,我忍不住拿它和Emily被毁掉的脸来比。既然她已知道了真相,她会怎么看待Emily的伤疤?在她的眼中这公平吗? 
小Seth Clearwater没那么小了。他那大大的愉快的笑容和瘦长的身材让我想起了原来的Jacob。这些相似让我微笑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难道Seth是命中注定和其他这些男孩子们一样,生活会有一个戏剧性的变化吗?是因为这个未来,所以他和他的家庭会坐到那里吗? 
整个狼群都在:Sam和他的Emily,Paul,Embry,Quil,Jared和他烙印上的女孩Kim。 
我对Kim的第一印象就是她是一个好女孩,有点害羞,有点平凡。她的脸很宽,颧骨又高又大,眼睛小小的,很不平衡。按照传统的美丽观,她的鼻子和嘴都一般般。在悬崖上,在风中,她薄而平滑的黑发微微飘动,好像永远停不下来。 
这就是我的第一印象。但是看了几个小时Jared望向Kim的眼神,我再也无法找出她的平凡。 
瞧他凝视她的样子!那就好像盲人第一次见到了太阳,好像收藏家找到了一幅从未被发现的达芬奇真迹,好像母亲看向她新生的孩子。 
他渴求的目光让我看到了她身上一些新的东西——火光下,她的皮肤多么像褐色的丝绸,她双唇的波浪多么的完美,她的牙齿多么洁白,她的睫毛多么长,她向下看时它们甚至刷到她的脸颊。 
有时当她撞上Jared惊叹的凝望,她的肤色变得更深了些,好像因为尴尬,她的眼睛会低下去。可每次她转开视线,不管只转开多短的时间,她也要做出巨大的努力。 
看着他们,我觉得我更深刻地理解了Jacob之前给我讲的烙印——真的很难抵御住那样的虔诚与爱慕。 
Kim现在靠在Jared的怀里打盹,他的双臂搂着她。我想她在那儿一定很暖和。 
“天晚了。”我对Jacob低声说。 
“还没开始呢。”Jacob小声回答,尽管在这里至少有一半的人有足够的耳力听到我们说什么,“最棒的部分要到了。” 
“最棒的部分是什么?你吞下一整头牛?” 
Jacob低声地嘿嘿地笑,“不。那是最后。我们聚会不只是为了吃掉足够你吃一周的食物。技术上说这是一个委员会会议。Quil第一次参加,他还没听过那些故事。嗯,他听过,但这会是他第一次明白它们都是真的。那让大家都更集中精力一点。Kim,Seth和Leah也都是第一次。” 
“故事?” 
Jacob突然凑到我身边,靠在我倚着的低矮的长石头上。他揽住我的肩膀,更小声地向我耳语道,“我们认为是传说的历史,”他说,“我们的来历。最开始是一个关于精神勇士的故事。” 
Jacob轻柔的低语似乎正是开场,低低燃烧的火焰旁,气氛突然变了。Paul和Embry坐直了,Jared轻轻碰了Kim一下,温柔地拉起她。 
Emily拿出一个螺旋装订、带封面的笔记本和一支钢笔,就像一名学生准备听一节重要的课。Sam在她身旁微微转了下身,这样他就能和坐在他另一侧的老Quil面向同一个方向。我突然意识到委员会的长者不是三个,而是,四个。 
Leah Clearwater仍带着那幅美丽而冷漠的面具,她闭上眼睛——好像不是因为累了,而是因为这样更有助于集中注意力。她的弟弟迫切地倾向长者们。 
火堆啪地响了一下,又一个爆炸的火星在黑夜中闪烁。 
Billy清了清嗓子,在他儿子的低语后没做更多的介绍,直接用他浓厚低沉的嗓音开始讲故事。单词伴着感情,以一种微妙的韵律从他口中一个个精准地跳出来,好像他由心底里了解它们,好像一名诗人在朗诵他自己的大作。 
“最开始的时候,Quileute家族是一个很小的部落,”Billy说,“现在我们仍是一个小种族,但我们从未消失,这是因为我们的血液里流淌着魔力。它并不一直是变身的魔法——那是后来才出现的。首先,我们是精神勇士。” 
以前我从未留意过Billy Black的嗓音中充满一种庄重的王者之气,而现在我才意识到他一直都有这种威严。 
Emily的笔快速地滑过纸张,赶上他说话的进度。 
“开始的时候,部落安定在这个海港,成为了高超的造船匠和渔人。但是部落很小,而海港有着丰富的鱼类。有其他的部落对我们的土地垂涎三尺,但我们人太少,守不住它。一个很大的部落攻打我们,我们登上了船躲避他们。 
“Kaheleha不是第一位精神勇士,但是我们不记得在他之前发生的故事,我们也不记得是谁第一个发现了这股能量,或者在这次危机之前这股能量是怎样被利用的。在我们的历史中,Kaheleha是第一位伟大的精神领袖。在这次危机里,Kaheleha用魔力保卫我们的土地。 
“他和他所有的勇士们离开了船——不是他们的身体,而是他们的灵魂。他们的女人们看护着他们的身体,越过海浪,他们的灵魂回到了我们的海港。 
“他们不能身体上接触到敌人的部落,但他们有别的方法。传说他们能够吹起狂风扫荡敌人的帐营,他们能在风中尖锐地嚎叫震破敌人的胆子。而且动物们能看到精神勇士并能理解他们,服从他们。 
“Kaheleha带领他的灵魂大军给入侵者造成了巨大的破坏。这个入侵的部落养了一群厚毛的大狗在寒冷的北方给他们拉雪橇。精神勇士们让这些狗对抗它们的主人,还从悬崖上的山洞里带来了大批的蝙蝠。他们用风中的尖啸命令那些狗并迷惑人。狗和蝙蝠胜了。那些幸存者散布消息,说我们的海港是被诅咒的土地。精神勇士们放掉那些狗后,它们恢复了野性。Quileute的勇士们胜利地回到他们的身体,回到他们的妻子旁。 
“附近其他的部落Hoh和Makah与Quileute族签订了合约。他们不想要我们的魔力,我们与他们和平地生活在一起。如果有敌人来了,精神勇士们就会驱逐他们。 
“一代又一代过去了。最后一位精神勇士,Taha Aki,出现了。他高超的智慧与和平的思想为人人称道。在他的关护下,人们都幸福而心满意足地生活着。 
“这就是精神战士的故事,”老Quil的声音变得渐渐低沉。“这就是关于第三任妻子所作出牺牲的故事。” 
“许多年后,当TAHA Aki放弃了他的精神之狼,变成了老人,这时祸事从北方的Makahs开始。他们部落有些年轻女人失踪了,于是他们将这归咎于他们所害怕并且不予信任的比邻的狼群。浪人像他们的祖先一样,变形时可以听到彼此的想法,他们知道这不是由他们其中的某人做的。Taha Aki试图让Makah的首领镇定下来,但没有用,哪里有太多的恐慌。Taha Aki不想在发动战争,他已经不再是领导族人的战士了。他派出他的长子Taha Wi赶在交战之前找出罪魁祸首。 
“Taha Wi带领这其他五个狼人在山里寻找失踪的Makah族人留下的线索,他们在森林里发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东西——一种奇怪的、香味浓烈到令他们鼻子感到疼痛的恶臭。” 
我朝Jacob身上缩了过去。我看到他嘴角一笑,手臂将我拥得更紧一些。 
“虽然他们不知道有什么生物会有这样的气味,但他们跟了过去。”老Quil继续讲着。他发颤的的声音不像Billy那么威严,但让人有一种奇异而强烈的危急感,我的脉搏随着他的话狂跳。 
“他们发现了微弱的人类气息,一路上有血的味道。他们可以肯定,那就是他们的敌人。 
“这段往北的路途很远,于是Taha Wi让一般的人手——年轻些的——回到港口将事情告诉Taha Aki。Taha Wi和和他的两个兄弟没有回去。 
”当年轻些的去找他们的哥哥时,已经找不到了。Taha Aki为他的儿子们哀悼。他想为他们报仇,可他太老了。他穿着丧服找到Makah的首领,告诉他所发生的一切。Makah的首领相信了另Aki悲痛的事,两个部落之间的紧张关系化解了。 
“一年之后,Makah族的两个少女一夜之间从家里失踪了,Makah人立刻通知了Quileute的狼人,狼人们在Makah的整个村子里又嗅到了相同的恶臭。狼人又开始了狩猎。 
“只有一个人回来了。那是Taka Aki第三个妻子的大儿子,Yaha Uta(怎么他不姓Taha了?还是电子版的输错了?)队伍里最小的一个。他带回的是Quileute租从未见过的东西——一些奇怪的、冰冷、石头般的尸体碎片。Taha Aki的后代,甚至是还没有成为狼人的人都可以闻到这死掉的东西发出的刺鼻气味。这是Makah的敌人。 
“Yaha Uta描述了发生的事情:他和兄弟们发现了那个生物,他看起来是个男人,但是皮肤坚硬如花岗岩。他身边是两个Makah女孩,其中一个已经死了,苍白、毫无血色的倒在一边。另一个在那个生物的手里,他的牙齿抵在她喉咙上。他们赶到时,她本来还可以活下来的,但在狼人们逼近时,那东西迅速咔嚓一声扭断了她的脖子,把她毫无生气的身体扔在了地上。他苍白的嘴唇在吸她的血,眼睛变得通红。 
“Yaha Uta描述了他强大力量和惊人速度。一个兄弟低估了他的力量,迅速成为了牺牲品。那家伙把他想玩具一样撕成了碎片。Yaha Uta和他的另一个兄弟则更加谨慎。他们从两边夹击,靠策略来攻击他,使出了狼人拥有的最大的力量和最快的速度来制服他。这个生物坚硬如石头,冷得像冰。他们发现只有用牙齿才能解决掉他。他们开始在打斗中一点一点的撕咬他。 
”但是,他很快的发现了他们的计谋。他抓住了Yaha Uta的兄弟,Yaha Uta则抓住的空挡,猛冲向他的喉咙,把他的脑袋撕咬了下来,但他还在用手撕裂着Uta的兄弟。 
“Yaha Uta绝望的想救出他的兄弟,于是把那东西大卸八块。但还是太晚了,不过最终,他消灭了那个东西。” 
“或者说,大家认为消灭了他。Yaha Uta把散发恶臭的残肢放下,给年长者查看。有一块是手,放在坚硬的手臂旁边。当一个老者用手杖捅了它一下时,这只手向手臂的碎片爬过去了,试图重新合成一体。 
“太可怕了,年长的人生火烧了这些残肢,一团巨大的令人窒息的邪恶烟云冲上天空。当只剩下灰烬时,他们把灰分装到许多的小口袋里,散布到尽可能远而广的地方——有些丢到海里,有些在森林里,有些在绝壁的山洞里。Taha Aki戴了一袋在脖子上,这样他就可以永远告诫自己,有个东西试图将自己拼回去。” 
老Quil停顿了一下,看着Billy。Billy将脖子上的皮绳拉出来,尾端上挂着的,是一个因为年代久远而发黑小袋子。 
几个人喘起气来,我可能也是其中一个。 
“他们被成为The Cold One,嗜血者,他们在Quileute族的搜捕名单上。 
“有故事说,''冷血女人''是人类能过见到的最美丽的事物。她走进村子的八个早晨,有一刻阳光照在了她的身上,她看起来就像是黎明女神厄俄斯,批复上闪耀着光芒,点亮了飘浮在身后、长及膝盖的金色长发。她的眼睛漆黑面容苍白,美丽得让人感到神奇。一些人跪倒在她脚下,表示得她的崇拜。 
“她高声而语调尖锐用一种人们从没听过的语言发问,人们惊呆了,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在场的人里面除了一个小男孩没有其他Taha Aki的后代。小男孩抱着他的妈妈,尖叫着说有刺鼻的气味让他难受。有一个年长者,正在去长老会的路上,听到了小孩的话,意识到是什么东西到来了。老者叫喊着要人们快跑,于是她把他第一个杀死了。 
“看到冷血女人来临的目击者有二十来人,最后只有两个幸存者,只是因为那女人被血分散了注意力,停下来先去解决她的饥渴去了。他们去会议室找到了Taha Aki,在场的还有其他的年长者、他的儿子和第三任妻子。 
“Yaha Uta一听到消息就立刻变身为精神之狼,他要去独自杀死这个嗜血者。Taha Aki,他的妻儿,还有其他老者都跟在后面。 
“一开始,他们没有找到那个生物,只见到她的暴行留下的痕迹——地上残破的躯体,一些被吸干了血,四散在她出现的路上。接着,码头传来了尖叫声,他们立刻赶去。 
“有几个Quileute族人向船跑去寻求庇护。女人在他们身后的水里,游得想条鲨鱼,用她那不可思议的巨大力量毁坏了船头。船沉了,她抓住那些试图游走的人,杀了他们。 
“她看到岸边有头巨狼,就忘掉了水里逃跑的人。她游得飞快,幻影(无影脚的感觉)一般出现在Yaha Uta面前,水从她身上滴落但依然华美,白色的指头指着他,又问了一写令人费解是问题。Yaha Uta等待着。 
“这是一场近距离的打斗。她并不像她的伴侣那样善战,但是Yaha Uta只有一人,没有谁能将她的暴怒从Uta身上转移开。 
“当Yaha Uta失败时,Taha Aki挑衅的尖声大笑起来,他蹒跚的走向前来,变成了一只年老的、嘴鼻花白的狼。虽然他是一匹老狼,但他是Taha Aki的灵魂之尊。他的愤怒让他强大。战斗又开始了。 
“Taha Akira的第三个妻子刚刚看到她的儿子死在面前,现在她的丈夫又正在搏斗,她知道他没有赢的希望。她听到了目击者对这长屠杀所说的每一个字,也听过Yaha Uta第一场胜利的故事,她知道,是Uta兄弟转移了敌人的注意力救了他的命。 
“第三个妻子抓起了站在她身边的儿子带着的匕首。她知道,他们都还是孩子,没有成人,如果他们的父亲失败了,他们也必定会死。 
“她向冷血女人跑去,将匕首举起。冷血女人笑了,根本没有为她加入进来而分心。她对一个脆弱的人类女性手里的小刀毫无畏惧,那连一道痕都不会在她身上留下,她的死亡只会打击到Taha Aki。 
“但是那位妻子的的举动出乎冷血女人的意料——她跪倒在嗜血者脚边,将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血液从妻子的指间喷出,溅到冷血女人的身上。嗜血者本能的转向垂死的女人,完全沉浸在这一秒对饥渴的释放中。 
“Taha Aki咬上了她的脖子,这还不是结束,但Taha Aki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两个年幼的孩子看着母亲的死,虽然没有成人,但感受到的暴怒瞬间激发了他们的精神之狼。三狼一起解决了这个嗜血者。 
“Taha Aki再也没有回到部落,从此不再变回人形。他在他妻子的身边趟了一整天,无论谁想触碰她,他都会怒吼起来。然后,他走进了森林,再也没有回来。 
“吸血鬼带来的麻烦从那时起就很少了。Taha Aki的儿子们守护着部落,知道他们的儿子长大,接替他们的工作。在同一时期,从来没有超过三只狼。但这已经足够了。偶尔会有嗜血者经过这块土地,从未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狼人,都会在惊恐中被解决掉。有时,会有狼人死掉,但再也不会像第一次那样大半被杀。通过狼人的思想共通,精神与精神的相通,父亲传给儿子,与吸血鬼战斗的方法被一代代传承了下来。 
“随着时间流逝,Taha Akira的后代在长大成人后也没有变身成狼了。只有在重大时刻,当有吸血鬼靠近时,狼人们又会回来。因为吸血鬼总是只有一两人,狼人的队伍一直很小。 
“后来,有一个大些的巫会来了,你们是曾曾祖父准备去作战,但他们的领头人向Ephraim Black说话,就好像他是个人类一般,他保证不会做任何危害Quileute人的事。他说声称他们与其他的嗜血者不同,他奇特的黄色眼珠让他的说法有了些可信度。他们在数量上超过了狼人,在可以赢过我们的情况下,他们没有必要和我们签订一个条约。于是Ephraim同意了。他们履行了条约,尽管还是影响了别人。尽管他们的存在也往往会吸引其他, 他们坚守自己的一方。
“他们的数量激发了部落里狼人数量上的增加,同时有这么多的狼人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老Quil说着,有一瞬间,他那双掩藏在深深皱纹里的黑眼睛似乎停在了我的身上。 
“噢,当然,除了在Taha Aki的年代。”他叹息着,“于是,我们部落的子孙又开始肩负起保护族人的重担,继承之前父辈的牺牲。” 
很久,大家都沉浸在寂静中。魔法和传奇的后裔们围着篝火互相盯着,眼里满是悲伤。除了一个。 
“重担?”Quil低声的嘲弄。“我觉得这挺酷~”他的下唇不高兴的撅起来。 
穿过渐渐熄灭的或,Seth Clearwater望着一圈族人的保护着,眼中满是谄媚意味的点点头。 
Billy轻声的笑了很久,这些神奇的故事似乎随着红色的余烬慢慢消散。忽然间,又只是一圈朋友了。Jared拿块小石头朝Quil弹过去,大家都被Quil的一跳而起逗得大笑。人们开始低声交谈,随意的互相取笑。 
Leah Clearwater的眼睛闭着,我想我似乎看到有泪光在她脸上闪动,等我再回头看时却消失了。 
Jacob和我都没有说话,他在我身边如此平静,他的呼吸深沉平稳,我还以为他快睡着了。 
我的思绪在千里之外,并不是在回想Yaha Uta或其他的狼人、或是美丽的冷血女人——想描绘出他的容貌对我而言太过容易。不是这些,我想的是完全没有魔力的那个人。我试图从想像出那个不知名的女人的样子,是她拯救了整个部落,第三个妻子。 
她仅仅是一个人类女性,没有任何特殊天赋和力量,肉体要比故事中的任何怪物都要脆弱、速度缓慢。但是,她是一切的关键,是她解决了问题。她救了她的丈夫,她的孩子,她的族人。 
我希望他们能记得她的名字... 
有东西在我怀里震动。 
“快点,Bella,”Jacob在我耳边说,“我们到了。” 
我眨了眨眼,未火光的消失感到困惑。花了一分钟,我才明白过来,我们不在峭壁上了。只有我和Jacob,我还在他的怀里,但我脚不着地。 
我怎么会在Jacob的车里了? 
“噢,见鬼!”我喘气道,这才意识到我刚睡着了。“多晚了?见鬼,该死的电话在哪?”我慌张的拍着荷包,里面是空的。 
“放松一点,还没有到午夜,我已经给他打了电话,瞧,他在那边等着。” 
“午夜?”我傻乎乎的重复道,还没有回过神。我望向黑暗中,看到三十码外Volvo的轮廓时,心脏开始乱跳。我的手伸向了车门把手。 
“在这里,”Jacob说着,把一个小小的东西放在我另一只手上。是电话。 
“你帮我给Edward打了电话?” 
我的眼睛适应了黑暗,看见Jacob明亮的笑容。 
“我想,如果我表现的好些,就能多些时间与你在一起。” 
“谢谢,Jake,”我有些感动。“真的,谢谢你,还有今晚邀请我来,这非常...”我找不到合适的词了。“哇,这是另一回事了” 
“你还没来得及看我吞下一头牛就睡着了。”他大笑。“算了,很高兴你喜欢这个聚会。能有你在,我觉得...很好。” 
黑暗中,一个苍白的幽灵似的身影在漆黑的树影边漂动,还是在踱步? 
“嗯,看来他有点不耐烦,是吧?”Jacob说,发现了我的心不在焉。“去吧。但是要快点回来,好吗?” 
“当然,Jake,”我向他保证,打开了车门。冷风浸透了我的腿,我不住发抖。 
“好好睡,Bella。不要担心任何事,我今晚会替一看着的。” 
我停顿了一下,一只脚踩在地上。“别,Jake,休息一下,我会没事的。” 
“当然,当然。”他说道,但语气里的不领情多过嘴上的应承。 
“晚安,Jake。谢啦” 
“晚安,Bella。”我匆匆走进黑暗时,他小声的说。 
Edward在边界线上抓住了我。 
“Bella,”他说声音里满是宽慰,手臂紧紧的绕着我。 
“Hi,对不起搞这么晚,我睡着了,还..."” 
“我知道,Jacob解释过了。”他扶我走向车,在他身边我笨拙地摇晃着。 
“你累了?我可以抱你过去。” 
“没事。” 
“我们赶快回家,然后回床上去。晚上过得怎么样?” 
“对了,太神奇了,Edward。我真希望你也在场,我说不清楚。Jacob的爸爸给我们讲了一个古老的传奇,就像...像是神话。” 
“那你有一定要告诉我。等你睡着了。” 
“我不会做正确的”我打了个大大的呵欠。Edward轻声笑起来。他打开车门,放我进去,扣好了安全带。 
晃眼的灯光扫过我们的车。我向Jacob的前车灯挥手,但不知他有没有看见我的手势。 
那晚,通过了Charlie之后——他没有像我所预期的那样给我过多麻烦,因为Jacob也给他打过电话——我没有直接倒在床上,而是在等待Edward回来时倚在打开的窗前。这晚惊人的寒冷,像是冬天。在起风的峭壁上,我一点也没有注意到。我猜想那不是火的缘故,而是因为我坐在Jacob的身边。 
快下起雨了,冰冷的雨滴打在我的的脸上。 
云杉在风里摇晃着,夜色太黑,在它们暗色的三角阴影旁边里实在看不见任何东西。 
但我还是竭力搜寻着暴风雨里任何其他的形状。一个苍白的轮廓,幽灵似的穿过黑暗...或是巨狼的模糊的身影...我的眼力实在太弱了。 
这时,就在我身边有有东西移动。是Edward滑过我开着的窗户进来了,他的手比雨还要冷。 
“是Jacob在那里吗?”我问他,在Edward抱我入怀时,我不住颤抖。 
“嗯...在某个地方。还有Esme在回家路上。” 
我叹了口气。“现在又冷又湿,这事太傻了。”我又抖起来。 
他轻笑着:“冷只对你而言,Bella。” 
那晚,我的梦也是冷的。也许是因为睡在Edward的怀里。但梦境中,我站在暴风雨之外,风将我的头发吹起,鞭打着的脸,遮蔽了我的眼睛。我站在第一海滩边新月形的岩石上,试图看清黑暗中岸边模糊的快速移动的影子。一开始,除了两个黑白的两块闪动,什么也看不到,他们一会儿向对方飞奔,一会儿又跳开。然后,当月亮冲破云层,我看清了一切。Rosalie,她长及膝盖的金色湿发在背后飘浮,她向一头巨狼猛冲——它的嘴尖有一条银色——我本能的反应出,那是Billy Black。我跑过去,可是却发现我做的是做梦的人那种令人沮丧的慢动作。我试着向他们叫喊,让他们停下来,但声音被风刮走了,一点也听不到。我挥舞这手臂,希望能吸引到他们的注意。我的手里有东西闪着光,我这才第一次发现,我的右手不是空着的。我握着一把锋利的刀,古老,闪着银光,凝着发黑的血迹。 
对着这把刀,我退缩了,眼睛仓惶的睁开,发现我躺在安静漆黑的卧室里。我意识的第一件事是,我并不是孤身一人,于是赶紧将脸埋在Edward的胸口,我知道,他身上香甜的气息比任何事都更能将噩梦驱散。 
“我吵醒你了?”他小声说。我听到书翻动的声音,然后有东西掉在木地板上微弱的声响。 
“没有。”我咕哝着。他抱得更紧了,我满足的叹了口气。“我做了个糟糕的梦。” 
“想讲给我听听吗?” 
我摇了摇头:“太累了,明天吧,如果我还记得的话。” 
我感觉到他无声的笑了。 
“那就早上。”他同意道。 
“你在读什么?”我轻声问,还没有完全醒过来。 
“呼啸山庄。” 
我睡眼朦胧,皱了下眉头:“我以为你不喜欢这本书。” 
“你把它留在那儿了。”他低声说着,柔和的声音催我意识渐渐不清。 
“而且...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越长,我就越能理解人类的情感。我发现,我能在某种程度上同情Heathcliff了,这在我以前是不可能的。” 
“嗯。”我叹道。 
他又低声说了一些别的什么,可我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在上,黎明一直是珍珠灰的天色。Edward问起我那个梦,但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记得我很冷,醒来时有他在身边很好。他吻了我,时间长得足够让我的脉搏加速。然后,他回家换衣服、取车。 
我很快就换好了衣服,因为没有什么选择。搜刮过洗衣筐的人,严重的削弱了我的衣物储备。如果不是因为吓到了我,本来这会是件很令人恼火的事。 
在准备下楼吃早饭的时候,我看到昨夜Edward掉下书的地方躺着我潦草抄誊的呼啸山庄的片段。它牢牢的躺在那里,就像那个坏掉的钉子总是绊到我一样(不通...)。 
我小心的捡起来,试图回想起他说过的话,关于所有人当中偏偏同情Heathcliff的话。这不对,肯定是我做的梦。 
翻开是书页上有四个字牢牢抓住了我的眼睛,我低头仔细的看下去。这一段是Heathcliff说的,我很熟悉这段。 
现在你可以看到我们感受的不同了吧:如果他处在我的地位,而我在他的地位。尽管我恨他,恨到要命,但我永远都不会向他举起拳头。你也许不相信,随你的愿!只要她还想要他,我就永远不会把他从她身边赶走。当她不再关心他时,我会撕碎他的心,喝他的血!但是,不到那时——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是你不了解我——不到那时候,我宁愿寸磔而死,也不会碰他一根头发!” 
抓住我眼球的那四个字是:“喝他的血。” 
我颤栗起来。 
对,要是Edward会说任何Heathcliff的好话那肯定是我在做梦。 
而这一页,也许并不是他读的那页。书掉落在地上,翻开的可能是任何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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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章 时代 
“我看到...”Alice语调不祥的开始了她的预见。 
 Edward正要拿手肘推她,Alice就轻巧的躲开了。 
 “行了,”她抱怨起来。“是Edward要我这么做的。但我的确看到了,要是我给你个惊喜,你会更不爽。” 
 放学后,我们正一起向车走去,而我对刚才Alice说的话毫无头绪。 
 “你用英语说,ok?”我要求。 
 “别发小孩子脾气。” 
 “现在我真的有点怕了。 
 “是这样,你将要——我的意思是我们要举行一个毕业派对。没什么大不了的,一点也不吓人。不过我刚预见了,如果我把它变成惊喜派对的话,你有点被吓着了。”Edward正要伸手扒乱她的头发,但Alice灵巧的舞开了。“Edward说我必须告诉你。但真的没什么,我保证。” 
 我深深的叹口气:“这么闹有意义吗?” 
 “没有。” 
 “好吧,Alice。我会去的,而且我会讨厌呆在那里的每一分钟,我保证。” 
 “要的就是这句话!【That the spirit!我肯定是瞎翻】顺便告诉你,我超爱我的礼物,你肯定还没有。” 
 “是是是,我没有。 
 “喔,我就知道。但你上就要拥有了。” 
 恐慌开始折磨起我的脑袋,我试图想起我打算拿什么作Alice的毕业礼物,当然她已经看到了。 
 “很神奇,”Edward喃喃道。“这么一丁点小的人怎么可以这样烦人。” 
 Alice大笑:“这是天赋。” 
 “你就不能再等几周才告诉我吗?”我暴躁起来。“现在我只能提前紧张。” 
 Alice朝我皱了皱眉头。 
 “Bella,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吗?”她慢慢问我。 
 “星期一?” 
 她翻起白眼:“对,是星期一...是第四周的周一了。”她抓起我的手肘,半路上就让我晕头转向,她指着体育馆大门上钉着的一大张黄色的告示。那上面用鲜明的黑体字写着毕业的日期。据今天只有一周了。 
 “到第四周了?六月了?你确定?“ 
 他们都没做声。Alice沮丧的摇了摇头,假装一副失望的样子,Edward挑起了眉毛。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我在想回头计算不知不觉过去了多少天,却数不出来。 
 我感觉就像被谁踢了一腿,措手不及。那紧张害怕的几周...是在我对吸血鬼着迷的一段插曲,而我的时间感消失了。准备去整理这一切、作计划的时间突然不见了,我快没有时间了。 
 可我还没有准备好。 
 我还不知道怎么去应对,怎样向Charlie和Renne道别...向Jacob道别...还有,向我的人类生活道别。 
 我十分清楚我想要什么,但这唾手可得的事情却突然让我惊恐了。 
 理论上来说,我很急切,可以说是热切的渴望用有限的生命来换取不朽。毕竟这是能与Edward永远在一起的关键。而且,我还是已知的和未知的团伙猎捕的目标。我宁愿赶快转变,而不是无助的坐在这儿,冒着香气,等待他们来抓走我。 
 理论上,这些理由都说得通。 
 实际上...我只知道怎样做一个人类,转变之后的生活像是一个黑暗的巨大深渊,除非我跳进去,否则一切都是未知。 
 今天的日期——很显然我在潜意识里压抑了它——从今天起,我急躁的向最后的期限数过去,就像是要去赴行刑队的约。 
 我意识有点模糊了,只知道Edward正替我开着车门,Alice在后座喋喋不休,还有雨水敲打在挡风玻璃上。Edward发现了我的神不附体,但并没有把我从神游里拉回来。也许,只是我没有注意到。 
 车在我家门口停下,Edward拉我和他一起窝在沙发里。我望着窗外,看着流动的灰色雾霾,试图找到偷偷溜走的决心。为什么现在我会惊慌失措?我知道期限一天天临近,为什么现在它却让我感到害怕?  
 不知道我安静凝神向窗外望了多久?雨声在黑暗中消失了,终于他有些受不了了。 
 他冰凉的双手捧起我的脸,金色的眼睛注视着我。 
 “在我发疯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想些什么?” 
 我能说什么呢?我是个胆小鬼?我寻找着合适的说法。 
 “你的嘴唇都发白了。说吧,Bella。” 
 我重重的呼了口气。我屏住呼吸了很久? 
 “那个期限让我措手不及。”我小声说。“仅此而已。” 
 他等待着,一脸的担忧怀疑。 
 我想解释:“我不知道改怎么做...怎么告诉Charlie...怎么说...这样去...”我的声音越来越细。 
 “不是关于派对?” 
 我皱眉:“不是。但谢你提醒” 
 他看着我的脸,雨声变大了。 
 “你没有准备好。”他低声说。 
 “不,我准备好了。”我想都没有想,条件反射的撒着谎。我知道他看出来了,于是深深吸口气,告诉他事实:“我必须准备好。” 
 “没有任何事是你必须去做的。” 
 我感觉到我眼里的惊恐,我吐出理由:“Victoria, Jane, Caius, 不管是谁出现在我的房间里...!” 
 “这些都是让你继续等下去的理由。” 
 “这样没有意义,Edward!”【或是:没有区别?】 
 他的双手更紧的捧着我的脸,深思着慢慢的说:“Bella,我们中的每个人都是没有选择余地的。你也看到了,作为吸血鬼是怎样...尤其是对于Rosalie而言。我们都很挣扎,试图去与我们无法抗拒的东西达到协调。我不想这也成为你要走的路。你是可以选择的。” 
 “我已经做好了选择。” 
 “你没有必要因为有剑悬在头顶就去经历这种痛苦,我们会解决掉麻烦的,我会照顾好你的。”他起誓道。“当我们度过难关,没有什么再会强迫你的时候,如果你还是想加入我们,那时你可以再做决定。但是,不能因为你害怕,你不会被逼着做决定。” 
 “Carlisle向我保证过的。”我咕哝着,习惯性的反驳他。“毕业就可以。” 
 “除非你准备好了。”他斩钉截铁。“尤其不能是你当感到受威胁时。” 
 我没有回答。我并不同一,此刻我不想保证什么。 
 “喏,”他吻我的额头。“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虚弱的大笑:“没有什么,除了即将来临的厄运。”  
 “相信我。” 
 “我信。”他看着我的脸,等待我放松下来。
“我能问你件事吗?”我说。
“随便什么。”
我犹豫着咬住嘴唇,然后问了一个并不是我在担心的问题,“我会送Alice什么毕业礼物?”
他窃笑着说,“好像你给我们买了音乐会的票——”
“对了!”我放下心来,几乎要笑出来了,“在Tacoma的音乐会。上周我在报纸上看到了广告,我想你可能会喜欢,因为你说过那张CD很好听。”
“是个好主意。谢谢你。”“希望票还没有卖光。”
“最重要的是你的心意。我应该知道的。”
我叹了口气。
“你本来想问别的事。”他说。
我皱了皱眉。“你真不错。”
“我练了很久读你的表情了。问吧。”
我闭上眼,靠近他,把脸藏在他的胸口,“你不想让我成为一个吸血鬼。”
“是的,我不想。”他温柔地说,等我说更多。“那不是问题。”过了一会儿,他催促道。
“嗯……我担心……你为什么会那么想。”
“担心?”他惊讶地强调这个词。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所有事实,不要顾及我的感受?”
他犹豫了整整一分钟。“如果我回答你的问题,你能解释你的问题吗?”
我点了点头,脸仍藏在他的胸口。
他深呼吸了一次才开口。“你能做得更好(you could do so much better),Bella。我知道你相信我有灵魂,但我并不是很相信你这个看法,而去冒险用你的……”他慢慢摇了摇头,“让我答应——允许你变成我的同类,这样我永远不会失去你——这是我能想到的最自私的举动。对我自己来说,我不顾一切地想这样做。但是对于你,我想要更多。放弃(抵抗,同意Bella的做法)——这感觉就像犯罪。这会是我做过的最自私的事,即便我永远都活着。
“如果有什么方法能让我为你变成人类——不管代价是什么,我都会去做。”
我一动不动地坐着,消化他的话。
Edward觉得他很自私。
我感到笑容慢慢地在我脸上扩散开来。
“所以……不是因为你害怕你不会……我变了之后,你不会还那么喜欢我——等到我不再柔软,不再温暖,味道也不再相同?你真的想拥有我,不管我变成什么?”
他尖锐地吐出一口气:“你担心我会不喜欢你?”他质问道。然后在我回答之前,他开始大笑,“Bella,你这么敏锐的人也能这么迟钝!”
我就知道他会觉得这很傻,但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如果他真的需要我,我可以应付过去剩下的一切……以某种方式。自私好像突然变成了一个美丽的词。
“我觉得你没意识到那样会有多轻松,Bella,”他说,语气中还带着点刚才的玩笑意味,“当我不再需要每时每刻都集中精力不去杀你。确实,我会怀念一些东西,这就是一样……”
他深深地看进我的眼睛,轻抚我的脸颊,我感到血液一下子冲了上来,染红了皮肤。他温柔地笑了。
“和你心跳的声音,”他继续说道,语气渐渐严肃起来,但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这是我的世界里最重要的声音。我现在已经非常习惯它了,我发誓在千里之外我都听得出来。但是那些都不重要,这,”他说,双手捧起我的脸,“你。才是我要守护的。你永远是我的Bella,你只是会活得更长久一些。”
我叹了口气,满足地闭上眼,脸贴着他的手掌。“现在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告诉我所有事实,不顾及我的感受?”他问道。
“当然。”我立刻回答,惊讶地睁大了眼。他想知道什么?
他慢慢地说出这句话:“你不想成为我的妻子。”
我的心脏停了一下,然后猛地跳起来。冰冷的汗水打湿我的后脖颈,我的双手变得像冰一样寒冷。
他等待着,观察探听着我的反应。
“那不是问题。”我最终低语道。
他低下眼,睫毛在颧骨上留下长长的阴影。他的手从我的脸上落下,握住我僵住的左手。他摆弄着我的手指,终于开口道,“我担心你为什么会那么感觉。”
我想隐瞒过去。“那也不是问题。”我轻声说。
“拜托,Bella?”
