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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更新时间:2010-01-02| 阅读权限:游客 | 会员币:0枫币|章节字数:3830 |繁简切换:
任穿云却也轻松的笑笑道:"公子曾说过,若遇上白风黑息、玉无缘公子、皇国皇朝公子以及风国惜云公主,不论胜负,只要能全身而退即记一功!" 

  "是吗?"风夕手一挥,那长长白绫即飞回袖中,"兰息公子竟如此瞧得起我们?" 

  "公子曾说,只这五人才配成为他的朋友或敌人。"任穿云看一眼风夕,然后又似有深意的笑笑道,"若风女侠他日有缘到丰国,公子定会十里锦铺相迎。" 

  在东朝,十里锦铺为诸侯间互迎互送之最隆重的礼仪。风夕武功再厉害名声再响亮,但也只是一平民百姓,怎么样也够不上一国世子以此礼相迎,任穿云此话不过是一种夸张的说法。 

  "十里锦铺吗,就怕会换成十里剑阵呢。"风夕听得他如此推崇,却不为所动,神色反倒淡淡的,"而你,若刚才不试,现在也不会想要"全身而退"吧?" 

  任穿云闻言脸色微变,但随即恢复自然,"穿云平日常听公子说起五位乃绝世高人,一直无缘相见,今日有幸得会风女侠,自是想请您指点一二,若有得罪,还望海涵。" 

  "是吗?"风夕淡淡一问,忽然轻轻一跃,便立在枝上,底下众人一见,不由皆神情戒备。 

  风夕扫一眼众人,嘴角浮起一丝浅笑,然后看向任穿云,"若非刚才你对燕瀛洲还有那么一丝重英雄的意思,凭你刚才那想坐收渔翁之利的念头,我便不会只指点你"一二"了。" 

  "穿云多谢风女侠手下留情。"任穿云垂首道,手却不由自主的握紧银枪。 

  "哈哈……有你这样的手下,足见兰息公子是何等厉害!他日有缘,风夕定会向兰息公子亲自请教。"风夕忽提起燕瀛洲飞身而去,转眼便失去踪迹,只有声音远远传来,"今日就少陪了,若有要玄尊令的,那便跟来吧!" 

  "将军,就此作罢吗?"见风夕远去,任穿云身后几名下属不由问道。 

  任穿云挥手止住他们道:"白风夕不是你我能对付得了的,先回去请示公子再说。" 

  "是。"五人躬身。 

  "我们走。"任穿云也不与其它人招呼,即领着属下转身离去。 

  待任穿云走后,树林中的诸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是散的好还是追的好。 

  最后任勋一挥手道:"各位,任某先走一步,玄尊令能否从白风夕手中夺得,便凭各自的运气罢。" 

  说完即转身离去,而那些人见他也走了,不一会儿便也作鸟兽四散,留下林中几具尸首及双腕断去晕死于地的曾甫。 

  白国宣山。 

  天色才蒙蒙亮,天幕上还留着一弯浅浅残月,只是已敛去所有光华,淡淡的晨光中,一层薄雾笼着宣山耸立如笔的高峰,此时的宣山幽静如画,偶尔会响起早起的啼鸟清脆的鸣叫声。 

  宣山北峰之上一处山洞中,传来一声极浅的闷哼声,那是卧于洞中的一名男子发出的,男子在发出这声浅哼后,终于睁开了眼睛,先瞄了周围一眼,然后便起身,只是才刚撑起双臂,便发出痛呼声。 

  "你醒了。" 一个清越而略带一丝慵懒的嗓音响起。 

  男子循声望去,只见洞口坐着一名女子,正面朝洞口背对于他梳理着一头长长的黑发,虽光线还暗,但梳子滑过时那黑发便发出一抹幽蓝的亮光。 

  "你是谁?"男子出声问道,一开口即发现嗓子干涩,声音嘶哑难听。 

  "燕瀛洲,对救命恩人是不是应该礼貌一点?"洞口的女子站起来并转身走向他,手中握着一把木梳,掬一缕长发在胸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 

  "你救了我?"燕瀛洲反问一句,然后想起了晕迷前任穿云那划破长空的穿云银枪,马上又想起了更重要的事,不由慌忙往背后摸去,却什么也没摸着,反碰着了伤口,引起一阵痛楚,也至此时才发现,自己上半身竟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底下也只余一条里裤。 

  "你在找那个吗?" 

  女子手往他左旁一指,那里有一堆碎布,布上还染着已干透的血迹,碎布旁放着一个包袱。 

  "放心吧,我没把它丢了也没动过它。"女子似看穿他的心思道。 

  燕瀛洲抬首看向她,此时才发现这女子有一张清俊至极的脸,眉宇间透着一抹随性之意,额际戴着一枚雪玉月牙,着一身宽宽松松的素白衣裳,那长长的黑发并未挽成任何发式,只是直直披在身后,整个人却说不出的绝逸洒脱。 

  "白风夕?"燕瀛洲看着她额际那一枚雪玉月饰道。 

  "不是黑丰息。"风夕随意一笑,然后道:"皇国"风霜雪雨"四将都像你这么不怕死?我昨晚数了一下,除去那些旧疤,你身上一共有三十八道伤口,可你不但没死,且只昏睡一晚就醒过来,而且状态看起来还不错,若是普通人,不死至少也得昏迷个三五天吧。" 

  "你数伤疤?"燕瀛洲一脸的怪异的问道,想起自己身上现在的衣着…… 

  "是哦,你全身上下我都数了一遍。"风夕走近一步,收起手中梳子,然后好玩的看着他的脸上的表情,"要知道你受了那么多外伤,我得给你止血上药,当然就会看到那些伤疤,顺带数了一下而已。还有就是你那衣裳已成了一堆破布,所以我就自作主张的把它剥下了,免得妨碍我替你上药。" 

  话还没说完,燕瀛洲已只觉得血气上冲,脸上热辣辣的。 

  "呀!你脸怎么这么红红的?难道发烧了?"风夕看着忽然惊叫一声,然后还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一下。 

  那清凉的手才触及他额头,燕瀛洲马上便惊吓般的后移,"你别碰我!" 