“事实?”我无声地问道,只做出了口型。
“当然,不管是什么,我都接受得了。”
我深深地呼吸。“你会嘲笑我的。”
他震惊地抬眼看我。“嘲笑?我想象不出来。”
“瞧吧。”我嘟囔着,叹了口气,突然懊恼起来,脸一下子又苍白变得通红。“Okay,好吧!我确定这对你来说会是个天大的笑话,但是真的!它太……太……太尴尬了!”我坦白说,又一次把脸藏在他的胸口。
短暂的停顿。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扬起头盯着他,恼羞成怒了,怒气冲冲地说:“我不是那种女孩儿,Edward。那种高中一毕业就结婚,好像和男朋友上了床的小地方的乡巴佬!你知道别人会怎么想吗?你知道现在是几世纪吗?人们不会在十八岁就结婚!聪明、有责任感、成熟的人不会!我决不做那种女孩儿!那不是我……”我的声音渐渐消下去,气也消了。
Edward一脸难以言明的表情思考着我的话。
“就这些?”他最终问道。
我眨了眨眼:“这还不够?”
“不是说……你更多是为了不朽本身,而不是只为了我?”
然后,尽管我知道他会大笑,我先歇斯底里了。
“Edward!”我爆笑,趁着喘气的空档挣扎着说,“我说……我总……以为……你……比我……聪明……得多!”
他把我拥进怀里,我感觉得到,他在和我一起笑。
“Edward,”我说道,努力发音清楚一些,“没有了你,永恒就没有意义。我一天都不想离开你。”
“嗯,那我放下心了。”他说。
“不过……那改变不了什么。”
“但能明白很好。而且我理解了你的立场,Bella,真的。但是,我会非常高兴,如果你尝试去理解我的。”
一听到他这句话我就严肃起来,于是我点点头,努力不去皱眉头。
他如水般金色的双眸每每盛装上我的双眼时,都很迷惑人。
“你瞧,Bella,我永远都是那个男孩儿。而在我的世界里,我已经是成年了。我没有寻找过爱——不,I was far too eager to be a soldier for that,而且除了他们对那些即将应征入伍的人宣传的战争的理想化的光荣之外,我什么都不想——但如果我找到了……”他停顿了一下,头偏向一旁,“我本来想说如果我找到了一个人,但没有那回事。我一找到你,对自己的所去所从就没有了丝毫怀疑。我成了那个男孩儿——一发现你是我在寻找的人,就会单膝跪地,努力抓住你的手。我会永远地想拥有你,即使‘永远’的含义不再相同。”
他展开那个最让我眩晕的笑容。
我呆若木鸡地瞪着他。
“呼吸,Bella。”他微笑着提醒我。
我呼吸。
“你明白我的立场了吗,Bella,即便是一丁点儿?”
有那么一刻,我明白了。我看到自己高盘着头发,穿着高领蕾丝上衣和长裙。我看到Edward穿着一身浅色衣服,手捧一束野花,一副勇敢的样子,同我坐在一个带篷的秋千上。
我晃晃脑袋,咽了口吐沫,我只是想起了Anne of Green Gables的镜头。(清秀丽人?绿墙下的安妮?忘记中文名字了……是一部古老的改自小说的电影。)
“Edward,关键是,”我颤声说,回避他的问题,“在我看来,婚姻与永恒并不是互相排斥或者互相包含的概念。既然现在我们生活在我的世界,也许我们应该跟着时代,如果你懂我的意思的话。”
“但另一方面,”他反驳道,“你即将把你的时代抛到身后。那么为什么要让一个当地文化暂时的风俗对最终的决定影响这么多?”
我撅了撅嘴:“入乡随俗?”
他笑道:“今天你不是一定要说出是与否,Bella。不过能明白双方的看法很好,你不觉得吗?”
“那你的条件……?”
“仍然有效。我明白了你的立场,Bella,但是如果你想让我亲自转变你……”
“嘟嘟哒嘟……”我低声哼哼。我在向着婚礼进行曲前进,可它听起来却有点像挽乐。
时间依旧飞快地流逝。
那一夜我没有做梦,然后就是早晨了。我和毕业面面相觑。为了毕业考试,我有一堆东西去学,我知道在我所剩无几的日子里,I wouldn''t get halfway through。
我下楼吃早饭时Charlie已经走了。他把报纸留在了桌上,那提醒了我还有东西要买。我希望那条音乐会的广告仍有效,我需要那愚蠢的购票电话。现在,所有的惊喜都没了,它看起来都不像是礼物了。当然,想去惊喜Alice可不是件易事。
我本来想直接翻到娱乐版,但黑色粗体的标题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俯下身子去读头版新闻,恐惧传遍我全身。西雅图谋杀威胁
不到十年之前,西雅图是美国历史上最骇人的连环杀手的猎杀地。绿河杀手(Green River Killer)Gary Ridgway被宣判杀害了48名妇女。而现在,一个更加困扰西雅图警方的问题出现了,这一次,这个城市可能藏匿了一个更加可怕的怪物。警方不承认最近的这些谋杀与失踪案是由一名连环杀手所为。至少,现在不承认。他们难以相信这场大屠杀仅由一人所为。这名杀手——如果,实际上,是一个人——将会涉嫌过去的三个月来39起相关的谋杀和失踪案。比较而言,Ridgway 的48起疯狂谋杀是在二十一年间完成的。如果这些死亡只和一个人有关,那么这将成为美国历史上最暴力最疯狂的连环谋杀案。警方更倾向于这是帮伙行为。而支持这条理论的是受害者的人数以及毫无规律的受害者类型。从 Jake the Ripper 到Ted Bundy,连环谋杀的目标往往有些相似的关联——年龄,性别,种族,或者三者都包括。而这次谋杀的受害者年龄上从15岁的优秀学生 Amanda Reed 到67岁的退休邮递员 Omar Jenks。这一连串的死亡男女比例大致相同,包括18名女人和21名男人;种族各不相同:白种人,非洲裔美国人,西班牙人和亚洲人。凶手的选择很随机,好像除了为了杀人而杀人,没有其他的动机。因此怎么能不去考虑这是由一名连环杀手所为呢?
已经有足够多的相似点把这些不相关联的案件联系到一起了。每名受害者的尸体都被很大程度地烧毁,只能用牙科记录来辨别他们。现场表明,凶手似乎使用了同种的助燃剂,比如汽油或者酒精;但是到目前还没有找到任何相关的线索。所有的尸体都被粗心地丢弃,没有特意去隐匿。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受害者残留的尸体表现出凶残的暴力行为——骨头被某种巨大的力量折断——尽管根据现场的情况很难下出定论,但法医们坚信这是在死亡之前发生的。还有一个相似点表明这很可能是连环谋杀:除了那些遗留的尸体,每桩犯罪都没有留下丝毫线索。没有指纹,没有脚印,
没有第二个人的头发。失踪案也没有任何可疑的发现。那些失踪不管怎样也说不上是低调,没有哪名受害者是很容易的目标,不是离家出走的,也不是流浪者——不是那些轻易就能消失,却很少会被留意到的人。受害者从他们的家里消失,从四层公寓,从健康俱乐部,从婚礼接待处。下面这则也许是最让人震惊的:30岁的业余拳击手Robert Walsh和一名女伴进入一家电影院,电影放映几分钟后,那名女人突然发现他不在座位上。而仅仅三小时后,在二十英里外的一个大型垃圾箱的火灾现场,消防队员们发现了他的尸体。这场残杀还有一条规律:所有受害者都是在夜晚消失的。而最骇人的发现是什么呢?加速。第一个月发生了6起谋杀,第二个月有11起,而最近的十天内就发生了21起。但是警方对负责的团伙的寻找从第一具烧焦的尸体的出现到现在没有任何进展。矛盾的证据,可怕的线索。是凶残的新帮伙还是疯狂的连环杀手?还是什么警方没有想到的东西?只有一点毋庸置疑:恐怖的东西正在猎食西雅图。
我努力了三次才读完最后一句话,问题在于我的双手在颤抖。
“Bella?”
我很专注,所以尽管Edward的声音很安静,也不是出于意料之外,我还是抽了一口气,猛地转过身。
他站在门廊里,紧皱着眉头,然后突然出现在我身旁,握住我的手。
“我吓着你了吗?对不起。我敲门了……”
“不,不,”我赶紧说,“你看到这个了吗?”我指向报纸。
他蹙了蹙额。
“我还没看今天的新闻呢,不过我知道情况越来越坏。我们就要被迫采取一些措施了……很快。”
我不喜欢。我痛恨他们中任何一个人去冒险。西雅图的不管是什么人还是什么东西真的开始让我害怕了。但是让Volturi家族来的想法一样可怕。
“Alice怎么说?”
“那正是问题,”他的眉头皱得更紧,“她什么都看不到……尽管我们已经决定了好多次要去查看一下。她觉得这些天她错过了太多的东西。有问题。也许她的预见正在消失。”
我瞪大眼睛:“那可能发生吗?”
“谁知道?没有人做过研究……但我真的怀疑那一点。这些东西好像随着时间越来越厉害。看看Aro和Jane。”
“那有什么问题?”
“预言自我,我想。我们等Alice看到东西才会去……但她什么都看不到因为只要她看不到我们就不会去。所以她看不到我们在那里。也许我们得蒙着眼睛干了。”
我哆嗦了一下:“不。”
“你今天的状态能去上学吗?我们离期末剩不了几天了,他们不会教新东西的。”
“我想我能离开学校一天。我们做什么?”
“我想和Jasper谈谈。”又是Jasper。奇怪。在Cullen家,Jasper好像总是在边缘,是事物的一部分但永远不是中心。我在心里猜想过但从未说出来——他在那儿只是为了Alice。我有感觉,他会跟着Alice去任何地方,但这种生活方式(素食)并不是他的首选,他比别人缺少忠诚,也许这正是他更难坚持的原因。
无论如何,我从未看过Edward这么依赖Jasper。我又一次想知道他说的Jasper的专长是什么意思。我不怎么了解Jasper的过去,只知道Alice找到他之前,他在南部的某个地方。因为某些原因,Edward总是回避那些关于他这个新兄弟的问题,但我又总是不敢直接去问这个神秘的电影明星般高瘦的金发吸血鬼。我们到的时候,Carlisle,Esme和Jasper正在专心地看新闻,声音很低,我都听 
不到。Alice坐在华丽的楼梯最低一级台阶的边缘,脸埋在手里,神情沮丧。我们走 
进去,Emmett正从厨房里缓缓走出来,轻松得很。什么都不能烦扰Emmett。
“嘿,Edward。逃学,Bella?”他向我咧嘴笑道。
“我们都是。”Edward提醒他。
Emmett大笑。“是。但这是她第一次读高中,她可能会错过什么。”
Edward翻了翻眼睛,决定无视他最好的兄弟。他把报纸抛给Carlisle。
“你知道他们现在已经把它们当作连环杀手了吗?”他问道。
Carlisle叹了口气。“CNN请了两名专家讨论这个可能性一早上了。”
“我们不能任之不管。”“我们现在就走吧,”Emmett突然兴奋起来,“我无聊死了。”
楼上传来嘘声。“真是个悲观主义者。”Emmett自言自语地嘟嚷。
Edward同意他的话:“我们到时候必须要去。”Rosalie出现在楼梯顶上,慢慢走下来,脸上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面无表情。Carlisle摇了摇头:“我很担心。我们以前从未牵涉过这类事情。这不关我们的 
事。我们不是Volturi。”
“我不想让Volturi来这里,”Edward说,“我们没有多少反应时间了。”
“还有西雅图的那些无辜的人,”Esme喃喃地说,“他们不能这么死。”
“我知道。”Carlisle叹道。
“哦。”Edward尖锐地说,头微微转向Jasper,“我没考虑到那点。我明白了。 
你说的对,一定是那样。嗯,所有的事都变了。”
我不是唯一一个困惑地盯着他的人,但我可能是唯一一个一点儿都不生气的。
“我想你最好向大家解释一下,”Edward对Jasper说,“目的会是什么?” 
Edward开始来回踱步,盯着地面陷入沉思。
我没看到Alice起来,但她已经在我旁边了。“他在说什么?”她问Jasper,“ 
你想到了什么?”Jasper好像并不喜欢这种万众瞩目。他犹豫了一会儿,扫视过一圈面庞——因为 
每个人都靠过来听他要说什么——然后他的目光停在我脸上。
“你很困惑。”他对我说,嗓音低沉而安宁。
他的猜想不带丝毫疑问。Jasper知道我的感觉怎样,知道所有人的感觉怎样。
“我们都很困惑。”Emmett轻声抱怨道。“你能耐心地等待。”Jasper告诉他说,“Bella也应该明白这件事。她现在是 我们的一员。”
他的话让我很惊讶。我和Jasper没怎么交往过,特别是在我上次生日他想杀我之 
后。我没想到他会这样看待我。“你了解我多少,Bella?”Jasper问。
Emmett做作地叹了口气,扑通一下倒在沙发上,明显不耐心地等待。
“不多。”我承认。Jasper看向Edward。Edward抬眼迎向他的注视。
“不,”Edward回答他的想法,“我确定你能理解我为什么不给他讲那个故事。 
但我想现在她应该听听了。”Jasper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卷起他乳白色毛衫的袖子。
我好奇而又困惑地看着他,想知道他在做什么。他把手腕靠在他身旁的灯罩下缘,靠近灯泡的光,指尖描摹着苍白的皮肤上一个 凸起的新月形标记。我花了一分钟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个形状让我有种奇怪的熟悉感。“哦。”我震惊地喘息道,“Jasper,你有和我一样的伤疤。”我伸出手,与他 细纹大理石般的皮肤相比,银色的新月在我奶油似的皮肤上更加明显。Jasper似笑非笑:“我有很多和你一样的伤疤,Bella。”他把薄薄的毛衫袖子 撸得更高,表情难以理解。起初,我没看明白皮肤上那层层叠叠的厚厚的纹理。我只 看得到一个个弧形的半月纵横交错,形成羽毛的图案,一层层的白。他身旁的台灯把 那些微微凸起的记号照成了浮雕,阴影勾勒出轮廓。我醒悟过来,那些图案是由一个 个独立的新月组成的,就像他手腕上的那个……我手上的那个。我看回自己小小的、单独的伤疤——想起我是怎样得到了它。我盯着James的牙 齿的形状在我的皮肤上留下永远的印记。我抬头定定地看着他,透不过气来:“Jasper,你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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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章  新生儿
“和你的手一样的经历,”Jasper安静地说,“重复了一千次。”他有些悔恨地 
笑道,手抚过手臂,“我们的毒液是唯一能给我们留下伤疤的东西。”
“为什么?”我惊恐地喘息道,感觉有些粗鲁,可还是忍不住去看他覆满微妙的 伤痕的皮肤。
“我的成长和这儿被收养的这些兄弟姐妹们……不太相同。我的开始是完全不同 的。”他说到最后,语气僵硬起来。我震惊地、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在讲我的故事之前,”Jasper说,“你要明白,Bella,我们的世界有很多地 
方永恒的年龄是以周计的,而不是世纪。”其他人已经听过了这个故事。Carlisle和Emmett把注意力又转回了电视上, 
Alice无声无息地坐到Esme脚边,但Edward像我一样全神贯注;我能感觉到他看着我 的脸,捕捉我每一丝情绪。
“想真正明白为什么,你需要用一种全新的视角看这个世界。你想像一下它的样 子——强烈的、贪婪的……持续的饥渴。
“你看,世界上有些地方对我们来说更加称心,那些我们不用那么克制,可仍能 
不被发觉的地方。“例如这张图,西半球的地图。图片上每个人类都化作一个红点。红点越多,我 们——嗯,用这种方式生存的人——更容易不被察觉地猎食。”他的话一点一点渗入我的大脑,慢慢构造出一幅图画。我哆嗦了一下。但Jasper 并不担心会吓坏我,他不像Edward那样总是有过强的保护欲。他没有停顿,继续说下 
去。
“倒不是说南方的那几伙吸血鬼很关注人类会不会察觉。他们有所收敛是因为 Volturi家族。他们是南方帮伙唯一害怕的人。要不是Volturi,我们其他人很快就会 失去遮蔽。”我不满他说出那个名字的方式——带着尊重,几乎是感激。不管从那种角度把 Volturi家族看成好人,我都难以接受。
“相对而言,北方非常文明。我们中的大部分都在这里游牧,享受黑夜,也享受 白天,我们能和人类交往而不受怀疑——隐匿对我们所有人都很重要。“在南方那是一个不同的世界。那些不朽的生物只在夜晚出没。他们用白天计划 
下一次转移,或者猜想他们的敌人。因为南方有战争,持续很多世纪也不停歇的战争 ,没有一刻的休战。那儿的吸血鬼只注意人类的存在,除非是战士们发现路旁有一群 牛——可以自由拿取的食物。他们避人耳目只是因为Volturi。”
“但是他们为什么而战?”我问。Jasper笑了,“记得带红点的地图吗?”
他等待着,我点点头。“他们为了争夺最密集的红点的地方的控制。
“你看,有人有次这样想,如果他是唯一的一只吸血鬼在,我们说墨西哥城,那 么他每晚都去猎食,两次,三次,谁都不会注意到。他想办法摆脱对食物的竞争。
“其他吸血鬼也有相同的想法。有些人想出了比其他人更有效的战术。
“但最有效的策略是由一个名叫Benito,相当年轻的吸血鬼发明出来的。大家最 开始听说他时,他从达拉斯北方的什么地方来的,屠杀了分享休斯顿附近地区的两群 小伙的吸血鬼。两夜之后,他又与墨西哥北部占领蒙特雷的一个厉害得多的联盟开战 ,又胜了。”
“他怎么赢的?”我小心而好奇地问。“Benito组建了一个新生吸血鬼军队。他是第一个想到的,所以开始时他势不可 挡。非常年轻的吸血鬼易变、狂暴,几乎无法控制。只有一只新生吸血鬼,你还可以 和他讲道理,教他克制自己,但是,十只,十五只在一起就成了噩梦。他们很容易就 会像攻击你指给他们的敌人一样互相攻击。因为他们自相残杀,输掉的群落又已削弱 了他大半的力量,Benito不得不继续创造出更多的吸血鬼。
“你瞧,如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尽管新生吸血鬼很危险,他们还是有可能被 打败的。差不多第一年时,他们在身体上难以置信的强壮,如果他们的身体允许,很 轻易就能撕碎一个年长的吸血鬼。但是,他们是自己本能的奴隶,因此他们是可以推测的。通常,他们没有任何打斗的技巧,只有力量和凶残。还有巨大的数量。
“墨西哥南部的吸血鬼们意识到什么东西在迫近他们,他们做出了能想到的唯一 一个能够抵挡Benito的事情。他们创造了自己的军队……
“那是人间地狱——比你的想象还要恐怖。我们这些不朽的人也有自己的历史, 这场特殊的战争永远不会被遗忘。当然,当时在墨西哥做人类也不是件好事。”我哆嗦了一下。
“当死亡人数形成了蔓延开的恐慌——实际上,你们的历史把这次人口骤减归咎 于疾病——Volturi家族最终cha手了。全部守卫都一起来了,在半个北美洲的地下搜 捕所有的新生吸血鬼。Benito在Puebla根深蒂固,他用最快的速度创建他的军队来争 夺他的追求——墨西哥城。Volturi首先拿他开刀,然后搜捕其他人。
“任何人被发现和新生吸血鬼在一起都会被立即处死,又因为所有人都在努力保 护自己不被Benito杀害,墨西哥城在一段时间内一只吸血鬼都没有。
“Volturi家族清理门户大概用了一年的时间。尽管几乎没有目击者能幸存下来 讲述当时的情况,这还是成为了我们永远都会记得的又一件历史大事。我曾和一个吸 血鬼谈论这件事情,他在Culiacan远远地看过当时发生的事情。”
Jasper哆嗦了一下。我发现我从未见过他害怕或者恐惧。这是第一次。
“这足够不让战争的兴奋传播开。世界的其他部分依旧平静。我们现在的生活方式也是归功于Volturi家族。
“但是Volturi回意大利之后,幸存者们马上纷纷声明他们在南部的占领地。“过了不长时间,部落间又开始争斗了。有很多坏的血液,如果你不介意这种说法,有很多血仇。新生吸血鬼的构想已经有了,有些人抵制不住它的诱惑。
但是,Volturi家族并没有被遗忘,于是南部的团伙这次更加小心。新生吸血鬼被更小心地从人类里挑选出来,创造后也得到更多的训练。他们被小心地利用,大部分人类仍是无知无觉。他们的创造者们不给Volturi家族回来的理由。
“战争在继续,但是规模要小得多。不管什么时候,一旦有人做得过了,人类的报纸上出现了猜测,Volturi家族便会回来清理这个城市。但他们让其他吸血鬼,谨慎的吸血鬼,继续下去……”
Jasper目光空洞。
“你就是这么转变的。”我明白过来,轻声道。
“对。”他同意说,“我是人类的时候,住在得克萨斯休斯顿。1861年我加入南联盟军队。那时候我快到十七岁了。我向征兵办撒谎说我已经二十了。我的个子很高,所以谎言没有被识破。
“我的军队生活很短,但很有前途。人们总是……喜欢我,听我不得不说的话。我父亲说这是领袖气质。当然,现在我知道这里可能还有些别的东西。但是,不管原因是什么,我的军衔提升得很快,比那些年龄更大、经验更足的人都要快。南联盟军队是新组建的,在仓促地扩充自己,所以同时它也提供了机会。到第一场在加尔维斯顿(德克萨斯东南部港市)的战斗时——呃,它只是一场小规模战斗,真的——即使不提我的真实年龄,我也是德克萨斯最年轻的少校。
“我受命负责在联邦的炮船到达港口时将城里的妇女和儿童疏散出去。他们花了一天的时间准备,然后我送第一批平民去休斯顿。
“我很清楚地记得那一夜。
“我们到达时天已经黑了。我一直等到确认了所有的人都被安置好。这些事一完成,我就找了一匹新马赶回加尔维斯顿,没有时间休息。
“出城刚一英里,我发现了三名步行的女人。我以为她们是掉队的,于是立刻下马提供帮助。但是,暗淡的月光下,我一看到她们的脸,便震惊地说不出话来。毫无疑问,她们三个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
“她们的皮肤那么苍白,我感到惊奇。即使是那个小巧的黑发女孩儿,明显是墨西哥人,在月光下也如瓷器一般。她们看起来很小,所有三个人,小到足可以叫她们女孩儿了。我知道她们不是掉队的,不然我一定会记得她们。
“‘他说不出话了。’最高的女孩用一种可爱甜美的声音说——就像风铃。她长着浅金色的头发,皮肤如雪一样白。
“另一个女孩也是金发,粉笔似的白的皮肤。她的面庞像一个天使。她半闭着眼向我靠近,深深吸进一口气。
“‘嗯,’她叹息道,‘可爱。’
“最小的那个,黑发女孩儿,抓住那个女孩儿的胳膊急促地说话。她的声音柔软动听,怎么也说不上尖锐,但那似乎才是她想要的效果。
“‘集中精力,Nettie。’她说。
“我能很好地感觉出人们之间的关系。我马上意识到这个黑发小女孩儿才是以某种方式对其他两个负责的人。如果她们是军队,我能说她是另两个的上级。
“‘他看起来正对——年轻,强壮,还是军官……’黑发女孩儿停顿了一下,我在努力,但还是说不出话,‘还有别的东西……你们感觉到了吗?’她问另两个,‘他……令人信服。’
“‘哦,是的。’Nettie马上同意说,又一次靠近我。
“‘耐心。’黑发女孩儿提醒她,‘我想要这个。’
“Nettie皱了皱眉,看起来有点恼怒。
“‘我们去打猎吧。’Nettie兴奋地同意说,拉住高个女孩儿的手。她们转身——是那么的优雅——冲向城市。她们好像都要飞起来了,速度那么快——她们身后飞扬起的白色裙摆就是她们的翅膀。我惊奇地眨眨眼,她们已经消失了。
“我转回身看向Maria,她正好奇地盯着我。
“在我的生命里我从未这样迷信过。在那一刻之前,我从未相信过有鬼或者其他荒谬的东西存在。突然,我不确定起来。
“‘你叫什么,士兵?’Maria问我。
“‘Jasper Whitlock少校,小姐。’我结结巴巴地说,即使她是鬼,我也没法对一个女人不礼貌。
“‘我真的希望你能活下来,Jasper。’她用她那温柔的嗓音说,‘我对你感觉很好。’
“她靠近一步,倾斜脑袋,好像要吻我。我僵在那里,尽管我的直觉尖叫着让我快跑。”
Jasper停顿了一下,脸上是若有所思的神色。“几天后,”他终于说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润色了一下他的故事,还是为了回应我都能感觉到的Edward流露出的紧张。“她们向我介绍我的新生活。
“她们的名字是Maria,Nettie和Lucy。她们在一起没多久——Maria拉拢了另两个——她们三个都是那些失败的战斗中的幸存者。她们之间是互相利用的关系。Maria想复仇,还想夺回她的领地。另两个则想扩大她们的……猎食范围,我想你能接受这个词。她们在组建一支军队,并且比通常都要小心,这是Maria的意思。她想要一支高级的军队,所以她搜寻那些有潜能的特殊的人类。然后,她对我们投入了很大精力,给我们更多的训练。她教我们打斗,教我们隐匿在人类中。我们做得好,就会得到奖励……”
他停顿了一下,又一次润色故事。
“但她的时间还是很少。Maria知道,一旦一年的期限到了,新生吸血鬼巨大的力量就会渐渐减退。她想在我们仍强壮的时候开战。
“我加入时Maria的团伙里有六个。两周内她又增加了四个。我们都是男的——Maria要的是士兵——这使保持我们不互相打斗更加困难。我的第一架是和我的新伙伴打的。我比别人更快,更擅长格斗。Maria对我很满意,尽管不得不去替换那些被我毁掉的吸血鬼让她有点恼怒。我经常被奖励,那让我更加强壮。
“Maria很会安排角色。她决定让我带领其他新生儿——好像我被提升了军衔。这正符合我的本性。死亡人数戏剧般地降低了,我们的人数上升并稳定在二十人左右。
“这在我们那个时时需要小心的时代是很让人舒心的。我去控制周围感情气氛的能力还没有定义,却是极为有效。不久,我们就以一种新生儿前所未有的合作方式在一起工作,甚至Maria,Nettie和Lucy都能更容易在一起工作了。
“Maria越来越喜欢我——她开始依赖我。而在某些方面,我崇敬她踏过的土地。我从未想过还有别的生活方式。Maria告诉我们这就是事情前行的方向。我们都相信了。
“她说一旦我和兄弟们准备好打仗了,让我就去告诉她。我很想证明自己。最终我拉拢起一支二十三人的军队——二十三个难以置信的强壮的吸血鬼,空前的守纪和有能力。Maria简直是狂喜。
“我们潜进她原来的家蒙特雷,她指给我们敌人,放开我们。他们那时只有九只新生吸血鬼,一对年长的吸血鬼控制他们。我们很容易就战胜了他们,只损失了四只吸血鬼,这比Maria想的要轻松得多。我们翻开了前所未闻的胜利的一页。
“我们都被训练过,所以没有引起注意。在人类不知不觉中,城市已经易主。
“成功让Maria变得贪婪。过了不久,她就开始谋取其他的城市。第一年,她把控制范围扩大到得克萨斯的大部分和墨西哥北部。之后,南部的吸血鬼过来驱逐她。”
他伸出两根手指滑过他胳膊上浅浅的伤疤。
“战斗很激烈。很多人开始担心Volturi会回来。起初的二十三只吸血鬼里,只有我活过了开始的十八个月。我们有输有赢。最终Nettie和Lucy也转而敌对Maria了——但那一战我们胜了。
“Maria和我守住了蒙特雷。尽管战争仍在继续,多少平静了些。征服的想法消失了,现在留下的几乎只有报复和血仇了。很多人失去了他们的伴侣,那是我们的种族无法原谅的事……
“Maria和我总是保证有准备好的十二个左右新生吸血鬼。他们对我们意义不大——他们只是工具,用后即弃的工具。当他们成长到无用的时候,我们就料理掉他们。我的生活一直沿着这条暴力的轨迹行进。一年一年的过去,我开始厌倦这一切,直到有些事改变了……
“几十年后,我和一个新生吸血鬼建立了友谊。他一直比较有用,不像其他新生儿,他活过了最初的三年。他叫Peter。我喜欢Peter,他很……文明——我想应该用这个词。虽然他很擅长打斗,他并不喜欢。
“他被安排和新生儿打交道——你可以说是看护他们。这是个全职工作。
“之后又到了清理的时候。新生儿失去了他们的力量,他们应该被替换了。Peter应该帮我处理他们。我们把他们分别带到一旁,你瞧,一个接着一个……那个夜晚总是很长。这一次,他劝我说有一些吸血鬼有潜能,但Maria说我们不再收留他们,于是我告诉他不行。
    “我们大概处理了一半,我感觉得到这对Peter造成了极大的伤害。我试图去决定要不要让他到一边去,由我自己一人处理掉剩下的吸血鬼。让我惊讶的是,他突然生气,暴戾。不管他的情绪预示了什么,我都振作起精神——他是个好战士,但永远不是我的对手。
“我要叫的新生儿是个女吸血鬼,刚过一年的期限,叫做Charlotte。她一走进视线,他的感情就变了,那出卖了他。他朝她尖叫快跑,自己也跟着她逃跑。我可以去追捕他,但我没有。我……不想毁掉他。
“因为这件事,Maria对我暴怒……
“五年后,Peter偷偷回来找我。他挑了个好时候。
“Maria困惑于我恶化的情绪。她从来不会感到消沉。我想知道为什么我是不同的。我开始留意到她在我附近时情绪的改变——有时有害怕……和恶意——与Nettie和Lucy要攻击时给了我有用的提醒的相同的情绪。我准备好去摧毁我唯一的盟友,我存在的核心。这时,Peter回来了。
“Peter给我讲他和Charlotte的新生活,告诉了我我从未梦想过的选择。五年的时间,他们从未打过仗,尽管他们在北方遇到过很多同类,那些共存而不互相伤害的同类。
“只一次谈话,他就说服了我。我准备离开,并且有些释怀不用去杀Maria了。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像Carlisle和Edward在一起的时间一样长,但我们的关系远没有那么密切。当你为了战斗、为了血液而活着,你与他人形成的关系往往单薄而脆弱。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和Peter、Charlotte一起旅行了很多年,感受这个新奇、和平的世界。但那种消沉的感觉并没有消退。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直到Peter注意到每次我打猎后情绪都会变坏。
“我认真思考这件事。我在仇恨与杀戮中活了很多年,几乎失去了所有的人性。我无可否认地成为了一个噩梦,一个令人生厌的怪物。但每一次我找到一个人类受害者,我都能感到对另一种生活的怀念的微微的刺痛。看着他们因我的美貌而睁大双眼,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我是Jasper Whitlock的最后一夜,我看到的Maria和其他两人的样子。这种感觉对我比对别人更加强烈——这种借来的感受(this borrowed memory)——因为我能感受到我的猎物所有的情绪。我杀他们时,也承受着他们的感情。
“你感受过我控制周围的情绪,Bella,但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想到屋子里的情绪会给我怎样的影响。我生命的第一个世纪,我生活在一个饥渴与仇恨的世界。恨是我永远的陪伴。我离开Maria后它减弱了一些,但我仍不得不去感受我的猎物的害怕与恐惧。
“这样的情绪太多了。
“我的消沉越来越严重,于是我离开了Peter和Charlotte。他们那么文明,无法感受到我开始感觉到的厌恶。他们只想要没有战争的和平。我实在太厌倦杀戮了——杀任何一个人,即使是微小的人类。
“但我只能继续杀戮。我有什么选择?我试过不那么频繁地杀人,但我会过于饥饿,最终放弃。在一个世纪的随时满足后,我发现自律……很难。我到现在做得也不是很好。”
Jasper陷入了故事,我也是。我惊讶地发现他凄凉的表情柔和成了温和的笑容。
“我在费城。那天有一场风暴,白天我刚好外出了——我还不是很适应那么做。我知道站在雨里会引起别人注意,所以我钻进了一个半满的小餐馆。我的双眼很黑,尽管这意味着我很饥渴,让我有一点担心,但不会有人注意到它们。
“她在那儿——等待我,自然。”他低声笑了一下,“我一进去,她就从吧台旁的高凳上跳下,直接向我走过来。
“我很震惊。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要攻击我,根据我的过去,这是她的行为唯一的解释。但是她在微笑。她散发出的情绪我以前从未感觉过。
“‘你让我等了很久了。’她说。”
我不知道Alice什么时候又站到我身后了。
“然后你像一位优雅的西部绅士一样点了点头,说,‘我很抱歉,小姐。’”Alice在回忆中笑起来。
Jasper向她微笑。“你伸出手,我不知不觉地就握住了你的手,根本没有去想自己在做什么。一个世纪以来,第一次,我感觉到了希望。”
Jasper说着握住Alice的手。
Alice咧嘴笑道,“我终于放下心来。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出现了呢。”
他们对着微笑了很久,Jasper才把目光转回我身上,柔软仍停留在他的脸上。
“Alice给我讲她看到的Carlisle和他的家庭。我几乎无法相信竟会有这样一种存在。但Alice使我乐观起来,所以我们出发去找他们。”
“他们的出现特别恐怖(Scared the hell out of them, too),”Edward说,转向我解释前冲Jasper翻了翻眼睛。“Emmett和我离家去打猎。Jasper出现了,浑身都是战争的伤疤,拉着这个小怪物,”——他打趣道,胳膊肘拐了一下Alice——“她叫着名字问候每一个人,知道他们所有的事,然后问她可以搬进哪间屋子。”
Alice和Jasper的笑声如女高音与男低音般和谐。
“我到家时,我所有的东西都在车库里。”Edward继续说。
Alice耸耸肩说,“你的房间视线最好。”
现在大家都一起大笑了。
“那是个好故事。”我说。
三对眼睛看着我,怀疑我神志是否清晰。
“我是说最后那部分,”我为自己辩护道,“和Alice在一起的happy ending。”
“Alice改变了所有。”Jasper同意说,“现在这是我喜欢的氛围。”
但是压力中这短暂的停顿无法长时间地持续。
“一支军队,”Alice轻声说,“你为什么没告诉我?”
其他人又都专注起来。他们的视线锁在Jasper脸上。
“我以为我一定是误解这些迹象了,因为动机是什么?为什么有人会在西雅图创建一支军队?那里没有历史,没有仇杀。从征服的角度也说不通,没有人声称负责。很多游牧的吸血鬼经过,谁都没有去为它而战,谁都没有去守卫它。
“但我以前见过这种情况,不可能有其他的解释。西雅图有一支新生吸血鬼军队,不到二十个,我猜。困难的部分是他们完全没有被训练,不管是谁创造了他们只是放任他们不管。情况只会变坏,而且离Volturi插手不远了。事实上,我很惊讶他们让这件事持续了这么久。”
“我们能做什么?”Carlisle问。
“如果我们想避免Volturi牵扯进来,我们得去毁掉那些新生儿,而且我们得尽快这么做。”Jasper的表情很僵硬。知道了他的故事,我能猜到这个评估会多么困扰他。“我现在可以教你们。在城市里不会很容易的。年轻的吸血鬼不会关心保密的问题,但我们得关心。这会在一些方面限制我们,但不会限制他们。也许我们可以引他们出来。”
“也许我们不用那么做。”Edward的声音很萧瑟,“难道你们不觉得,这个地区唯一可能会招致一支军队的威胁是……我们?”
Jasper眯起眼睛,而Carlisle则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Tanya的家庭也在这附近。”Esme慢慢地说,难以接受Edward的话。
“新生儿并没有在蹂躏安克雷奇(美国阿拉斯加州南部港市),Esme。我想我们需要考虑一下我们自己是目标。”
“他们不是冲着我们来的,”Alice坚持说,然后停顿了一下,“还是说……他们还不知道他们是。目前还不知道。”
“那是什么?”Edward好奇而紧张地问,“你想起了什么?”
“闪过的画面。”Alice说,“我努力去看会发生什么时,我看不到清晰的图像,没有实在的东西。但是我还是看到了这些奇怪的掠影。太少了,看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好像有人在转变他们的思想,很快地从一个方面转向另一个,所以我看不清楚……”
“优柔寡断?”Jasper难以置信地说。
“我不知道……”
“不是优柔寡断,”Edward皱起眉头,“知识。某个人知道你在别人下决定之前看不到未来,他正在利用你视线的漏洞和我们捉迷藏。”
“谁会知道?”Alice轻声道。
Edward的双眸如寒冰一般坚硬,“Aro像你一样了解你自己。”
“但是如果他们决定来我会看到的……”
“除非他们不想弄脏他们的手。”
“还有一个可能(A favour),”Rosalie第一次开口,建议说,“南部的某个人……他已经触犯了规则,本来应该被毁灭,但是得到了第二次机会——如果他们来料理这个小麻烦……那可以解释Volturi迟钝的反应。”
“为什么?”Carlisle问,仍是很震惊,“Volturi没有理由——”
“理由就在那儿。”Edward轻声反对说,“我很惊讶这件事这么快就来了,因为其他的想法更加的强烈。在Aro的脑中,他看到我和Alice分别站在他两边。现在与将来,极为有用的无所不知。他陶醉于这个想法。我还以为他用很长时间才能放弃那个想法——他实在太想得到了。但是仍有其他的想法,关于你,Carlisle,关于我们的家庭,越来越强壮,越来越大。嫉妒与恐惧:你拥有……不超出他的,但他仍是想要的东西。他努力不去想它,但他没法完全隐藏住。他已经觉得存在竞争;除了他们自己,我们是他们发现的最大的家族……”
我恐惧地盯着他的脸。他从来没告诉过我这些,但我想我知道为什么。在我的脑海中,我能看到它,Aro的梦。Edward和Alice穿着平滑的黑色长袍,漂浮在Aro两侧,眼睛冰冷血红……
Carlisle打断了我的白日恶梦。“他们过于效忠他们的使命。他们不可能自己破坏规则。这违反了所有他们尽力的事。”
“他们事后会清理的。双重的背叛,”Edward冷酷地说,“没有危害。”
Jasper向前倾身,摇了摇头,“不,Carlisle说的对。Volturi不会破坏规则。另外,这太粗心了。这个……人,这个威胁——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个人第一次这样做,我敢发誓。我不相信Volturi牵扯进来了。但他们将会牵扯进来。”
他们都大眼瞪小眼,在压力下一动不动。
“那么我们走吧。”Emmett几乎在咆哮,“我们还在等什么?”
Carlisle和Edward交换了一个长长的眼神。Edward点了一下头。
“我们需要你教我们,Jasper。”Carlisle最终说道,“怎样去摧毁他们。”Carlisle的下颌很僵硬,但我能看出他说出这句话时眼中的疼痛。没有谁比Carlisle更痛恨暴力。
有一些困扰我的东西,但是我抓不住它(I couldn’t put my finger on it)。我非常害怕,惊骇,几乎失去知觉。但是,在那下面,我能感到我遗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它能理清这一团混乱,能解释这些事情。
“我们需要帮助。”Jasper说,“你觉得Tanya的家庭会……?再来五个成熟的吸血鬼会造成很大的不同,尤其是Kate和Eleazar会对我们这方十分有利。有了他们的帮助,这几乎就十分简单了。”
“我们问问。”Carlisle回答说。
Jasper递过去一个移动电话。“我们时间很急。”
我从未想过天生镇静的Carlisle会这样震惊(shaken)。他接过电话,踱到窗前。他拨了一个号码,把电话放到耳边,另一只手拄着玻璃。他满脸伤痛和矛盾的表情望向窗外雾蒙蒙的早晨。
Edward握住我的手,拉我走向那个白色小沙发。我坐在他身旁,盯着他的脸,而他盯着Carlisle。
Carlisle的声音低沉而快速,很难听清。我听到他问候Tanya,然后他快速地讲述了现在的情况,我没听懂多少他的话,不过我确定阿拉斯加的吸血鬼对西雅图发生的事不是一无所知。
然后Carlisle的语气变了。
“哦,”他说,声音因为惊讶而尖锐起来,“我们不知道……Irina那样想。”
Edward在我身旁呻吟了一声,闭上眼睛。“该死。我诅咒Laurent回到他归属的地狱第十八层。”
“Laurent?”我轻声说,脸刷地白了,但Edward没有回答,仍专注地读着Carlisle的思想。
今年春天我和Laurent短暂的邂逅在我的记忆中并没有消失,也没有被掩盖。我仍记得他在Jacob和他的狼群cha入之前他说的每一个词。
实际上,我来这儿是来帮她的……
Victoria。Laurent是她第一个策略——她派他来侦查,来查看接近我有多困难。他没逃过狼群,也没能把消息带回去。
尽管他在James死后,仍保持着他与Victoria的联系,但他也建立了新的联接和新的关系。他去和阿拉斯加的Tanya家住在一起——那个金红色头发的Tanya——Cullen家在吸血鬼世界里最好的朋友,逐渐扩大的家族(practically extended family)。Laurent在他死之前和他们在一起过了将近一年。Carlisle仍在说话,预期不太像恳求。是劝说,但是有些尖锐。然后尖锐突然压倒了劝说。
“那没有问题。”Carlisle严厉地说,“我们有协议。他们没有破坏和约,我们也不会。我很遗憾听到这个消息……当然。我们会独自尽全力。”
Carlisle没等那边的回答就挂断了电话。他继续盯着外面的雾。
“什么问题?”Emmett小声问Edward。
“Irina和我们的朋友Laurent的关系比我们知道的更紧密。她很怨恨那些狼杀了他来保护Bella。她想——”他停顿了一下,低头看我。
“继续说。”我尽量平静地说。
他眯起眼睛。“她想复仇。毁灭狼群。他们让我们用同意来换取他们的帮助。”
“不!”我喘息道。
“别担心。”他语气平缓地告诉我说,“Carlisle永远都不会同意的。”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我也不会。Laurent引起它”——这几乎是咆哮了——“而我仍因那件事亏欠狼人。”
“这可不好。”Jasper说,“太势均力敌了。我们在技术上占上风,但人数上不行。我们会赢,但代价是什么?”他紧张的眼睛扫过Alice的脸。
我明白了Jasper的意思。我想要大声地尖叫。
我们会赢,但我们也输了。有些人不会活下来。
我环视这个屋子,看过一张张脸庞——Jasper,Alice,Emmett,Rose,Esme,Carlisle……Edward——一张张我的家人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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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章   宣言
“你不是认真的。”星期三下午,我说,“你完全是疯了!”
     “随便你说我什么,”Alice回答,“派对还是要开。”
     我瞪着她,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眼珠都要瞪出来掉到午餐餐盘里了。
     “哦,镇定,Bella!你没理由不参加。况且邀请函都发出去了。”
     “但……那……你……我……疯了!”我结结巴巴地说。
     “你已经给我买了礼物,”她提醒我,“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出场就好。”
     我努力镇定自己。“有现在发生的事,开派对一点都不合适。”
     “毕业才是现在发生的事,而且开派对很合适,合适到落时了。”
     “Alice!”她叹了口气,努力认真起来。“现在有一些事情需要我们理清头绪,这会花一段 
时间。既然我们坐在这儿等着,我们就应该也想想好事。你只是要高中毕业——第一次——一次了。你不会再作一次人类,Bella。这是一生中唯一的一次。”
     一直安静地听我们争论的Edward闪给她一个警告的表情。她吐了吐舌头。她说的对——她柔软的嗓音永远都不会在食堂的聒噪声中突显出来(her soft voice would never carry over the babble of the cafeteria)。即使有人听到,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她言语背后的意思。
     “我们还要理清什么事?”我问道,没有被分心。
     Edward低沉的声音答:“Jasper认为我们可以找到帮助。Tanya的家庭并不是我们唯一的选择。Carlisle正尝试联系一些老朋友,Jasper在找Peter和Charlotte,他 还考虑和Maria谈谈……但没人真想把西部的吸血鬼扯进来。”
Alice微微哆嗦了一下。
“说服他们不应该太难,”他继续说,“没人想让意大利的来。”“但是那些朋友……他们不是……素食者,对吧?”用Cullen家自嘲的绰号,我抗议道。
     “对。”Edward回答说,突然变得面无表情。
     “这儿?在福克斯?”
     “他们是朋友。”Alice安慰我,“不会有事的,别担心。而且Jasper会教我们 一些消灭新生儿的技巧……”
     这时Edward的眼睛一亮,一抹解脱的笑闪过他的脸庞。我突然觉得胃里充满了凌厉的冰锥。
“你们什么时候去?”我声音空洞地说。我承受不住——有的人可能不会再回来 。如果是从不小心谨慎、总是有勇无谋的Emmett怎么办?或是那么甜美、富有母爱、 让我丝毫想象不出她处于一场打斗之中的样子的Esme?又或者是外表那么小巧脆弱的Alice?再或者……可我甚至没法去想那些名字,考虑那些可能性。
     “一周,”Edward随意地说,“我们这些时间应该足够了。”
     那些冰锥在我的胃里难受地扭曲着。我突然感到恶心。
     “你脸色很不好,Bella。”Alice说。
     Edward伸手揽住我,把我紧紧贴在他身侧。“不会有事的,Bella。相信我。”
     好吧,我想,相信他。他不是那个只能坐在后方一心想着自己存在的核心会不会回家的人。这时,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想法。也许我不用坐在后面。一周确实足够了。“你们在寻找帮助。”我缓慢地说。
     “是的。”Alice查觉我语气的变化,偏了偏头。
     我一直盯着她的眼睛,几乎是在嘘声说话了:“我可以帮忙。”
     Edward的身体突然僵硬起来,搂着我的胳膊过分的紧了。他呼出一口气,听起来像蛇的嘶鸣。
     仍旧镇定的是Alice,她回答说:“那真的帮不上忙。”
 “为什么?”我分辨说,我自己都能听出话中的绝望,“八个总比七个好,时间也足够。”
     “可让你变得有帮助的时间不够,Bella。”她从容地反对,“你还记得Jasper怎样描述那些新生儿吗?你在打斗中没什么优势。你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本能,那会让你变成一个简单的靶子。然后Edward就要努力保护你,就可能受伤。”她双臂环抱在胸前,很为自己无懈可击的逻辑欣慰。
     她这样说,我知道她是对的。我倒在椅子里,垂头丧气,突然找到的希望破灭了。而在我旁边,Edward放松下来。
     他在我耳边轻声提醒说:“不是因为你害怕。”
     “哦。”Alice说,一脸的空白,“我恨死最后一刻改变主意了。这样派对的人数就减到六十五……”
     “六十五!”我又一次鼓起眼睛。我没那么多朋友。甚至说我认识那么多人吗?
     “谁不来了?”Edward忽视我,问道。
     “Renee。”
     我猛吸了口气。“什么?”
     “她想为你的毕业给你个惊喜,但出了点问题。你到家会收到一条信息。”
     有那么一会儿,我享受着放下心来的感觉。不管妈妈出了什么问题,我都完全为之高兴。要是她现在来福克斯……我不愿想这件事。我的脑袋会爆炸。
我到家的时候,留言灯在闪。在我听到妈妈讲述Phil在球场的事故,那种放下心的感觉又一次浮出来——他演示一个滑行动作时,和接球手撞在一起,股骨折了。他现在完全依赖于她,她没有理由离开。当留言被切断时,妈妈还在道歉。
     “唉,有一个了。”我叹道。
     “一个什么?”Edward问。
     “一个我不用担心这周会被杀的人。”
     他翻了翻眼睛。
     “为什么你和Alice就不能严肃地看待这件事?”我质问道,“这很严肃。”
     他微笑。“自信。”
     “棒极了。”我轻声抱怨说。拿起电话,我拨通Renee的号码。我知道这会是很长一段对话,还知道我不用说很多。我只是听,然后每次我一有机会说话就要安慰她:我没失望,我没生气,我没伤心。她应该专心帮助Phil痊愈。我让她传达我对Phil“早日康复”的祝福,并保证会打电话通知她福克斯高中普通的毕业式所有的细节。最终,我以急需为毕业考试学习的借口挂断电话。
     Edward有着永恒的耐心。在我打电话时,他一直礼貌地等待着,只是摆弄着我的头发,并且我一抬眼就向我微笑。当我有很多重要的事情去考虑时,注意这些东西可能很肤浅,但他的笑容仍是让我失掉了呼吸。他太美了,美到让我很难去想其他的事情,美到让我很难去关注Phil的伤势,Renee的歉意以及敌对的吸血鬼军队。我只是人类。
     一挂断电话,我就踮起脚尖吻他。他抱住我的腰,把我举到厨房案板上,这样我不会太费力。那对我很有用。胳膊锁住他的脖子,我融化在他冰冷的胸口。
     太快了,像往常一样,他退开。
     我撅起嘴巴。
     看到我的表情,他笑了起来,从我的胳膊和腿中解脱开。他在我身旁靠在案板上,然后伸出一条胳膊轻轻揽住我的肩膀。
     “我知道你认为我有某种完美、坚定的自控,可实际上那不是事实。”
     “我希望。”我叹道。
     他也叹了口气。
     “明天放学之后,”他说,转移了话题,“我要和Carlisle,Esme和Rosalie去打猎。只有几个小时——我们不会走远。Alice,Jasper和Emmett应该能确保你的安全。”
     “呃。”我轻声抱怨。明天是期末考试的第一天,只考半天,我考微积分和历史——我的课程中唯一两个难科目——所以我几乎一整天都见不到他,而且除了担心,无事可做。“我讨厌被看着。”
     “只是暂时的。”他保证说。
     “Jasper会很无聊。Emmett会聊闲。”
     “他们会有最好的表现的。”
     “好吧。”我不情愿地说。
     这是我突然想起除了被看护,我还有一个选择。“那个……自从篝火派对,我没再去过La Push。”
     我小心地看他的表情有没有变化。他的眼睛紧了一丁丁点儿。
     “我在那里足够安全。”我提醒他。
     他想了一会儿。“你应该是对的。”
     他脸色平静。好像有点太平静了。我几乎要问他是不是想让我留下,可以想到Emmett毫无疑问会分光所有的排骨(??dish out the ribbing),我就改变了话题。“你已经渴了吗?”我问道,抬手抚摸他眼睛下面浅浅的阴影。他的双瞳仍是深深的金色。
     “不是很渴。”我惊讶地发现他好像不愿回答这个问题。我等待他的解释。
     “我们想尽可能的强壮。”他解释说,仍是不情不愿,“路上我们可能还会打一次猎,找一些大的猎物。”
     “那让你们更强壮?”
     他在我的脸上寻找些什么,但除了好奇,什么都没有。
 “是的,”他最终说道,“人血最让我们强壮,即使是很少一点。Jasper想过作弊——尽管他反对这个想法,可他很现实——但他也不会这样建议。他知道Carlisle会说什么。”
“那会有帮助?”我轻声问。
     “没关系的。我们不会改变自己。”
     我皱起眉头。如果那有用,即使只有一点帮助……我哆嗦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希望用一个陌生人的死亡来保护他。我对自己感到恐惧,却又没法完全否定这个想法。
     他又一次改变了话题。“那就是他们那么强壮的原因,当然。新生儿的体内充满了人类的血——原本他们自己的血,慢慢地反应转变。它与细胞组织有关联,让他们更强壮。他们的身体慢慢地用光它,就像Jasper说的,大约一年后力量逐渐消退。”
     “我会有多强壮?”
     他咧嘴笑道,“比我强壮。”
     “比Emmett还强壮?”
     他的嘴咧得更大。“对。帮我个忙。向他挑战掰手腕。这对他一定是个不错的经历。”
     我笑了。听起来太滑稽了。
     然后我叹了口气,跳下案板,因为有件事我不能再拖延了。我得用功了,很用功很用功。还好我有Edward的帮助,他是个很好的老师——因为他几乎知道所有的事情。我认为我最大的问题是无法把注意力集中在考试上。如果我没看好自己,也许我会在历史论文里写上南部吸血鬼之战。
     休息时我给Jacob打了通电话。Edward看起来就像我和Renee通电话时一样自在。他又一次摆弄我的头发。
     尽管下午已经过去了一半,我的电话还是吵醒了Jacob。起初他还在发牢骚,但当我问到我明天能不能去时,他高兴起来。Quileute的学校已经开始放暑假了,所以他说让我去得越早越好。我很高兴除了被看护,还有别的选择。而且和Jacob在一起让我有那么一点尊严。
     而当Edward坚持要像监护人交送孩子似的把我送到边境线时,一部分尊严消失了。
     “考得怎么样?”路上,Edward问我,挑起话题。(确切地说是small talk,就是那种日常小对话。)
     “历史很简单,微积分不知道。自我感觉良好,所以很可能意味着我考砸了。”
     他笑道,“我确定你考得不错。或者,如果你真的担心,我可以贿赂Varner先生给你个A。”
     “呃,谢谢,不过不用了。”
     他又一次大笑,但当我们转过最后一个弯,看到等待的红车时,他的笑声突然止住了。他皱起眉头,神情专注,然后,停车时,他叹了口气。
     “怎么了?”我问,手放在车门上。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透过车前窗,他的视线落在另一辆车上。他眯起眼睛。我以前看过这个表情。
     “你不是在听Jacob的想法,对吧?”我指责说。
     “当一个人叫喊时,你很难忽视他。”
     “哦,”我想了一下,“他在喊什么?”我轻声问。
     “我十二分确定他会自己提起。”Edward不乐意地说。
     我正想加深探讨,可Jacob按了按喇叭——不耐烦的快速的两声。
     “那真不礼貌。”Edward愤愤不平地说。
    “那是Jacob。”我叹道,赶紧抢在Jacob做出什么让Edward呲出牙齿的事情之前下了车。
     我钻进Rabbit之前向Edward挥了挥手。在我看来,刚刚的喇叭声真的让他很不快……或者是Jacob想的事情。但我的眼睛并不锐利,总是会看错。
     我希望Edward向我走过来。我希望他们两个都下车,握手,成为朋友——做Edward和Jacob而不是吸血鬼和狼人。好像我的手中又有了两块强力的磁铁,我将它们靠拢,努力反抗自然的力量。 ……
     我叹了口气,爬进Jacob的车。
“嘿,Bells。”Jake的语气很兴奋,但是声音拖拖拉拉的。他发动车子沿着公路向前开回La Push,比我开得快,但比Edward慢。我查看他的脸色。
     Jacob看起来不太一样,也许更虚弱了。他耷拉着眼皮,面色憔悴,蓬乱的头发胡乱地支出来,有的都要贴在下巴上了。
     “你还好吧,Jake?”
     “就是累。”下车之前,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然后他问,“你今天想做什么?”
     我看了他一会儿。“现在我们就去你的地方呆一会儿,”我建议道,他看起来做不了别的什么,“晚点我们可以去骑摩托车。”
     “好的,好的。”他说,又打了一个呵欠。
    Jacob的家里很空,我感到奇怪。我终于意识到我把Billy当作这里永恒的一部分了。
     “你爸爸呢?”
     “在Clearwater家。自从Harry去世他常去那儿。Sue很孤单。”
     Jacob在那个比双人沙发大不了多少的旧沙发上坐下,把自己缩在一侧给我腾地方。
     “哦,那很好。可怜的Sue。”
     “是啊……她和她的孩子们……”他犹豫着,“有点问题。”
     “嗯,Seth和Leah失去了爸爸,一定很痛苦……”
     “啊哈。”他表示同意,陷入沉思。他拿起遥控器,拨台,却完全不去看演的是什么。他又打了个呵欠。
     “你怎么了,Jake?像个僵尸似的。”
     “我昨晚就睡了两个小时,前天睡了四个小时。”他告诉我说,慢慢地抻了抻长长的胳膊,我能听到他放松时关节的咔吧声。他的左胳膊搭在我身后的沙发背上,身子泄下去,头靠在墙上。“我累死了。”
     “你为什么不睡觉?”我问。
     他一脸的苦相。“Sam变了。他不相信你的吸血鬼。我已经有两周都在跑双遍的巡逻,没人碰我,可他还是不买帐。所以我现在就孤立了。”
     “两边巡逻?是不是因为你想看护我?Jake,那不对!你需要睡觉。我不会有事。”
     “不是什么大事。”他的眼神突然变得警惕,“嘿,你们知道你屋子里的是谁了吗?有什么新进展?”
     我忽略他第二个问题。“没有。我们还没找到我的,嗯,客人,的线索。”
     “那我还会去。”他的眼睛慢慢闭上。
     “Jake……”我开始抱怨。
     “嘿,这是我的底线了——我是永远被奴役的,记得吗,我是你一生的奴隶。”
     “我不想要奴隶!”
     他没睁眼。“你想要什么,Bella?”
    “我想要我的朋友Jacob—我不想让他半死不活的,在一些错误的努力中伤害自己—”
     他打断我,“这么看——我希望我能追杀一个我可以杀的吸血鬼,OK?”
     我没回答。他看我,看我的反应。
     “开玩笑的,Bella。”
     我盯着电视。
     “那么,下周有什么特殊的计划吗?你要毕业了。Wow。那可是大事。”他的语调平和起来,又一次闭上眼,脸上没有精神,完全是憔悴——这次不是疲惫,而是自我克制。我意识到毕业对他来说仍有着可怕的意义,尽管我的计划被打断了。
     “没有特别计划。”我小心地说,希望他能听出我话中的安慰,而不去要求一个更详尽的解释。现在我还不想提,一是因为他不想让谈话艰难起来,二是他能看出我太多的恐惧。“嗯,我还是得参加一个毕业派对。我的。”我用一种厌恶的语气说,“Alice爱死了派对,她几乎邀请了整个镇子那晚去她家。太可怕了。”
     我说话时他睁开了眼,一抹解脱的笑让他的脸看起来有了一点生气。“我没收到邀请,真伤心。”他取笑说。
     “你被邀请了。既然都说是我的派对,我应该可以邀请我想邀请的人。”
     “谢谢。”他讽刺地说,第三次闭上眼睛。
     “我希望你能来,”我不抱任何希望,“那会更有意思,我是说,对于我。”
     “好吧好吧,”他嘟囔着,“那会很……聪明……”他的声音小下去。
     几秒钟之后,他开始打呼噜了。
可怜的Jacob。我看着他睡梦中的脸,我喜欢他现在的样子。他睡着时,每一分防备和苦涩都消失了,突然他又成了那个小男孩儿,那个在所有狼人的荒谬出现之前我最最好的朋友。他看起来小得多。他看起来像我的Jacob。
     我蜷进沙发等他醒来,希望他能多睡一会儿补补觉。我不停地转台,没有什么好节目。我最终停在了一个厨艺节目,看的时候发现自己为Charlie的晚餐从没下过那么多功夫。Jacob的呼噜声大起来,于是我调大电视音量。
     奇怪的是,我竟也放松下来,昏昏欲睡。这个房子感觉比我自己的安全,很可能是因为没人来这里找过我。我蜷在沙发上,考虑要不要自己也小睡一下。也许可以,但Jacob的呼噜声实在难以忍受。所以,不再去睡,我选择胡思乱想。
期末考试结束了,大部分科目都是小菜一碟。而唯一的例外,微积分,及格或者不及格都也已经考完了。我的高中结束了,而我却不很确定自己的感受。我无法客观地看待它,因为它和我人类生活的结束息息相关。
     我不知道Edward这个“不是因为你害怕”的借口计划了多久,但有时我必须要坚决地反对他。
    如果我更切实地思考,我知道我一划下毕业的期限,找Carlisle改变我就更有道理。福克斯变得和战争核心一样危险。不,福克斯就是战争核心。此外……这是一个不参加毕业派对的好借口。我想这这个转变的最轻的理由,笑了起来。愚蠢……但令人信服。
     但Edward是对的——我还没有太准备好。
但我不想切实。我想让Edward转变我。这不是一个理智的愿望。我确定——在有人真的咬我、毒液开始在我的静脉里燃烧之后两秒钟——我真的不会再去关心这是谁做的。所以谁做没什么不同。很难去解释,即使是对自己,为什么这有所不同。只是某种意义上,是由他来做选择——很想要我,以至于不能让我改变,而由他做一些事来保护我。这很孩子气,但是我希望他的双唇是我感受到的最后一样美好的事物。更尴尬的,我没法大声说出来的,是我想让他的毒液浸透我的身体,让我以一种明了、可量化的方式属于他。
     但我知道,他会像胶水一样执着地坚持自己的婚姻方案——因为推迟才是他清楚地想要的,而且这个计划也确实到现在还起着作用。我尝试着去想像告诉我的父母这个夏天我要结婚的消息。告诉Angela,Ben和Mike。我不能。我想不出我要怎么说。相比倒是说出我要变成吸血鬼更容易。我确定,至少我的妈妈——我告诉她一切事实之后——与反对我成为吸血鬼相比,会更激烈地反对我结婚。我想象着她恐惧的表情,自己对自己做了个鬼脸。
然后,有一瞬,我看到了另一幅奇特的景象。Edward和我坐在一个带篷秋千上,穿着另一个世界的服饰。在那个世界,我的手指上带着他的戒指不会让任何人感到惊讶。一个更简单的世界,一个爱被更简单地定义的世界,一个一加一等于二的世界……
     Jacob哼哼着转了个身,胳膊滑下沙发背把我压在他身上。
     天哪,他太重了!还很热。几秒钟后就酷热难耐了。
     我尝试从他胳膊底下滑出来而不吵醒他。但我需要动一动。当他的胳膊从我身上滑落,他猛地睁开眼,跳起来,焦虑地四顾。
     “怎么了?怎么了?”他胡乱地问。
     “只是我,Jake。抱歉吵醒你了。”
     他转过来看我,眨眨眼,困惑不已,“Bella?”
     “嘿,睡猫。”
     “哦,天!我睡着了?对不起!我睡了多久?”
     “就几集Emerils美食秀,我没数。”
     他在我身旁倒在沙发上。“Wow。对不起,真的。”
     我拍拍他的头发,想抚平那些乱糟糟的枝杈。“没事,我愿意你多睡一会儿。”
     他打了个呵欠,抻了个懒腰。“这些天我很没用,怪不得Billy总是离开。我太无趣了。”
     “你很好。”我安抚他。
     “啊,我们出去吧。我得出去走走,不然又要睡着了。”
    “Jake,回去睡觉。我很好,我会打电话叫Edward接我的。”说话间,我拍了拍口袋,发现是空的。“糟了。我得借你的电话用啦,我想我把他的落车里了。”我站起身。
“不!”Jacob坚持道,抓住我的手,“不,留下。你难得过来,没法相信我竟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说话间他拉起我,领我往外走,过门框时低了低头。现在比Jacob睡觉时凉了许多。空气出奇的冷——一定是快来风暴了。感觉像二月而不是五月。
冷风好像让Jacob更加清醒。他在房子前面来来回回地踱步好一会儿,还拉着我跟着他。
“我是个傻子。”他自言自语道。
     “怎么了,Jake?不就是睡着了嘛。”我耸耸肩。
     “我有话想说。真不敢相信我竟然睡着了。”
     “那现在说吧。”我说。
     Jacob只一瞬迎上我的视线,就迅速地转开看向树林。看起来他好像脸红了,可他肤色深,所以难说。
 我突然记起Edward送我时说的话——Jacob会告诉你他在脑海中喊什么。我开始咬嘴唇。
     “瞧,”Jacob说,“我本来计划用有点不同的方式做这件事,”他笑了,可听起来像是自嘲,“柔和一点。”他补充说。“我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但是”——他看向随着下午时间的流逝慢慢变着颜色的云。——“我没有时间了。”
     他又笑了一下,懦弱而不安。我们仍在慢慢地踱步。
     “你在说什么?”我疑问道。
     他深深地呼吸。“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你已经知道了……但我想我还是应该说出来。这样这个问题就不再模糊不清了。”
     我停下脚步,他便也停下。我抽回手,双臂叠在胸前。我突然确定我不想听到他埋下了众多伏笔的这件事。
     Jacob皱起眉头,黑色的眼睛陷入阴影。它们盯着我的双眼,沥青似的黑。
     “我爱上你了,Bella。”Jacob的语气强烈而肯定,“Bella,我爱你。我希望你能选择我而不是他。我知道你不这样想,但我需要提出事实,这样你就明白你有什么选择。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存在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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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章 打赌
我盯着他,良久,无语。我想不出对他要说些什么。
     他看着我惊呆的表情,严肃渐渐消失。“OK,”他咧嘴笑道,“就这样。”
     “Jake——”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我的喉咙,我使劲清清嗓子,“我不能——我是说我没法……我得走了。”
     我转身,但他抓住我的肩膀把我转了回来。
     “不,等等。我明白,Bella。但是,瞧,回答我这个问题,好吗?你想让我离开再也不见吗?说实话。”
     很难把精力集中在他的问题上。“不,我不想。”最终,我承认说。
     Jacob又一次咧嘴笑道,“看。”
     “但我想让你在身边的原因和你想让我在你身边的原因不一样。”我反驳道。
     “那么,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想让我在你身边。”
     我仔细想了想。“你不在时我会想你。你开心的时候,”我认真权衡了一下我的话,“我也会开心。但是对Charlie我也可以说相同的话,Jacob。你是我的家人。我爱你,但不是那种爱。”
     他点点头,依旧平静。“但你确实想让我在你身边。”
     “是的。”我叹道。他不可能被打击到。
     “那我就会黏在你身边。”
     “真是吃苦耐劳。”我轻声抱怨。
     “对。”他的指尖轻触我的右脸颊。我拍开他的手。
     “你觉不觉得你应该讲讲礼貌,至少?”我恼怒地问。
     “不,我不觉得。你来决定,Bella。你可以拥有我——包括坏习惯——或者根本没有我。”
     我沮丧地看着他。“你真小气。”
     “你也是。”
     他击中了我的短处(That pull me up short),我被迫退了一步。他说的对。如果我不小气——还有贪婪——我就会告诉他我不想和他做朋友然后走开。保持朋友关系同时却伤害他并不正确。我不知道我在这儿是要做什么。但我突然明白这么做不好。
     “你说的对。”我轻声说。
     他笑了。“我原谅你啦。只是努力别和我生气。因为最近我决定不要放弃。这很难抗拒——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There really is sth irresistible about a lost cause.)。”
     “Jacob。”我深深地看进他黑色的眼眸,想让他认真考虑我的话,“我爱他,Jacob。他是我全部的生活。”
     “你也爱我。”他提醒我。我刚要开口抗议,他举起手,“不是同一种爱,我知道。但他也不是你全部的生活。不再是。也许他曾是,但他离开了。而现在,他只是不得不来处理那个选择的后果——我。”
     我摇了摇头。“你不可能。”
   突然,他严肃起来。他双手捧着我的脸,坚定地捧着,这样我没法躲开他专注地凝视。
  “知道你的心脏停止跳动,Bella。”他说,“我会在这里——战斗。别忘记你有选择。”
     “我不想要选择。”我反驳道,努力缩回头却没有成功,“而且我的心跳也是有数的。就快到时候了。”
     他眯起眼睛。“那就更有理由去战斗了——更努力地战斗,在我可以的时候。”他轻声说。他仍捏着我的下巴——他的手指很用力,直到我感到疼痛——我看到他眼中突然的决绝。
     “不——”我反抗,但是太晚了。
     他的嘴唇压住我的,堵住了我的抗议。他愤怒、粗暴地吻我,另一只手紧紧卡在我的脖子后面,让我无法逃脱。我用尽全力推开他的胸膛,可他几乎都没注意到。除掉愤怒,他的嘴唇很软,以一种温暖陌生的方式贴合我的唇。
     我抓向他的脸,努力推开,又失败了。不过这次他好像注意到了,这激怒了他。他的嘴唇用力地把我的双唇挤开,我能感觉到口中他滚热的呼吸。
     凭直觉,我的手垂下身侧,一动不动。我睁着眼,不去反抗,不去感受……只是等他停下来。
     起作用了。怒气似乎消退了,他退开一点点,看我。然后他温柔地吻上我的唇,一次,两次……三次。我似雕像般,等着。
     终于,他放开我的脸,离开我。
     “完事了么?”我毫无情绪地问。
     “是的。”他叹道,闭上眼,微笑。
     我扬起手,用尽全力甩向他的嘴巴。
     嘎吱一声。
     “噢!噢!”我尖叫,痛苦地上下乱跳,把手紧紧搂在胸口。骨折了。我感觉得到。
     Jacob震惊地看着我:“你还好吧?”
     “不!该死!你弄折了我的手!”
     “Bella,你弄折了你的手。别跳了,让我看看。”
     “别碰我!我现在要回家!”
     “我去取车。”他镇静地说。他甚至没有像电影里演的摸摸下巴。多差劲。
     “不,谢了。”我嗓音尖锐地说,“我宁可走回去。”我转身走向公路。离边境只有几英里,我一离开他,Alice就能看见我。她会派人来接我。
“只让我送你回家。”Jacob坚持说。难以置信的,他竟害怕挽住我的腰。
     我猛地跳开。
     “好吧!”我咆哮道,“快点!我等不及看Edward怎么对你。我希望他撕破你的喉咙,你这只粗暴、可憎、愚蠢的烂狗!”
     Jacob翻了翻眼睛。他护着我走到乘客座,帮我上车。他进驾驶座时,居然在吹口哨。
     “我一点都没伤到你吗?”我愤怒地问。
     “你开玩笑吗?要不是你在尖叫,我可能都不知道你是扇了我一巴掌。就算我不是石头做的,我也没有那么柔软。”
     “我恨你,Jacob Black。”
     “那很好。恨是一种有激情的情绪。”
     “我会给你激情的,”我沉声说,“谋杀。最有激情的犯罪。”
     “哦,拜托。”他说,还是十分高兴的样子,好像又要吹口哨了,“那可比亲块石头好。”
     “根本没法比。”我冷冷地说。
     他卷了卷嘴唇。“你可以说出来。”
     “我不。”
     那好像让他烦恼了一下,但他马上又快活起来,“你只是生气。我对这类事情没什么经验,但我想对我是好极了。”
     “哼。”我哼声。
     “你今晚要好好想想。当他以为你睡着的时候,你正在想你的选择。”
     “要是我今晚想到了你,一定是因为我在做恶梦。”
     他减慢车速,转身看我,睁大的漆黑的眼睛满是认真的神色。“就想想会是什么样子,Bella。”他温柔而期盼地劝说,“你不需要为我改变什么。你知道如果你选择我Charlie会很高兴。我能像你的吸血鬼一样很好地保护你——也许更好。而且我能让你快乐,Bella。我能给你好多他给不了的东西。我敢打赌他甚至没法像我刚才那样吻你——因为他会弄伤你。我永远,永远都不会伤害到你,Bella。”
     我举起我受伤的手。
     他叹气。“那不是我的错。你应该了解的。”
     “Jacob,离开他我不会快乐。”
     “你从没试过,”他反对说,“他离开的时候,你用所有的精力去想念他。如果你看开些就会快乐。你和我在一起能够快乐。”
     “除了他,和谁在一起我都不想快乐。”我坚持道。
     “你对他从不像对我一样确定。他离开过你一次,他可能会再一次这么做。”
     “不,他不会的。”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记忆的鞭打让我痛彻心扉。我想要把这痛还给他。“你离开过我一次。”我冷冷地提醒他,想着他逃避我的那几周,想着他在他家后面的树林里对我说的话……
     “我从没这么做过。”他激烈地争辩,“他们不许我告诉你——我们在一起对你不安全。但是我从没离开过,从不!我在夜里会绕着你的房子跑——就像现在。就是为了确定你还好。”
     但是现在我可不打算为他所动,感到惭愧。
     “送我回家。我手痛。”
     他叹了口气,看向路面,开始用正常的速度行驶。
     “只是想一想,Bella。”
     “不。”我执拗地说。
     “你会的。今天晚上。而且你想我的时候我也会想你。”
     “就像我说的,噩梦。”
     他向我咧嘴笑道,“你刚回吻我了。”
我抽了口气,不假思索地攥起拳头,然后受伤的手让我发出嘶声。
     “你还好吧?”他问。
     “我没有。”
     “我想我能分辨出不同。”
     “显然你不能——那不是回吻,那是努力让该死的你离开我,你这头蠢猪。”
     他从喉咙底发出低沉的笑声。“真易怒。几乎是过度防备了,我能说。”
     我深呼吸。没有理由和他继续争论下去,他会扭曲我每一句话的意思。我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上,尝试张开五指,以确定到底是哪里受伤了。尖锐的疼痛刺向我的指节。我呻吟了一声。
     “对于你的手我真的很抱歉。”Jacob近乎由衷地说,“下次你再想打我,用棒球棒或者铁撬棍,好吗?”