  "为什么?"风夕一偏头问道,然后带着几分诡异的笑看着他,"难道你不是发烧而是脸红?脸红是因为害羞?害羞是因为我把你全身都看遍了摸遍了?啊?" 

  燕瀛洲闻言全身所有的血都似涌上了脸,而看着风夕那一脸灿烂的笑容,半晌才恼怒的叫了一句:"你是不是女人啊?!" 

  "哈哈……"风夕闻言放声大笑,毫无女子应有的温柔与娴静,却笑得那么自然而适意。 

  "我当然是女人,不过你肯定以前没有见过我这样的女人对吧?"风夕终于止笑道。 

  "若天下女人都如你这般……"燕瀛洲才开口却忽又止住了,他本不善言词,且风夕对他有救命之恩,实不好说出不好听的话来。 

  "若全如我这般如何?"风夕一双眼睛带着浓浓的笑意看着他,脸上也带着几分玩味,"其实你这样的男人我也少见,被我看了摸了你又有什么损失?我又不是故意要看你的,要知道我可是在救你哦。" 

  燕瀛洲脸上本来才稍稍淡去的血色又涌回来了。 

  "呀呀,你又脸红了!"风夕却似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一般叫嚷道,"难不成……难不成你从没被女人看过摸过?呀,脸更红了!竟真被我说正了呀!真是不敢相信啊,想你"烈风将军"也是鼎鼎有名的英雄,成名也这么久了,且看你年纪也应该是将近三十了吧?竟还没有碰过女人?!真是天下奇闻啊!" 

  "白风夕就是这个样子?"燕瀛洲一张脸已红得可比天上朝霞,闷了半天才狠狠吐出这么一句来。 

  "是呀,我就是这个样子。"风夕点头,然后凑近他道, "是不是很让你失望啊?" 

  燕瀛洲一见她靠近马上坐起身来直往后退去,谁知这一动,便牵动了满身的伤。 

  "唉哟!"不由自主的便发出痛呼。 

  只见他身上有些伤口又绽开了,血又流出了。 

  "你别乱动!"风夕手一伸便按住了他,任他怎么想往后退去也动不了,"我可是将身上的伤药全部用光了,才止住你的血,看看,现在又裂开了,浪费呀!" 

  眼光一扫他全身,忽然停在他的肋下,那儿被公无度铁扇留下一道很深的伤口,此时流出的血竟是黑色的。 

  "公无度扇上有毒,昨日我虽替你吸出不少毒血,但看来毒还未清凈,你我身上都没什么解毒之药,这下可怎么办?"风夕看着他身上的黑血不由皱眉道。 

  "你替我吸毒血?"燕瀛洲一听又傻了眼,眼光一扫她嫣红的唇畔,忽然觉得肋下伤口热得有如火烫。 

  "不替你吸毒,只怕你昨晚就死了。"风夕却似没注意到他的神情,一转身走至洞口,回来时手中提一水囊及几个野果,"你也饿了吧,先吃几个果子充饥吧,我下山替你找些药顺便再替你弄套衣服。" 

  风夕将水及果子递给他,然后又道:"昨天那些人对玄尊令不会死心的,定还在这山上搜寻,你不要乱走,若他们来了就先躲起来,我到时会找你的。" 

  说完她转身便离去,看着她的背影,燕瀛洲忽然冲口而出,"等一下!" 

  风夕停步转身看向他,"还有何事?" 

  "你……你……我……嗯……这……"燕瀛洲嗯了半天却还是说不出口,一张脸却憋得血红。 

  "你想感谢我?想叫我小心些?"风夕猜测道,看着他那样子只觉得好笑,"燕瀛洲,你这"烈风将军"是怎么当上的,个性怎么这么别扭?喂,我救了你,又看遍了你全身,你是不是要我为你的清白负责呀?你要不要以身相许来报我的救命之恩呀?" 

  "你!"燕瀛洲瞪着风夕,却又不知道怎么反驳她。 

  想他少年成名,生性即沉默寡言,严肃正经,在皇国位列四将之首,世子对他十分器重信任,同僚对他十分敬重,属下对他唯命是从,几时见过风夕这般言行全无禁忌的女子。 

  "哈哈……堂堂的烈风将军啊……真是好玩极了!"风夕不由又放声大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你们"风霜雪雨"四将是不是全都如你这么好玩啊?那我改天一定要去皇国玩玩!" 

  她一边笑一边转身往洞外走去,走至洞门口忽又回头看着他,脸上那笑容比洞外才升起的朝阳还要灿烂明媚,衬着身后那一片霞光,让燕瀛洲有一瞬间的目眩神摇。 

  "燕瀛洲,最后我再告诉你一点哦,那就是……你身上虽然伤疤很多,但是你的身材还是挺有看头的!哈哈……" 

  说完她便大笑而去,留下洞中面红耳赤恨不得挖个地洞藏起来的燕瀛洲。 

  门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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