     “别指望我会忘。”我嘟囔说。
     直到车开到我家门前,我才反应过来我们在向哪走。
     “你为什么带我来这儿?”我质问道。
     他茫然地看着我。“我以为你说你要回家。”
     “啊。我猜你不能带我去Edward家对吧?”我沮丧地咬了咬牙。
     痛苦溢满他的脸,我发现这句话比我之前说的任何一句都更刺激他。
     “这是你的家,Bella。”他安静地说。
     “对,但是有医生住在这儿么?”我问道,又一次举起我的手。
     “哦。”他想了一想,“我会带你去医院的。不然Charlie也行。”
     “我不想去医院,尴尬,还没什么必要。”
     他让Rabbit在房子前面空转,一副说不上的表情和从容不迫的样子。Carlie的巡逻车已经停在车道里了。
     我叹道,“回家吧,Jacob。”
     笨拙地爬下车,我走向房子。引擎在我身后切断,当我发现Jacob又跟在我身后,与其说是惊讶,倒不如说是恼怒了。
     “你要做什么?”他问。
     “我要往手上放点冰,然后给Edward打电话让他来接我去找Carlisle,让他治我的手。之后,如果你还在这里,我就要去找一根铁撬棍。”
     他没回答,只是为我撑开大门。
我们无语地走过前厅,Charlie正躺在沙发上。
     “嘿,孩子们。”他说,坐起身子,“很高兴见到你来,Jake。”
     “嘿,Charlie。”Jacob随意地回答道,停下脚步。我则大步走向厨房。
     “她怎么了?”Charlie不解。
     “她觉得手骨折了。”我听到Jacob告诉他。我走向冰柜,拽出一盘冰块。
     “她怎么弄的?”作为我的父亲,我认为Charlie应该少一分逗笑多一分关心。
     Jacob大笑。“她打我了。”
     Charlie也大笑。我沉着脸,把冰格狠狠地磕在水池边上,冰块噼里啪啦地掉下去,我用好的手抓起一捧包在案板上的餐布里。
     “她为什么打你?”
     “因为我亲她。”Jacob毫不羞愧地说。
     “好小子。”Charlie祝贺他。
我咬着牙等待电话接通。我拨了Edward的手机号码。
     “Bella?”刚响第一声他就接了。他的语气不只是解脱——更多是高兴。我能听出背景里Volvo的引擎轰鸣声;他已经坐在车里了——那很好。“你把手机落在……对不起,Jacob送你回的家吗?”
     “对。”我嘟囔说,“你能来接我吗,求你?”
     “我已经在路上了,”他马上说,“怎么了?”
     “我想让Carlisle看看我的手。我觉得骨折了。”
     前厅已经安静下来,我想知道Jacob什么时候滚蛋。想到他(Jacob)的不安,我冷笑了一声(I smiled a grim smile, imagining his discomfort.猜测是这个意思)。
     “怎么了?”Edward语气平缓地问。
     “我扇了Jacob一巴掌。”我承认说。
     “很好,”Edward阴冷地说了一句,“不过我很遗憾你受伤了。”
     我笑了一下,因为他听起来和Charlie一样愉悦。
     “我希望我伤到了他,”我失望地叹了口气,“我对他根本没造成任何伤害。”
     “那部分我可以补足。”他提议说。
     “我就希望你能这么说。”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听起来不像你了,”他说着谨慎起来,“他干什么了?”
     “他亲我了。”我怒道。
     电话另一头只剩下引擎加速的声音。
另一个房间里,Charlie又一次开口。“也许你该走了,Jake。”他建议说。
     “我想我要呆在这儿,如果你不介意。”
     “真让人操心。”Charlie喃喃地抱怨。
     “那只狗还在那儿吗?”Edward终于开口问。
     “是。”
     “我到拐角了。”他冷冷地说,挂断电话。
     我一放下电话,就听到他的车沿街冲刺的声音。我展开笑颜。他在门前一个急刹车,制动阀叫出尖锐的抗议。我去开门。
     “你的手怎样?”我经过时Charlie问。Charlie看起来很不安,然而他身旁懒散地陷进沙发的Jacob却完全是一副轻松的模样。
     我拿起冰袋给他看。“肿了。”
     “也许你该欺负和你身高差不多的。”Charlie说。
     “也许。”我赞同说,继续走过去开门。Edward在等着。
“让我看看。”他呢喃道。
     他温柔地检查我的手,非常小心,我根本没感觉到疼痛。他的手如冰一般冷,贴在皮肤上很舒服。
     “我想你说骨折是说对了,”他说,“真为你自豪。你一定使了很大的劲儿。”
     “用尽全力。”我叹口气,“显然,还不够。”
     他轻柔地吻了吻我的手,“我会处理的。”他保证说,然后叫道,“Jacob。”他的语气仍是宁静平稳。
     “快,快。”Charlie提醒说。
     我听到Charlie也起身离开沙发。Jacob先进了门厅,没有动静,但Charlie在他身后不远。Jacob的表情警惕而又期待。
     “我不想看到斗殴,你们明白吗?”但他说话时只看着Edward,“我可以去戴上警章,如果那让我的要求更正式一点。”
     “不用。”Edward以一种克制的语气说。
     “为什么你不逮捕我,爸爸?”我说,“我是扇巴掌的人。”
     Charlie抬起一边眉毛。“你想要赔偿吗,Jake?”
     “不,”Jacob不可救药地咧嘴笑道,“我什么时候都能索要赔偿(I''ll take the trade any day.)。”
     “爸,你房间里有棒球棒么?我想借用一会儿。”
     Charlie平静地看着我。“够了,Bella。”
     “在你最后入狱之前我们先让Carlisle看看你的手。”Edward说,胳膊搂住我,领我走向门口。
     “好吧。”我说着靠向他。因为Edward在我身边,我已经不那么生气了。我感到满足,手也不那么痛了。
  我们沿着人行道向外走,我听到Charlie在我身后焦虑地轻声说:“你要做什么?你疯了吗?”
     “给我一分钟,Charlie。”Jacob答道,“别担心,我一会儿就回来。”
   我回过头看到Jacob跟着我们,中间停下脚在Charlie惊讶和不安的表情前面关上门。
     Edward起初无视他,领我走向车子,帮我上车,关上车门,然后转身,在人行道上面对Jacob。
     我不安地从打开的车窗探出头去。我看见房子里Charlie站在前厅从窗帘后面偷看。
     Jacob仍是随意的站姿,双臂交叠在胸前,但下颌的肌肉紧绷着。
     Edward平和而绅士地说话,奇怪的是,那让他的话更具威胁,“我现在不会杀你是因为Bella会难过。”
     “哼。”我哼声。
     Edward转过来一点点迅速冲我一笑,表情仍然很镇定。“到了早上你就会难受的。”他说,手指滑过我的脸颊。
    然后他转回去面向Jacob。“但是如果再有一次你送回的是受伤的她——我不管是谁的错,我不管她仅仅是绊倒了,还是流星从天上掉下来刚刚好砸在她头上——如果你把她还给我时,她不像我把她放下时那么完好,你就得用三条腿跑了。你明白么,杂种狗?”
     Jacob翻了翻眼睛。
     “谁还回去?”我小声说。
     Edward就好像没听见我的话,继续说道,“如果你在亲她,我会为她打碎你的下巴。”他许诺说,仍是温和的天鹅绒般却又包含着致命威胁的声音。
     “要是她愿意怎么办?”Jacob傲慢地拉长腔说。
     “哈!”我哼了哼鼻子。
     “如果是她想要,那我不会反对。”Edward平静地耸耸肩,“与其信任你自己的肢体语言表演,你可能更想等她说——但那是你的脸。”
     Jacob咧开嘴笑。
     “你希望。”我抱怨道。
     “对,他希望。”Edward小声说。
“那,要是你看完了我的脑袋,”Jacob的声音因愤怒而尖锐起来,“你怎么还不带她去治手?”
     “一件事,”Edward慢慢地说,“我也会为她而战。你应该知道。我不会把任何事看作是理所当然,而且我会用你两倍的努力。”
     “好啊,”Jacob咆哮说,“赢个丧失了斗志的人可没什么意思。”
     “她是我的。”Edward低沉的声音突然阴冷起来,不像先前那么平静,“我没说我会公平竞争。”
     “我也不会。”
     “好运。”
     Jacob点点头。“是的,最优秀的男人获胜。”
     “听起来很对……小朋友。”
Jacob脸上马上愤怒起来,他迅速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歪歪身子让过Edward向我微笑。我怒视他。
     “我希望你的手能很快好起来。我很抱歉你受伤了。”
     我很孩子气地转过脸不看他。
     Edward绕过车,坐进驾驶室。其间我一直没抬头,所以不知道Jacob是回了房子还是还站在那儿,看着我。
     “你觉得怎么样?”我们开车离开时他问。
     “愤怒。”
     他呵呵地笑。“我是说你的手。”
     我耸耸肩。“我受过更重的。”
     “确实。”他同意说,皱起眉头。
Edward开车绕过房子进车库。Emmett和Rosalie在那里,Rosalie的腿从Emmett巨大的吉普车底下伸出来,她那双美腿即使挡在牛仔裤里也看得出来。
Emmett坐在她旁边,一只手伸向她上面的车底下。过了一会儿,我反应过来他起的是千斤顶的作用。
    Emmett好奇地看着Edward小心地把我扶出车。当他看到我吊在胸前的手,眼睛睁成两个零蛋儿。
     Emmett咧嘴笑道,“又摔倒了,Bella?”
     我气愤地斜眼看他:“不,Emmett。我扇了狼人一巴掌。”
     Emmett眨了眨眼,随即爆发出响亮的笑声。
     Edward领我经过他们时,Rosalie在车底下说话了。
     “Jasper会赢了赌约的。”她沾沾自喜地说。
     Emmett立马止住了笑,用一种鉴定商品的眼神看着我。
     “什么赌约?”我停下脚步问。
     “先送你去找Carlisle。”Edward催促说。他盯着Emmett,微微摇了摇头。
     “什么赌约?”我转回来看他,坚持问。
     “谢了,Rosalie。”他小声抱怨说,紧了紧搂着我腰的胳膊,带我走向房子。
     “Edward……”我轻声说。
     “很幼稚,”Edward耸耸肩,“Emmett和Jasper喜欢赌博。”
     “Emmett会告诉我的。”我想转身,但是他的胳膊像钢铁一样束缚着我。
     他叹了口气。“他们打赌你在第一年会……摔几跤。”
     “哦。”我扮了个鬼脸来掩饰我突如其来的恐惧,我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们打赌我会杀几个人?”
     “对。”他极不情愿地承认,“Rosalie认为你的脾气会增加Jasper获胜的机率。”
我感觉有点嗨:“Jasper赌人多。”
“如果你有一段时间很难适应,他会感觉好一点。他不愿做最脆弱的一环。”
     “当然。他当然会好受一点。我猜我可能会创造出一些额外的谋杀,如果这能让Jasper高兴。为什么不呢?”我胡言乱语,声音空洞而单调。在我的头脑中,我看到了新闻头条,受害者名单……
     他搂紧我。“你现在不用担心那些。事实上,如果你不愿意,你永远都不用担心。”
我呻吟了一声,Edward以为是因为我手的疼痛,便带我更快地走向房子。
     我的手伤了,但不是什么大伤,只是有一个指节裂了。我不想用石膏,Carlisle说如果我能保证一直戴着,用支架也可以。我许诺了。
     Carlisle小心地把支架套在我的手上,Edward终于明白我不是很痛了。他担心了好多次说我很痛,但我安抚他说没事。
     好像我需要——甚至说是还有心思——再担心一件事。
     自从Jasper解释了他的过去,所有他关于新生吸血鬼的故事便在我脑中流转。现在,随着对他和Emmett的赌约的知晓,那些故事突然有了锋利的棱角。我竟然胡思乱想地想知道他们赌什么。当你拥有一切,什么东西还能激发你的兴趣呢?
     我一直知道我会变得不同。我希望变成Edward说的那么强壮。强壮,迅速,还有最重要的,美丽。一个站在Edward身边并感到自己本就属于那里的人。
     我曾努力不去想一堆其他的特性。狂野。嗜血。也许我无法控制住自己不去杀人。陌生人,从未伤害过我的人。就像西雅图持续增加的受害者,拥有家人、朋友和未来的人。有生命的人。而我,可能会成为剥夺他们一切的人。
   但是,事实上,我处理得了那部分——因为我相信Edward,完全信任他。他不会让我做任何我会后悔的事。我知道如果我要求,他会带我去南极洲猎企鹅。而且我会做任何能让我成为一个好人的事。好吸血鬼。那种念头让我咯咯地傻笑。要不是这个新的担忧。
     因为,我如果真的莫名其妙就那个样子了——像Jasper在我脑海中描绘出的那些新生儿恶梦般的画面——我还会是我吗?如果我想要的一切就是杀人,那么我现在想要的会怎么样?
     Edward那么强硬地要我不错过任何人类的经历。通常,那种做法有点傻。没有什么人类的经历我在意会不会错过。只要和Edward在一起,我还能要求什么?
     他看着Carlisle治疗我的手,我看着他的脸。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比得上我对他的渴求。那会,那可能,改变吗?
     有没有什么人类的经历我不想放弃吗?(此章好像完结了)
书签

我们走在路上的时候听到charlie在我身后焦急窃窃私语。
“你在干吗?你疯了么?“
“给我一分钟,charlie”Jacob回答。“别担心,我马上回来。”
     我回头一看,在charlie的惊讶和不安中jacob停止关门,正跟着我们。
Edward起初忽视他,领我向着车走去。他帮助我坐进去,关上门,然后把脸转向面对jacob。
我焦急的透过敞开的窗口看着。Charlie在房里子依稀可见,透过客厅的窗帘窥视着。
Jacob的姿势是随意的,他的胳膊折在他的胸前,但是他下巴的肌肉很紧张。
Edward的声音如此平和礼貌以至于使他的话更有威胁。“我现在不想杀你,因为那会是bella伤心。”
      “Hmph”我嘟囔道。
Edward稍微转向我给了我一个微笑。他的脸仍然是平静的。“那会使你早上烦恼的。”他说,手指顺着我的脸颊滑下。
然后他又转向jacob。“但是,如果你还会让她受伤--我不在乎那是谁的错,我不在乎如果她仅仅是绊倒或是流星打到她的头—如果你不再完整的把她还给我,我就会变成3条腿。你明白么,杂种狗?”
Jacob翻了一下眼睛。
“谁回去?”我抱怨道。
Edward继续,犹如他没有听到我的话。“如果你再亲吻她,我将为了她打烂你的下巴。”他保证道,他的声音仍然很温柔,似天鹅绒般但却是致命的。
“如果她想要我呢?”Jacob拉长声音,傲慢地说。
“哈~!”我嘲讽道。
“如果那是她想要的,那么我不会反对。”Edward没有烦恼的耸耸肩。
“你可能想等她说那个,而不是相信你身体语言的解释,但你的脸。”Jacob咧嘴笑道。
“但愿。”我抱怨道。         P130完
“是的,他这样想。“Edward喃喃地说。
“恩。如果你在搜查我的想法,”Jacob很是烦恼的说,“为什么你还不去照看她的手?”
“还有一点,”Edward缓慢的说。“我也会为她而战。你应该了解这一点。我不会考虑任何转让的事,我会比你更加努力战斗。”
“好的~!”Jacob咆哮道。“败了的人要放弃,否则可就没意思了。
“她是我的。“Edward低沉的声音突然很邪恶,不再像之前那样。“我并没有说我要公平斗争。”
“我也是。”
“祝你好运。
Jacob点头。“是的,”
“这听起来不错……狗狗。”
Jacob短暂的怪相,然后整理表情倾斜着透过Edward向我微笑。我怒视着。
“我希望你的手一会儿会感觉好些。我真的很抱歉你受伤了。”
孩子气地,我不看着他。
当Edward绕着车子爬进驾驶员一边的时候,我没有再抬头看,所以我不知道jacob是否进屋了或者还是站在那,看着我。
“你感觉怎么样了?”当我们开走后Edward问道。
“恼火。”
他笑道。“我是指你的手。”
我耸耸肩。“好像更糟了。”
“真的。”他表示同意,并皱起了眉头。
Edward绕着房子把车开到车库。Emmett和Rosalie在那,Rosalie即使穿着牛仔裤都认得出来的完美的双腿正在Emmett那巨大的吉普车底下伸着。Emmett正坐在她旁边,一只手够到吉普车下伸向她。我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正扮演着千斤顶。
Emmett奇怪地看着正在小心帮助我下车的Edward。他的目光锁定在我抱在胸前的手上。
Emmett咧嘴笑道:“又跌倒了,bella?”
我很讨厌的瞪着他:“不,Emmett。我打了浪人一巴掌。”
Emmett眨着眼睛,然后一阵狂笑。
正在Edward领我走过他们的时候,rosalie从车下说道:“jasper打赌要赢了。”她自鸣得意地说。
Emmett的笑声立刻停止了,然后用评价的观察我。
“什么赌注?”我停顿了一下 询问道。
“我们去找Carlisle吧。”Edward督促道。他正盯着Emmett,他的头微微的摇了摇。
“什么赌注?”当我对着他的时候坚持道。
“谢谢了,rosalie。”他嘀咕着,环抱着我腰的胳膊更紧了并拉着我走向屋子。
“Edward……”我抱怨道。
“这很孩子气哦。”他耸耸肩。“Emmett和jasper喜欢打赌。”
“Emmett会告诉我的。”我想转身,但是他的手臂却像铁一样绕着我。
他叹了口气。“它们打赌你会多少次……在第一年里摔倒。”
“噢。”我做了鬼脸,当我意识到他的意思时我试着隐藏我突然的恐惧。“他们打赌我会杀死多少人了么?”
“是的。”他不情愿地承认着。“Rosalie认为根据你的个性 形势对jasper有利。”
我感到有些兴奋。“jasper的赌注很大。”
“如果你感觉调整有些困难,那会让他感觉好些。他厌烦了最薄弱的环节。”
“当然。那一定会的。我猜我可以分一些多余的杀人犯,如果那会让jasper开心的话。为什么不呢?”我已经语无伦次,我的声音完全单调了。在我的意识里,我在看着新闻头版头条,名字的清单……
他紧抱着我。“你现在不需要担心。事实上,你永远都不用为此担心。如果你不想要的话。”
我呻吟着,Edward以为那是手的疼痛烦扰我导致的,拉着我快些走向屋子。
我的手受伤了,但是没有更严重的伤害,只是一个指节有些裂缝。我不想要打石膏,但是Carlisle说如果我保证待着它的话会更好的。我保证道。  P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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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章 大日子
“我没什么可穿的了~!”我对自己抱怨道。
我拥有的每一件衣服都已经散在我的床上了;我的抽屉和衣橱都空了。我凝视着那空的抽屉和衣橱的深处,希望一些适合的衣服突然出现。那件黄褐色的女裙盖在摇椅背上,等着我去发现似乎有东西是很合我意的,一些可以让我看起来很美很成熟的东西,一些表达重要场合的东西。我突然感觉一阵空虚。
到了要走的时间了,可我还穿着我最喜欢的旧汗衫。除非我可以在这找到一些更好的,看来机会是很小了,不然我就得这个样子毕业了。
我怒视这我床上的这堆衣服。
我确切的知道如果会有什么转机出现,那就是我穿着我那件仍然可以使用但是却被偷走的的红色衬衫。猛地用拳击了一下墙壁,用我那只好手。
“愚蠢、偷东西、找人烦的吸血鬼~!”我咆哮道。
“我做了什么?”Alice问道。
她随意的靠在那扇打开的窗户上就好像她已经在那一整天了。
“咚咚…,”他露出牙齿微笑着加上了敲窗声。
“在门口等着给我开门真的很难么?”
她把一个扁平的白色盒子仍在了我床上。“我恰好经过,我想也许你需要些可以穿的。”
我对这那个放在令人不满的衣橱上的大包裹做了个怪相。
“接受它”Alice说,“我可是救生员。”
“你是救生员,”我嘀咕道。“谢谢。”
“那么,有东西交换一下是不错。你不知道这样丢东西的方式有多令人烦躁,我感觉自己真差劲,如此的…平凡。”
Alice因为我的话很震惊的有些畏缩。
“我无法想象我的感觉有多糟糕。平凡?是么。”
她笑了。“那么,至少这补偿了那个消失了的盗贼,现在我得想想那些没有看到的关于西雅图的事了。”
当她说出那些话时,把这两种情况放在一个状态里,确实如此的吻合。一些令人困惑的事已经烦扰我好多天了,那些我无法确定如何连接起来的最重要的联系,突然变得清晰了。我盯着她,我一下子愣住了,表情难以形容。
“你还要打开它么?”她问道。她示意了一下,我却没有马上行动。她用力把盒子盖打开,拿出了什么并举了起来,但是我却没有注意到那是什么。
“亲爱的,喜欢么?我选了蓝色,因为我知道Edward最喜欢你穿蓝色。”
我没有在听她的话。
“是相同的,”我小声的说。
“什么?”她问道。“你没有跟这一样的啊。搞什么名堂,你只有一个裙子~!”
“不,Alice~!忘了那些衣服,听着~!”
“你不喜欢这个?Alice的脸十分失望。
“听着,Alice,你不明白吗?这是相同的~!闯入者和偷我东西的,还有西雅图的新吸血鬼,它们在一起~!”
衣服从她的手指中下滑,落到了盒子里。
Alice回过神来,她的声音突然很尖锐。“你为什么那么认为呢?”
“记得Edward说过的么?”关于有人利用你看观看的漏洞,无法让你看到新生儿?而且你之前说过的,关于时间过于完美,偷盗者如何小心做到没有联系,就好像好知道你会看到。我想你是对的,Alice,我想它知道。我想他也利用了这些漏洞。这两个不同的人有什么不同,它们都不仅仅了解你的能力,同时在如此准确的相同时间做了那些事。无论如何,是一个人。同一个。制造军队的人和偷走我气味的人。”
Alice不习惯地大吃一惊。她僵住了,她如此安静以至于我开始在在脑子里数数,我等待着。两分钟,她笔直地一动没动。然后她重新注视着我。
“你是对的,”她空洞般的声音说道。“当然你是对的。当你把它用这种方式……”
“Edward理解错了,”我低声说。“这是一个测试…看它是否可行。如果他能进出安全,只要他没有做任何能让你察觉留意的事。比如说试着杀了我……他没有拿走我的东西来证明他发现了我。他偷了我的气味……这样其他人可以发现我。”
她的眼里充满震惊。我是对的,我也可以看出来她知道我是对的。
“噢,不。”她惊叹道。
我完全希望我的感情不再影响我的表情。因为我接受了的这个事实,有人已经创建了一个吸血鬼军队,这个军队已经在西雅图可怕的谋杀了数十人,这样的表现目的就是摧毁我,我感到一阵痉挛。
一部分是因为最后解决这个恼人的感觉会是我失去一些至关重要的东西。
但是更多完全是因为另外一些事。
“那么”我低声的说,“每个人都可以放松了。根本没有人试图灭绝cullens家族。”
“如果你认为那件事改变了,你就完全错了。”Alice怒着说道。“如果有人想要我们中的一个员,它们将必须通过我们其他的人。”
“谢谢你,Alice。但至少我们知道它们真正的目的,这是有帮助的。”
“也许,”她喃喃的说。她开始在我的房间前后踱步。
砰,砰—拳头捶打着我的门。
我跳了起来。Alice似乎没有注意到。
“还没准备好么?我们要迟到了~!”Charlie抱怨道,声音很是急躁。Charlie就像我一样讨厌盛大的场面。在他看来,最要的问题是不得不乔装打扮。
“快了,再给我一分钟。”我嘶哑地说道。
他安静了一小下问道。“你在哭么?”
“不,我很紧张。没事。”
我听到他下楼的沉重脚步。
“我得走了。”Alice小声说。
“为什么?”
“Edward要来了。如果他听到……”
“去吧,快走~!”我立刻督促道。Edward如果听到这些会发疯的。对他保守这件事,我不能维持很久的,但也许毕业典礼并不是给他反应的最好是时间。
“穿上它。”Alice要求道同时轻快的飞出窗户。
我按着她说的做,茫然的穿衣。
我试着让我的头发更复杂精致一些,但时间到了,只能让它和每天一样乏味的垂着。那样没关系,看着镜子我并没有烦恼,对着 Alice的针织套衫和裙子,我真不知道它们看起来如何,不过那也没关系。我夹着难看的黄色尼龙毕业礼服匆匆下楼。
“你看上去不错。”Charlie克制这情绪声音粗暴地说“这是新的么?”
“是啊。”我咕哝着,试图集中精神。“Alice把它给我了,谢谢。”
Edward就在他妹妹离开几分钟后就到了。还没有足够的时间让我的表情平静下来。但是,从我们和charlie一起坐着越野,他就没有机会来问我出了什么事。
自从上周charlie了解到我打算和Edward一起开车去毕业典礼,他就变得顽固起来。我知道他的重点---家长是有权利参加毕业典礼的。我很有风度的让步了,Edward还高兴地建议我们应该一起去。因为Carlisle和Esme认为这不是问题,charlie又没有提出令人信服的反对,所以他勉强同意了。现在Edward做在我父亲警车的后座上,隔着纤维玻璃,带着愉悦的表情--那也许是因为我父亲有趣的表情,并且他那露齿的微笑每次都会被charlie从后视镜偷瞄他一眼而越来越大。这几乎可以肯定的意味着charlie正在想象这什么东西,那会让他陷入到关于我的麻烦,如果他大声的说出来的话。        P134
“你还好么?”在停车场,Edward帮我从汽车的前座下来的时候对我耳语道。
“很紧张。”我回答说,那根本不是说谎。
“你真的好美。”他说。
他看起来似乎想再说些什么,但是charlie,一个很明显的动作,用意狡猾,在我们之间耸耸肩然后用他的手臂绕着我的肩膀。
“兴奋么?”他问我。
“还没有。”我承认道。
“bella,这是大事儿。你就要从高中毕业了。现在对你来说是真正的生活了。大学,靠自己生活……你不再是我的小姑娘了。”Charlie最后有些哽咽。
“爸爸,”我呜咽着。“拜托,我快要哭了。”
“谁要哭了?”他愤愤地抱怨。“现在,为什么你不兴奋呢?”
“我不知道,爸爸。我猜还没到关键或是别的什么。”
“Alice举行这个聚会真是很好。你需要一些东西让你活跃起来。”
“当然。我确实需要一个聚会的。”
Charlie因为我的语调笑起来并抱紧了我的肩膀。Edward看着阴云,他的脸充满沉思。
我父亲在体育馆的后门处离开我们,和其他的家长绕着走向主入口。
这里场面非常混乱,好像cope女士从前面的办公室来,数学老师Varner先生试着让每个人按字母表排列。
“到前面来,cullen先生。”Varner先生对着Edward大喊。
“嘿。Bella~!”
我抬头看到Jessica Stanley 从队伍的后面微笑着向我挥手。
Edward快速的亲了亲我,叹了口气,然后跟着cullen家的其他人走了。但是Alice不在。她去干吗了?跳过毕业?对我而言时间选择的多么不幸,我应该等到毕业典礼完了之后再理解出那些事情来的。
“这呢,bella~!”Jessica再次喊道。
我沿着队伍向后走向Jessica后面,有些好奇为什么她突然如此友好。当我走近时,我看到Angela等5人在后面同样很好奇的看着Jessica。
在进入到我的听力范围内之前jess正在语无伦次的说着。
“……太惊人了。我的意思是,就好像我们刚刚认识,但是现在我们却一起毕业了。”她滔滔不绝。“你相信这是结束了么?我感觉震惊~!”
“我也是。”我嘀咕着。
“这是如此令人难以置信。你还记得你在这的第一天么?我们是朋友,就好像,就是应该的。
从我们第一眼看到彼此。真令人惊讶。而现在我要离开去加州,你会在阿拉斯加,我会特别想你的~!你必须保证,一有时间我们就会在一起的~!我太高兴了,你会有一个聚会。那太完美了。因为我们真的还没有花很多时间在一起而现在我们却将分开了…”
她嗡嗡地一直说着,我相信我们友谊突然的转变不是因为我为此做了什么,都是由于毕业怀旧和毕业聚会的邀请。当我抖动穿上礼服的时候,我尽可能的集中注意。而且我发现,和Jessica之间的事情可以有良好的结局我很开心。无论致毕业代表词的eric说了什么毕业典礼也是开始和其他老套的无稽之谈,它都是一个结束。也许比起其余的人,更多是对我来说。但是今天我们都在我身后留下了一些东西。
然后eric紧张地快速说着,单词和短语一涌而来,所以再没有什么感觉。Greene校长开始叫名字了,一个接着一个没有足够长的暂停时间。体育馆的前排正仓促地行动着。Cope女士尽可能地给拿到文凭的好学生竖起拇指。
我看见Alice突然出现了,优雅地上台拿她的文凭,我凝视着她的脸庞。Edward跟在后面,听到表情看起来不是混乱而是窘迫。只有他们两个能获得骇人听闻的,而它们仍一贯处之。它们站在其他人群外面,他们的美丽和优雅是如此的不现实。我好奇,在他们的人类幽默里我会陷落到什么程度,如果一对天使,戴着完整的翅膀,站在那里,也会不太显眼的。        P135
我听到Greene先生点到我的名字,我从椅子上起来,跟着排在前面的队伍移动。我清晰的意识到体育馆后面的欢呼声,我环顾了一下看到jacob把charlie拥抱起来,两个人鼓励的欢呼着。我只能看到billy的头才到了jake的胳膊肘那儿。我勉强让自己给了他们一个苦笑。
Greene先生终于点完名字了,然后又开始像刚才似的温柔的微笑着发放毕业证书。
当jess接过证书时,“祝贺你,stanley小姐。”他喃喃地对她说
“祝贺你,swan小姐”对我也是这样,很快就吧文凭递给我。
“谢谢”我嘟囔着。
就这样,随着人群我又走回到Jessica的旁边。Jess的眼睛都红了,还在用礼服的袖子擦着把脸弄的更花。我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她在哭呢。
Greene先生说了一些话,我没有听进去,身边的每个人都在高呼,尖叫。黄礼帽纷纷落下,我也把我的扔出去,只是晚了一会儿,就那样掉在地上。
“噢,bella~!”jess突然哭喊着说道“我真的不能相信这一切结束了。”
“我也不相信”我小声说道。。
她搂着我的脖子说:“你一定要和我保持联系。”
我也拥抱了她,避开她的请求我有一些尴尬:“我真的很高兴认识你,Jessica。真是很美好的两年时光。”
“当然是”她叹道,接着吸了口气。放开抱着我的胳膊后,她尖叫到:“Lauren~!”高举着挥舞她的手臂,然后挤过穿黄色礼服的人群。每个家庭都开始聚集在一起,紧紧的拥抱我们。
我没有看到angela和ben,因为他们正给家长围着拥抱。也许我可以过一会儿再向他们表示祝贺。
我伸长了脖子,寻找着Alice。
“祝贺你”Edward的双臂环抱着我的腰,在我耳边低语。他的声音那么柔和,使我在这个特殊的时刻感到不那么慌乱了。
“恩,谢谢。”
“你看起来还没有很紧张啊。”他留意到了。
“只是一点点。”
“还有什么让你担心的?聚会?那不会很糟糕的。”
“你也许是对的。”
“你在找谁呢?”
我的动作并没有我想象的轻微。“Alice,她在哪儿?”
“她一拿到证书就跑开了。”
他的声音变了一个声调。我抬头看到他困惑的表情,他正看着体育馆的后门。我做了一个冲动的决定,本该多想想的,但是我却没有。我问道:“在担心Alice么?”
“恩……”他不想回答。
“她正在想什么,不管什么,我的意思是,什么让你溜神?”
他突然看着我的脸,带着严禁的目光怀疑的看着我。“实际上她正把共和国战歌翻译成阿拉伯语,但完成之后,她又转向朝鲜手语。”
我有些害怕地笑道:“我猜那一定让她的想法很忙乱。”
“你知道她为什么躲着我么。”他有些指责。
“当然。”我苦笑了一下。“我是提出这个想法的人之一。”
他等待着,很是困惑。
我看了看周围。Charlie正穿过人群走过来。
“你知道Alice的”我迅速的低语道“直到聚会结束她才会告诉你的。但是我是完全希望取消聚会的,尽可能了解的多总会很好,不管哪方面都会很有帮助。当然,无论如何,你不能抓狂,好么?”
“你在说什么呢?”       P136 
Charlie正在找我,我看到他的头突然出现。我看到我了,向我挥手。
“不要动,好么?
他点点头后,嘴巴紧闭成一条线。
我快速地低声解释我的推理:“你说冲着我们每个人来的,即将发生的事事情来自很多方面,我认为你错了,我想那几乎是来自一个方面……而且我认识都是冲我来的,真的。都联系在一起了,那一定是的。干涉Alice视线的只是一个人。一个陌生人在我的屋子里,那只是一个实验,看看是否能够有人接近她。那个继续改变想法的人,制造新生儿的人,让人来偷我衣服的人,都是一个人,都联系到了一起。我的气味是给它们的。”
他的脸色雪白,我很艰难的才说完这些。
“但是没有人为你而来,你明白么?这很好,我是说esme和Alice还有Carlisle,没有人想伤害他们~!”
他睁大了眼睛充满恐慌,茫然和震惊。他明白了,我是对的,就像Alice刚知道所表现出的那样。
我摸着他的脸颊:“放松一些。”我恳请道。
“bella~!”Charlie喊着,从密集的家庭人群里向我们挤过来。
“祝贺你,宝贝~!”他仍然很大声,即时他是对着我的耳朵说的。他用胳膊环绕着我,明显是狡猾的把Edward支到一边。
“谢谢”我咕噜道,全神贯注地看着Edward脸色的表情。他还没恢复过来。他的手几乎伸向我,就好像他要抓着我带我一起跑似的。不过想想(我比Edward稍微多控制了一下自己),跑开对我来说并不是特别糟糕的。
“Jacob和billy离开了,你刚才看到他们在这了么?”Charlie问道,向后退了一步,但是仍把手放在我的肩上。他背对着Edward,也许是为了排挤他,但是这一刻来说,那没什么不好。Edward的嘴巴大张,眼睛里仍然充满的恐惧。
“是的”我肯定的对我父亲说,试着集中精神。“也听到它们了。”
“他们能来参加真的很棒。”Charlie说。
“恩 恩。”
那么,对Edward坦白看起来是个糟糕的主意。Alice让她的思想封闭是正确的。我应该在我们单独在某处时再说出来,也许应该是当其他的他的家庭成员在的时候,那时附近就不会有易碎的东西了,就好像窗户……汽车……教学楼。他的表情让我回忆起了所以的恐惧,还有一些别的什么。尽管他的表情不再有恐慌,但是他的脸上却突然充满狂怒。
“那么你想去哪儿吃饭?”Charlie问,“没有任何限制。”
“我可以做饭。”
“别这么无趣。想去lodge么?他渴望地微笑着。
我的确不是特别喜欢charlie最喜爱的餐厅,但是,在这个时候,那又有什么分别?我怎么也吃不下了。
“当然,lodge,不错。”我说。
Charlie开心地笑着,然后叹口气,他转头就快对着Edward了,但是却不看他。
“你也来么?Edward?”
我盯着他,我的眼神很恳求。在charlie转向Edward看他为什么没有回答的时候,Edward集中了精神。
“不,谢谢。”Edward生硬的说,脸色很冷很硬
“你和你的父母有什么计划么?”Charlie问道,他的声音有些不悦。Edward对charlie总是给予更多的礼貌,所以突然的敌意有些令他吃惊。
“是的,不过请你原谅……”Edward唐突地转身穿过已经减少的人群离开了,他动作有点儿太快,破坏了他通常保持完美的伪装。
“我说什么了?”Charlie自责的问道。
“别放在心上,爸爸,”我让他放心。“我认为不是你的原因。”
“你们俩又吵架了么?”
“没人吵架。关心自己吧。”
“你就是我该关心的。”
我搓搓耳朵。“咱们吃饭去吧。”        P137 
Lodge餐厅很拥挤。这个地方在我的印象中 定价过高,品位低俗,但是对于小镇来说却是唯一一个接近正常餐厅的地方,所以对于聚会活动,这里都是很适合的。我忧郁地看着看起来也忧郁的麋鹿头,charlie正大口的吃着排骨,并和坐在后面的tyler Crowley 的父母交谈着。这里真的很嘈杂,每个人都刚从毕业典礼上来,大部分人都像charlie一样隔着过道或是展台机聊着天。我背对着窗户,抗拒着自己转身的欲望,寻找着一些我可以看进去的东西。我知道我不会真的注意任何事,就像我知道他不会再大意的放过我,即时是第二次。
晚餐进行的很缓慢。Charlie忙着应酬,吃的很慢。我拿着我的汉堡包,馅料有的掉在的我的餐巾上,不过我确定charlie的注意力在别的什么地方。这一切似乎已经很长时间了,但是当我看表的时候(我经常的动作)时针却没有动多少。
最后charlie拿到零钱,并把小费放在桌上。我站了起来。
“赶时间么?”他问我。
“我想帮Alice把事情准备好。”我声称。
“好吧。”他转身离开我去跟每个人说晚安。我走出去在巡逻车旁边等着他。
我依在副驾驶门上,等着charlie从他即兴的小聚会上脱离出来。停车场几乎是黑暗的,厚厚的云层无法预料是否太阳还在不在。空气显得很凝重,好像是要下雨了。
阴影里有什么移动了一下。
我喘变减弱为叹息,因为Edward从阴霾中走了出来。
没有说话,他紧紧地抱着我,靠在他的胸前。冰爽的手触摸着我的下巴,抬起我的头,然后把他那火热的双唇压在我的唇上,我可以感觉他下颌的紧张。
“你怎么样了?”他一让我呼吸,我就快速的问道。
“并不好,”他喃喃道。“但是我本来已经能控制自己了,对不起,我失败了。”
“我的错。我应该等等再告诉你的。”
“不,”他不同意。“这是我必须知道的,我真不敢相信我竟没有意识到~!”
“你已经让自己思考太多了。”
“难道你不是么?”
他突然又吻了我,不要我的回答。几秒种后他就停止了:“Charlie来了。”
“我会让他载我到你家的。”
“我会一直跟着的。”
“那真的不必要。”我试图说,但是他已经走了。
“bella?”Charlie在餐厅门口喊道,眯着眼睛看着黑暗。
“我在这。”
Charlie休闲的走着,不耐烦地嘀咕着。
“那么,你感觉怎么样?”当我们沿着高速向北开车的时候他问道。“真是了不起的一天。”
“我感觉很好。”我撒谎说。
他笑了,轻松地看着我:“担心聚会么?”他猜到。
“是的。”我又撒谎了。
这次他没有注意到,“你从来都不习惯聚会活动。”
“真怀疑我遗传了谁。”我喃喃地说。
Charlie嘿嘿地笑着:“恩,你看起来真不错,我应该给你准备点儿什么的。对不起啊。”
“别那么傻,爸爸。”
“那一点儿也不蠢,我感觉我从来都没有尽力为你做一些我该做的。”
“太荒谬了。你做的很出色。世界上最好的爸爸,还有……”我并不擅长跟charlie表达情感,但是我清了清喉咙继续说道:“还有我真的很高兴跟你生活在一起,爸爸。这是我曾有过最好的决定。随意别担心了,你只是还在感受着毕业后的悲伤情绪。”
他哼哼笑了:“也许吧,但是我肯定我在什么地方跌倒了。我的意思是,看你的手~!”
我茫然地看了看我的手。在黑暗中我的左手微微悠闲地支撑着我,让我少量的思考着。我受伤的指节在没有碰伤过。
“我以为我不需要教你该如果出拳。我猜我是错了。”
“我以为你站在jacob一边呢。”         P138
“无论我站在哪一边,如果有人未经你的允许就吻了你,你都应该在不伤害自己的情况下表达你的感情想法。你出拳的时候一定没把手指握起来,对么?”
“不,爸爸。虽然这样的方式很奇怪,那也是乐趣,我可不认识什么课程会起到作用,jacob的脑袋可是真的很硬。”
“Charlie笑了起来:”下次要狠狠地打他。”
“下次?”我难以置信。
“哦。下手别太很,他还是个孩子。”
“他太让人讨厌了。”
“他仍旧是你的朋友啊。“
“我知道。“我叹了口气,“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爸爸。”
Charlie慢慢地点点头:“是啊,正确的事情总是不显而易见的。有些事对某人来说是对的而对其他人来说却是错的。所以……希望你能想出办法。”
“谢谢。”我冷冷地嘟囔。
Charlie又笑起来,然后皱了皱眉:“如果聚会太疯狂了……,”他说着。
“不用担心,爸爸。Carlisle和esme会在那的。我确定你也可以去的,如果你想的话。”
Charlie眯着眼睛对着挡风玻璃做了个鬼脸。Charlie享受聚会的程度和我是差不多的。
“现在又该往哪儿拐呢?”他问道。“它们应该把路线说清楚的,在黑暗中可是不好找啊。”
“就在下一个转弯,我认为。”我撅起我的嘴巴。“是啊,你说的对,是不可能找到。Alice说在邀请函中放了地图的,但是即时那样,也许还是会有人迷路的。”对于这个解释我些许高兴。
“也许是吧。”Charlie说着,路已经转弯向东。“或者,也许不是。”
头顶天鹅绒般黑暗被中断了,正好开到了cullen家。已经有人把两边树木隐藏在了无数闪耀的灯光里,无一遗漏。
“Alice。”我不悦地说到。
“哇哦,”当我们把车转过来时他说道。入口的有两棵树并不是唯一被照亮的。差不多没20英尺就会有发光的小灯塔指引我们走向白色的大房子,从头到尾都是。
“她做事从不半途而废,对么?”Charlie惊叹地咕哝着。
“你确定你不参加么?”
“当然确定。玩的开心,孩子。”
“非常感谢,爸爸。”
他开心地对自己笑着,然后我下车关上门。我看着他把车开走时他还在咧嘴笑着。然后我叹了口气,上了楼梯准备忍受我的par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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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章  结盟
“bella?”
Edward的声音从我后面传来。我回头看见他轻盈地出现在台阶上,他的头发随风而飘。他立刻把我拥入怀里,就好像他已经在停车场好一会儿了,然后再次亲吻了我。
这个吻让我有些胆颤,有太多的紧张感,他双唇亲吻我的方式含有太强的紧迫感,好像他很害怕我们只有剩下的一点点时间了。
我无法让自己去思考那些,但如果我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还得向人类一样行动,我就没法不去思考。我挣脱开他
“让我们先解决这个愚蠢的party吧”我喃喃自语,没有看着他的眼睛。
他双手捧着我的脸庞,直到我抬头看着他。
“我不会让任何事发生在你身上的。”
我用没受伤的手指触摸着他的唇:“我对自己并不那么担心。”
“为什么我不惊讶呢?”他自言自语。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勉强地笑着
“准备好庆祝了么?”他问
我呻吟了一声。
他为我支开门,手臂仍牢牢地围在我的腰间。我犹如被冻结般地在那站了一会儿,然后慢慢晃了晃头。
“真不敢相信。”
Edward耸耸肩:“Alice就是Alice。”
cullen家房子的内部已经被转变成了一个好像夜总会的地方,就是那种在现实生活中不常出现的,只有在电视上才看的到的。
“Edward~!”Alice在一个巨大话筒旁边喊道:“我需要你的帮助。”她向一大堆cd做了个手势。“我们应该给他们放些熟悉的还是惬意的歌曲?或者……”她又向另一堆使了个眼色,“陶冶一下他们的音乐品味?”
“惬意些就可以了,”Edward建议道。“你只能引导马去喝水。”
Alice深深地点头,然后把那些教育cd扔到盒子里。我注意到Alice已经改穿着闪亮唐克装和红色皮革裤,她裸露的肌肤随着红色和紫色灯光的跳动而奇怪地跟着反应。
“我想我穿得太简朴了。”Alice说
“你很完美啊,”Edward反对道。
“你也是。”Alice又对我说。
“谢谢。”我叹了口气。“你真的认为会有人来么?”没有人能听到我的话里的希望。
Alice对着我做了个鬼脸。
“所有人都会来的。”Edward回答说。“他们死也会来看看隐居的cullen家族的神秘屋子是什么样子的。”
“美轮美奂”我呻吟道。
没有任何我可以帮得上忙的。我猜想即时我不再需要睡眠,行动速度异常的快,我也不会吧事情做的像Alice一样好。
Edward拒绝让我自己待着。拽着我跟着他去找jasper,然后Carlisle告诉了他们我的顿悟。我有些恐惧地听着他们讨论自己对西雅图军队的攻击。我敢说jasper对现在的人数不满意,但是除了不愿意来的tanya家族,他们无法再联系到别人。jasper并没有掩饰他的绝望,但是如果是Edward,他却会去掩饰的。显而易见他不喜欢赌注被增加了。
我想再无法藏在后面,等着,期盼着他们回来。我不能,那样我会发疯的。
门铃响起。
突然间,所有的一切都梦幻般地变得正常。一个完美的笑容,真诚又热情,出现在Carlisle的脸上。Alice把音乐声调大,然后舞着跳着去开门。         p140
都是一些这里郊区的朋友,他们开车自己来的,不是太紧张就是太震惊了。Jessica是一个到门口的,mike就在她后面。tyler,conner,austin,lee,Samantha…
…甚至还有落在后面的Lauren,她挑剔的眼睛难得的充满了好奇。他们都很好奇,然后看到巨大的房间装饰成一个别致的狂欢舞会,他们又都有些不知所措。屋子一点儿也不空旷,所有的cullen家的人都到了,准备好了他们往常完美的人类伪装,今夜我感觉我做到他们所能做到的伪装的每一部分。
我前去招呼jess和mike,希望我那紧迫的嗓音听起来像是因为兴奋激动引起的。在我还没跟其他人打完招呼的时候,门铃又响了。我请进了angela和ben,就让门开着,因为Eric和Katie刚走到台阶那。
我在没有机会感到恐慌。我不得不跟每个人交谈,集中精神表现得兴奋一些,得像个女主人。尽管聚会被Alice、Edward和我安排的非常紧密,但不可否认我得到了最多的祝贺和感谢。也许是因为cullen家人在Alice聚会的灯光下就是个错误,也许是因为这些灯光让房间感觉朦胧和神秘,当你站在Emmett旁边时,气氛总让人感觉不轻松,我看见Emmett对着餐桌那面的mike露齿一笑,红色灯光中隐约看到他的牙齿,mike机械地向后迈了一步。
Alice这样做也许达到了目的,强迫我成为关注的焦点,她认为我应该享受更多,她永远都在设法使我成为一个她眼中应该成为的人类。
尽管cullen家人的存在本能的会让人紧张,也许只是增加了些紧张气氛,但party明显还是很成功的。音乐很有感染力,灯光几乎能使人催眠。如果“食物”( 指参加聚会的人)就这样消失,那看起来一定也很不错。房间很快就拥挤起来,但却不幽闭。所有高年级的人看起来都来了,加上大部分的低年级,他们晃动着身体跟着脚下拍打的节拍,聚会渐渐的转向了跳舞。
聚会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困难,我随着Alice的指引,游走交谈,和每个人说上一两句。他们看起来都很满足。我敢肯定这个聚会比以前福克斯所有过的所有聚会都好。Alice几乎在小声哼哼着,在这的每个人都不会忘了这一夜的。
我在房间已经走了一圈了,现在回到了Jessica旁边。她唠唠叨叨的异常兴奋,而且不需要回应多少,因为她说的更多的内容是不需要别人立刻回复的。Edward在我的旁边,仍旧不让我跟他分开。他的手一直牢牢地在我的腰间,现在抱的我更紧了,但是我也许并不想知道他回应的想法。但是当他放下手臂,侧着慢慢离开的时候,我立刻有些疑问。
“留在这儿。”他小声对我耳语道“我马上回来。”
他优雅地穿过人群好像去拿什么紧密包装盒之类的东西,走的太快,我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他就离开了。我眯着眼睛盯着他,这时jesscia热切地大喊着,声音比音乐还大,还挽着我的胳膊,没注意到我的走神。
我看着他,他走到厨房门旁的阴影里,灯光只能时而照到那里。他好像在领着什么人,但是看过去有太多的脑袋,我看不清楚是谁。
我踮着脚指,伸着脖子看。就那这时,一束红光闪过他的后面,反射在Alice红色两片段衬衫上,光仅仅照到她的脸上一下,但是那也足够了。
“很抱歉,jess,”我咕哝道,抽出我的胳膊。我没停下来看她的反应,即时是去看看我是否因为自己的唐突让她有些难受。
我从人群中躲避着穿了过去,周围真的有点儿挤。一些人正在跳舞。我立刻赶到厨房门口。
Edward已经走了,但是Alice还在黑暗中,她的脸色茫然,这种木然的表情你可以从一个刚刚目睹了异常可怕事故的人的脸上看到。她的一只手抓着门框,好像她很需要支撑。
“怎么了,Alice,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 我的双手紧握乞求着。
她没有看我,她盯着别处,我顺着她的目光,看着,透过房间她和Edward目光相对,他就像石头一样面无表情,一转身消失在楼梯的阴影里。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距上次门铃响起已经几个小时了,然后Alice抬起头,用一种难以捉摸的表情,然后迅速转变成了厌恶。
“是谁请了狼人?”她苦盯着我。                 p141
我皱着眉:“我错了。”
我应该想着取消那个邀请的,不管怎样我都没想到jacob还会来这的。
“好吧,你去处理,我得找Carlisle谈谈。”
“不,Alice,等等~!”我试图抓住她的手臂,但是她已经走了,我只抓到了空气。
“该死~!”我抱怨道。
我知道刚才Alice对我一动不动一定是看到了这个。老实说,我真的无法一直待着不去开门。门铃又大声地响了,一直响着,有人按住了按钮。我坚决地转过身,扫过房间的暗处,寻找着Alice。
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又向着楼梯寻找。
“嘿,bella~!”
jacob低沉的嗓音使音乐都暂停了一下,听到我的名字,我怨恨地抬起头,我做了个鬼脸。
那不只一个狼人,而是3个。jacob已经自己进来了,身体的两边分别站着quil和embry。他们两个看起来都极度紧张,他们的眼睛在房间里来回移动,就好像他们刚走进了墓穴。embry颤抖的手仍抓着门,身体半转,随时要逃离似的。
jacob向我挥舞着,即时他的鼻子厌恶地皱起来,但比起那两个却要平静的多。我也挥了挥手,心想着是挥手说拜拜,然后转身去找Alice。我从conner和Lauren的后面挤了过去。
真不知道jacob从哪儿冒出来的,一只手放在我肩膀上,一下子把我拉回到了餐厅的阴影里。我试着挣脱他,但是他攥着我的没受伤的手腕,使劲地把我拉出人群。
“友好地接待啊。”他提示着。
挣脱开他的后,我怒视着他。“你来这做什么?”
“你邀请了我啊,记得么?”
“如果我的右勾拳对你来说不算什么的话,那么我解释一下:那意思是我讨厌你。”
“别这么无情。我给你带来了重要的毕业礼物。”
我手臂交叉在胸前,我现在不想和jacob打架,我想知道Alice之前看到了什么,想知道Edward和Carlisle说的什么。透过jacob我伸着脑袋,寻找着他们。
“把他退回给商店,jake,我现在很忙……”
他走到我面前,强求我给与注意。
“我不能退回去了。我没没从商店买来,我是说我自己亲手做了,真的也花费了很长时间。”
我又倾着身子透过他看着,但是我没看到任何一个cullen家的人,他们都去哪儿了?我扫视着房间里的暗处。
“哦,拜托,bell,别假装我不在这~!”
“我没有。”我哪儿也看不到他们。“听着,jake,我现在脑子里真的很乱。”
他把一只手放在我下巴下,然后抬起我的脸。“请给仅仅几分钟专心的关注,swan小姐?”
我猛地离开他的触摸。“管好你的手,jacob。”我嘶嘶地说出。
“sorry~~!”他立刻说到,举起手做投降状。“我真的很抱歉。关于那天,我同样抱歉。我不该那样亲你的。那是不对的,我猜……恩,我认为我是欺骗自己,以为你也想要我。”
“欺骗,多完美的描述~!”
“很好。你该接受我的道歉的,你明白的。”
“好啊,接受道歉。现在,如果你只是想打扰我一小会儿的话……”
“好的,”他喃喃地说,他的声音跟以前如此不同以至于我停止寻找Alice,仔细看着他的脸。他正盯着地板,看不见他的眼睛 ,只能看到突出一点儿的下唇。
“我猜你宁愿和你真正的朋友在一起,”他的声音还是那个挫败的声调“我了解的”
我呻吟到:“哦,jeke,不是那样的。”
“真的么?”
“当然”我向前倾身,试着看看他的眼睛,他突然抬起头,越过的我头,避开我的目光。
“jake?”           p142
他拒绝看我。
“嘿,你说了给我做了什么东西,对么?”我问道。“只是说说而已么?我的礼物在哪儿?”我试图伪装热情的表现真的糟透了,但是奏效了。他翻了翻眼睛,然后对我做了个鬼脸。
我继续着这个没有说服力的借口,在我面前摊开我的手:“我等着呢。”
“好吧,”他挖苦地嘟囔道。但同时他也把手伸进牛仔裤后面的兜里,拿出一个宽松针织物做的小包,一个多色针织物。它被一个皮带绑着。他把它放在我的掌心上。“嘿,真漂亮,jake,谢谢~!”
他叹口气:“礼物在里面呢,bella。”
“哦!”
我解不开那个绳子,他又叹了口气,然后把它拿走,对着关键的一根绳轻松的用力,就让皮带滑落打开了。我伸手去拿,但是他把袋子倒过来,一个什么银色的东西掉到我手上。金属链发出轻声的叮当声。
“我做的不是手镯,”我承认,“只是护身符。”
连接银手镯链结是一个小的木制雕刻。我把它放在指尖以便看的清楚些。小雕刻上有很多很难处理的细节,而如此多的细节真让人惊讶,一个微型的狼的雕刻,如此的逼真,甚至还有雕刻了红褐色的木头来配合他皮肤的颜色。
“太美了,”我低声说着。“你做的么?怎么做的?”
他耸耸肩。“billy教过我的,他比我更擅长这个。”
“真的很难相信,”我喃喃地说,把这个小狼在我手指间来回翻转。
“你真的喜欢么?”
“当然~!真难以置信,jake。”
他笑起来,开始是开心的,但是之后又变得郁闷起来。“当然,我猜想它也许会让你偶尔记起我。你知道那会是什么样子的,看不见,想不到。”
我没在意他的态度说道:“来,帮我把它带上吧。”
我伸出左手腕,因为那个小东西就在链结的右边。虽然对他的大手指来说这很脆弱难处理,但是他轻松就扣好了。
“你会一直戴着么?”他问道
“当然了,我会的。”
他笑着对着我,这是我最喜欢看到的他的幸福的微笑。
我感受着这一刻,但是不一会我的眼睛又本能地试图扫着房间,焦急的寻找着Edward和Alice是否在人群里。
“你为什么这么心烦意乱?”jacob很惊讶。
“没什么,”我撒谎,试着集中精神。“谢谢你的礼物,真的。我很喜欢。”
“bella?”他眉头紧皱,眼里深深的忧郁。“是不是有什么事了?”
“jake,我……不,没有事。”
“别骗我,你撒谎时都会吸气。你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想知道这些事。”他说,最后陷入困惑。
他可能是对的,狼群当然会对正在发生的事儿感兴趣。只是我不确定那到底是什么,我只有找到Alice才会弄清楚的。
“jacob,我会告诉你的。只是让我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好么?,我需要和Alice谈谈。”
他理解后,表情恢复过来:“那个巫师看到了些东西。”
“是的,就在你刚才来的时候。”
“是关于到你房间的吸血鬼么?”他低语说,他的声音比音乐的轻敲声还低。
“这是相关联的,”我承认道。
他理解了一会儿,脑袋歪向一边,看着我的表情:“你知道些事情,你却不告诉我……很严重的事情。”
还要找什么借口撒谎?他太了解我了。“是的。”
jacob盯了我一会儿,然后转头,紧张而又不安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个兄弟。当他们明白过来时,他们开始移动,敏捷地穿过聚会的人们,就好像他们也在跳舞。不到一分钟,他们站在了jacob的两边,矗立在我面前。  p143
“现在,说吧”jacob命令着
embry和quil来回的看着我们俩的脸,很困惑,很警惕。
“jacob,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还在搜寻着房间。他们二话没说又把我带回到角落里。
“那么,你都知道什么。”
他们都把双臂交叉在胸前,那几乎是同时的,看起来真有点儿滑稽,但更多的是威胁。
这时我看到Alice突然出现在楼梯上,她白皙的皮肤在紫色的灯光中非常夺目。
“Alice~!”我尖叫着,感到解脱。
我喊着她的名字,尽管低音器的咚咚声会让我的声音减弱,但她还是一下就看到了我。
但是,在她看我之前,她的脸是充满了紧张和恐惧的。我抿了一下嘴巴,她跳到我的
旁边。jacob,quil还有embry都离开她,带着不自在的表情。然后Alice把手臂绕着我的腰。
“我需要和你谈谈”我对我耳语道。
“恩,jake,一会儿见……”我小声嘟囔着,然后慢慢地绕过他们。
jacob伸出他的长臂,阻止了我们,还把手掌支在墙上:“嘿,别着急。”
Alice抬头盯着他,怀疑地瞪大了眼睛:“怎么了?”
“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儿”愤愤地要求道。
jasper简直就是一下子出现的,一秒钟前还只是我和Alice背对着墙。jacob阻止我们出去,而jasper就站在jake的另一边,表情非常可怕。
jacob慢慢收回他的手,最好是这样做,如果他还想留着它的话。
“我们有权利知道的”jacob抱怨道,仍然怒视着Alice。
jasper站到了他俩中间,那3个狼人就在一队上了。
“嘿,嘿”我插嘴道,苦笑着:“这是聚会啊,还记得么?”
没有人理我,jacob瞪着Alice,而jasper怒视着jacob。Alice突然考虑到了什么。
“没关系,jasper,他实际上有权利知道。”
jasper并没有放松警惕。
我敢肯定僵持的时间再多一点我的脑袋肯定会爆炸的。
“你看到了什么。Alice?”
她盯着jacob一会儿,然后把头转向我,显然是选择了让他们听到
“已经做决定了”
“你要去西雅图么?”
“不”
我的脸顿时面无血色,胃里一阵痉挛:“他们要来了么”我哽咽了。
Quileute的男孩们安静地观察着,理解着我们每个人脸上那无意识的表情,他们一动不动,也不完全是,三个人的手都在颤抖着。
“是的”
“来福克斯”我嘟囔道
“是的”
“为了什么?”
她点点头,明白我的意思:“有人拿着你的红衬衫。”
我咽了下口水。
jasper表现出不赞成,我敢说他不愿意在狼人们面前讨论这些,但是他还是把话说出来:“我们不会让他们那么快就来的,我们没有足够的人手来保护这个小镇。”“我知道”Alice说,表情突然很沮丧:“但是我们在哪儿阻止他们又有什么关系,我们还是人手不够,他们中有些人还会再来查询的。”
“不~!”我低吼道。
聚会的噪音把我声音里的不情愿地淹没了,所有我们身边的人,我的朋友,我的邻居,还有几个关系不好的人,他们吃着,笑着,随着音乐摇摆,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事实,他们正面恐怖,危险,也许是死亡,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Alice”我叹着她的名字“我必须得走,我必须离开这儿。”
“那不会有帮助的,现在我们可不是在处理一个追踪者,他们还是会先来这看看的。”
“那么我去找他们~!”如果我的声音没有嘶哑和紧张,听起来一定会是尖叫的。“如果他们找到了他们正在寻找的,也许他们就不会在伤害其他人了~!”
“bella~!”Alice抗议着。
“够了”jacob低声有力的命令道:“什么要来了?”
Alice把她冰冷的目光转向他:“我们一类的,很多。”
“为什么?”
“为了bella,我们只知道这些”
“来很多?为了你?”他问道。
jasper插嘴说:“我们几乎没有优势,狗狗,甚至那可能会是场战争。”
“不”jacob说,一个奇怪的难受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那不会的。”
“好极了~!”Alice嘶嘶地说。
我凝视着,Alice有了新表情,她的脸满是得意,所有的绝望在她完美的脸庞上都一扫而光,我被恐怖般地冻结住了。
她对jacob呲牙笑着,jacob也回笑着。
“当然,有些事恰好消失了”她用得意的声音对他说着“那有些麻烦,但是,考虑到所有的事后,我会找到的。”
“我们必须结成联盟“jacob说“那对我们来说肯定不容易,但是,我们的责任多于你们。”
“不会需要很长时间的,但是我们需要帮助,我们不会挑刺的。”
“等等,等等”我打断他们Alice活跃起来,jacob也跟着她,两个人的脸的都露出兴奋,两个人又都因为气味皱着鼻子,他们都不耐烦地看着我。
“联盟?”我呲牙重复着。
“难道你确实不想让我们插手么?”jacob问
“你不能插手~!”
“你内心一定不这么认为。”
“Alice,跟他们说不~!”我坚持道“他们会被杀死的~!”
jacob,Quil还有Embry都大笑起来。
“Bella”Alice说,她的声音很舒缓,安抚“单独的话,我们都会被杀死,但是联合……”
“那就一定没问题了”jacob接着她的话说完。Quil又笑了。
“有多少?”Quil热切地问
“不~!”我嚷道。
Alice甚至都没看我就说着:“一直在改变,今天是21个,但是数量会下降的。”
“为什么?”jacob问,很是好奇。
“很长的故事啊”Alice说,突然环视了一下房间,又说:“这可不是讲它的好地方。”
“今晚稍后些?”jacob紧迫地说。
“ 是的”jasper回答了他“我们已经计划开个……战略会议,如果想和我们一起战斗的话,你应该需要些指导训练的。”
狼人听到后面的话都有些不满的情绪。
“不~!”我呜咽着。
“那一定会很奇特”jasper若有所思的说“我从没想到过联合起来,这肯定是第一次。”
“毋庸置疑”jacob表示同意。他现在很急切,“我们得回去找Sam,什么时候开会?”
“有什么会耽误你的么?”
三个人都翻了翻眼睛,“什么时候啊?”jacob重复道。
“三点?”
“在哪儿”
“大约在可可西里森林保护区以北十英里的地方,从西面到那去,你会跟着我们的气味儿的。”
“我们会到的。”
他们转身要走。
“等等,jacob~!”我叫住他,“求你了!别这么做~!”
他停顿了一下,回头向我微笑,而Quil和Embry都急切地到了门口。“别说了,Bella,你给了我一个更好的礼物,比我给你的好。”
“不~!”我再次喊道,电吉他的声音掩盖了我的哭声。
他没有反应,急忙去赶上他的朋友,而他们都已经消失了。我无奈地看着jacob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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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章  训练
“这一定是有史以来最漫长的party”在回家的路上我抱怨着。
Edward看起来并不反对。“已经结束了”他说着,温柔地抚摸着我的手臂,因为只有我需要安慰。Edward现在好多了,所有Cullen家的人都好起来了。他都都给了我安慰,当我离开的时候Alice拍拍我的脑袋,她意味深长地望着jasper,直到一股平和的气氛包围着我。esme亲吻了我的额头,并向我保证一切都会好的,Emmett则兴高采烈地笑着问我,为什么只有我可以被允许出手打狼人……。jacob的解决方案让他们从几个星期的压力中放松起来,几乎是心情愉悦,信心也取代了疑虑。聚会是在真正的庆祝中结束的。但对我来说似乎不是。太糟糕了,简直是可怕,Cullen家族将为我而战,更可怕的是我不得不同意他们那样做,那已经超过我所能承受的了。对jacob,我感到是同样的,还有他那群愚蠢、热切渴望的兄弟,他们大部分都比我年龄还小,他们只是体型和肌肉超大的孩子,但是他们却把这场战斗看成是在海边的野餐。我同样无法让他们处于危险之中。我的神经紧张着,承受着,我克制着自己不要大声尖叫,但不知道能维持多久。
我小声说,控制着我的声音:“今晚你会带着我么。”
“Bella,你累坏了。”
“你觉得我还能睡着么?”他皱起了眉毛:“这是个尝试,我不确定对我们大家来说是否可以……合作,我不想让你夹在中间两难。”
好像那样并没有减少我的不安。“如果你不带我走,我就叫jacob的。”他的眼睛收紧,我知道那样说对他是个打击,但是让我留在后面,没门。
他没有回答,现在我们已经到了charlie的房子,前面的灯亮着。
“楼上见”我嘟囔着。
我踮着脚进了门,charlie在客厅睡着了,偎在小沙发里,鼾声很大,估计我把锯床劈了都不会吵醒他。我用力的摇了摇他的肩膀。“爸爸~!charlie~!”
他嘟囔着,还闭着眼睛。“我回来了,你那样睡觉,后背会疼的。来吧,动一动。”晃了他半天,眼睛始终都没睁开,我试着把他从沙发上弄起来,让他躺倒床上,他一下子倒在床上,随便一躺,接着又开始打鼾。我想过不了多久,他就再不用等着我回来了。
Edward在我的房间等着,我洗个脸,换上牛仔裤和法兰绒衬衫,他做在摇椅里不满地看着我,因为我把Alice给我的整套衣服挂在了衣橱里。
“过来”我说着,拉着他的手,拽踏他坐到床上。我按着他躺在床上,卷缩在他的胸口,也许他是对的,我累的快睡着了,但是我不会让他偷偷离开我的。他帮我盖上被子,然后紧紧地抱着我。“放松点儿”
“好的。”
“都会好起来的,Bella,我能感觉得到。”我牙齿紧锁在一起。他一直安慰着我。除了我没人关心jacob和他的朋友是否会受伤,即时是他们自己也不关心,应该说特别是他们。Edward让我放松:“听我说,Bella,那会很容易的,新生儿全部都会被悄无声息的杀死,他们甚至根本想不到狼人的存在,我知道他们是如何团体协作的,jasper也记得。我非常相信狼人们天衣无缝的捕猎技巧会对他们造成威胁的,而且随着他们的分裂和减少,不会剩下多少给我们留着的,也许有人都参加不了。”他取笑道。             p147 
“很轻松的事儿,”我对着他的胸口单调地咕哝道。
“嘘”他抚摸着我的脸颊。“等着瞧吧,现在不用担心了。”
他开始哼着那首我最爱的摇篮曲,但是,这一次,却无法让我平静。人们---好吧,尽管是吸血鬼和狼人们----我最爱的人都将会受伤,再一次因为我而受伤,我真希望我所有的坏运气别再这么集中,我感觉自己好像对着一望无尽的天空大喊:我就是你想要的,在这里,只有我~!努力想出一个确实可行的办法,减少我的坏运气,那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我不得不等待,忍受着。
我睡不着,让我惊讶的是,时间过的很快,而我还是处于戒备和紧张的状态,Edward拉着我是我们俩都做了起来。“你真的不想留下来睡觉么?”我给了他一个乏味的表情。
他叹了口气,然后用双臂抱紧我,接着跳出来窗户。他背着我在黑暗而又寂静的森里奔跑,甚至在他的奔跑里我也可以感到兴奋。就那样的奔跑,只有我们两个,感觉好像就是为了享受,为了感觉风吹过他的发髻,没有太多的焦虑,让我们都很轻松自在。当我们到达一个开放宽敞的地方时,他的家人都在那, 轻松随意地交谈着,Emmett低沉的笑声在宽敞的空间里时而回荡着,Edward让我下来,然后我们紧握着手向他们走去。月亮躲在厚厚的云层里,周围太黑暗了,我费了半天劲儿,才意识到我们就是在打棒球的那片场地上,就在同样的地方,一年前,本来跟Cullen家人轻松愉快的一个晚上,但是却被James和他的同伴给打扰了。再次来到这,我感觉很奇怪,就好像如果James、Laurent还有Victoria不加入我们的话,这次聚会就不完整了。但是James和Laurent再也来不了了,一切不会重演,也许所有的模式都毁灭了。是的,已经有人打破了模式,在这个方程里,是否volturi是最灵活适应的呢?我拿不准。Victoria看起来就像是天生跟我作对的,就像飓风按着正确的路线沿着海岸移动,无可避免,无情地,但是却是可以预见的。也许那样限制她是错误的,她有极强的适应能力。
“知道我在想什么么?”我问Edward。
他笑了:“不知道。”
我差点儿也笑了。
“你想什么呢?”
“我认为所有的一切都联系在了一起。不只是那两件事,而是三件事儿。”
“你把我搞糊涂了。”
“从你回来以后发生了3件不好的事儿.”我数着,扣下三个手指。“
西雅图的新生儿、到我房间的陌生人,还有……最开始的……Victoria来找过我。”
他眯着眼睛思考着我的话。“你为什么那么认为?”
“因为我同意jasper的观点……Volturi家族热爱自己的规则。不管怎样他们会做的更好。”而且如果他们想杀了我的话,我一定会死,我精神紧张了一下。“还记得去年你追踪Victoria的时候么?”
“是的”他皱起眉头。“我不是很擅长。”
“Alice说你当时在德克萨斯州,在那你跟到她了么?”
他眉头汇集。“是的,恩……”
“看,她可能在那就有想法了。但是她不确定她在做什么,所以所有的新生儿都失控了。”
他开始摇头:“只有Aro才确切的知道Alice有预见的能力。” p148
“Aro也许是更了解,但是,难道Tanya,Irina,其他的Denali(德纳里峰)的朋友还不够了解么?Laurent跟他们住了那么久,而且如果他跟Victoria还保持着友好的关系,一定是很乐意告诉她的,他有什么理由不告诉她自己知道的一切呢?”
Edward皱紧眉头。“到你房间的不是Victoria啊。”
“她就不能有新的朋友?想想看,Edward。如果是Victoria在西雅图做了这些事,她有了些新朋友,而且是她创造了它们。”
他思考着,额头都皱了起来。
“恩”他最后说道“有可能。我还是认为volturi是最有可能的……但是你的理论,还有些不足,Victoria的个性,你的理论完美地符合她的性格,开始她表现出的是自我保护能力,也许那就是她的天赋。无论如何,这个阴谋都会把她推向我们,那对她是很危险的,如果他安全地待着幕后,让新生儿在这儿制造混乱,那也许也会少一些来自volturi家族的威胁。也许最后的结局,她指望着我们的胜利,尽管我们不会损失多少,而且她的小军队没有人能幸存下来,鉴证这些来指认她,事实上,”他继续按着思路想着,“如果有幸存者,我打赌她会自己想办法毁了他们……恩。而且,她至少得有个同伴,得是个更成熟些的,因为新生儿可是不会让你爸爸活下来的……”
他皱了半天眉然后突然对着我微笑,应该是从他的遐想里回来了。“当然有可能了,无论如何,在我们清楚事实之前我们得准备好一切。你今天可真有洞察力”他补充道“令人印象深刻”我叹了口气。“也许只是这个地方给我的感觉,这儿让我感觉她就尽在咫尺……好像现在她就在看着我。”听到我这个想法,他下巴的肌肉紧张了一下。“她永远都碰不到你,Bella”他说。尽管他这么说,他的眼睛还是仔细地查看着黑暗的树林,当他搜查的时候,脸上出现一抹奇怪的表情,他咬住嘴唇,目光奇特的充满愤怒和残忍。“现在,我不会给她任何靠近你的机会”他喃喃地说。“Victoria,还有其他所有想伤害你的人。我会了结他们的性命,这次我会亲自动手。”听到他残忍的渴望的话语,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把我们的手握的更紧,希望我有足够的力量,可以让我们的手永远牵着。
我俩走到他家人的跟前,我第一注意到Alice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乐观。她站在一边,看着jasper伸展双臂,好像在做热身练习,她噘着嘴唇。
“Alice怎么了?”我小声说。
Edward又笑了笑。“狼人在路上了,所以她看不到任何将会发生的事儿了变成瞎子她可不舒服。”Alice,尽管离我们最远,但还是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她抬起头,并向他吐了吐舌头。他又笑了。
“嘿,Edward”Emmett跟他打招呼。“嘿,Bella,他也让你来做练习了么?”
Edward向他的兄弟抱怨道:“拜托,Emmett,别烦她了。 ”
“我们的客人什么时候到啊?”Carlisle问Edward。
Edward集中精神想了一下,然后叹口气:“一分半后,但是我得做个说明,他们不太信任我们,如果他们保持人类形态的话。”
Carlisle点点头。“这对他们来说很困难,总之我很感激他们能来。”
我盯着Edward,睁大了眼睛:“他们要以狼身来么?”
他点点头,谨慎地看着我的反应。我立刻吞咽了一下,还记得以前我看见jacob两次变成狼的形象,第一次是在草地那和Laurent在一次,第二次是在森林里,Paul对我生气……那两次记忆都很可怕。
Edward的眼神突然很奇怪,就好像有什么突然发生在他身上,总而言之是一些不开心的事。他立刻转身离开,我还什么都没看到,背对着Carlisle和其他人。
“大家准备好---他们可都准备好支持我们了。”
“你那是什么意思?”Alice询问道。        p149
“嘘”他警告道,越过她向黑暗中盯去。
Cullen家人刚才的围成的圆圈突然扩大变成了一条线,jasper和Emmett都站在Carlisle那边(男生站一堆,女生站一堆),接着Edward向前移动挡在我面前,我敢说他肯定想跟他们站一起(男生那堆),我抓着他的手抓得更紧些。我倾向森林,却什么也看不到。
“该死”Emmett压着嗓子嘟囔道。“你看过向类似的事儿么?”
esme和rosalie睁大了眼睛交换了个眼光。
“那是什么?”我尽量悄悄说。“我看不到。”
“狼群壮大了。”Edward对着我的耳朵低声说。
难道我没告诉过他Quil也加入狼群了么?我紧张地看着会有6只狼出现阴影。最后,黑暗中有些什么东西闪亮了起来——他们的眼睛,远比他们本来的个子要高(指狼人的个子要比人类形态时高多了),我可忘不了狼人有多高大的,和马匹一样有着坚实的肌肉和浓密的皮毛,牙齿像刀一样锋利,一见难忘啊。
我只能看到眼睛,我紧张地扫视着,但令人惊讶的是面对我们的不是六匹狼。一只,两只,三只……我迅速地在脑子里数着,数了两遍。
一共有十匹狼。
“精彩”Edward几乎是脱口而出。
Carlisle不慌不忙地向前一步。动作谨慎,蕴含着保证的意味。
“欢迎”他跟那些看不清的狼人招呼。
“感谢”Edward回应,声音陌生而平淡,突然我意识到那Sam是在心里说的话。我看着那站成一排的中心,眼睛发亮,个子很高,个子应该是最高的。在黑暗中根据他们的形态来分辨是谁,那是不可能的。
Edward又用同样没有感情的声音念着Sam的话。“我们会看着,听着,不会再多了,我们尽力自我控制,但只有这些了。”
“那已经足够了。”Carlisle回答。“我儿子jasper”Carlisle向jasper的位置示意了一下,jasper看起来紧张,但做好了准备。“他在这方面很有经验。他会教我们如何去战斗,如何能够打败它们。我相信你们会运用到自己的狩猎方式里的。”
“他们和你们不一样么?”Edward替Sam问道。
Carlisle点点头:“他们都刚刚转变,只有几个月,某种程度来说,还是孩子。他们没有技能和策略,有的只是蛮力。今天它们的数量达到了20.我们是十个,你们十个,这样应该不会很困难了。数量也许会减少,新生儿总是彼此争斗。”
站在阴影里的狼群发出一阵隆隆地讨论声,但不知为什么,低沉的咆哮声听起来带着热情。
“有必要的话,我们可以分担的更多一点儿。”Edward又解说着,他的声音现在少了些冷淡。
Carlisle微笑道:“我们会依事态的发展来的。”
“知道他们怎么来,什么时候到么?”
“他们穿过山脉要四天时间,那之后的早晨他们就到了。当他们快到的时候,Alice会看到的,那有助于我们阻拦他们。”
“谢谢你的信息,我们会密切关注的。”
随着一声叹息,所有的眼睛都同时深陷。
只沉默了一下后,jasper一步就跳到吸血鬼和狼人之间的空地上。我很容易就能看到他,黑暗中他的皮肤如同狼人的眼睛般明亮。jasper警惕的看了Edward一眼,
Edward点点头,然后jasper背对狼人,他叹口气,显得不是很自在。
“Carlisle说的很对”jasper只对我们说着,看起来好像试图忽视他身后的观众。“他们打起仗来就像孩子,你需要的就是记住两点,第一,不要让他们的抓到你,第二,不要表现出明显的杀机,他们对那可是有所准备的,只要在他们周围一直移动,他们就会被弄得稀里糊涂。Emmett?”
Emmett走出来,咧着大嘴笑着。
jasper站回到空地的北端,两边是互相结盟的敌友。他挥手示意Emmett向前。
“好的,Emmett先来,他是最好的表演新生儿进攻的范例。” p150
Emmett眯了眯眼睛:“我尽量不打破任何东西。”他小声地说。
jasper咧嘴笑开:“我的意思是,Emmett对自己的力量很有信心,表现起动作非常简单易懂。新生儿也不会试着尝试思考。Emmett,只是表现最简单原始的杀戮。”
jasper向后腾出多一点的空间,身体紧绷。
“好的,Emmett,试着抓到我。”
我再看不清楚jasper,他非常模糊,Emmett表现的像只大熊,当Emmett纠缠他的时候,jasper则笑嘻嘻的。Emmett不可能再快了,但却不像jasper,看起来jasper没有使用很多想法,而Emmett的大手每次都确定要抓到他的时候,却又都落空了。我身旁,Edward专心致志地向前倾身关注着,然后Emmett站着不动了。
jasper从后面抓到了他,牙齿锁在他的喉咙处。
Emmett咒骂着。
然后从观看的狼群中发出一阵低沉地评价声。
“再来一次,”Emmett坚持道,他的笑容消失了。
“该轮到我了。”Edward反对道。我的手指紧紧住着他。
“等等。”jasper笑道,退了回去。“我想先给Bella示范些东西。”我紧张地看着他挥手示意Alice向前来。
“我知道你担心她,”他跟我解释,Alice正轻快般的跳到了圆形场地。“我想示意给你看,为什么那样做是不必要的。”
尽管我知道jasper是不允许让Alice受到任何伤害的,但是我还是不敢看,这时jasper身体已经向下俯蹲着面对Alice,Alice则一动不动,跟Emmett比起来好像一个小娃娃,满脸笑意。jasper向前一动,然后来到了Alice的左边。
Alice闭着眼睛。
当jasper大步向Alice走去的时候,我的心都抽动了一下。
jasper突然出现,又消失,然后就在Alice的另外一边了,她好像没有移动。
jasper旋转着再次出现,只是像第一次那样蹲伏在Alice的身后,但是Alice始终都是闭着眼睛微笑着。
我现在更认真的看着Alice了。
她在移动——我刚才一定是遗漏了,都是让jasper的进攻给弄分心了。她从jasper第二次向她飞去时她所站的地方向前迈了一小步。她又迈了一步,而jasper双手则悄悄伸向她的腰。
jasper越来越近了,然后Alice开始更快速的移动。她就像在跳舞——旋转,扭动,盘旋,jasper是他的舞伴儿,闪着,配合着Alice优雅的舞步,但却从不碰触她,每个动作都像舞蹈动作,最后,Alice笑了起来。
悄无声地,Alice就在jasper的身后,嘴唇印在他的脖子上。
“抓到你了”她说着,并亲吻他的喉咙。
jasper笑嘿嘿的,摇了摇脑袋:“你真是个可怕的小怪物。”
狼群又议论起来,这次感觉很谨慎。
“学会尊重,对他们是有好处的。”Edward嘟囔着,很开心,然后他大声说:“该到我了。”
在他走之前握紧了下我的手。
Alice代替他站到了我旁边,“酷,是不是?”她得意的问我。
“非常,”我同意,眼睛没有离开过Edward,他正安静的向jasper滑去,他的动作轻盈而又警惕,就像美洲豹。
“我那时在关注你,Bella”她突然低声说,声音如此低,我几乎听不到,尽管她是贴着我的耳朵说的。我匆匆看了她一样,又转头回头看Edward,他集中精力对着jasper,越来越近,两人都在做着假动作。Alice的表情里充满了责备。
“如果你的那个想法得到了更多的明确,我会警告他的。”她用同样低的声音威慑的说,“你让自己置身于危险是毫无帮助的,难道你认为自己的死会就会让他俩放弃么?他们还是会战斗,我们也会的。你不可以改变任何事,所以,要好好的,好么?”                  p151
我做了个鬼脸,试着不去理会她。
“我时刻关注着……”她重复道。
Edward现在离jasper越来越近了,而且这次打斗比上两次都强烈。jasper有着一个世纪的经验来指导自己,他尽所试着跟着感觉走,但他的想法总是会拖慢他的行
动,Edward渐渐的越来越快,但是jasper的动作对他来说是陌生的。他们彼此来来回回,谁也没有赢得优势,本能在被不断的爆发出来。很难再看下去了,又很难
回过头不看。对我来说,他们移动的太快了,我真的不明白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偶尔狼人那明亮的眼睛会引起我的注意,我有种感觉,他们一定比我对此了解的对
,甚至更多。
终于,Carlisle清了清喉咙。
jasper笑了,然后倒退一步,Edward整理了一下,也对他笑笑。
“接着来”jasper同意道“我们一决胜负。”
每个人都轮流到了,Carlisle,然后是rosalie,esme,Emmett又来了一次。我眯着眼睛看着,当jasper攻击esme时我一阵畏缩,这是我最不忍看到的。然后jasper
慢下来,给了更多的讲解,但是还是无法让我看懂他的动作。
“你看明白我在做什么了么?”jasper问:“是的,就像那样。”他鼓励道。“把精力集中在边缘,别忘了他们最终的靶心位置,保持移动。”Edward一直集中看
着,并听着别人看不见的。(这段是说jasper会在心里和Edward对话,Edward听到jasper内心对他的讲解)
我太困了,已经很难在跟上他们的动作。不然怎么说,我最近睡得都不好,而且从上次睡觉到现在已经坚持了24小时了。我倾靠在Edward的一侧,垂下眼睑。
“我们就快结束了。”他小声地说。
jasper批准了,并第一次转向了狼群,他的表情又不自在起来。“我们明天继续,再次感谢你们的观看。”
“是的。”Edward有用Sam冷静的声音说道:“我们会来的。“
然后Edward叹口气,拍拍我的胳膊,离开我走了几大步到他家人旁。
“狼群认为熟悉我们每个人的气味是很有帮助的,这样以后他们就不会搞混了。如果我们尽量保持不动,那会让他们感觉更容易的。”
“当然”Carlisle对Sam说。“需要什么都可以。”
狼群里发出隐约低沉的喉咙哄哄声,原来是因为他们都挺直了身子。
我又瞪大了眼睛,难以遗忘。
漆黑的夜色正开始退去,阳光从山峦的另一端遥遥地照耀着云层,还没有透过来照到大地。当他们走进时,突然可以看清形状……颜色。Sam当然是在领导的位置。
难以置信的巨大,犹如夜色般漆黑,简直是出现在我们噩梦里的怪兽,从我第一次在草甸看到Sam和其他人之后,他们不只一次出现在我的噩梦里。
现在我可以完完全全地看清他们了,看着一双双眼睛,似乎不只10匹狼,狼群看起来是势不可挡。
用余光,我感觉到Edward在看着我,仔细估量着我的反应。
Sam向Carlisle的位置走去,巨大的狼群就在他的尾后。jasper紧绷着,但是站在Carlisle一侧的Emmett,则咧嘴笑着,很是放松。
Sam对Carlisle嗤鼻,还略带畏缩,然后他又转向jasper。
我眼睛转向狼群,我肯定我能挑出其中的新成员。有一匹浅灰色的狼比其他人要小的多,他颈后的毛竖立着,表现出厌恶。还有一匹沙黄色的,长的细长,和其他
的比很不协调。当Sam让自己孤立到Carlisle和jasper之间时,一直浅黄灰色的狼爆发出一阵哀吼。
我盯着站在Sam身后的那只狼。他的毛是红褐色的,比其他人的长,也毛茸茸的。他几乎和Sam一样高,是队伍里第二大的。他的姿势很随意,不知道为什么,很明
显的比其他看起来好像忍受磨难的人要显得若无其事。          p152
那只巨大的红褐色的狼似乎感觉到我的注视,抬头看着我,似曾相识的黑色眼睛。
我也盯着他,试着让自己去相信,其实我已经知道了的,我能感觉到我的脸上充满了惊讶和强烈的好奇。
那只狼张开的嘴唇贴着牙齿,如果不是因为他把舌头伸在一边,弄着狼模样的坏笑,那看起来一定像是要战斗的意思。
我咯咯地笑着。
jacob笑的都露出了尖牙。他离开队列,无视一双双看着他的眼睛,他小跑过Edward和Alice,站着离我不到两英尺远,他停在那,迅速瞥了Edward一眼。
Edward一动不动,像尊雕像,他的眼睛仍盯着我,分析我脸色上的反应。
jacob前腿屈膝,低下了头,这样他的脸就不会让我感觉太高了。他凝视着我,就像Edward一样衡量着我的反应。
“jacob?”我喘了口气。
他用胸膛里深沉的隆隆声回答着我,听起来就像咯咯笑着。
我伸出手,手指有些轻微的颤抖,接着抚摸着他一侧脸庞的红棕色毛发。黑色的眼睛闭上了,jacob顺着让他大大的脑袋贴近我的手,他的喉咙发出一阵阵的轰隆隆的哼哼声。
他的毛既柔软又蓬乱,我的皮肤感到非常温暖。我好奇地让手指顺着它的纹理,抚摸着颜色渐渐变深的脖子。我根本没有意识到我们如此亲近。没有预示的,突然jacob舔了我的脸,从下巴到发髻。
“恩~!讨厌,Jake~!”我抱怨道,跳回来,刚刚我还在怀疑他是否是个人类。他跳开,闭紧嘴巴像狗一样咳着,明显是在笑着。
我用衬衫抹着脸,情不自禁的跟着他笑起来。
这时我才意识到,每个人都在看着我们,cullen家的人还有狼人——cullen家的人满是困惑和一些厌恶的表情,很难读懂狼人的表情,我想Sam看上去应该是不高兴。
而Edward看上去有些发怒而且很失望,我意识到了,他一定是在希望刚刚我能有个不同的反应,比如尖叫,比如害怕的逃跑。
Jacob又大笑起来。
其他的狼现在正在后退离开,眼睛却盯着cullen家的人。jacob站在我旁边,看着他们离开。很快,他们就消失在了阴暗的树林。只有两只还在树丛边儿徘徊,盯着jacob,动作紧张不安。
Edward叹了口气——无视jacob——回来站到我的另一侧,同时抓着我的手。
“准备好走了么?”他问我。
在我没回答之前,他就从我头上紧盯着jacob。
“我还没有掌握所有的细节。”他说,回答着jacob脑子里的疑问。
jacob发出沉闷的轰轰声。
“比那要复杂的多。”Edward说。“不用你担心,我会确保安全的。”
“你们在说什么呢?”我问。
“只是讨论策略。”Edward说。
jacob的脑袋前后旋动,看着我们。然后,突然他箭一般冲向树林。就在他冲出去时,我注意到有一个方形折叠的黑色针织口袋绑在他的后腿上。
“等等。”我喊道,一只手不自觉的伸向他,但是,他几秒钟就消失进了树林,另外两个狼也跟着。
“他为什么要走。”我问道,很委屈。
“他马上回来。”Edward说,他叹口气。“他希望自己可以来说。”我盯着刚才jacob消失的树林边缘,再一次靠近Edward的身边。我就快倒下了,但是还在支撑着。
jacob迈着大步回到来,这次是两条腿。他赤裸着宽阔的胸膛,头发乱蓬蓬毛茸茸的。他只穿了条黑色的长运动裤,双脚赤裸的站在冰冷的地面上。他现在是单独来的,但我怀疑他的朋友还留在树林里,只是看不见罢了。        P153
他很快穿过草地走过来,但是离cullen家族远远地,cullen家人正围在一圈小声的交谈。
“那么,吸血鬼。”jacob离我们还有几步的时候就说道,明显是继续着刚才我不清楚的话题。“这有那么复杂么?”
“我必须考虑到每种可能性。”Edward从容不迫的说道。“要是有人想抓你,你会怎么想?”
jacob对此表示轻蔑。“那么,让她待在保留地,我会让Coolin和Brady留下来看守,在那她会很安全的。”
我皱着眉头问道:“你们在谈论我么?”
“我只是想知道,在发生斗争期间,他是如何安排你的。”jacob解释道。
“安排我?”
“你不能留在福克斯,Bella”Edward的声音充满安抚和平静。“他们知道在哪儿能找到你,要是有人从我们手中溜走的话怎么办?”
顿时我的胃一阵下垂,脸色惨白。“charlie?”我喘息着。
“他会和Billy待在一起的。”jacob立即向我保证。“如果我爸说那有罪犯出现,他一定会去的。也许不用那么复杂,那天可是星期六,不是么?有球赛。”
“这周六?”我问,脑袋一阵眩晕,我头晕目眩,都没法胡思乱想了。我皱着眉毛看着Edward。“噢,该死~!那天是我给你的毕业礼物。”
Edward笑了一下。“现在我们在考虑别的问题。”他提醒我。“你可以把票给其他人。”
快速的想了想。“Angela和Ben”我立刻决定了。“至少那样,他们可以离开小镇。”
他抚摸了下我的脖子。“你没办法让每个人都撤离开。”他温柔的说。“把你藏起来只是以防万一。我告诉过你——我们不会再有麻烦了。它们的数量还不够我们分的呢。”
“但是,为什么不想想把她留在La Push?”jacob插嘴,不耐烦的说。“她来来回回已经太多次了。”Edward说。“她在那的每个地方都留下了痕迹。Alice只能看到新生儿来追踪,但是显然,有人创造了他们。幕后有一个更加经验丰富的人,到底是他”——Edward停下来看看我——“还是她,现在还是个困扰。一旦他决定亲自出马,Alice一定会看的到,不过当事情明朗的时候,我们一定会非常繁忙,也许那就是他希望的。我不能把她留在经常待的地方。必须很难找到她,以防万一。也许你说的是个好主意,但是我不能冒险。”
当他解释的时候,我望着他,皱着额头。他拍拍我的胳膊。
“只是更加小心谨慎而已。”他保证到。
jacob做了个手势,向我们东面的森林,向巨大广袤的奥林匹克斯山脉。“那就把她藏在这儿。”他建议。“这有一百万个可能——这地方,我们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在需要的时候,不到一分钟就到达。”
Edward摇了摇头。“她的气味太强烈了,还混有我的气味,更加特别了。即时是我找她,都会留下线索。我们的足迹会遍布所有的范围,但是跟Bella的相比,她的气味更能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我们不能确定他们到底会选择哪条路,因为他们自己也还不清楚。如果在找到我们之前,先遇到了她的气味……”
他们俩同时痛苦的做了个怪相,眉头汇集在一起。
“你知道有多困难了吧。”
“一定有办法解决的。”jacob嘟囔着。他瞪着森林,抿着嘴巴。我的腿晃了下,Edward立马用手臂缠着我的腰,支撑的我的身体。“我得带你回家了——你已经筋疲力尽了。而且Charlie一会儿就要醒了。”
“等一下。”jacob说,转回来面对我们,眼睛闪亮。“我的味道让你恶心,对不对?”
“恩…,没那么糟糕。”Edward向前走了两步。“那是可能的。”他转向他的家人。“jasper?”他叫道。
Jasper好奇的抬头看着。他走过Alice,站在半步之后。她也表情困惑。“好的,Jacob。”Edward向他点点头。
Jacob带着奇怪的混合表情转向我走来。他显然是对自己的新主意而沾沾自喜,但他还是很难和他的敌友联盟们这么接近。现在轮到我警惕起来,因为他的手向我伸来。        p154
Edward深吸了一口气。
“我们要试试,看看能不能把我和你的气味混合,来隐藏你的踪迹。”Jacob解释道。
我怀疑地看着他张开双臂。
“你得让他带着你,Bella”Edward告诉我。声音平静,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克制着厌恶。
我皱起眉头。
jacob翻了一下眼睛,不耐烦的,然后走进拉我抱在怀里。
“别这么小气。”他嘟囔着。
但是瞥了眼Edward,就像我刚才那样。Edward表情安静平和,和Jasper交谈着。
“Bella的气味比我的强烈的多——我认为如果别人也来试试话,会是个更公平的实验。”jacob转身带着我离开他们,一步步的向树林方向走着。我什么都没有说,就那样让黑暗萦绕着我俩。我撅着嘴,在jacob的怀里不那么舒服。我觉得那太亲密的——我肯定他并不必要把我抱的那么紧——我不禁想他会有什么感觉。那让我想起了上次在La Push的那个下午,而我真的不想去想它。我交叉双臂,很生气,因为手上的支架加深了我挥之不去的记忆。
不一会儿,他沿着弧线想回走,又从一个不同的方向,也许离出发点有半个足球场那么远。Edward独自在那,jacob迎着向他走去。
“现在,可以放我下来了么”
“我可不想把这个实验搞砸。”他慢慢地走着,手臂收紧。
“你真讨厌。”我嘟囔着。
“谢谢。”
悄无声息的,Jasper和Alice已经站到Edward的旁边。jacob又走了一步,才把我放下来,离Edward有6英尺远。我没有回头看jacob,我走到Edward一边,抓着他的手。
“怎么样?”我问。
“只要你不碰任何东西,Bella,我无法想象能有人能紧闭着鼻子,跟踪线索找到你的气味。”Jasper说着,做了个鬼脸儿。“机会完全被掩盖了。”
“明显成功了。”Alice同意道,皱起鼻子。“那让我有个想法。”“那个会奏效的:Alice自信地说。“聪明”Edward同意道。
“你怎么能就站在那?”jacob对我抱怨道。
Edward无视jacob的存在看着我,想我解释。“我们要——你们要——在这个场地留下个错误的信息,Bella。新生儿正在狩猎,你的气味会激发他们,然后他们就完全按着我们的想法来到这里,让他们脱离照看。Alice已经看到这会奏效的。当他们找到你的气味,他们会分开,从两个方向来找我们。一半会穿过森林,在那她的视线突然消失了……”
“太棒了~!”jacob嘶嘶的说。
Edward对他笑笑,真正朋友情意的微笑。
我觉得恶心。他们怎么能够对此如此渴望?我怎么能让他们俩置身于危险?我不能。
我不会的。
“没门。”Edward突然说,声音充满反感。吓我一跳,很担心他是怎么听到我心里的担忧的,但是他的眼睛看着Jasper。
“我知道,我知道”Jasper赶紧说。“我还没考虑它,真的没有。”
Alice踩了一下他的脚。
“实际上,如果Bella在这个空地上,”Jasper对她解释,“那将促使他们疯狂。他们根本无法集中精神于其他事,除了她。那样除掉他们真的非常容易……”
Edward怒视的目光让Jasper都有些退缩。        p155
“当然,这对她来说非常危险。这是个错误的想法。”他立刻说道,但是他用余光渴望的看着我。
“不”Edward说,声音终于响起。
“你是对的”Jasper说。他握着Alice的手,回到其他人身边。
“三局两胜?”我听到他对Alice说着又去练习了。
jacob厌恶的盯着他。
“Jasper习惯从军事角度看问题。”Edward悄悄的捍卫起他的兄弟。“他找出所有可以选择的——那是全面掌握,不是冷酷无情。”
jacob吸了口气。
他不自觉的逼近,靠有规律的呼吸来集中精神。他现在离Edward只有3英寸,而且,他站在他们之间。我能感觉到空气中紧张的味道,感觉像是静电,不自在的充斥着。
Edward回到刚刚的计划。“我会在星期五下午带她来做这个虚假线索。你可以随后就来,带她到一个我知道的地方。完全放弃那条道儿,选择一个容易防御的,我不会再停到那等她,会选另外一条路。”
“还有么?就留给她一个手机?”jacob批评的说。
“你还有更好的主意?”
jacob突然自鸣得意。“事实上,我有。”
“噢……还有好主意,狗狗,非常不错。”
jacob迅速转向我,好像决定继续和我在谈话中分享他的好注意。“我们尽量让Seth和另外两个年龄小的留下来。他还太小,但是他很顽固,能抵抗。所以我想到一个任务给他——手机。”
我试着让自己看起来明白了,但是没人上当。
“只要Seth变成狼,他会和群体联系上,”Edward说,“距离不是什么问题?”他转向jacob又问道。
“当然。”
“三百英里?”Edward问。“令人印象深刻。”
jacob又开心起来。“那是我们已经试验过最远的距离,”他对我说“仍然像铃声一样清晰。”
我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我已经开始眩晕了,想到Seth也会变成狼,真的很难集中精神。我仿佛看到了他明亮的微笑,在我的印象中,多像一个小jacob啊;他一定不超过15岁,顶多15岁。在上次理事篝火会议上,他突然的热情表示的原来是新的含义……
“好主意~!”Edward不情愿的承认道。“Seth在那,我感觉很好,如果没有瞬时沟通就更好了。我不知道,我是否可以让Bella一个人在那。想想会涉及这个,尽管~!信任狼人~!”
“和吸血鬼并肩战斗,而不是打击他们~!”jacob学着Edward厌恶的口气说道。
“好吧,你还是不得不打击他们中的一些,”Edward说。
jacob笑了。“那是我们在这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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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章 自私
Edward把我抱回家,他认为我已经无法坚持下去了。我一定是在回来的路上睡着了,当我醒来时,我在床上,模糊的光线从奇怪的角度透过窗户射进来,好像已经是
下午了。
我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我用手指寻找着他,结果什么都没有。
“Edward?”我小声说。
我正在搜寻的手指触碰到一些感觉冰冷,光滑的东西,是他的手。
“你这次真的醒了么?”他低语。
“恩。”我叹口气表示同意。“难道我假醒了很多次么?”
“你一直睡得不踏实——说了一整天。”
“一天?”我眨眨眼睛,又看了一次窗户。
“你睡了漫长的一夜。”他肯定的说。“你已经在床上待了整整一天了。”
我坐起来,脑袋感觉一阵眩晕。光线是从西面射进来的。“喔哦。”
“饿了么?”他建议道。“想在床上吃早饭么?”
“我自己来。”我呻吟着,又伸了一次懒腰。“我得起床走走了。”
我握着我的手一直走到厨房,仔细地看着我,好像我会摔倒。或者也许他认为我在梦游。
我简单做了点儿吃的,把两个水果蛋挞扔到烤面包机里。我从铬锅的反射面瞥了自己一眼。
“哦,我一团糟。”
“真是很长的一夜。”他又说了一遍。“你本该留在这睡觉。”
“非常好~!然后错过所有的事。你看,你需要接受我是家庭一份的事实了,从现在开始~!”
他笑了。“我可能早就习惯那个想法了。”
我坐下来吃早餐,他做在我旁边。当我咬第一口水果蛋挞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盯着我的手,我向下看去,看到了我还戴着jacob在party上送我的礼物。
“可以么?”他问,手指着那个小木狼。
我大声的吞咽着。“恩,当然。”
他的手移到了护身符手链下,把小雕像平放在他那雪白的手掌中。突然一瞬间,我很害怕,只要他手指轻轻一转,它就会被碾成粉末。
但是当然,Edward不会那样做,我对自己有刚才的想法感到很尴尬。他只是用手掌颠了颠小狼,然后就放下它,它就在我的手腕上轻轻摆动。我试图读懂他脸上的
表情,所有我能看到的都是体贴,他隐藏起了所有其他的想法,如果有其他想法的话。
“Jacob Black可以给你礼物。”
那不是个提问,或是指责,只是陈述事实。但是我明白,他在提及我的上次生日,相反的我会扔掉礼物,我不想要任何礼物,特别是不想Edward送我礼物,这不太
符合逻辑,而且,当然,所有人不管怎样都忽视了我……”
“你给过我礼物”我提醒他。“你了解我是喜欢国产的。”
他撅了两秒钟的嘴巴。“一些传承下来的东西怎么样?这些可以接受么?”
“那是什么意思?”
“这手镯。”他的手指沿着我的手腕勾勒。“你会经常戴着么?”
我耸耸肩。
“因为你不想伤害他的感情。”他敏锐的表明。
“当然,我猜是那样的。”
“你不认为那样会公平些么,那么”他问,眼睛向下滑到我的手上,他把我的手在掌心里翻转,然后让手指循着手腕的静脉滑行。“如果我来点儿描绘呢?”       p157
“描绘?”
“一个护身符——可以让你记得的。”
“你在我的思想里无处不在,我不需要提醒物。”
“如果我给你一些东西,你会戴着它么?”他坚持说。
“一个传承物?”我说道。
“是的,我已经拥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露出天使般的笑容。
如果这仅仅是因为Jacob的礼物才有的反应,那我很乐意接受。“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快乐。”
“你注意到不平等了么?”他指责的说。“因为,我敢肯定,我注意到了。”
“什么不平等?”
他眯起眼睛。“其他人的都可以偷偷的给你礼物,所有人除了我以外。我特别想送你毕业礼物,但是我没有。我知道,那会比其他人送给你东西更让你心烦意乱。这完全不公平。你怎么解释呢?”
“简单。”我耸耸肩。“你比其他人都重要,而且你已经把你给了我,比我应得的还多,而且你给我任何东西,都会让我们的关系失去些平衡。”
他想了一会儿,然后眨了眨眼睛。“你看我的方式太荒谬可笑了。”
我安静的嚼着早饭。我知道,如果我说他想反了,他是不会听的。
Edward的电话响了。
在打开之前,他先看了下号码。“怎么了,Alice?”
他听着,我等着他的反应,突然很紧张,但是无论她说什么都没有让他感到以外,他只是叹了几次气。
“我有点猜到了。”他告诉她,盯着我的眼睛,他的额头写满了不赞成。“她说梦话。”
我脸红了,我说什么了?
“我会看着的。”他保证道。
关掉手机时,他瞪着我,“是不是有什么你想跟我说说的?”
我仔细想了一会儿,考虑到最晚Alice的警告,我大概猜到了她为什么打电话了。还记起我睡觉的时做的噩梦——我梦到我追着Jasper,试着跟紧他,可以迷宫一样树林里的圆形场地,我知道在那我才能找到Edward……Edward,还有想杀了我的怪物们,我一点儿也不在乎,因为我已经做了我的决定——我还可以猜到在我睡着时,Edward的都偷听到了什么。
我撅了一会儿嘴巴,无法平静的去看他的目光,他等待着。
“我同意Jasper的主意。”我最后说。
他呻吟着。
“我想帮忙,我必须得做些什么。”我坚持。
“让自己置身于危险,一点也没有帮助。”
“Jasper认为那会的,这在他的经验领域之内。”
Edward怒视着我。
“你不能撇下我。”我威胁道。“我不想你们为我承担风险的时候,而我却躲藏在森林里。”
突然,他忍着笑说道。“Alice没有看到你在圆场地里,Bella。她看到你在树林里迷失了,你找不到我们,只是让我费些时间才找到你。”我试着像他一样冷静。“那是因为Alice照顾不到Seth Clearwater。”我礼貌的说。“如果她能,当然,她根本没办法看到任何事。但是听起来Seth和我一样,都想到圆场那,说服他给我指路,好像并不困难。”
愤怒闪烁过他的脸庞,然后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那也许奏效……如果你刚刚没有告诉我的话。现在,我会告诉Sam给Seth一个明确的指令,不管他再有多想去那,Seth都无法忽视这种禁令。”我继续愉快的微笑着。“但是Sam为什么要下达这样的命令?如果我告诉了他,我在那很有帮助,我敢打赌Sam比你会更加帮忙。”
他不得不再一次平静自己。“也许你是对的,但是我肯定,Jacob会渴望下达同样的命令的。”        p158
我皱着眉头。“Jacob?”
“Jacob是第二领导者。他从来没告诉过你么?他的命令也同样必须遵守。”他赢了,微笑着,他知道的。我的前额紧皱。Jacob会站在他一边——在这个情况下—
—我肯定。而且Jacob从来都没告诉过我那件事。Edward现在占优势,而我一时难倒了,他继续咬牙切齿疑惑的说:“昨晚,我着迷于观察狼群的思想,那可比一部
肥皂剧要好的多。我想不明白,如此庞大的狼群的原动力多么复杂,个人的喜好对抗着集体的精神……绝对令人着迷。”
他明显是在试图分散我的注意力。我瞪着他。
“Jacob一直保留了很多秘密。”他咧嘴笑道。
我没有回答,继续怒目而视,坚持我的理论,等待着机会。
“举个例子,昨晚你注意到有一只小一点儿的灰狼了么?”
我僵硬的点头。
他嘿嘿笑着。“他们非常看重他们的传说,因为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描述。”
我叹口气。“好吧,我输了,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们一直毫无意义的认为,只有原始狼族的嫡孙才能有转变的能力。”
“所以有些人改变了,而他们并不是直系后裔?”
“不,她是直系后裔,无疑是。”
我眨眨眼睛,瞪得大大的。“她?”
他点点头。“她认识你。 她的名字是Leah Clearwater。”
“Leah 是狼人~!”我尖叫道。“怎么回事儿?多久了?为什么Jacob没告诉我?”
“有些事儿是不允许泄露的——比如他们的数量。就像我之前说过的,当Sam发出一个指令,狼群完全不能忽视它。当Jacob靠近我时,他就会仔细的去想一些别的
事情。当然,过了昨晚,一切都清楚了。”
“我无法相信,Leah Clearwater~!”突然,我想了Jacob说过Leah和Sam的事,而他觉得自己说是不是的太多了——他说过一些关于Sam看到Leah的眼睛,从中了解
到他打破了所有的誓言……Leah站在悬崖边,脸颊挂着泪水,老Quil说过Quileute的子孙应该共同分担,共同牺牲……还有Billy,会和Sue在一起,因为她的和孩
子们有麻烦了……而现在看来,麻烦实际上就是他们俩都是狼人~!
我之前从没仔细考虑过Leah Clearwater,仅仅是因为她失去Harry而感到伤心,再就是当Jacob告诉我她的故事,关于Sam和她表妹Emily之间奇怪地烙印,我又很同
情她。
而现在,她是Sam狼群的一份子,听着他的思想……又无法将自己隐藏起来。"我真的很讨厌那部分"Jacob说过的。"所有你觉得羞耻的事,都会被呈现在每个人面前
。"
“可怜的Leah。”我喃喃道。
Edward哼了一声。“她正把其他人的生活弄的极度不愉快。我不确定她是否值得你去同情。”
“你什么意思?”
“他们真的很困难,分享自己的思想。大部分人试着合作些,来让那容易点儿。当即时只有一个成员故意表现恶意,都会让每个人痛苦。”
“她有足够的理由啊。”我咕哝着,仍站在她一边。
“哦,我懂。”他说。“强迫的印记是我一生中见过最奇怪的事,而且我已经看到些奇怪的事了。”他惊讶的摇摇头。“Sam和Emily绑在一起的方式无法描述——
或者我应该说是她的Sam。Sam真的没有选择,这让我想起了"仲夏夜之梦"里所有的仙女都中了仙子们的爱情咒语……就像魔法。”他笑了。
“那强烈的就像我对你的感觉。”
“可怜的Leah,”我又说道。“但是你什么意思,恶意?”       p159
“她总是不断提出他们跟本没有考虑的事情。”他解释。“比如,Embry。”
“Embry怎么了?”我问,感到惊讶。
“他的母亲17年前从Makah保留地搬来,那时她刚怀着他。他母亲不是Quileute族人。每个人都认为她跟着Makah族人后来离开了他的父亲。但是之后,他加入了狼
群。”
“所以呢?”
“所以,他的父亲被选为主要的候选人,是Quil Ateara Sr,是Joshua Uley,抑或是Billy Black,当然,他们那个时候都结婚了。”
“不~!”我喘息着。Edward是对的——这完全像是一部肥皂剧。
“现在,Sam,Jacob,还有Quil都在怀疑到底他们当中的谁有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们都觉得是Sam,因为他的父亲很早就过事了。但是怀疑一直是存在的,Jacob
从没敢问过Billy。”
“喔哦,一个晚上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狼群的思想真的很令人着迷。所有的想法都集中了,但又同时是分开的。有太多东西去读。”
他的声音稍微有些遗憾,就像不得不放下一本好书,在你刚刚读得起劲儿的时候,我笑起来。
“狼群真的很迷人。”我同意道。“和你想分散我的注意力一样精彩迷人。”他的表情再次礼貌起来——真是一副完美的伪装的脸。
“我必须得在圆场地,Edward。”
“不。”他用终结的口吻说着。
突然我看到一线希望,我在那的希望渺茫,但是在Edward的身边却充满了希望。下狠心,我告诉自己。自私,自私,自私~!别那么做~!
我不能直视他,那样我无法说话,内疚,让我本能的低头看着桌子。
“那么,你瞧,Edward。”我嘟囔着。“事情是这样的……我已经发狂过一次了,我明白我忍耐的极限是什么,但是我不法忍受,如果你再一次离开我。”
我没有抬头看他的反应,害怕看到我所造成的痛苦,我只听到他突然的喘气,然后就安静了。我盯着黑色的木桌,真希望能收回我刚说的话,但是我知道那不可能
,即时是我的话没奏效。
突然的,他的手臂伸过来,双手抚摸的我的脸,我的胳膊。他在安慰我,我感到更内疚了。但是生存的本能更强大,毫无疑问,他是我生存的基本。
“你知道,事情不是那样的,Bella,”他低语。“我不会离得很远,而且很快就会结束的。”
“我无法忍受。”我坚持道,仍盯着下面。“不知道你是否还会回来,我怎么能忍受,不管你会多快的结束。”
他叹了口气。“会很容易的,Bella。你没理由害怕的。”
“完全没有理由?”
“没有。”
“每个人都会安全么?”
“每个人。”他答应道。
“所以根本没有办法让我到圆场地?”
“当然没有。Alice只是告诉我他们人数减少到19了。我们处理起来会很容易的。”
“很好——你说那很容易,有些人可以不用参加,”我重复着他昨晚说的话。“你真的是那个意思么?”
“是的。”
真的太简单了——关键的地方来了,他最好看的到。
“容易的你可以不参加?”
很长时间的沉默后,我终于抬头看看他的表情。
伪装的脸又回来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所以,不是这条路,就是那条路。要么,那儿有危险比你想让我知道的还要多,在那种情况下,我在那是正好的,可以提供些帮忙;要么,事
情简单到他们可以自己处理,不需要你参加。你选一个吧?” p160
他没有说话。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也在想着同样的事。Carlisle,Esme,Emmett,Rosalie,Jasper,还有——我让自己想着最后的这个名字,还有Alice。我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怪物。不是Edward认为自己的那种怪物,而是真正的那种,那种伤害人们,那种从不克制自己的欲望的怪物。我想要的是让他安全,安全的和我在一起。我是不是该限制一下自己的想法,那样我会牺牲掉什么?我不确定。
“你是想让他们自己战斗,我不去帮忙么?”他用平静的嗓音说道。
“是的。”我很惊讶自己还能控制自己的声音,我感觉到自己很卑鄙可耻。“或者让我在那,任选一个,只要我们在一起。”
他深吸了口气,又慢慢的吐出。他移动双手并放在我的脸颊两侧,捧着我的脸让我跟他目光相对,他久久的望着我的双眼。我想知道他在寻找着什么,也想知道他找到了什么。是否我满脸的内疚让我的胃也感觉到恶心?
他眯着眼睛,表现出一些我无法读懂的表情,然后他放下一只手拿出电话。“Alice,”他叹口气。“你能来替我照看会儿么?”他挑高一边的眉毛,希望听到我反对的话。“我需要和Jasper谈谈。”
她显然同意。他放回电话后,继续盯着我的脸。
“你要跟Jasper说什么?”我喃喃的说。
“我要讨论……让我不参加。”
很容易就能读懂他脸上的表情,他说这些话有多困难。
“对不起。”
我感到很抱歉,我讨厌让他那样做,我根本没有足够的能力假笑着对他加油,而我却不跟他一起去说。我肯定还没有足够的能力。“不要道歉,”他说,只是笑了一下。“永远不要怕告诉我你的感觉,Bella,如果这是你需要的……”他耸耸肩。“你是我的首要任务。”
“我并不是那样意思——不是要让你选择我胜过你的家人。”
“我了解的,而且,那不是你想要的。你给了我两个你可以忍受的备选方案,但是我要选择那个我可以忍受的,这就是妥协的运作方式。”我向前倾去,把额头靠在他的胸口。“谢谢。”我呢喃道。
“任何时候,”他回答说,亲亲我的头发。“任何事情。”
我们就那样一动不动保持了好久。我把脸贴着他的衬衫藏起来。脑子里好像有两个声音在说话。一个是好的勇敢的,一个似乎告诉善意的那个闭嘴。“谁是第三任妻子?”他突然问我。
“恩?”我说,拉长了声音,我不记得我又做了那个的梦啊。
“你最晚在嘟囔些"第三任妻子"的话,剩下的话没什么意义,但你让我很糊涂。”
“哦,恩,是的。那只是我在某个晚上的篝火聚会上听到的故事之一。”我耸耸肩。“我猜它只是让我印象深刻。”
Edward斜着离开我,斜着脑袋,可能是让我不舒服的声音弄糊涂了。
还没等他说话,Alice就出现在了厨房门口,满是忧郁的表情。
“你就要错过所有的乐趣了。”他抱怨道。
“Hello,Alice”他迎接她,他用一只手放在我的下巴下,抬起我的脸亲吻我,对我说再见。“午夜我就会回来,”他对我保证。“我去跟其他人谈谈这个,安排一下。”
“好的。”
“没有什么可安排的。”Alice说。“我已经告诉他们了,Emmett很高兴。”Edward叹了口气。“他当然会。”
他面朝着Alice离开我,走出了门口。
Alice怒视着我。             p161
“对不起”我再次表示歉意。“你是不是认为那样会更危险?”
她哼着鼻子说:“你担心的太多了,会早衰的噢”
“那你又为什么难过呢?”
“Edward是那种,当没有按他的方式进行会满腹牢骚的人,我只是在期待着未来几个月和他一起生活的时光。”她做了个鬼脸儿。“假定如果那样会让你清醒,倒
是值得的,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控制你的悲观,Bella,这是完全不必要的。”
“你会让Jasper去而不带着你么?”我问道。
Alice做了怪相:“那是不同的。”
“当然是。”
“去洗洗吧,”她命令我。“Charlie15分钟后就回来了,如果你还是乱糟糟的样子,他就不会再让你出去的。”
喔,我已经失去整整一天了,真是浪费,我很高兴我并不总是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上。
当Charlie到家时,我已经彻底准备好了——穿好衣服,扎好头发,还有在厨房,把他的晚餐摆在桌子上。Alice坐在了Edward通常坐的位子上,这好像让Charlie非
常高兴。
“你好,Alice~!最近好么,恩?”
“我很好,Charlie,谢谢。”
“你终于起床了,懒虫。”他坐在我旁边对我说,然后转向Alice。“现在,每个人都在谈论你父母举行的聚会,我打赌,你还有一大堆清理工作要做啊。”
Alice耸耸肩,我明白她的,其实已经早做完了。
“那是值得的。”她说。“那可是个很不错的聚会。”
“Edward在哪儿啊?”Charlie问道,有点儿勉强。“他帮着整理了么?”
Alice叹口气,脸色变得悲伤,那也许只是个动作,但是完美得让我知道那只是装腔作势。“不,他没有整理,而是和Emmett和Carlisle做着周末的计划。”
“又徒步旅行么?”
Alice点点头,表情又转为悲凉。“是的,他们都去,除了我。我们总会在学年结束的时候去背包徒步旅行,小的庆祝活动,但是今年我决定宁愿去购物,没有人想
跟我一起来,我被抛弃了。”
她表情悲伤,心力憔悴的样子,让Charlie不自觉的移向了她,伸出一只手,试图想提供些帮着。我疑惑地盯着她,她做了什么?
“Alice,亲爱的,为什么不来和我们待一起,”Charlie提出说。“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孤独的待在那个大房子里呢。”
她叹了口气,在桌子底下,有什么东西压我的脚上。
“噢~!”我抗议的叫道。。
Charlie转向我。“怎么了?”
Alice投给我一个沮丧的目光,我敢说她一定觉得我今晚很迟钝。
“踩疼我的脚了。”我嘟囔着。
“哦。”他又看着Alice。“那么,你觉得如何?”
她又踩了下我的脚,这次不那么使劲了。
“恩,爸爸,你知道的,我们的住宿条件不怎么好,我打赌Alice不想睡在我的地板上……”
Charlie撅着嘴巴,Alice又一次表现出身心交瘁的样子。
“也许Bella可以去那陪你。”他建议道。“直到你的家人回来。”
“哦,真的么,Bella?”Alice容光焕发的对我笑。“你不会介意和我一起购物吧,对么?”
“当然,”我表示同意。“购物,好的。”
“他们什么时候走啊?”Charlie问道。
Alice又变了个表情,“明天。”
“什么时候要我去呢?”我问。
“晚饭后吧,我猜,”她说,然后一只手抵着下巴,思考着,“你星期六没事做,是么?我想出城去购物,也许要忙上一天。”
“不在西雅图”Charlie插嘴问,眉头紧皱。    p162
“当然不是。”Alice马上肯定的说,尽管我们俩都知道西雅图星期六那天会非常安全。“我考虑的是奥林匹亚,也许吧……”
“你会喜欢的,Bella。”Charlie开朗的宽慰我。“去你想你去的地方吧。”
“是的,爸爸,那一定很棒。”
随着轻松愉快的交谈后,Alice计划着战斗期间我的时间表。
Edward没多久后就回来了。他接受了Charlie的祝福,祝他旅行愉快,他并没有感到惊讶。他表示他们会在清晨出发,并比往常提前说了晚安,Alice和他一起离开了。
他们一离开,我就对Charlie说抱歉。
“你不能那么厌烦,”Charlie说。
“一点点。”我撒谎。
“看来你不太想参加,”他喃喃道,“你得忍受一段时间了。”
上楼,Edward正躺在我的床上。
“我们什么时候和狼人汇集?”我嘟囔着向他走去。
“一个小时后。”
“很好,Jake还有他的朋友们需要些睡眠。”
“他们可不像你需要那么多睡眠,”他指出。
我转移话题,因为怕他希望我待在家里。“Alice告诉你她又一次绑架了我么?”
他微笑。“事实上,她没有。”
我盯着他,困惑,而且他笑着回答我的表情。
“我是唯一一个,有权限拿你当人质的人,记得么?”他说。“Alice会和剩下的人去狩猎。”他叹口气。“我猜我现在不需要跟去。”
“是你绑架了我?”
他点点头。
我短暂的想了想,Charlie没有在楼下偷听,没有像往常那样监视我,而且,没有满屋子的机警的吸血鬼用他们敏锐的耳朵偷听……只是他和我——真正的单独在一起。
“那么……当然,除了一件事。”
“什么事?”他的眼睛突然很焦虑,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但是,无论如何,看起来他仍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也许我需要让自己表达的更清楚些。“为什么Alice要告诉Charlie你今晚就走?”我问。
他笑起来,松了一口气。
我比昨晚还享受着去圆场地的旅途,我还是觉得很内疚,还很害怕,但是不再恐惧。我感觉很清醒,我可以看到会发生些什么,甚至相信一切都会好的。Edward显然对错过战斗并不难过……他这样做就让你不得不相信他的话,他说一切都很容易。如果他不相信自己,他就不会离开他的家庭。也许Alice是对的,我真的担心过头了。
我们最后到了圆场地。
Jasper和Emmett已经开始摔跤了——他们只是笑的越来越开心。Alice和Rosalie靠在硬地面上,看着。Esme和Carlisle在几码外交谈着,脑袋靠着,手指相连,不关注周围的事。
今天晚上要明亮的多,月光通过薄薄的云射过来,我很容易就看到摔跤圈外围坐着三只狼,每个都间隔很远。
同样地,我也很容易就认出了Jacob,即使他没有抬头看我们,听着我们到来的声音,我还是一眼就可以认出他。
“其他的狼在哪儿呢?”我疑问。
“他们并不必要都来这,一个就可以了,他派Jacob来的,但是Sam并不相信我们,尽管Jacob很愿意,Quil和Embry像往常一样跟着……我猜你可以称他们为他的左膀右臂。”
“Jacob相信你的。”
Edward点点头。“他相信我们不会杀了他,但是,也就这些。”
“今晚你会参与么?”我问道,犹豫不决。我知道,这比让我被保护着待在后面还要让他为难,也许更难。   p163
“需要的时候,我会帮助Jasper,他想尝试一些不对称组合,教他们如何解决多重攻击。”
他耸耸肩。
接着新一轮的恐慌打破了我刚刚短暂的信心。
新生儿的数量仍然居多,我感觉很糟糕。我盯着地面,试着隐藏我的反应。我真不该这样,我挣扎着,欺骗自己,说服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会是我需要的那样。我把视线从Cullen家人身上移开——从他们在几天后就会发生打斗的画面上移开——这时,Jacob看到我,冲我微笑,一如既往的狼人微笑,他皱着眼睛,就像他是人类的时候一样。真的很难相信,不久之前,我看到狼人打仗——晚上都会做恶梦。毋庸置疑,另外两个就是Embry和Quil。因为Embry的浅灰色的毛更淡些,他的背后还有颗黑痣,他正耐心地观看,而Quil,深棕色的,脸上的颜色要淡一些,他的肌肉一直在抽搐,看上去他为战斗好了牺牲的准备。他们不是怪物,即使现在是狼身。他们是朋友,但他们不像Emmett和Jasper那样坚不可摧般。当月光反射到Emmett他们花岗岩般坚硬的皮肤上时,他们的移动速度要比眼镜蛇的攻击还快;他们是朋友,但是他们却不明白来这战斗有多么危险;他们是朋友,但仍坚守着生命里注定的仇恨;他们是朋友,可以与你共同流血,共同牺牲……
Edward的信心稍有增加,因为显然他并不那么担心他的家人了。但是,如果狼人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会感到伤心么?会有什么原因让他焦虑么,那会让他烦扰么?Edward的信心只平复了我一部分恐惧。
我试着对Jacob回笑,却勉强吞咽了一下,我似乎没有表达正确,Jacob慢慢的站起来,他的敏捷跟他巨大的身体完全不符合,轻轻一跃就到了我和Edward所站的地方。
“Jacob,”Edward礼貌的招呼。
Jacob没有理他,黝黑的眼睛直盯着我。他低下头,跟我一个高度,就像昨天一样,脑袋歪斜到一边,嘴里发出一阵低鸣。
“我很好,”我回答,不需要Edward的翻译,“只是担心罢了,你明白的。”
Jacob继续凝视我。
“他想知道为什么,”Edward小声说。
Jacob咆哮着——不是威胁的意思,只是很烦扰——然后Edward的嘴也抽搐着。
“什么?”我问。
“他认为,我的翻译不够原汁原味,他实际的想法是,"真是愚蠢,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把这句编辑了一下,我觉得太粗鲁了。”
我几乎快要笑了,但是太紧张焦虑,没有真的笑出来。“真的有很多要担心的,”我告诉Jacob。“比如一群真正愚蠢的狼人正在让自己受到伤害。”
Jacob用他犬式的嗓音咳嗽笑着。
Edward叹口气。“Jasper需要帮忙,没有翻译你觉得可以么?”
“我自己处理。”
Edward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会儿,他的表情很难理解,然后转身,大步向Jasper走去。
我原地就坐,地面很凉,很不舒服。
Jacob向前迈了一步,回头看着我,嗓子里发出一阵低声哀鸣,他又向前走了半步。
“去吧,别管我,”我告诉他,“我不想看。”
Jacob倾着脑袋,待了一会儿,然后蜷起来趴在我旁边,发出隆隆的叹息声。
“真的么,你可以去的。”我向他保证,他没有回应,只是把脑袋压在了爪子上。  p164
我抬头仰视着银亮色的薄云,不想去看打斗。我的想象力已经够丰富了。场地里吹来一阵冷风,我颤抖了起来。
Jacob立刻靠近我,用他温暖的皮毛靠在我的左边。
“恩,谢谢。”我喃喃道。
不一会儿,我就靠在了他宽大的肩膀上,这样更舒服了。
云层在天空中缓慢的飘着,飘过月亮,一阵模糊,一阵明亮。
心不在焉的,我手指开始抚摸着他颈部的毛发,就像昨天一样,他喉咙里发出同样的哼哼声,一种表示舒服的声音,比小猫的声音要粗狂一些,但同样表达了满意之情。
“你知道么,我从没养过小狗。”我若有所思。“我一直想要一只,但是Renee对那过敏。”
Jacob笑了;他摇了摇身子。
“你真的一点儿也不担心星期六的事么?”我问。
他把巨大的脑袋转向我,这样,我就可以看到他正在翻瞪的一只眼睛。“真希望,我也能感觉很自信。”
他把脑袋靠在我腿上,又开始哼哼了,但是那却使我感觉更好一点。
“所以,我猜,我们明天得做些远足的事儿了。”
他呼噜着,声音很热情。
“可能是个很长的徒步旅行,”我提醒他。“Edward还没有估量到一个普通人能走多远的距离。”
Jacob又咆哮着笑起来。
我深深的靠在他的毛里,脑袋耷拉在他的脖子上。
很奇怪,即使他现在是奇怪的样子,但是,这种方式却像我俩习惯的那样——轻松,容易的友谊,就像呼吸一样简单——甚至比以前他是人身的时候还要轻松。但是,在这个地方,一想到狼人会有损失,我就再次有种奇怪的感觉。
杀戮联系在场地里还在继续,而我却凝望着朦胧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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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章 妥协
一切都准备好了。为了和“Alice”在一起的两天时光,我已经打包好了,袋子就放在卡车的副驾驶座位上。我还把演唱会的门票给了Angela、Ben还有Mike,当然,Mike肯定会找Jessica,那正是我所希望的。Billy借了老Quil Ateara的船,邀请Charlie一起去一个开阔的海域钓鱼,刚好在下午游戏开始之前。Collins还有Brady,最年轻的两个狼人,准备要留下来保护La Push——尽管他们还只是孩子,两个人都只有13岁。当然,Charlie都会比留在福克斯的任何人要安全的多。我已经尽力做了一切我所能做的。我试着接受这个事实,把那些我没能力控制的事从脑袋里清除出去,至少今晚要如此,不管用什么方法,未来的48小时我都得抑制自己,那样才能轻松的过。
Edward要求我要放松,而我一直在尽我所能。
“就一个晚上,我们能不能试着忘掉一切,只是你和我?”他恳求道,对着我的眼睛放电。“好像我再没有那样足够的时间了,我需要和你在一起,只和你。”
那不是个过分的请求,尽管我知道,忘记心里的害怕,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现在,我脑子有了另外的一些事,我知道今晚我们会独处,也知道那样会有帮助。有些事已经改变了。比如,我已经准备好。
我准备好了加入他的家庭,他的世界。我现在所感受到恐惧,内疚和痛苦都已经教会我太多太多。我得集中精神——因为我想到了靠在狼人的身上,透过云层看着月亮的情景——我知道,我不会再恐慌了,当我们再面对困难时,我已经是准备好了的,会是有能力的人了,而不再是被责任保护着的,他(Edward)不会再面对选我还是他家人的抉
择了。我们会是搭档,就像Alice和Jasper。下一次,我会承担我的责任。
如果有箭从我头上射过,我得等待着不动,那样Edward才会满意,但是,那已经不必要了,因为我已经做好了准备。现在只差一件事了。就一件事,因为有些事还没有改变,而那包括我对他强烈的爱。我希望有足够的时间让我思考清楚Jasper和Emmett打赌的细节——想想一些我愿意失去的人性,还有一些我不想放弃的。在我变得残忍以前,
我知道什么样的人类经验,是该一直坚持的。
所以今晚,我得解决些事情。在过去的两年里,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无法让我觉得还有什么事是很难对付的,没有什么会阻止我的脚步。
当然,说实话,今晚这件事可能会比那更加复杂,但是,我得试试。
当我决定了的时候,我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紧张而感到惊奇,今天的路非常的漫长——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该试着做什么,让我有些紧张不安。他做在副驾驶位置上,对我缓慢的车速假装微笑。我惊讶于他没有开车来,但是似乎看起来今晚他能容忍我的速度。
我们达到房子那时,已经天黑了。虽然如此,但草地还是在每个窗户射
出的灯光下显得很明亮。
我刚熄掉引擎,他就已经到了我的车门口,为我打开车门。他用一只胳膊把我从驾驶室抱出来,用另一只手把我的背包从卡车里拿出来,挂在肩膀上。他亲吻我的双唇,我听到他在我身后关上车门。他一直亲吻我,抬起我并抱在怀里,带着我进了房子。
    前门早就开着么?我不知道,我们进来了,可是,我有点儿眩晕,我不得不提醒自己呼吸。         p166
我们一直亲吻,我没害怕,这不像以前那样,当他控制力稍有松懈时就能感到他的害怕和恐慌,但是这次他不慌张,却很享受——他似乎和我一样兴奋紧张,因为今晚我们会一直单独在一起。他一直吻了我好久,就那样站在门口。他似乎比平时少了些戒备,他的嘴冰冷又紧张的亲吻我的唇。
我开始感到些谨慎的乐观,也许,得到我想要的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不,那恰恰让事情变得更困难了。
随着低沉的微笑,他放开了我,但仍紧抱着我。
“欢迎回家。”他说,眼神柔和而温暖。
“听起来不错。”我气喘吁吁的说。
他轻轻地放我站在地上,我伸开双臂环抱着他,不想我们之间又任何空隙。
“我想给你看些东西。”他交谈的口吻对我说。
“哦?”
“给你的"传承物",记得么?你说过那是可以接受的。”
“哦,是的,我猜我说过的。”
他对我的勉强笑了笑。
“就在我的房间,我可以去取么?”
他的卧室?“当然,”我表示同意,握紧他的手指,感觉他有些狡猾。“我们走吧。”他一定特别渴望送我这个我并不太想接受的礼物,因为人类的速度远不及他的快,我都跟不上他了。他又一次抱起我,几乎是沿着楼梯飞到他的房间的。他把我放在门口,然后冲到他的衣橱那,我刚想往前迈一步,他就回来了,我没有看他,而是向那个金色大床走去,噗通一下做到了床的边缘,又慢慢滑到中间,圈拢成一团,胳膊绕在膝盖上。“那么。”我嘟囔道,现在我已经准备好了,可以控制那一点点的不情愿。“给我吧。”
Edward笑起来。
他爬上床坐在我旁边,我的心突然不均匀的跳起来,但愿他没有注意到我对于他送我礼物的反应。
“一个"传承物"”他坚定不移的提醒我,把我的左手腕从腿上拉起来,只摸了一下那个银手镯,然后又把我的胳膊放了回去。
我谨慎小心的观察着,就在手链那个小狼的另一面,挂着一个鲜艳的心形水晶。它被精细的切割出居多层面,以至于即使是在昏暗的灯光中,都可以闪闪发光。我低喘着吸了口气。
“这是我妈妈的。”他耸耸肩不以为然。“我继承到了很多这样的小玩意,我已经给了Esme和Alice一些了,所以,显然,无论如何它都不是个严重的事。”
对于他的保证,我有些沮丧的苦笑下。
“但是我认为它很有代表性。”他继续说。“坚硬又冰冷。”他笑了。“而且,在阳光下它是五彩缤纷的。”
“你忘了最重要的相似性。”我喃喃道。“它很美。”
“我的心也是静止的。”他沉思。“而它,也一样,都是你的了。”我转动手腕,这样心形水晶就会微微闪光。“谢谢你,两个都谢。”
“不,谢谢你,这么容易就能让你接受礼物,对我是个安慰,当然,对你也是个很好的练习。”他咧嘴笑道,牙齿闪亮。
我依靠着他,脑袋藏在他的手臂下,紧拥抱着他。看起来好像是依偎在大卫?米开朗基罗身上,只是这完美的大理石生物双臂环绕我,将我紧紧拥抱。
似乎看起来这是个很好的开端。
“我们能讨论些事情么?如果你可以心胸开阔些,我会非常感激的”
他犹豫了一会儿,“我会尽量的,”他表示同意,现在已经谨慎起来。  
“我不会打破这儿的任何规矩,”我保证道。“这只是关于你和我。”我清了清喉咙。“所以……对于某天晚上很好的妥协,我印象深刻。我想,我希望用同样的
原则来处理不同的情况。”我不知道我怎么这么正常,一定是太紧张了。
“你想谈判些什么?”他问道,声音里带着笑意。
我挣扎着,试图找到准确的开场白词语。
“就顺着你的心声说,让你的心飞。”他喃喃道。“就像蜂鸟翅膀的振颤,准备好了么?”
“我很好。”
“那么,继续。”他鼓励道。
“恩,我猜,首先,我想和你谈谈关于,这个荒谬婚礼的所有状况。”
“只有你觉得荒谬。那怎么了?”
“我怀疑……你还是在心胸开阔的谈判么?”
Edward皱其眉头,现在严肃起来。“无论如何我已经准备好了做最大的让步——我同意让你进入我的生活,尽管这与我的初衷相悖。而你,应该给我权利接受一些
保证。”
“不”我摇摇头,集中精神。“那部分已是木已成舟了。我们不是在讨论我的……改变,现在。我想斟酌一些其他的细节。”
他怀疑地看着我。“你指的细节,到底是什么?”
我忧郁下,“让我们先弄明白你的先决条件。”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的。”
“婚姻关系。”我说的好像是脏话。
“是的。”他笑盈盈的。“只是开始。”
这个打击破坏了我所有仔细伪装好的表情。“还有更多?”
“那么”他说着,表情里在计算着什么。“如果你是我的妻子,到时,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比如学费。所以达特茅斯(Bella的大学地址)就没有问题了。”
“还有么?但你已经很荒谬了”
“我不会介意一些"时间"的问题。”
“不,不是时候,现在这里正有人扰乱了这件事(指新生儿战争)。”
他渴望地叹口气:“一年还是两年?”
我摇摇头,嘴唇倔强的皱在一起。“接着说你的下一项吧。”
“就这些,除非你愿意谈谈车的事儿……”
我正痛苦的怪相,他却开心的笑起来,抓着我的手,玩着我的手指。
“除了想把自己变成怪兽,我没发现你对任何事情感兴趣,我非常好奇。”他的嗓音低沉而又温柔。我没有找到一点优势,真的很难分辨。
我停顿了一下,盯着他的手,他的手正放在我的手上,我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始,我感觉他的眼睛在凝视我,我很害怕抬头看着,血液开始涌上我的脸颊。
他冰冷的手指抚摸着我的脸颊。“你脸红了?”他很惊讶的问我,我继续地着眼睛。“求你,Bella,犹豫不决是痛苦的。”
我咬咬嘴唇。
“Bella。”这次的语气有些责备,让我想起了,他不知道我的想法,他有多么痛苦。
“那么,我有点儿担心……担心那之后。”我承认,最后看着他。
我感觉他的身体很紧张,但是他的声音还是如天鹅绒般温和。“你都担心什么了?”
“所有你刚刚确定的,我只对一件事感兴趣,就是之后,我可能会屠杀镇里的每个人。”我坦白道,而他因我的话有些畏缩。“而且我还担心,我会全神贯注于暴
力破坏行为而让自己不再是我了……而且我不想……我不想你和我一样担心这些。”
“Bella,那部分是不会一直持续的。”他想我保证。
他并没让我真的放心。
“Edward,”我说,很紧张,盯着我手腕上的一个小雀斑。“在我不再是个人类之前,我想做些事情。”
他等着我继续说,但我没有说,我的脸都热起来。
“任何你想要的都可以。”他鼓励道,很焦虑,完全一无所知。  p168
“你确定?”我小声说,我知道让他掉进自己的话里的企图是行不通的,但是忍不住试试。
“是的,”他说,我抬头看到他眼里充满了诚挚和困惑。“告诉你的想要的,你会得到的。”
我真不敢相信自己是多么笨拙和愚蠢,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在讨论上,脑袋里一片空白,我一点儿也没办法做到有诱惑力,我脸红起来,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
“你,”我语无伦次的嘟囔着。
“我是你的。”他微笑,仍不自觉地凝望我的目光,而我又赶快移开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向前转动,让自己跪在床上,然后我环抱着他的脖子亲吻着他。
他也回吻着我,不知错所,但又很情愿。他的嘴唇特别的温柔,我知道他在想别的事——在试图找出我在想什么。我决定给他个暗示。
我的手有些颤抖,于是从他的脖子上松开来,手指顺着他的脖子滑到他衬衫的领口上,我试着解开它,但是手一直在颤抖,他阻止了我。他的嘴唇像被冻结了,我几乎能听到他脑袋里把我所说的话,所做的事放在一起时,所发出的咔嚓声。他立刻推开我,表情严肃的拒绝着。
“理智点儿,Bella。”
“你答应过的——任何我想要的。”我绝望的提醒着他说过的话。
“我们不能讨论这个。”他瞪着我,把那两个我试图打开的纽扣系牢。
我咬着牙。
“我说我们可以。”我咆哮道,然后把手放到外套上,猛地把上面的纽扣拉开。他立马抓住我的手腕。“我说不可以。”他毅然地说。
我们怒视着彼此。
“你想知道的,”我指出来。
“我认为那一定不怎么现实。”
“所以你就可以要求任何你想要的愚蠢的可笑的事——就像结婚——而我却不允许讨论这些——”
就在我大声责骂的时候,他用一只手攥紧我的双手,另一只手堵住我的嘴。“不。”他脸色很难看。我深吸了一口气来稳定自己的情绪,但是,当我不那么生气时,我又有其他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我才意识到自己为什么又屈服了,脸又红了——为什么我的胃里感觉不舒服,为什么眼里那么潮湿,为什么我突然想从屋子里逃出去。我本能地,强烈地拒绝着。
我知道那是多么的不理智,他一直非常清楚,不论什么情况下,我的安全都是被放在第一位,而我从没像今天这样,如此脆弱。我盯着和他眼睛匹配的黄金色被子,试着消除自己总是条件反射的反应,我感觉自己刚刚自己被拒绝了,被讨厌的。
Edward松口气,把手从我的嘴巴上移到下巴下,抬起我的下巴直到我看着他。“现在在想什么?”
“什么也没有。”我喃喃道。
他仔细分析我的表情,用了很长一段时间,而我试着扭头避开他的眼光,但失败了。他眉头紧皱,表情变成了震惊。
“我伤害你的感情了么?”他惊讶的问。
“没有。”我撒谎。
太快了,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我就在他的怀抱里,他让我的头靠在他的肩头,手指抚摸着我的脸颊。
“你是知道我为什么说不的,”他小声地说。“你也知道我是想要你的。”“真的么?”我低声说,声音里充满了怀疑。   p169
“当然是真的,你真是单纯、漂亮又多疑的女孩。”他又笑了,然后声音慢慢暗淡下来。“难道不是所有人?我感觉身后有一队人在我背后,运用手段某图利益,等着看我制造一个足够大的错误……你真的太诱人
了。”
“现在是谁荒谬可笑?”我怀疑,感觉到尴尬,难为情和愚蠢,真不知道这些是否能在一本书里得到描述。
“是否需要我放一份正式的申请在你面前,你才相信呢?我是不是要告诉你清单上都有谁的名字?你认识他们中的一些的,但是那一定会让你惊讶的。”
我对着他的胸口摇头,作怪相。“你只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我们得回到主题上。”他叹了口气。
“告诉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我试图让声音听起来正常。“你的要求是结婚”——我根本没法说出这些话,不得不做个鬼脸——“支付我的学费,需要更多的时间,而且你不介意我的车需要速度更快些。”
我挑起眉毛。“我得到一切了么?那可是个异常大的清单。”
“只有第一个是必要的。”他看起来很难一直保持冷面孔。“其余的都是只是要求。”
“那么我唯一的,唯一的小要求是——”
“要求?”他打断我,突然又严肃起来。
“是的,要求。”
他眯起眼睛。
“结婚对我来说有些夸大其词了,我不会接受,除非我得到一些交换”他倾着身子对我耳语,“不,”声音小的如丝绸一般。“现在是不可能的,等等以后,当你不那么脆弱时。要有耐心,Bella。”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坚定、合理。“但那就是问题,等到我不再脆弱时结果还是一样,不会一样了~!我不知道那时我会是谁。”
“你永远都是Bella,”他保证道。
我皱着眉。“如果我极度饥渴以至于杀了Charlie——或是喝了Jacob的血,或是Angela的,如果我能选择的话——怎么做才行呢?”
“会过去的,而且我怀疑你是否会喝狗狗的血。”想到那,他假装不寒而栗。“即时是新生儿,你也会有很好的嗅觉。”
我无视他的逃避。“但是那总会是我最想要的,不是么?”我挑衅道。
“血,血,更多的血~!”
“你还活着的事实就检验了那不会是真的。”他指出。
“八年之后呢。”我提醒他。“我指的是身体上的。理智上,我知道我会是我自己的……一段时间后。但是,只是纯粹的身体上——我一直会是饥渴的,比其他东西都渴望它。”
他没有回答。
“所以,我会有所不同。”我反对的总结着。“因为现在,身体上的,除了你我不想要任何东西,不想食物,或是水,说是氧气。理智上,我会让我优先考虑的事情有着更合理的顺序。但是身体上……”
我转转头亲吻他的手心。
他深吸了口气,我非常惊讶,因为那听起来有点儿不平稳。
“Bella,我会杀了你的。”他低声说。
“我不相信。”
Edward收紧眼睛,他抬起一只手摸着我的脸,又迅速拿着什么放到身后,我看不到,只听到一声闷响,我们身下的床开始摇晃。他手里有个些黑色的东西;他抬手让我好奇的检查。是个金属花,那是他床顶盖构架的中精心雕刻的铁支柱上的装饰品,他的手又合起来一会儿,手指肌肉慢慢收紧,然后又打开。毋庸置疑,我很震惊,变成了一小块形状不规则的黑色金属。它是他手里的模子,就像小孩儿手里玩的面团。不到半秒钟,就被他的手掌碾压成了黑沙。
我瞪大了眼睛。“那不是我的意思,我已经知道你有多强壮了,你没必要破坏家具。”

“那你的意思是?”他阴沉的嗓音问道,把手里的铁砂跑到屋角,撞击墙壁的声音如同雨点一般。他紧盯着我,而我努力解释着。“很显然不是那样的,你身体上是不会伤害我的,如过你想伤害……一定更严重,你并不想……那么多的伤害我,所以我认为你永
远都不会让我受伤。”
在我还没说完话的时候他就开始摇头。
“可能不会像你想的那样,Bella。”
“也许,”我嗤之以鼻,“你并没比我有更多的主意来说通自己的观点。”“没错。你就没想过,我永远都会给你带来那样的风险么?”
我久久的望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中没有妥协的迹象,没有犹豫不决的暗示。
“求你了,”我最后无望的小声说。“这就是我想要的,求你了。”我被打败般的闭上眼睛,等着最后轻声否定。
但是他并没有立即回答,我疑惑的等待着,听到他的呼吸又不均匀起来。我睁开眼睛,看到他表情挣扎的痛苦。
“求你了?”我又嘟囔着,心跳都加速了。他的眼神中突然有些不确定,我抓住这一点点的优势,语无伦次的说起来。“你不必要对我有任何保证,如果有些不对劲儿,那么,那么就那样,只是让我们试一试……只是试试,而且,我会给你你所想要的,”我急躁轻率的保证说,“我会嫁给你,我会让你支付学费,而且我不介意所有对我的贿赂,你甚至可以给我买更快的车子,如果那能让你开心的话~!只是……求你了”
他冰冷的双臂仅仅的抱着我,嘴唇就在我的耳边;冰凉的呼吸让我哆嗦起来。“这是无法忍受的,我想给你那么多东西——但你却决定要这个。你能想象这有多痛苦么,不断的拒绝你当你用这样的方式恳求我?”
“那么,不要拒绝,”我上气不接下气的建议道。
他没有回应。“求你了。”我又试了一次。
“Bella……”他缓慢的摇着脑袋,但是他的表情看上去不是在拒绝,他的嘴唇,来回的亲吻我的喉咙,感觉更像是投降了,我的心,已经跳个不停几近疯狂。
又一次,我又占据了优势,他的动作很慢、很优柔寡断,当他的脸转向我时,我快速在他怀抱里一转,直接亲吻到他,他双手捧着我的脸,我以为他又一次想推开我。我错了。
他的唇不是温柔的,是冲突和绝望交织着,突破新的界限。我紧紧搂着他脖子,对于我突然过热的皮肤,感觉他的身体比过去更凉爽了,我颤抖着,并不是因为寒冷。
他没有停止亲吻我,是我先放弃的,喘息着呼吸空气,即时如此,他的唇也没有离开我的皮肤,继续吻着,移动到我的喉咙处。征服的紧张感异常强烈,让我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勇敢的,我让手摸索着,这次很容易就解开了他衬衫的纽扣,手指触摸到了他那完美的冰冷的肌肤,他是如此的美丽,他刚才说什么来着?无法忍受——真的是那样的,他如此美丽,让人无法承受……
我找到他的唇,让它继续亲吻着我,而他看起来和我一样的渴望。他的一只手仍捧着我的脸,另一只手则紧紧的搂着我的腰,将我向他拉近,靠的更近,但这样有些更困难,我没法够到我衬衫的前面,不过,也并非不可能。他的手如同冰冷的铁链般,锁紧我的手腕,拉着抬高到头上,突然倒在枕头上。
他的嘴唇又一次移到我的耳边:“Bella,”他喃喃的说,声音天鹅绒般柔软,温暖。“你可不可以停下里,不要再试着解开衣服?”
“你想要做那部分么?”我困惑的问道。
“不是今晚,”他温柔的回答,嘴唇开始慢慢的亲吻我的脸颊和下巴,所有的紧迫感都消失了。
“Edward,别——”我开始争辩。   P171
“我不是说不,”他安慰我,“我只是说不是今晚。”
我慢慢呼吸思考着他的话。
“给我一个好理由,为什么不是今晚,有什么不好的。”我还气喘吁吁的,并没有让我声音里的沮丧过于明显。
“我不傻,没那么容易上当。”他在我耳边笑着说。“在咱们俩当中,你认为会是谁,并不那么情愿给对方想要的?在你还没改变主意之前,你刚刚答应嫁给我,但是如果我今晚就屈服了,我该那什么保证,才不会让你离开,在第二天早上去找Carlisle呢?很明显,我才是那个不情愿给你所想要的东西的人。因此……你得先来。”
我大声的吐口气。“我得先嫁给你?”我难以置信的问道。
“这是协议——要么接受,要么放弃。妥协,还记得么?”
他的手臂环抱着我,用违规的方式吻,亲着我。太有说服力了——这是强迫,是胁迫。我试着保持头脑清醒……但是很快的,完全的失败了。
“我认为那真是个糟糕的主意。”当他让我呼吸时,我喘息着。
“我不惊讶于你那样认为。”他假笑道。“你太一根筋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我抱怨道。“我本以为我已经坚持住了——至少一次——但是现在,出乎意料的——”
“但你参与了。”他终于说出来了。
“诶~!拜托别那么大声说出来。”
“你不会想食言吧?”他问道,脱离开,分析着我的表情,他的表情享受,他正获得了乐趣。
我瞪着他,试着不理会因为他的微笑,但心里起着反应。
“你是不是?”他指出了。
“哦~!”我呻吟道。“不,我没有,现在你高兴了吧?”
他笑开了:“特别呢。”
我又抱怨的哼着。
“难道你一点儿也不高兴么?”在我还没回答前,他亲亲我,有一个太有说服力的吻了。“一点点”我能说话时承认道。“但不是因为结婚”
他又亲了我一次。“你没感觉到很多事都落后了么?”他在我耳边微笑说。“传统上来说,难道你不该主张我的观点,而我主张你的观点么?”
“在你我之间并没有那么多的传统。”
“当然。”
他又开始亲吻我,直到我的心跳又加快,皮肤滚烫。
“你看,Edward,”我喃喃着,想骗骗他,他停下来亲吻我的掌心。“我说过我会嫁给你,而且我愿意,我保证,我发誓,如果你想,我可以用我的血写保证书。”
“不好笑。”他在我的手腕里嘟囔着。
“我说这个是因为——我不会欺骗你任何事儿,你非常清楚我的,所以并没有真正值得等待的理由,我们完全是单独的——能有多少次这样的机会?——而且你还提供了这么大,这么舒服的床。……”
“不是今晚,”他又了一次。
“你不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
我用我那只他还在亲吻的手,捧起他的脸,看着他的表情。
“那么,有什么问题?一点儿也不像你,你这次不知道自己最后能不能行。”我皱着眉头嘀咕着。“你总是会赢的。”
“只是为了防止损失,两面下注。”他冷静的说。
“还有别的事儿,”我眯着眼睛猜测着,他的表情防御着,在他的休闲的动作中,微弱的暗示着他在隐藏着什么秘密。“你是不是要食言?”
“没有,”他庄重的承诺道。“我向你发誓,我们会尝试的,当你嫁给我以后。”我摇摇头,垂头丧气的苦笑:“你把我弄的看起来好像是情景剧里的坏人——我捻着胡须,试图强占某个可怜姑娘的贞操。”   p172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的脸,然后突然低下头,嘴唇印在我的锁骨上。“那就是你想要的,是么?”他短暂的笑笑,对我来说,震惊要大于乐趣。“你在试图保护自己的贞操~!”我赶紧用手捂着嘴巴,憋住不笑,他的话如此的……如此的老式。
“不,傻女孩,”他对着我的肩膀抱怨道。“我在试着保护你,而你去把这变得很困难。”
“在所有愚蠢可笑的事中——”
“让我问你些事情,”他很快插嘴道。“我们之前已经谈过这个话题了,但是那是针对于我的。现在,在这个房间里,有多少人拥有灵魂?是一时的享乐,还是考虑以后的生活?”
“两者都要。”我好斗的立即回答道。
“好的,也许那是事实。现在,存在一个世界,对此充满了分歧,但是绝大多数人认为还是有据可循的。”
“吸血鬼的规则对你还不足够么?你还担心人类的么?”
“并不冲突。”他耸耸肩。“以防万一。”
我眯着眼睛紧盯着他。
“现在,当然,对我来说也许太晚了,即时关于我的灵魂的说法你是对的。”
“不,不是的。”我愤怒的争辩。
“"汝不可杀人"普遍被大多数主要的信仰体系所接受。但是我已经杀了很多人,Bella。”
“只是些坏人而已。”
他耸耸肩。“也许那算数,也许不算数,但是你还没有杀任何人——”
“那你是知道的。”我嘟囔着。
他笑了,但还是无视我的打断。“而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你不受诱惑。”
“好的,但是我不是在为犯下谋杀的事争论啊”我提醒他。
“规则同样适用——唯一不同的是,这是我和你一样都纯洁的领域。我能让这个规则打破么?”
“一个?”
“你了解的,我偷过,撒谎过,我贪求过……我所有的美德都没有了”他坏笑道。
“我也总是撒谎。”
“是的,但你是个糟糕的骗子,没有人相信你说谎。”
“我真的希望关于那点你是错的——不然Charlie就会用装了子弹的枪将门爆破。”
“Charlie更乐意假装轻信你的故事。他宁愿对自己撒谎,也不会盯得更紧的。”
“但是你贪求过什么?”我充满怀疑的问道。“你拥有一切。”
“我贪求过你。”他阴沉的笑着。“我没有权利去拥有你——但是我尝试了,并得到了。但是现在,看看你变得~!竟试图诱惑一只吸血鬼。”对于自己的黑色幽默,他摇了摇头。
“你可以贪求已经是你所有的了,”我告诉他。“另外,我认为你担心的是我的贪欲。”
“就是那样的,如果对我来说太晚了……那么,我真是该死——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会让他们带你到别处的。”
“你不能让我去没有你在的地方,”我信誓旦旦的说。“那是我对地狱的定义。无论如何,我有一个解决这些的简单的办法:我们都不死,好么?”
“听起来足够简单。为什么我不考虑下呢。?”
他一直微笑着看着我直到我愤怒的哼着放弃了。“所以,就这样。你不会和我睡觉,直到我们结婚为止。”
“从技术上讲,我永远都不会和你睡觉。”
我翻着眼睛:“非常周全,Edward。
“但是,除了那些细节,是的,你是对的。”  
“我认为你有不可告人的动机。”
他的眼睛天真的扩大。“另外一个?”
“你知道的这会加快事情发展的脚步。”我指控道。
他忍住不笑。“我只想加快一件事,其他的都可以等到以后……但是虽然如此,是真的,你焦躁的人类荷尔蒙在这点上是我最大的盟友。”
“真不敢相信我竟会同意这个,当我想到Charlie……Renee~!你能想象Angela会怎么想么?或是Jessica?哦,我现在都能听到闲话了。”
他挑起一边的眉毛看着我,我知道那是为什么,他们说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到那时我已经走了,再不会回来。我就真的那么敏感到无法容忍那几个星期的横眉竖眼和不断的问题么?
如果这个夏天是其他人结婚,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和其他人一样待着优越感去闲聊这些,那也许就不会烦扰我了。
诶呀,这个夏天结婚~!我打了个寒颤。
那么,如果我没有因为一想到结婚就打个寒颤,也许那就不会烦扰我了。Edward打断了我的烦恼。“没必要铺张浪费,我也不需要大张旗鼓,你也没必要告诉其他人或是做任何决定。我们会去拉斯维加斯——你还可以穿着旧牛仔裤,我们会一路开车到教堂,我只是希望那是正式合法的——你只属于我。
“那已经正式的不能再正式了。”我抱怨道,但他的描述听起来也没那么糟糕,只是Alice会很失望的。
“我们走着瞧,”他沾沾自喜。“我猜你现在不是想要戒指吧?”
我吞咽了一下,语无伦次。“你的猜想非常正确。”
他嘲笑我的话。“那很好,我可是很快就能给你的手指带上哦。”
我盯着他:“你说的好像你已经准备一个了。”
“确实是,”他说着,一点儿也没不好意思。“准备强迫你接受这第一个软弱的表现。
“你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你想看看它么?”他问,他莹润的黄玉色眼睛突然兴奋的闪亮起来。
“不~!”我几乎是喊出来的,条件反射,我立马就后悔了,他的脸慢慢沉下来。“除非你已经准备好让我看看。”我修正道,我要紧牙齿不让我那不合逻辑的恐慌表现出来。
“没关系,”他耸耸肩。“可以等的。”
我叹了口气。“给我看看那该死的戒指吧,Edward。”
他摇摇头,“不。”
我观察他的表情好一会儿。
“求你了?”我悄悄地问,用我新发明的手段,指尖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请给我看看它好么?”
他眯起眼睛。“你是我见过最危险的动物,”他抱怨道,然后起身,动作那么优美,跪到旁边的桌边,背对着床一瞬间后,便又坐回我身边,一只胳膊搂着我的肩膀,另一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小盒子,他让它平稳的放在我的左膝盖上。
“来,那么看看吧,”他直截了当的说。
拿起这个不讨人厌的小盒子并没那么容易,但是我不想再伤害他,所以我克制自己颤抖的手。盒子的表面是黑色绸缎装饰的,非常光滑,我用手指摸着,犹豫着。
“你没有花很多钱,对么?别对我说实话,如果你真那么做了。”
“我没花一分钱,”他向我保证。“它只是另外一个"传承物"。这是我父亲送给我母亲的戒指。”
“噢~!”声音里充满惊喜,我用拇指和食指拧着盖子,但是没打开。
“我认为它有些过时。”他开玩笑的道歉。“老土,就像我一样,我可以给你些更现代的,一些蒂法尼制作的(19世纪美国著名珠宝商)?”
“我喜欢老土的东西,”我嘟囔着,有些迟疑的打开了盖子。
在黑色绸缎间安放的,是Elizabeth Masen(伊丽莎白女王)的戒指,在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光,它的表面是一个长椭圆形,镶嵌满了光彩夺目的宝石,镶边是黄金的——精致而紧凑,黄金在钻石的周围散发着微弱的网状光芒,我从来没有见过像它这样的东西。

不假思索地,我抚摸着这闪闪发光的宝石。
“真是太漂亮了,”我喃喃自语,极为惊讶。
“你喜欢么?”
“它太美了。”我耸耸肩,假装缺乏兴趣。“为什么不喜欢呢?”
他轻声地笑了。“试试合不合适。”
我的左手紧握成拳。
“Bella,”他叹气。“我没打算把它焊在你的手指上。只是试一试,看看是否需要改下大小,然后你就可以摘下来。”
“那好吧,”我嘟囔道。
我够着戒指,但是他却抓到我的左手放在他的手中,把那枚戒指带到了我第三个手指上。他端着我的手,我们俩都欣赏着那映衬在我皮肤上椭圆形的闪光,戴着它,并没有我担心的那么糟糕。
“非常合适,”他淡然地说,“很不错——省着我再跑趟珠宝店了。”
我能听出来在那不经意的语气中含着强烈燃烧的感情,然后我盯着他的脸,他的眼中也是一样的,尽管他表现的若无其事,但却是显而易见的。
“你喜欢这样,对么?”我怀疑地问道,晃动着我的手指,感觉真的很糟糕为什么我受伤的不是左手。
他耸耸肩膀,“当然,”他说着,仍然漫不经心。“你戴着看起来非常不错。”我瞪着他,试图解读他郁积在表面下的难以抑制的感情,他也回盯着我,又随意的假装突然溜开,他光彩熠熠——天使般的脸庞因为开心和胜利而光彩夺目,他如此的高兴,以至于我有些喘不过气。
还没喘过气,他就开始亲吻我,他的唇是如此欢悦,当他移动到耳边对我低语时,我感到一阵眩晕——但是他的呼吸和我一样急促粗狂。
“是的,我很喜欢,你是不会理解的。”
我笑了,有点儿喘着粗气说:“我相信你。”
“是否介意我做些什么?”我低声说,手臂同时紧抱着我。
“任何你想要的。”
但是他却放开我。
“任何事除了那个。”我抱怨道。
他不理我,抓着我的手,也把我拉下床。他站在我面前,双手搭在我的肩上,表情严肃。
“现在,我就想做这件事。求你,请记住,你已经同意了,别反悔。”
“噢,不,”当他单膝跪地时,我喘着气说。
“友好点儿,”他抱怨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
“Isabella Swan?”他透过那简直不可思议的金黄的长睫毛,抬起头看着我,他的金色眼睛那么温柔,但是,不之何故,仍有些严肃。“我发誓会永远爱你——未来的每一天,你愿意嫁给我么?”
我有太多想要说的话了,一些是非常不好的,另一些是可能比他想象到的我能说出话还要让人作呕的甜言蜜语,为了不让自己陷入窘境,我小声说道:“是的。”
“谢谢,”他简单的说,握着我的左手,亲吻着我的每个之间,最后才亲吻戴着戒指的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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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章 踪迹

我痛恨把晚上的时间浪费在睡觉上,但是那又是无法避免的。当我醒来时,阳光明晃晃地穿过落地窗射进来,一小朵云快速的飘过天空,树梢随风摇摆,使整个森林看起来都在摇动。
他单独离开去换衣服,让我有机会去思考,不知怎的,我昨晚的计划就糟糕的失败了,而我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尽管我已经尽可能在不伤害他的感情的情况下,把那个传承下来的戒指还给了他,但是我的左手还是感觉很沉重,就好像它还在那,只是看不见而已。这没什么可烦扰的,我说服自己。没什么大事——只是一路开车去Vegas。我得穿的比旧牛仔裤好些——应该穿旧的长运动裤,仪式不会进行的太久,顶多不超过15分钟,不是么?所以我是可以处理的。
而且,当结束以后,他就得履行他的约定,我会一直关注那个,忘掉一切。他说过我没必要告诉其他人,而且我会让他坚持这个看法,当然,如果我不考虑Alice的话,那就太愚蠢了。
Cullen一家中午就回来了,能够感觉到崭新的、有条不紊的氛围在他们之间,那也把我拉回到了即将到来的战斗中。
Alice看起来明显心情很坏,我很正常的听着她的沮丧,因为他对Edward的抱怨是关于狼人的。
“我认为”——当她找不到准确的词时做了个鬼脸——“你应该为寒冷的天气打包,Edward。我看不清楚你确切所在的地方,因为今天下午就要和那只狗狗一起飞走了,但是那个地区的大部分地方都将会有极其糟糕的暴风雨。”
Edward点点头。
“山上就要下雪了,”她提醒他。
“恩,雪,”我自言自语,现在是6月,差点儿大喊出来。
“穿件夹克,”Alice告诉我,她的声音不是很友善,那让我很吃惊。我试着理解她的表情,但是她转开了。
我看着Edward,他正在笑;是什么烦扰着Alice让他引以为乐呢。
Edward有足够的露营设备来选择——伪装人类个性的道具;Cullen一家是Newton家商店的忠实顾客。他攥着一个羽绒睡袋,一个小帐篷,和一些成包的脱水食物——我冲着这些东西做了个鬼脸,他咧嘴笑着——然后他把他们都塞进了背包里。
当我们在车库里时,Alice来回踱步,看着Edward收拾东西,却一言不发,他不理会她。
当Edward打包好后,递给我他的电话。“为什么,你不给Jacob打个电话,告诉他我们一个小时后就做好了准备,他知道在哪儿和我们汇合的”Jacob不在家,但是Billy保证会给周围的人打电话,直到找到有闲着的狼人给捎口信。
“你不担心Charlie么,Bella,”Billy说,“我已经控制好我该做的那部分了。”
“是的,我知道Charlie会安全的。”对于他儿子的安全我却不那么自信,但是我没有提及。
“我希望,明天我也能和其余的人一起参加。”Billy遗憾地咯咯笑笑。“做个老男人可是件受苦的事儿,Bella。”
打架的冲动一定是Y染色体的特征之一,他们都是一样的。
“和Charlie玩的开心点儿。”
“好运,Bella,”他回答说。“还有……带我向,恩~,向Cullen一家带好。”
“我会的,”我保证道,对此很是惊讶。
我把电话还给Edward,就看到他和Alice在无声的讨论着。她正盯着他,用眼睛坐着辩护,他皱着眉,无论她想什么都表示不满。
“Billy说祝你好运。”  

“他瞒宽宏大量的。”Edward说,突然离开她。
“Bella,我能跟你单独谈谈么?”Alice突然问。
“你想让我原本简单的生活变复杂么,Alice,”Edward咬牙切齿的对她说。“我真的宁愿你不那么做。”
“这不关你的事,Edward,”他回敬道。
他笑笑,她的某些反应让他觉得好笑。
“不是的,”Alice坚持说。“这是女人之间的事儿。”
他皱着眉头。
“让她跟我谈谈,”我告诉他,我很好奇。
“你想要谈,”他低声说。他又笑起来——一半生气,一半开心——然后大步走出车库。
我转身对着Alice,现在有些担心了,但是她并没有看着我,她的心情还是很糟糕。她走过去,坐在她那辆保时捷的前盖上,表情沮丧。我跟过去,靠在她旁边的保
险杠上。
“Bella?”Alice忧郁的问道,把身子转动看着我,她的声音听起来如此可怜,我便用胳膊搂着她的肩膀。
“怎么了,Alice?”
“你爱我么?”她还是伤心的问道。
“当然了,你知道的。”
“那么,为什么你准备偷偷去拉斯维加斯结婚,却不邀请我呢?”
“哦,”我嘟囔道,脸变得粉红。我能感觉到,那有多让她伤心,但是还是为自己辩护起来:“你知道的,我讨厌小题大做,无论如何,这都是Edward的主意。”
“我不管那是谁的主意,你怎么能那样对我?我希望这种事儿是Edward的想出来的,而不是你。我爱你,情同姐妹。”
“我也是,Alice,你是我的姐妹啊。”
“说得好听~!”她咆哮道。
“好吧,你可以来,那并没什么可看的。”
她还是一副怪相。
“怎么了?”我问道。
“你有多爱我,Bella?”
“为什么?”
她充满恳求的眼神看着我,长长的黑睫毛紧眯着,嘴唇外在一边,这是一个心碎的表情。
“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她喃喃道,“求你了,Bella,求你——如果你真的爱我——请让我帮你置办婚礼。”
“哦,Alice~!”我叹气,站起来逃开了。“不~!别这么对我。”
“如果你真的,真正的我,Bella。”
我胸前双手交叉,“那太不公平了,而且Edward也曾对我用这招。”
“我敢打赌,如果你接受传统的方式,Edward会更高兴的,尽管他从来没告诉你。而其Esme——想想那对母亲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抱怨着。“我宁愿独自面对新生儿。”
“我会听你十年。”
“你欠我一个世纪。”
她忽闪着眼睛:“那代表同意么?”
“不~!我不想这么做~!”
“你不需要做任何事,只是走几步,然后跟着牧师重复。”
“哦~!哦,噢~!”
“求你了?”她开始原地掂脚。“求你,求你,求你,求你,求你?”
“我不会,永远不会原谅你,Alice。”
“太好了~!”她拍着手尖叫道。
“那不是同意~!”
“但总会是的,”她歌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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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雅各布?布莱克。
  “雅各布,你认为这样会不会太久了一点儿?”里尔逼问道。她很不耐烦,嘀嘀咕咕个不停。
  我的牙齿紧紧地咬在一起。
  和狼人团体里的其他人一样,里尔知道一切。她知道为什么我会来这里——地球、天空和海洋的尽头。一个人待着,她知道这就是我想要的,只是一个人待着。
  但是,不管怎样,里尔还是打算强迫我让她陪伴。
  此外,由于我烦得快疯掉了,我的确有那么一会儿很自鸣得意,因为我甚至不必去想控制自己的脾气。现在很容易了,我只是自然而然地做一些事情。红色的薄雾没有遮蔽我的眼睛,热气也没有让我的脊梁颤抖,我回答的时候语气很平静,“跳下悬崖,里尔。”我指着脚下的悬崖说道。
  “真的,孩子,”她没理会我,猛地让自己趴在我旁边,“你不知道这对我而言有多么困难。”
  “对你?”过了一会儿我才相信她是认真的,“你一定是活在这个世界上最自私的人,里尔。我讨厌粉碎你活着的那个梦幻世界——在那个世界里太阳围绕着你站立的位置转动——所以我不会告诉你我有多么不关心你有什么问题。走——开。”
  “只是从我的视角看一看这件事情,好吗?”她就当我什么也没说一样继续说道。
第71节:暮光之城?月食(70)
  如果她想要扰乱我的心情,这倒是奏效了。我开始大笑起来,声音不知怎的听起来很受伤。
 “停止打呼,注意。”她厉声说道。
  “如果我假装在听,你会离开吗?”我问道,瞟了一眼她脸上永远挥之不去的愁容,我不确定她是否还有其他的表情。
  我回想到我以前还认为里尔很漂亮,或许还很美丽。那是很久以前了,现在没有人这么认为了,除了山姆。他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好像她变成这种鹰身女妖般的恶毒泼妇都是他的错一样。
  她的怒容越来越强烈,仿佛她猜到我在想什么一样,很可能是的。
  “这让我很不舒服,雅各布。你能想象这对我而言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吗?我甚至不喜欢贝拉?斯旺,而你却让我为这个爱上吸血鬼的人痛苦难过,就像我也爱上了她一样。你能明白那可能会令人匪夷所思吗?昨天晚上我梦见自己吻了她!我到底该怎么应付那样的事情?”
  “我在乎吗?”
  “我无法忍受再在你的脑子里了!我已经忘掉她了!她要嫁给那个东西了,他就试图要把她变成他们中的一个的!是该继续往前走的时候了,孩子。”
  “闭上你的嘴。”我吼道。
  反击是错误的,我明白这一点,强迫自己保持沉默。不过,她要是不走开的话会后悔的。现在。
  “他很可能会直接把她给杀了,”里尔继续不屑地说道,“所有的传说都说那种事情常常发生。或许跟婚礼相比,葬礼反而会是更好的一种结束的方式呢。哈。”
  这一次我不得不做点什么了。我闭上眼睛,勉强咽下喉咙里火烧火燎的味道。我推攘着把心中的怒火压下去,挣扎着保持身体镇定,而它却想要颤抖着四分五裂。
  我再次控制住自己,愤怒地盯着她。颤抖逐渐慢下来的时候,她注视着我的手,微笑起来。
  玩笑而已。
  “如果你对性别上的迷惑感到很难受的话,里尔……”我说道,慢慢地强调每个字眼儿,“你认为我们其他人多么喜欢透过你的眼睛看山姆?艾米莉不得不应付你的不正常的依恋已经够糟糕的了,她不需要我们这些男孩子也跟着渴望他。”
 像我这样恼火的情况下,看见一阵痛苦至极的表情涌上她的脸庞,我仍然感到很内疚。
  她挣扎着站了起来——停了一会儿,为的只是朝我吐口水——然后,像音叉一样振动着就朝森林跑去。
  我大笑起来,声音中带着威胁:“你错过了。”
  山姆会为此跟我较劲儿的,不过值得这么做。里尔不会再来烦我了,有机会的话我还会这么做的。
  因为她的话还在那里,它们胡乱地挤进我的脑海,由此产生的痛苦那么强烈,几乎让我无法呼吸。
  贝拉选择了别人而不是我并不是那么重要,那种痛苦根本算不了什么。在我的愚蠢的、过于漫长的、延长了的余生中,我能忍受那种痛苦。
  但是她打算放弃一切——让自己的心脏停止跳动,皮肤冰冷,思想扭曲成某个具体的捕猎者的头脑,一个魔鬼,一个陌生人——这些的确很重要。
  我本会想到没什么比这更糟糕的,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什么比这更痛苦的。
  但是,如果他杀了她……
  再次,我不得不克制我的怒火。或许,要不是里尔的话,让热量把我变成能够更好地应付此类事情的生物倒是很不错的主意。一种本能比人的情感要强烈得多的生物,一种不会这样感到痛苦的动物。一种别样的痛苦,至少,是一种变化,但是里尔现在在奔跑,我不想分担她的想法,我也小声地责骂她夺走了逃路。
  尽管我尽力克制,我的手还是在颤抖。什么让它们颤抖的?生气?痛苦?我不确定现在我在克制什么。
  我不得不相信贝拉会活下去的,但是那要求信任——那种信任是我不想感受到的,信任那个吸血鬼有能力让她活着。
  她会不一样的,我不知道那会如何影响我。看见她像一块石头一样站在那里,会不会和她死了一样呢?像一块冰?当她的气味在我的鼻尖下燃烧,激起扯开撕裂的本能……那会是怎样的呢?我会想要杀死她吗?我不会想杀死他们当中的一个吗?
第72节:暮光之城?月食(71)
  我注视着海浪朝沙滩上滚滚涌来,它们消失在悬崖的边缘上,消失在我的视线中,但是我能听见它们撞击沙砾的声音。我注视着它们直到黄昏过后许久,天色已经很晚。
  回家很可能是个坏主意,但是我很饿,我想不出其他的计划。
  我做了个鬼脸,反应迟钝地抓住拐杖,把挂在吊带上的胳膊抽回来。要是查理那天没看见我,到处宣传我的“摩托车事故”的话。愚蠢的拐杖,我讨厌它们。
  当我走进房子,看了一眼我父亲的脸的时候,我立刻意识到挨饿倒是更好的选择了。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很容易看出来——他总是做得过头了,太漫不经心了。
  他的话也太多了。我还没到餐桌上,他就闲谈起他一天都做过什么了。除非有什么他不想说的事情,他才会这样含混不清地说话。我尽最大可能不去理会他,集中精神吃饭。我能越快咽下……
  “……苏今天碰巧过来,”和平常一样,我爸爸的声音很响亮,很难忽视,“令人惊叹的女人,她那个人比灰熊还坚强。不过,我不知道她如何对付自己的女儿。现在苏,她本来会受不了狼人的,里尔远非是头母狼。”说到自己的笑话,他轻声笑了起来。
  他等了一会儿我的反应,似乎对我烦得要死的空洞表情视而不见。大多数时候,这都会令他烦躁不安。我希望他闭上嘴别谈里尔,我试着不去想她。
  “塞思要好多了。当然了,你比你的姐妹们也要好一些,直到……好吧,你要比他们面对更多的问题。”
  我叹了一口气,又长又深,盯着窗外。
  比利,许久没说一句话:“今天我们收到一封信。”
  我能猜到这就是他一直避免谈起的话题。
  “一封信?”
  “一……封婚礼邀请信。”
  我身体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僵在原处。一片热量的羽毛似乎轻轻地拂过,在我的后背上飘落,我抓住桌子让手保持平稳。
  比利像注意到了一样,继续说道:“里面有一封留言是给你的,我没有读。”
  他从夹在腿和轮椅一侧的缝隙中抽出一封厚厚的象牙色信封,把它放在我们之间的桌面上。
  “你可能不需要读,说的是什么真的很重要吗?”
  愚蠢的反抗心理,我一把拉下桌上的信封。
 这是一种厚重的硬纸,非常昂贵,对福克斯而言太华丽了。里面的卡片是一样的,太合乎礼俗,太正式了,贝拉与此毫无关系。从透明的印花纸张来看,没有迹象表明这是她个人的品位,我打赌她一点儿都不喜欢。我没有读这些话,甚至没看日期,我不在乎。
  里面有一页厚厚的象牙色纸对折起来,背面上用黑色的墨水写着我的名字。我没认出这是谁的笔迹,但是这和其他的一样华丽。过了半秒钟,我惊讶那个吸血鬼是不是太心满意足,沾沾自喜了。
  我轻轻地翻开纸。
  雅各布:
  我违背规定把这个送给你。她很担心伤害你,而且她不想使你觉得有义务这么做,但是我知道,如果事情反过来,我也想要有选择的。
  我保证会好好照顾她,谢谢你——为她——为所有的一切。
  爱德华
  “杰克,我们只有这么一张桌子。”比利说道,他盯着我的左手。
  我的手指狠狠地击打在木头上,力气很大真的使它有危险了。我挨个儿地放开它们,把注意力只放在行动上,接着把手握了起来,这样我就不会打破任何东西了。
  “是的,无论如何都无所谓。”比利低声说道。
  我从餐桌旁站了起来,站着的时候抖动肩膀把T恤衫脱了下来,但愿里尔现在已经回家了。
  在我撞到树之前我就开始奔跑了,我的衣服凌乱地散落在我身后,就像面包屑留下的踪迹一样——仿佛我想要找到来路似的。在我还没问之前,我的身体已经知道我要去哪里了,它带领着我来到我想要去的地方。
  我现在有四条腿了,我在飞翔。
  树木变得模糊起来,像黑色的海洋一样从我身边飞过。我的肌肉轻松自如地一张一弛,我可以接连许多天不知疲倦地像这样奔跑。或许,这一次,我不会停下来。
第73节:暮光之城?月食(72)
  但是我不是一个人。
  真的很抱歉。安布里在我的脑海中轻声说道。
  我可以看透他的眼睛。他在很遥远的地方,在北边,但是他已经转向,正朝我这边奔跑过来,我咆哮着让自己跑得更快。
  等等我们。吉尔抱怨道。他离我更近,从村子里出发了。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怒吼道。
  在我的头脑中我能感受到他们的担心,我尽可能地让风和树鱼贯而过的呼啸声把它淹没。这是我最讨厌的——通过他们的眼睛看见我自己,现在他们的眼里充满同情让我感到更糟糕。他们看见了讨厌,但是他们还是在我身后紧追不舍。
  一个新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
让他去吧。山姆的思想很轻柔,但是仍然是命令。安布里和吉尔减慢速度,开始走起来。
  要是我能停止听见,停止看见他们所看见的就好了。我的头脑里面太拥挤了,但是再次一个人清静一下的唯一办法就是变成人形,而我无法忍受这种痛苦。
  变回来,山姆命令他们,你先来,安布里。
  第一个,然后另一个意识逐渐消退成寂静了,只有山姆留了下来。
  谢谢你。我设法想到。
  当你能够应付的时候就回家吧。这些话语很微弱,他离开之后慢慢地变成空白的空洞,现在我是一个人了。
  这样好多了。现在我能听见我脚趾下像垫子样的树叶发出的沙沙声,老鹰的翅膀在我头上飞过时的呼啸声,还有海洋——在西边,很远,很远——撞击沙滩时发出的呻吟声。我除了听见这些,再也听不见其他的声音了。除了速度什么也感觉不到,肌肉、肌腱、骨头一起和谐地运动拉伸,不一会儿数英里已经消失在我身后了,除此之外,我什么也感觉不到。
  如果我脑海中的沉默持续下去,我永远都不会回来。我不会是选择这种形式而不选其他的第一个人。或许,如果我跑得足够远,远离这里,我就再也听不见了……
我让自己的腿跑得更快,让雅各布?布莱克消失在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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